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發財,全憑吾手:
一年生計,專靠人頭。"
哇操!人頭?驚死郎喔!
看僧且莫驚,此乃一家理髮店之門聯也!
哇操!夠拉風,理髮店居然設置門聯。
有門聯便有橫批,赫見橫批是"人人低頭",如果光憑此四字之字義,此店主人有夠臭屁".
不過,看僧們如果稍回想理髮之景,便可明白被理髮時,的確必須低頭,否則,根本理不了後腦之發。
雖然有此實情,這家理髮店仍令人覺得太臭屁啦!
看僧們若知內情,必會覺得此店主人太謙虛啦!
此店名為"一四",此乃店之收費標準,每人只須付四文錢,便可以好好的剪髮,容光煥發一番。
不過,老人及稚童可獲對摺優待。
一四店主人姓趙,單名德,他是道道地地的開封人,可是,他與皇宮中的趙匡胤子孫完全沾不上邊。
同樣是姓趙,皇宮中之那批人天天吃香喝辣,穿金戴玉,指高氣揚,要什麼有什麼,可謂享足福氣。
他們的任何一餐便足以抵得上趙德之一年伙食。
趙德剃一年的頭尚抵不上那批人買一套綢緞羅裙哩!
可是,趙德一直無怨無悔。
他一直是笑嘻嘻的。
他一直細心的為人剪髮剃面。
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這條命是撿回來的。
天未百,趙德便和其妻各提一個大茶壺放在店前之几上,此二壺由錫製成,每壺可裝十斤水。
壺上漆着"奉茶"二字,壺旁各放着一個木碗,它們專供城民遊客或來往的討生活人員飲用。
不久,他們已各挑三大蕃箕及手持鋤頭出來。
趙德帶上店門,二人便直接行向大相國寺。
一四店位於大相國寺左側,不久,他們已把工具放在殿前。
他們一入殿,便合什一跪再叩頭膜拜。
大相國寺建於齊朝,代代香火鼎盛,顛峯時期曾有三千餘名僧眾,如今卻只剩下近五百功名僧眾。
當今之住持正一大師藝出嵩山少林寺,他自三十年前奉派主持大相國寺之後,一直以行醫濟世弘揚佛法。
正一大師不但替人治病,更替黃河治病。
黃河是中華文化之源,卻因為朝廷疏於整治,導致河砂淤積,黃河多次改道,經常造成水災。
正一大師自三年前使每天率僧眾鋤河泥築堤,趙德夫婦自第一天便響應此工作以及持績至今。
黃河夏秋多水,且水色濁黃,他們天天入河汲砂上岸築堤。
春冬之際,河道乾涸,他們更勁於鋤泥築堤。
不久,正一大師已率眾出來。
趙德夫婦行過禮,便挑起工具跟去。
他們一到河邊,便瞧見近千人已在鋤土築堤。
眾僧不由合什宣句佛號。
然後,他們入河忙碌着。
趙德夫婦入河向眾人一招呼,也開始忙碌着。
他們皆是積善之人,人人含笑工作着。
現場只有趙德之妻是位女流之輩,不過,她的工作速度以及力氣,完全不遜於在場之任何一人。
她姓顏,單名春,她雖然是位關外女子,而且身材高姚,她卻有一張白晰又秀麗的端莊臉蛋。
她更有一對巧手,她除了精於裁縫刺繡之外,她更擅長"挽面"手法,她的收入一直數倍於老公。
所謂挽面乃是女子美容手法之一,她只憑棉線以及滑粉,便可使每位女子的臉蛋光滑細嫩。
不少富户女子皆邀她入府挽面哩!
所以,她的收入數倍於老公。
午前時分,三十僧送來素面,正一大師便如昔般招呼眾人用膳,眾人皆欣然趁機歇會兒膳後,趙德夫婦便跟着一批人挑着工具離去。
趙德夫婦一返房,便啓門入內。
他們迅速的洗淨工其,便沐浴更衣。
浴後,趙德便開啓店門及擦拭着桌椅。
他準備替人剃頭啦!
不久,一名青年在店前停車道:"德哥,賞口茶。""請!跑幾趟啦?"
"三趟啦!今日生意不錯!"
