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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何不在她尚未打掃前關照一聲,害她累得像條狗一樣氣喘吁吁,只差沒把舌頭吐出來散熱兼口涎白沫。

    難怪他打死不動手,涼涼地在一旁看她出糗。

    「女人,眼睛長期不滋潤易乾澀發癢,高速公路上沒有西藥房。」她圓睜着一雙瞳孔不累嗎?快兩個小時了。他暗忖着。

    「不要扯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她眼睛瞎了也不干他的事。

    真有耐性,憋到現在才開口。「你的住所不安全,轉移陣線是正常之事。」

    「你應該事先知會我一聲。」她寒着臉,身上佈滿一根根的刺。

    「我説過了。」

    「你説過……」石孟-倏地轉頭瞪他。「你什麼時候説過我們要離開。」天大的謊言。

    嘆了一口氣,隱狼非常忍耐地提醒她一件小記憶。「我不是説該換個新居。」

    「你是説……可是我以為你建議我搬……呃!」這算説嗎?

    「搬家。」他替她完整表達原意。「適度運用智商吧!雖然你腦漿不多。」笨也要有個限度。

    隱狼藏着笑意,藉故調整照後鏡,一閃而過的可疑車體令他提高警覺,掌心穩定控制車的速度。

    他那似是而非的兩句話,解碼專家都得伏首稱臣。「總要給人緩衝期,我連行李都沒準備。」

    從銀色撒旦PUB出來後,他就連夜驅車北上,行動之快達令人措手不及,而她沒有反對的權利被架上車,直到上了高速公路才發現方向錯誤。

    反抗有效嗎?答案是沒有。

    枉費她耗了兩年多在學習武藝,和他比起來像是大紅西瓜和小玉西瓜,大小差得有夠離譜,拳一發即被化解掉,連要近身都很困難。

    自己板起臉擺冷酷,他可以更酷更冷,活像千年殭屍,連眉毛都結凍成霜。

    「所以我帶你去添購了民生必需品,你不喜歡我挑的那件縷空內衣嗎?」隱狼覺得酒紅色穿在她身上一定很迷人。

    提起此事,她的臉無端燥熱起來。「那是「情婦」裝,我絕對不穿它。」

    即使穿在裏面無人欣賞,石孟-仍堅決不穿那件風騷到極點的性感內衣,完全透明到連乳尖的顏色都清晰可見,更別提令人血脈僨張的三角地帶。

    當初她是抵死不進那間內衣專賣店,可他根本不許人家説不,自作主張的挑他喜歡的樣式,一口氣買了十二套類似的絲質內衣,其他就不用説了。

    「好。」隱狼大方應允,但接下來的話令人吐血。「你裸體的身子更美,省得我動手去脱。」

    他想要她,非常的想要,因此他沒打算讓她獨眠。男人比自己願意承認的還要自私。

    愛,也許有,慾望為先。

    「我會被你氣死。」她的臉已經紅到不能再紅了。「你沒有正經一點的時刻嗎?」十句有八句不離性。

    隱狼神色一正變換車道下交流道。「想聽正經話?你看左後方那輛淺藍色朋弛跑車,它咬住咱們車尾多時嘍!」

    「我們被跟蹤了。」石孟-頻頻回首,看遠遠被他們拋在車後的藍色影子。「什麼時候發現?」

    「在你「搬家」時。」意指説道句話之際。

    轉進市區街道,隱狼憑着前半年保護周恩傑而熟知巷道的印象,左拐右彎地在市中心蜿行,輕易地擺脱跟屁蟲。

    但有一件事他深感疑惑。「你身上有寶嗎?他們要的不只是你的命。」

    先前的破壞、開槍似乎是一種警告,而此刻的跟蹤更令人心生疑竇,恐怖子的作風並不仁慈,而且是殘酷的,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惜犧牲無辜的路人。然這次一反常態地低調跟蹤,實在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如果身上有寶不早換成現鈔,何必苦哈哈地租房子。」

    父母為了研究工作投下大筆金錢和時間,死後一把火全燒光了,未曾留下半點儲蓄。即使有,她也不敢回去取。

    外婆是惟一的親人,她的值錢物全在幾畝田地上,平日種種菜養養雞,日子過得平平淡淡倒也愜意。

    「你的父母有沒有交給你一些研究報告,或是磁碟之類的東西?」隱狼壓根不相信美方説詞。

    保護並將之送往美國?原因不便説明?

