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卉和彼得陷入熱戀,彼得已然為了希卉而神魂顛倒。
陸沂也因此無心工作,推掉了好幾個通告。
於義光費盡唇舌的勸他,卻只得到他的一句話——我不想幹了!
「你不想幹什麼?」於義光被他沒頭沒腦的話給嚇住。
「我不當藝人了。」陸沂雙手枕在腦後,眯起眸看着天花板。
「難道你就要這麼放棄?這一切得來不易啊!」
「我累了,這幾年我真的好累,現在我只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深吸了口氣。
「我不準。」於義光立刻回絕。
「你不准我也要這麼做。」陸沂憤而站起,穿上外套,拿起鑰匙,準備出門去。
「你要去哪兒?」
「不用你管。」陸沂才將門打開,卻見希卉垂着腦袋站在門外,「希卉!」
「我能進去嗎?」她抬頭問。
「當然可以。」陸沂讓開身,讓她進入後才關上門。
希卉意外地看見於義光也在,於是説:「於哥,你也在,嗯……能不能讓我和陸沂單獨聊聊?」
「呃……」於義光尷尬地站起,「好,你們聊,我先走了。」
眼看他走了之後,希卉又轉身對陸沂笑了笑,「好久不見。」
「是呀!快一個月了吧?」他沒好氣地説:「你最近愛情得意,我以為你早忘了我。想喝什麼?酒?咖啡?」
「咖啡。」她主動坐進沙發,看着他步進廚房,她的眸光變得蒙朧了。
陸沂泡好咖啡後,將它端了出來,而希卉卻依然直直望着他,瞬也不瞬的……
「你怎麼這麼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他坐在她對面,摸摸自己的臉。
「我想問你一句話。」她揚首看向他。
「好,你問。」他兩手握拳,抵着下巴,靜靜的等着。
「你……你還愛我嗎?」她眼眶染淚,「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事,你還愛我嗎?」
陸沂緊皺眉心,「你是什麼意思?我當然愛你了。」
「那就好。」她拿起桌上的咖啡,緊張的喝了一口。
「小心燙!」陸沂趕緊提醒。
「唔……」她果然被燙着了。
「我看看。」陸沂緊張地問。
「別……好丟臉……」她掩着口,偷偷張着嘴呵去熱氣。
「傻瓜,給我看看!」陸沂拿掉她的手,跟着竟吻住她的嘴,用舌尖去安撫她燙傷的舌。
希卉定住身,感覺他的動作以及緊箝在她腰間的大手充滿了無限温柔。
「我沒事了。」她推開他,含蓄地又問:「你……你現在可有貼心的女友?」
「呵!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如果我真有女友,現在還會在你身邊嗎?」陸沂輕扯抹笑,迷人的模樣讓希卉看得不禁出神。
「為什麼不去交一個呢?」她眼底泛出淚霧。
「你這是做什麼?即便你現在和彼得交往,也沒必要逼着我去接受其他女人吧!」他眯着眼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
「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掛念着我。」希卉突然緊緊抱住他。
「你!」陸沂眉心一蹙,心口瞬疼,「你怎麼了?」
「愛我,陸沂……再愛我一次。」她鼓起勇氣將他推倒在沙發上,坐在他雙腿上,狂野的吻住他的熱唇。
陸沂被她的主動給震住,但他並沒有推開她,只是捧起她的臉問:「告訴我……怎麼了?」
她搖搖頭,含淚對他微笑,「別問……吻我。」
他眯起眸望着她好久,這才俯低身,吮住她的小嘴,兩人從沙發上一直吻進房間。
他將她輕輕放在牀上,抵着她的額,魅眼直視她,「你這麼做不是別有企圖吧……」
「我會有什麼企圖?」她苦澀笑問。
「誰知道。」眯起眸,他淡淡一笑,再次吻上她的小嘴、褪下彼此的衣衫,赤裸的身子緊緊相擁在一塊兒。
「陸沂……」當他埋進她體內,她揚首看着他,「我告訴過你……我也好愛你嗎?」
「你!你不是愛彼得?」他心口一緊。
「那已經不重要了,愛我……用力的愛我……」
將心酸藏在心底,希卉只想接受他全部的愛意,如果可以,她很想就這麼與他糾纏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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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陸沂累得睡去,再度張開眼,卻已不見希卉的身影。
他匆忙起身穿上衣褲,在屋裏四處找尋仍然不見她的身影,她究竟跑哪去了?