説着,他已上前取碗盛水而飲。
不久,他申過謝,便上車馳去。
趙德便上前掀起二個壺蓋。
他一瞥之下,便又入內提茶出來填入壺中。
不久,他呼口氣的坐在店內喝茶。,
條見一名青衫中年人行近店門,便止步望着門聯以及橫批,他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會心的笑紋。
趙德已對此景司空見慣,因為,他自從四年前懸上這對門聯之後,便經常瞧見這種情景,大多數之人是看過就走。
有些人則入內逛逛。
有些人則入內剪髮一番。
所以,趙德如昔含笑起身行去。
立見青衫中年人含笑道:"汝是店主?"
"正是!在下趙德。"
青衣中年人含笑道:"行如其名,賢伉儷天天浚河乎?""是的!大爺方才去過河邊嗎?"
"不錯!吾已瞧汝等三日,這才是真善。"
"不敢當!此乃自保矣!"
"汝等已浚河多久?"
"三年餘!"
"愚公移山矣!
趙德含笑道:"是的!大爺歇歇腿。"
青衣中年人便含笑入內。
不久,他停在壁前望着壁上之紙道:"汝之門聯出自此紙乎?""是的!"
青衣中年人邊瞧紙上之字邊道:"意朗字邁,行家也!"趙德點頭道:"大爺行家也!"
"對方是何身份?為何末落款?"
趙德道:"在下不知對方是何身份?不過,白知府在對方題字之翌日便派人在門上懸妥門聯及橫批。"
"唔!對方敢情大有來頭?"
"可能吧!白大人不肯説在下也不敢問。"
"當時是何情景?"
趙德向外一瞥,便低聲道:"白大人雖然沒有禁止在下談諭此事,在下一直自律,請大爺獲悉後勿輕易傳述。""行!"
説着,青衣中年人已自行入座。
趙德立即斟杯清水道:"抱歉!在下未備茗。"青衣中年人合笑道:"無妨!坐!"
趙德一入座,便道:"四年前之四月一日下午,一名錦衣中年人出現,他的年紀約比大爺長十歲,身材亦稍高些。
"當時,在下正在替一童剃頭,內人亦在內替一婦挽面,在下乍見對方率大批人而來,不由暗徵!"説着,他不由浮出笑容。
不久,趙德又道:"錦衣申年人一直站在門前瞧在下剃髮,白大人及另外三十幾人一直站在他的身後。
"在下越想越不對,便過去招呼,對方卻含笑吩咐在下繼續忙,他便跟入內坐在此椅瞧着在下。"説着,趙德已指向左側之空椅。
不久,趙德又道:"在下一剃妥頭,那人便閒在下姓名及工作情形,在下亦一一回答,那人甚為滿意。
"不久,那人問在下臉上之疤,在下答以殺遼匪所留之光榮標記,在下更撩衫現出身上凹之疤。"説着,他已起身撩衫。
立見他的胸腹間有八個疤痕。
青衣中年人問道:"汝捱了九槍?"
"不錯!"
"臉上這一槍挺險哩!"
"是的!在下當時猛追匪頭,險些劃瞎右眼。"説着,他放形撫着頰上之長疤。
他的那張臉不由洋溢笑容。
青衣中年人問道:"汝出關殺遼匪啦?"
"不錯!七年前,官府按户抽丁出關殺遼匪,在下乃是遺腹子,原可不必參加,卻被族人設計參加。""唔!有人勾結官方抽汝?"
"是的!他們認為留在此地比較安全,那知卻被河水沖走,可惜,先母亦因逃避不及而説着,他不由雙眼一紅。
青衣中年人道:"據説遼匪人強馬壯,官軍如何滅匪?"趙德搖頭道:"那是屍骨血水堆起之功勞呀!十萬名官軍以及十二萬名壯丁只有二十餘人生還呀!
"夠慘烈!滅多少遼匪?"
"八萬餘人!"
"汝殺匪頭?"
趙德點頭道:"是的!當時,他一槍刺入在下之腹,在下一刀砍斷他的頸,他一死,在下也昏趴在屍上。"
"當時一定挺驚險。"。是的!由於朝廷限期滅匪,元帥親率在下等三萬人組成敢死隊拚殺二夜一日,始能殺匪。""元帥一定立了大功?"