    聽話不是他的一貫原則,所以他和火鷹打算自己找出答案,不想為人作嫁遭人利用。

    「這……好像沒有。」她忘了隨手帶出來的小東西正「存放」在木休手中。

    話題就此陷入僵局,所幸跑車已進入祈天盟總部的範圍。

    「奇怪,太順利了。」不安蔓延隱狼四肢。

    平常祈天盟警衞森嚴,三步小哨五步一大崗,怎麼今天連只小貓都看不見。

    詭異,太詭異了。

    看到他嚴肅的表情,石孟-跟着一栗。「怎麼了?有人潛伏嗎?」

    潛伏?!「該死的,我詛咒平野正次不得好死。」最好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過於安靜是一種惡兆,目前他最不需要的是打擾。

    「平野正次是誰?」突然車一停,她被強拉下車,腳跟顛了一下。

    「一個惡魔。」

    「哈——天都快亮了,狼笨蛋在磨蹭什麼?可別拐了人家小姑娘私奔去。」

    一個靈美的東方女子側趴在沙發上打哈欠,身側是削着蘋果皮的銀髮男子,後方有位抱着電腦喝咖啡的紅髮安妮,廚房裏站着是正在煮花茶的金髮美女。

    大家一致的表情是——無聊。

    「不會吧!他有厭女症。」切了一片蘋果正要送進口,伊恩發現手上的蘋果失了蹤。

    維絲哪啃着「男傭」削好皮的蘋果,不着鞋襪的裸足後勾貼臀。「你的花心、老鼠的白痴、藍蛇的智障不全無藥自愈。」

    一個是花心大少、一個是愛情白痴、另一個是感情智障,一碰上生命中的另一半,個個都敗得一塌-地、潰不成軍。

    悲哀呀!悲哀。

    「人身攻擊,本人鄭重提出國際抗議。」牽扯己身,尋鼠吉蓮放下電腦轉頭出聲。

    「抗議駁回,本庭不接受既成事實。」維絲娜「鴨霸」的個性不因退出組織而悔改。

    藍蛇珍妮端着熱滾滾的花茶倒了一杯給她。「聰明人不會以卵擊石。」

    「哎呀,好棒哦!咱們蛇美人不但會説中文,連成語都朗朗上口,可見秦相公功不可沒。」

    珍妮是個易容高手、催眠大師,更是煮了一手好菜,可語言功能嚴重障礙,除了英、法語外其餘都是「外語」——聽不進耳朵裏的音盲。

    一次為了畫面上匆匆而過的蘭花倩影,她下定決定用自我催眠的方式學會中文,因此結識她的另一半——果菜大王秦日陽。

    珍妮不甘示弱地回道:「少揶揄我了,逃婚大王。」半斤八兩,鍋笑不了壺黑。

    維絲娜頗為受不了,「拜託,我「才」逃一次婚而已,而且老鼠也有份。」陳年往事還提它做什麼。

    往事如雲煙,何必再提起,徒傷感情。

    伊恩不平的插話。「聽你的口氣好像逃一次婚不過癮,我可警告你不要帶壞我的雪兒。」

    天若雪是伊恩的未婚妻,因為這三個女人拒不結婚,因此他受到無妄之災波及,至今仍婚期不定,獨守空房忍受不人道的禁慾日子。

    對一個曾在花叢中打滾的浪子,是最難受的刑罰。

    「喝!我好怕哦!我又沒有不准你結婚,有本事你找祈上寒和他的三個兄弟單挑。」無能還遷怒。

    他結他的婚,幹她何事。維絲娜不屑與之為伍,丟臉喔!