陸沂頹喪地回到房間,正打算打電話給她,不意發現桌上有片光碟,下方還壓着一張紙。
他拿起一看——
陸沂:
我走了,當我發現我爸爸對你們陸家所做的一切,實在沒臉再見你。
他是我父親,我不知道該不該舉發他,然而心中百般糾結了好幾天,我決定這麼做,因為我不希望爸爸再犯錯下去。
這張光碟裏有着所有的證據,是我向彼得騙來的,但我求你儘可能放過我爸,如果他知錯能改,就原諒他,我實在……實在不願意做個不孝的女兒。
如今我背叛了唯一的親人,實在沒有臉再繼續待下,只能選擇離開,求你不要找我,把我忘了,去接受其他的好女孩。
愈寫心愈痛,淚也愈多,就到此為止。
謝謝你帶給我美好的一晚。
希卉
「該死!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看着手裏的光碟,他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和彼得走得這麼近!
「你不該走,該走的人不是你。」陸沂緊緊抓着頭髮,坐在椅子上,心裏想着她可能去的幾個地方,隨即便衝了出去。
然而,當他驅車前往她位於新竹的老家,養育希卉長大的李伯伯卻沒見她回來,這讓他更加心急如焚。
「對了,大偉,或許她在大偉那裏。」
他趕緊打了手機給大偉。
「現在我哪有機會跟她見面,我連去找她都不敢,你到底又對她做了什麼事?」大偉質問。
「你的意思是她沒有去找你?」
「她到底怎麼了?你不要直問我,你説呀!」大偉也心急道。
「她離開了,你認為她會去哪兒?」陸沂深吐了口氣,用力爬了下頭髮。
「她不是在家嗎?」大偉也着急了,拿着手機來回踱步想了想,「在她那個久別重逢的有錢老爸那裏嗎?」
「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算了,我自己去找。」陸沂再次發動車子,直奔回台北。
路上,他打了電話給於義光,「舅舅,你到我住的地方去,我有樣東西要交給你。」
「什麼東西?」於義光問。
「你來了就知道,一個小時後見。」由於現在不是上下班時間,路上沒有塞車,陸沂不一會兒就回到家,而於義光也早已在他住處外等着他了。
一進屋裏,陸沂便走到房間將那塊光碟拿出來交給他,「這是希卉給我的,關於沈克祥的所有犯罪證據。」
「什麼?」他一愣。
「她因為不想讓她爸愈陷愈深,所以忍痛這麼做,但她心裏很難過,一方面覺得對不起父親,另方面又覺得對不起我,所以……她走了。」他仰首一嘆,「老天,她既沒回老家,也沒去投靠大偉,她到底去哪兒了?」
「別急,找人得慢慢來。那我這就先把這個帶走了。」於義光倒是興奮不已。
「舅舅,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陸沂喊住他。
「什麼事?」
「看在希卉的面子上,給沈克祥一個警告就好,要他收手,如果他不聽的話再尋求法律途徑……」陸沂沉着張臉,很認真的對他説。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説完,於義光便走了出去。
就在陸沂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希卉,他立即接聽,「希卉,你在哪兒?」
「我不是希卉,我是她的好朋友劉凱今,希卉今天跑來找我,約我出去喝酒,她現在喝得爛醉如泥……」她嘆了口氣,「我是用她的手機打給你的,你要不要來接她呀?」
「當然好,她在哪兒?」
「在清風啤酒屋,我在這裏等你,不過……你可別跟她説是我通風報信的喔!她不准我説,我真怕捱罵哩!」
「放心,我不會説的,我馬上到。」説完,陸沂又飛奔出去,開着車直奔啤酒屋。
凱今站在啤酒屋門外直望着,她認識陸沂,可陸沂並不認識她。
沒多久,她看見陸沂將車停下直奔而來,立即向他招手道:「陸沂,我是劉凱今……哇!你比螢幕上還帥耶!」
瞧她一臉仰慕,陸沂撇嘴一笑,「謝謝,希卉呢?」
「她在裏面。」凱今這才想起,趕緊帶着他走進店裏,指着趴在桌上動也不動的人。
「沒想到她連喝啤酒都可以醉成這樣。」陸沂苦笑地將她抱起來,「我先送她回去,真的謝謝你了。」
「你快把她帶回去吧!」凱今跟着他離開了啤酒屋。
回到家中,陸沂將希卉輕放在牀上,照顧了她好久,直到半夜,她終於清醒過來!