"是的!元帥現在在皇宮內做大官,他來看過在下十次。"-
青衣中年人點頭道:"近二十萬人只存二千人,夠慘烈。""是的!在下當時被刺傷六處,完全憑着一口氣猛拼,在下至少砍死五百名遼匪。"説着,他不由哈哈一笑。
青衣中年人問道:"汝一定領不少賞?"
趙德抬起右手指道:"元帥把匪頭手上之金戒送給在下,另送在下三百兩白銀及派人送在下返鄉。
胃衣中年人一瞥金戒,便含笑道:"汝夠光榮!""是呀!"
青衣中年人問道:"汝把這一切告訴那位朝廷貴人啦?""是的!他説朝廷虧待在下,白大人在三天之內,便把在下家族的所有產業全部過到在下的名下。"青衣中年人點頭道:"汝之族人皆已死?"
"是的!"
"除此之外,尚有何賞?"
"另賞一些黃金。"
"很好!汝何必如此辛苦呢?
趙德道:"此乃先父遺下之手藝,何況,有很多人須靠在下夫婦之協助,在下也喜歡多和大家聚聚敍敍。""難得!汝妻似非在地之人?"
"是的!她來自遼北,在下之傷全靠她治癒。""唔!她諳醫術?"
"是的!她們顏家代代行醫,卻只有她沒被遼匪殘殺,所以,她一直在軍營中自願診治傷者。"青衣中年人道:"汝人皆非凡人也!"
"不敢當!盡已之力而已!"
"汝二人似未有子女?"
"是的!萬般皆是命,強求不得也!"
"汝之談吐不凡,此工作太委屈汝矣!"
"不敢當!在下自幼便入墊,先母督課甚嚴,先母欲在下改行,那知,在下仍然如此的不掙氣。"
"客氣矣!行有餘力則積善,上天必賜棧兒。""謝謝大爺金口。""尊夫人既諳醫,該知未有後嗣之因吧!"
"是的!內人昔年採參時遇上雪崩,她雖撿回一條命,卻震傷腰脊,導致她迄今仍然無法懷喜。"青衣中年人點頭道:"找不到整椎大夫乎?"
"是的!考倒開封羣醫矣!"
"吾或可一試!"
趙德喜道:謝謝大爺!"
"先別謝,吾有一條件?"
"請大爺吩咐!"
"汝日後若有子,須擇一子跟吾習武。"
"習武?".
不錯!值此亂世,宜習武自衞。"
這:::在下須先與內人會商一番。"
"!吾自認所學不俗,卻不願傳授不肖之徒,吾見汝二人忠厚積善,特欲利汝利吾,汝休多心。"大爺誤會矣!在下一直尊重內人。"
青衣人含笑道:"聽某嘴,大富貴︵懼內必富︶也!"趙德臉紅道:"內人救回在下一條命,更以身相許以及助在下迄今,在下對內人可謂既敬又愛矣!""很好!吾瞧瞧她吧!""好!請大爺稍候!"
趙德立即入內。
青衣中年人便含笑望着壁上那幅題字。
不久,趙德率妻入內,顏春便檢徵行禮。
青衣中年人含笑道:"汝諳武?"
顏春點頭道:"是的!大爺法眼鑑毫!"
青衣中年人含笑道:"汝聽過青衫客祝青否?""恕小女子久居關外,孤陋寡聞!"
青衫客含笑道:"無妨!吾助汝有喜,汝子日後習吾技,如何?"説着,他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望向她。
顏春便先注視着他。
俗語説:"眼為心之神",她迅即感受到他的誠意。
於是,他問道:"此舉無益於大爺吧?"
青衫客含笑道:"吾必須踐履昔年誓言!"
一頓,他便又道:"吾昔年為復仇曾上終南山求藝,並且發誓把絕技傳授忠良之後代,吾因此選擇汝二人。"顏春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
"很好!吾先治汝疾吧!"
"請!"
於是,三人進入一間房中。
顏春一脱靴,便上榻趴卧着。
青衫客朝她的右腕脈一搭指,左手已沿她的背脊向下輕按,不久,他已停在她的脊尾道"此地吧?"
"正是!""若非汝之功力尚厚,早已癱瘓矣!"於是,他吩咐她坐上榻沿。
他便首先拉扯她的雙手。
他按着拉旋她的雙腳。
然後,他把她按躺在榻上,便把她的雙腳按成屈盤,按着,他猛力按膝,立見她忍不住啊叫出聲。
冷汗迅即沮出她的額頭。
她的臉色亦疼得泛白。
趙德不由一陣心疼及不忍。
青衫客卻含笑道:"趴!"