    「如果你不慫恿老鼠逃婚,祈天盟的兄弟就不會百般刁難,一切事端都是你挑起的。」

    瞧瞧他説得多哀怨,活像自己是千古罪人。維絲娜不滿地吐出蘋果核內的小黑籽,啪的一聲黏在伊恩的鼻下,一顆大黑痣由此產生。

    「血、狐、狸——」伊恩不甘地低吼,抹去臉上可笑的籽子。

    「抱歉,我退休了,請叫我坦小姐。」維絲娜本名坦子慧,代號血狐狸,是台灣出生的「大番薯」。

    珍妮一向是他們之間的潤滑劑,怕他們例行一吵的音量會吵醒脾氣不好的「大哥」,只好猛添茶水消氣。

    「花茶養顏美容,兩位請慢用。」

    一人各待一方,啜飲着冒着熱氣的花茶。

    尋鼠正掉頭回去安撫被她遺忘的電腦,由於她正面對向大門口方向,所以眼尖地看見垂頭喪氣的大個子口中唸唸有詞地被「請」進來。

    「狐狸,主菜上場了。」

    一聽,維絲娜立刻正襟危坐,忙着穿上被她扔到一邊納涼的平底鞋。

    有好玩的事兒,她可以不辭千里……十里之遙,從周家大宅移駕到祈天盟總部,只為聽説厭女症的隱狼發情了。

    「下回一定要認清敵友,日本人是中國的頭號大敵,切記、切記!」

    於仲謀笑着安撫想掉頭抹油溜走的隱狼,和文易虔一人一邊地「陪伴」他入內。

    「我是美國人,和你遠無仇近無冤,何苦為難我?」要命,溜得不夠快。

    他早該知道便宜沒好貨,以為火鷹不像血狐狸那麼陰險,沒想到一念之差誤中陷阱,得面對夥伴們的層層詢問。

    「中美斷交之恨。」文易虔好笑地提醒他。

    唉!隱狼的太陽穴隱隱發疼,在他看見四張熟得快爛掉的好笑臉時。

    「嗨!周氏企倒了嗎?得勞煩少奶奶出門賺外快貼補家用。」維絲娜是最不該出現的人,也是四人之中最狡猾的。

    她站起身,衝着他咧嘴直笑。「快倒了,我正打算改行當媒婆,幫一匹狼牽紅線。」

    紅光滿面喜事近。嗯!很好。

    「我看你笑得像妓院的老鴇。」媒婆?他上輩子做了缺德事才碰上超級禍首。

    蠢字兩條蟲,他就是其中一條被踩得死死的笨蟲,自動送上門吃排頭。

    「我不和沒眼光的男人一般見識。」維絲娜繞過他,笑得很「正直」。「我是維絲娜,你是我家那支狼的女人對吧!」

    突來的大特寫令石孟-猛地嚇一跳,倒退兩三步,不知道這個顯然熱情過了頭的女人是誰。

    「呃!你……你好。」她求助地望了隱狼一眼,她不習慣太熱情到令人害怕的交際。

    「喂!適可而止,別當人家都可以接受古怪的方式。」隱狼很不客氣地拉開維絲娜,當面把石孟-攬入懷中。

    譁!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一大票男人、女人全被點了穴,當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雙絕不抱女人的手——至少不在人前。

    「你你你……」維絲娜第一次説不出話。

    太令人驚訝了,原來死火山復活的爆發性是如此強烈,和祈上寒那個大醋桶有得拚。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鬼擋牆呀!」隱狼不悦地沉下臉,摟着石孟-在沙發坐定。

    維絲娜手一撐,躍過椅背,輕盈地落在隱狼身側的惟一空位,眼中散發出貓科動物特有的邪魅光芒,一隻貓爪危險地搭在他肩頭。

    「嘿嘿!你的發情期是遲了一點,但總比不到的好,就像女人的月潮……」

    「閉嘴。」他很狼狽地輕拎開她用指尖刮他脖子的手。「她是這次的任務。」

    「噢,任務小姐呀!」她表示瞭解的頭然後……「上牀了沒?」

    石孟-猛然被口水噎住,拍着胸口直咳,咳得眼淚都流出來,隱狼心生不捨地輕拍她的後背。

    「你吃飽沒事幹呀!想嚇人挑個好時辰再出來。」末了他還瞪她一眼。

    瞪她?!好大膽的犬科狼,以為貓一定怕犬嗎?「珍妮,上茶。」

    珍妮聞言,移動僵掉的雙腿忍着笑,且看狐狸如何報仇,她是樂得壁上觀。

    「你想幹什麼?」隱狼防備的瞧着維絲娜。

    防她?!「你緊張個什麼勁,來者是客你不懂嗎?」她臉一揚,怒臉變笑臉。

    「來,小-喝茶。」

    「謝……謝謝。」石孟-遲疑了一下接過茶。「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很簡單,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專門扒糞的尋鼠吉蓮,你的資料是她挖給笨狼的。」

    笨狼?!

    她略微靦腆地向紅髮女郎點個頭。

    「左邊那個是伯爵鴉伊恩,藍蛇珍妮是剛才倒茶的大美女,我們是這次任務的夥伴。」

    有人不甘寂寞的輕咳兩聲,不想被忽視掉。

    「噢,對了,於仲謀和文易虔,祈天盟的小嘍羅,不用記得太清楚了。」兩根大呆柱。

    「我們是小嘍羅?」文易虔不滿的大聲嚷嚷。

    於仲謀比較認命,一把勾着麼弟的頸項往樓上走。「請當我們是空氣。走吧!補個眠。」

    昨夜他們被臨時授命當守門員,只為請狼入籠。

    高賦是有妻室的人,維絲娜特別「憐憫」他有老婆要「照顧」,所以才得以舒舒服服地窩在被窩裏温存。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隱狼開始點名。