才張開眼,她就驚得從牀上坐起來,「你……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醉了。」他握住她的手,「為什麼把東西留下就離開?」
「我沒……沒臉見你。」她拉高被子遮住臉,偷偷流淚,「我好難過,真的……真的沒臉見你。」
「你胡説什麼?你又沒對不起我。」他用力拉下被子。
「我爸爸他——」
「事情都過去了,我的目的就只是要給他一個教訓,既然你給我的資料足夠遏阻他繼續做壞事,那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他眸光深邃,像是一片多情的海洋,幾乎要將她淹沒,「我不許你再離開我半步。」
「你的意思是,你只要給他一個教訓……並不打算告他?」她瞪大眼,眸底溢出感動的淚霧。
「前提是他要聽勸。」陸沂撫着她的發,笑説:「但我想,除非他是傻瓜,否則一定不敢再做那種事了,但接下來就得靠你用親情去感化他了。」
「我!」希卉搖搖頭,緊抓着他的手,「我不想回去,如果你不介意,讓我住下好不好?」
「笨蛋!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永遠都歡迎你。」他緊抱住她,「我真希望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
「真的?」她咬咬下唇。
「其實我心裏有個計畫。」説到這裏,陸沂便微笑地想起這陣子他所做的最後決定。
「什麼計畫?」她揚起眉。
「以後再告訴你,睡夠了沒?」他看看外面,「天都快亮了。」
「睡夠了。」希卉坐直身子。
「那我們出去晨跑吧!」他建議,「看你最近臉色變得好差,是不是睡不好、吃不好,老是胡思亂想?」
「我哪有吃不好睡不好,我可好呢!」她不依的説:「每天都大魚大肉,睡的還是高級牀墊,不過那牀還真不好睡,睡得我腰痠背疼的。」
「看來你是個無法享受的人,就跟着我這個窮光蛋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陸沂欺近她的瞼蛋,勾起一抹謔笑。
「什麼?」她一傻。
「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連考慮都不願意。」陸沂一臉無辜狀,「我看這樣吧!就先不要求你做決定,我們去跑步。」
「真要跑步?」她嚇了跳。
「那麼害怕運動?我可是為了你的健康着想,走吧!我去拿套運動服給你,還有球鞋都還在。」
他走進她以前住的客房,為她拿來運動服與球鞋。
「非跑不可?」看着球鞋,她就一臉懼意,坦白説,她從小到大都不擅長運動,是個運動白痴。
「這樣你的身體才會好啊!」他拉着她起牀,「快把衣服換上,我在外面等你。」
希卉傻傻的看着衣服和球鞋,無奈之餘只好將衣服換上,再穿上鞋子。
「好了嗎?」陸沂笑看着從房間走出來的希卉。
「嗯。」
「那我們出門吧!」他握住她的手,帶着她出大門,搭電梯下樓,「後面有座公園,夠我們跑的了。」
「我跑得很慢,你要有心理準備喔!」她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
「放心,我會等你的。」他輕輕彎起唇線,那笑還真是帥得無懈可擊。
希卉心想,或許到了公園,他會被一堆粉絲圍着,那她就可以趁隙脱逃了。
只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因為時間還早,公園裏沒什麼人,只有幾個早起運動的老爺爺、老奶奶們,讓她找不到偷懶的機會。
不過,他很體貼的放慢速度,讓她非常容易的跟上,「希卉,下星期就是我生平第一個演唱會,你一定要來。」
「那麼快!可是我……」她還不想跟父親碰面,他一定會恨死她的。
「你一定要去,不然我開這場演唱會就失去意義了。」他停下腳步,眸光定定的望着她。
「我這麼重要呀?!」她張着大眼問。
「你現在才知道你在我心底有多重要。」他勾唇一笑。
「貧嘴。」她羞怯地抿緊唇。
「那就是答應-?」陸沂笑睨着她。
「既然是你第一個演唱會,我不去就説不過去了。嗯,我一定去。」她很爽快地答應了,至於到時候的情況,只好隨機應變了。
「那好,繼續跑吧!」
陸沂握住她的手,繼續往前奔跑,而遠方已出現淡淡的曙光,像是正朝他們微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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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沂的「心沂演唱會」終於開始了。
希卉被安排在貴賓席上,可以清楚的觀賞台上的表演,然而,她卻一直心神不寧地等着父親的到來。
不知道當爸爸看見她時會説什麼?會不會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就在演唱會開始的前五分鐘,沈克祥終於在莎莉的陪伴下走了過來,當他看着希卉時,眼神突變闃沉,而希卉一見他,也只能垂着腦袋喊了聲爸。
他點點頭,隨即在她身旁坐下,除此之外什麼也不説。
希卉發現他似乎在一夕間蒼老許多,但她也不知該説些什麼,只好靜下心來觀看陸沂精湛的表演。
演唱會的內容十分精采,歌迷們拿着螢光棒和親手製作的海報,隨着陸沂演唱的歌曲而搖擺,大家都為他的演出而瘋狂。
以前希卉會為此而感到落寞,因為陸沂是屬於大家,而不是隻屬於她,但此刻她卻發自內心的為他高興!