顏春立即又趴在榻上。
青衫客鞍上她的傷處,便連連按道:"如何?""高明!痠疼全逝矣!"
"哈哈!汝只須連服六帖藥,必有喜訊。"
"謝謝大爺!"
青衫客便含笑離房。
趙德低聲道:"春妹,你真的復原啦?"
顏春含笑道:"是的!他真高明!"
"太好啦!"
二人便含笑離房。
二人一入廳,立見青衫客已繕妥藥方道:"自今夜即開始服用,明日起暫停粗重工作一個月。"趙德夫婦奉右聖旨的點頭申謝着。
青衫客道:"吾將返終南山煉丹兩年,祝二位早日添丁。""謝謝!"
"汝去抓藥吧!"
説着,青衫客已把藥方交給顏春。
顏春稍瞥過藥材,便入內取銀票。
不久,她已含笑離去。
青衫客問道:"汝行房時,能撐多久?"
趙德臉紅道:"盞茶時間!"
"尊夫人每次皆歡愉否?"
"是的!"
"很好!欲添丁,須使尊夫人舒暢淋漓。"
他便低聲指點着。
趙德聽得臉兒火紅。
他為之口乾舌燥!
他只知連連點頭着。
良久之後,青衫客道:"此次所煉之丹,可供汝子強身習武,汝勿對外道出此事,以免引人嫉妒。""是!大爺煉丹,必然需要不少錢,且容在下稍獻心意。""免!吾另有積蓄!"
"在下過意不去呀!"
青衫客笑道:"人與人相處,貴在投緣,勿太計較!""謝謝!內人昔年採得一批老參,一直以酒浸於缸中,如果用得上的話,請大爺直接取走吧!"青衫客點頭道:"關外之參多是上品,吾瞧瞧!""請!"
趙德便陪他進入另一房中。
不久,他一啓櫃門,果見櫃中只有一缸,立見他取來菜刀便挖開缸蓋以及缸身間之泥封他一掀蓋,參香立濃。
青衫客朝缸中一瞧。不由雙目發亮。
只見缸中以自幹高梁酒泡着不少株參,居中之參不但須發莊多,而且有眼、鼻以及口哩青衫客便輕輕的夾出該參注視着。
不久,他吸口氣道:"它該是參王
"是的!內人昔年為了採它而負傷。"
青衫客放回參王道:"吾就在此煉丹吧?"
"太好啦!"
他覆妥蓋,便取水前來潤土封妥裂處。
青衫客含笑道:"參王乃是曠古奇參,凡人罕能遇見,更別提要獲得參王,足見汝二人大有福氣。""謝謝!內人一直提醒在下勿輕泄此參。"
"的確!它甚易引禍!"
不久。二人便重返廳中。
趙德道:,在下僱人經營一家藥鋪,鋪中之藥材甚齊全,大爺不妨直接在鋪中取藥材煉製丹丸。""好!鋪中有餘房否?"
"有!"
"吾就住入該鋪吧!"
"歡迎之至!"
於是,趙德帶上房門,便陪他離去。
不久,他們一入平安藥鋪,果見顏春正坐在一旁,六位青年正在抓藥,一名中年人正在診治一名婦人。
另有二婢則站在婦人之椅後。
六位青年立即含笑道:"德哥來啦!"
"是的!你們忙吧!"
説着,他便陪青衫客邊走邊瞧着。
不久,青衫客走近婦人,便望着她。
趙德忙道:"許夫人,您身子不適呀?"
婦人點頭道:"是呀!不知怎麼回事?昨天中午以及昨天深夜,一直腹疼及全身發冷哩中年人答道:"吾昨夜出診過,如今正在複診。"趙德點頭道:"大叔多費心些!"
"好!"
青衫客卻沉聲道:"可有所見?"
中年人不由一徵!
趙德忙道:"大叔,他是祝大爺,方才治妥內人之宿疾。""原來是行家呀!請!"
中年人立即離席。
青衫客望着婦人道:"夫人是否腹疼如腸絞,時間約達半個時辰,事後汗透全身以及全身發軟?""正是!"
青衫客又道:"夫人事後皆泄出又稀又熱之液吧?""正是!"