    「珍妮,你不待在山上賞蘭,下山湊什麼熱鬧?」這次任務應該用不上她。

    珍妮一副很可惜的説道:「蘭花榭了,我只好下山來「觀摩」你的戀愛史。」

    隱狼低咒一聲。「伊恩你……」

    「不用找我開刀,你別忘了我現在的身分是死人,而祈天盟是雪兒的孃家。」

    笑話,他可是正大光明地進駐祈天盟,為他的終身大事進行最後的努力,當然順便看看夥伴的病情「痊癒」。

    獨樂不如眾樂。

    吉蓮不待他開口,眼睛直視着電腦熒幕。「千萬別問我,這裏是我「夫」家。」如果沒逃婚的話,她才是正牌主人。

    狼被羣獸圍攻,石孟-雖然有心卻無力,她覺得這些人思考邏輯與常人有出入,她不知該如何脱困。

    「你們都是聯合國的幹員嗎?」她想這應該是安全話題。

    「我不是。」

    「是的。」

    嗄?怎麼有兩種版本。石孟-不解地望向先前熱情招呼她的女子。

    「他們是在職,我是半退休的玩票性質。」維絲娜親切地為她解答疑惑。

    不對,有問題。隱狼心中有一絲不確定。「女人,你給我離她遠一點,她是一隻狡猾成性的千年狐狸精。」

    就算是自己的夥件,也沒見維絲娜這麼熱心過,所謂禮多必詐,有必要提防點。

    「女人?!好卑賤的叫法,你太不尊重我們女性同胞了。小-呀!他一定常常欺壓你是不是?」

    喝!一個水噹噹的標緻女孩,他居然不知憐惜地用粗鄙不堪的字眼喚她,實在有夠沒教養。

    哼!非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該用哪一招呢!嗯!有了……打小報告到美國。

    「唔……還好啦,頂多跋扈些。」石孟-仔細琢磨了一下,決定説出部分事實。

    「跋扈的男人最不可愛了。沒關係,祈天盟的男人最多,明天我捉一把讓你挑。」

    「我……」她還來不及拒絕,熊吼的音量在室內迴盪。

    「少動我的女人,否則你這隻狐狸真的要染血。」她竟當着他的面要介紹男人給他的女人。

    愛情的魔力果然偉大又盲目,隱狼雖然還未發覺本身已動了真情,本能地護衞起愛情,因此一向謹慎的他沒注意維絲娜眼底那抹頑皮的笑意。

    想要讓戀愛中的男人變傻,首先要倒一桶醋。

    「你的女人嗎?我呸!」維絲娜朝地上連吐三口口水。「小-呀!選男人眼光一定要精,不要選……喂,你們要去哪裏?」見他拉着石孟-就要走,她連忙喚道。

    不像話,一點禮貌都沒有,至少等她説完嘛!