時間過得飛快,三個小時的表演即將結束,在歌迷們一聲聲的安可聲中,陸沂再度登場,唱了一首這次新專輯中由他作詞作曲的新歌。
那旋律和歌詞讓所有人聽得如痴如醉,尤其是希卉。
她微眯着眸,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因他的眼神也正望着她……兩人就這麼遙遙相望,眉目傳情。
當最後一句唱完,陸沂突然拿起麥克風對大家説:「謝謝歌迷們的支持,這次是我的第一個演唱會,應該也是最後一個……」
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眾人譁然的驚呼。
「因為我將退出歌壇,和我心愛的女人過一輩子。」他慢慢走下台,來到希卉身畔,「以後,我會在家裏對着她一個人唱歌。」
陸沂來到希卉面前,朝她伸出手,「希望大家能共同為我們的愛情做見證。」
希卉緊張的搖頭,認為他太過率性了,「不能這樣,你不能……唱歌是你的最愛,你怎麼可以——」
「不,你才是我的最愛。」他緊摟住她,在她的頰上印上一吻。
眾歌迷們雖然不捨,但還是給予最熱烈的掌聲,讓希卉既感動又不捨。
「可是你已經和我爸簽約了,怎麼可以——」
「我和他解約。」沈克祥突然説道。
「什麼?」希卉意外地看着沈克祥,陸沂可是他處心積慮挖來的歌手,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放他走?
「如果他能給我女兒幸福,我又何必強留呢!」沈克祥站起,握住希卉的手,「跟他去吧!」
「爸……您不恨我?」她難過的流下淚。
「不瞞你,一開始我很意外,真的很後悔把你找回來,但事後想想你會這麼做確實是為了我好。」他仰首嘆口氣,跟着握着莎莉的手,笑笑説:「我和莎莉也該放下一切,享享清福了。對了,晚上和陸沂一塊兒回家吃飯。」
希卉望着父親,再看看陸沂,而陸沂竟然當着上千上萬觀眾的眼前,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住她。
她心口一顫,想推開他,可他卻霸氣的圈住她的腰,吻得更深……
熱烈的掌聲響起,她鼻根泛酸,心頭也漾起暖熱。
「嫁給我吧!」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這……」希卉看看有這麼多人觀看,已羞赧地不知該説什麼了。
「陸沂加油——陸沂加油——」
歌迷們邊流淚邊鼓勵他,可見她們全是真心喜歡他,更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隨着加油聲愈來愈熱烈,希卉感動得哭了出來。
「到底答不答應?大家都喊累了呢!」陸沂取笑道。
「我……我……」
「我忘了準備玫瑰,但若要我下跪求婚的話,倒是可以。」他説着,單膝跪下對着她説:「希卉,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一輩子,嫁給我好嗎?」
希卉又哭又笑的,大聲地回道:「我願意!」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激動的鼓掌,場面感動所有人的心,連沈克祥也忍不住流下老淚。
陸沂鬆了口氣,笑着將她抱了起來,走上舞台,拿起麥克風説:「我和她認識好久好久了,求婚的話一直説不出口,謝謝大家幫忙,現在我要和她合唱一首情歌,獻給所有支持我的歌迷朋友……」
掌聲再次響起,觀眾席上有人因感動而哭泣,有人欣喜地微笑,無論是哪一種,他們永遠都會支持心目中的偶像。
台下的一角坐着大偉與凱今,兩人也跟着熱烈鼓掌,衷心給予好友祝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