    隱狼冷峻的嚴厲一瞪。「睡覺。」

    「噢——你有需要呀,這也難怪,自從你上次在夏威夷召妓後,至少有半年沒碰女人。」

    「維、絲、娜,不要把我逼瘋。」該死,她怎麼會那麼清楚他的性事。

    他轉頭看一臉心虛的吉蓮,答案不點即明。

    「睡覺記得要蓋被,晚上光着身上容易着涼。」維絲娜像老母親一樣嘮叨不休。

    「睡覺,字面上的意思。」

    話一説完,隱狼直接拉着石孟-往客房走去,不再煞費苦心和維絲娜周旋,她是他的天敵。

    伊恩賊頭賊腦地靠近維絲娜。「要不要去關心一下夥伴的戰況?」

    「哎呀,你這個人真是缺德,這種事能觀摩比較嗎?」維絲娜故作姿態地義正辭嚴。

    「少假了,你沒那麼清高。」他噯昧地用手肘頂頂她的腰側。

    「我是中國人耶!中國人最保守了。珍妮、老鼠,你們要不要參觀一下。」

    維絲娜作裝猶豫的語鋒一轉,揚起一個大大的詭笑呼朋引伴,準備看現場表演。

    吉蓮關上電腦,珍妮放下手捧的花茶,有志一同地朝目標前進。

    「你……你要睡這裏?」

    一進房,石孟-以為他很快就要離去,沒想到他竟然開始脱起上衣,一點都不避諱。

    「廢話,你看不出來嗎?」隱狼接着解開長褲的扣子,刷地脱下踢開。

    看着他幾乎裸體的完美體格,她的眼光幾乎要移不開,體內有股騷動在翻攪,她想起那天未竟的交合。

    一絲絲一縷縷的情愫在堆積,漸漸化成一條温暖的細河,滑過她趨向冰冷的心窩,帶走孤寂的寒意,填入新的暖意。

    那份初萌芽的情意有酸酸甜甜的,她很害怕又期待。

    「女人,你又在發呆了,還不脱衣服上牀睡覺。」開了一晚的夜車,他快累垮了。

    脱衣服上牀?「不好吧!這裏是別人的地方。」萬一被人家聽到呻吟聲……

    「別人……」隱狼乍然想通了,她和那羣惟恐天下不亂的下流人一樣想歪了。

    「你想要嗎?」

    累歸累,如果她有那方面的需求,他還是會打起精神滿足她,誰教他有點喜歡她。

    「不,不是的。」石孟-慌得連忙直搖頭。

    不要?好,明天再要她。「不是就乖乖換上睡衣,上牀睡個覺,我沒力氣要你的。」

    「啊!你……」糗了!她思想變齷齪。「你不能改睡別的客房嗎?」

    「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不要婆婆媽媽耽誤我睡覺。」隱狼二話不説的掀開被角躺進去。

    「人家會説閒話的。」石孟-忸怩地在牀邊踅足。

    他長手一捉將她拉至牀上,順勢剝掉她削肩連身裙扔到牀下,將僅着內衣褲的她抱滿懷。

    「他們的專長就是説閒話,少説一句會短命。」他在她耳畔低喃。

    好癢,她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你好像拿那位維小姐沒轍。」好佩服,可以制住他的妄為。

    隱狼輕咬她如玉的耳垂。「他以前是我們的頭兒,天生來管我們的,還有她姓坦,維絲娜是英文名字翻的。」

    好滑好細的肌膚,他的一雙大手在棉被下撫摸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原本疲累的身軀有些亢奮。

    「還好我沒有當面稱她維小姐。」幸好沒出醜。「你在幹什麼?」她的身子輕顫了一下。

    「摸你。」好棒的大腿內側肌膚,比錦緞還滑。

    熱!石孟-的呼吸出現不穩。「你不是要……睡覺?」

    「我改變主意了。」她是能量補充站,一碰觸她的肌膚,他全身力量活絡了起來  。

    隨着她的輕喘,隱狼拉高她的內衣,露出已然堅挺的乳尖,他低頭舔吮乳暈四周,一隻手滑入底褲內,撫摸茂密的小森林。

    「不,不行啦!會被聽……聽到……唔……」在他熟練的技巧下,她不得不臣服。

    「放心,他們在牀上叫得比你還大聲。」真甜美,唇液還是香的。

    香的?!隱狼探進她幽谷的手指突然僵住,慎重地用靈敏的鼻子聞一下,眼睛在昏黃的房內巡視,豎直耳朵聆聽細微聲響。

    「怎麼了?」剛有點興奮的石孟-等了一會不見他有動作,仰頭問。

    他將食指放在她唇上,表示要她噤聲。

    「各位,看戲請付費,一票一百萬……美金。」

    「天呀!你坑錢,死人是用不着鈔票的。」伊恩第一個沉不住氣從門口走進來。

    吉蓮則從屋檐倒吊下來,的確像只老鼠。「誰,是誰露了餡?」她看得正精彩卻斷了訊。

    「對不起,我忘記隱狼的嗅覺比狗還靈。」滿臉抱歉的珍妮一身薰衣草香味在窗台出現。

    因為她剛才煮花茶,身上的香味特濃。

    三個?隱狼不相信狐狸不好奇。「出來吧,維絲娜你的名字是撒旦。」好奇是貓科動物的特質。

    「呵呵呵!打擾了,你繼續「睡覺」。」差一點就……好可惜喔!維絲娜遺憾地由天花板上的通氣孔躍下。

    這是絕佳的觀賞位置,視野最棒,可媲美貴賓席,哪像他們選得角度太差,不太容易看到全景。

    「門就在你們前方,出去請帶上。」他鐵青着一張臉指向門的位置。

    大夥兒被「捉包」,不好意思地魚貫走出房門,維絲娜在帶上門時説了一句令人雄風不再的話。

    「好好睡呀!我會再來關心關心,免得你們踢被子。」然後大笑聲從關上的門板傳入。

    隱狼氣到沒有「性」致,用力地抱着全身紅得像蝦子的石孟。

    「睡覺。」

    這次,他們真的只是睡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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