"夫人最近與人結怨否?"
婦人為之神色一變。
二婢也跟着變色。
青衫客心申有數。
立見婦人道:"吾中毒?"
"正是!此毒名叫子午毒,它每逢子時及午時各發作半個時辰,每多發作一次,毒素多滲入骨髓一分。""啊!請賜救!吾不吝金銀。"
"解毒乃是治標,夫人該知治本之道。"
"吾明白!吾會速作處置。"
青衫客立即探懷取瓶。
他倒出六粒黃豆大小之綠丸道:"先服三九,俟連泄六次之後,再服另三九,午時若末發作,即已化毒。""謝謝!多少?"
"白銀一千兩!"
眾人為之變色。
因為,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呀!
婦人卻立即自袖內,抽出三張銀票放在桌上
"吾幸逢貴人救命,另以五百兩申謝,感激之至!""恕吾貪財!"言重矣!吾改日再來申謝。"
青衫客便吩咐一名青年前來包妥六丸。
不久,婦人已向趙德夫婦申謝。
她便匆匆率二婢離去。
那名中年人不由大表敬佩。
青衫客收妥銀票,便含笑入內。
不久,他已內外逛一圈。
趙德便介紹鋪中之七人及吩咐着。
不久,他已陪妻返房。
青衫吝便赴客棧取回行李住入平安藥鋪中。
他召來二名青年,開始準備煉丹。
入夜之前,他已經準備就緒。
立見趙德前來邀宴,他便含笑跟去。
不久,他已陪趙德夫婦用膳,立見趙德斟酒低聲道。"此乃參酒,它們已泡近七年,大爺嚐嚐吧!""吾真有口福,一起來吧!"
"內人可飲否?"
"可!必可加速復原!"
"太好啦!"
趙德便為愛妻斟酒。
不久,三人已細品參酒。
青衫客含笑道:"汝宜多飲參酒,以怯陰寒。""是!在下在關外三年又負過重傷,必已受風寒?""不止風寒而已,該已陰寒入體,宜多飲參酒。""是!"
"下午之婦是本城富户之妻乎
趙德答道:"是的!許員外是本城八大富户之首。""她被人下毒,內情頗覆雜。"
"是的!據傳許府之六房妻妾已為財產紛爭多年。""原來如此,此乃財富之累也!"
"正是,在下有鑑於此,一直認為錢財夠用即可!"青衫客品酒道:"此乃保守之道,積極之道在於善用財物做公益,譬如,汝若有錢財,必可僱人浚河。""內人也如此説,在下遇有餘錢,皆僱人協助。""很好!吾自明日起駐診,必可助汝如願!"
"謝謝!會不會影響煉丹呢?"
"不會!吾已安排二位青年輪流守鼎。"
"大爺此舉,乃在下及開封人之福,謝謝!"
"客氣矣!汝有一酒肆吧?"
"是的!"
青衫客道:"吾將調配補酒出售,汝不妨如此做。"青衫客便詳加指導。
趙德夫婦聽得笑容滿面啦!
他們如搗米般點頭不已!
良久之後,他才以盆端走參王及六株參,他一返平安藥鋪,便把七參放入四個鼎中及倒入其它的藥物。
翌日上午,他召來六名青年詳加吩咐着。
不久,他已交給每人二萬兩銀票。
六名青年立即赴各藥鋪蒐購各種補藥。
顏春果真沒去鋤土,她一僱來三名青年,青衫客便率三人進入煉丹房中詳加指點及分配着。
不久,他已引燃爐火,他便吩咐他們照顧柴火。
顏春便又自酒肆派人送來大批汾酒及空壇。
補藥便一批批的送入平安藥鋪。
青衫客便指點中年人及六名青年調配補藥入空壇中,便倒入汾酒及以上封妥壇口。顏春則在鋪內坐鎮着。
午前時分,她一吩咐,她的酒樓下人便送來一桌酒菜。
趙德返家沐浴更衣,便入藥鋪陪眾人用膳。
膳後,趙德夫婦便與眾人一起調配補酒。
黃昏時分,他們便又陪眾人取用酒菜。
膳後,便只剩一名青年留下來陪青衫客照顧爐火,另外二名青年已欣然噸領走一個月之工資。
一個時辰後,青衫客已返房歇息。
那名青年便專心照顧爐火。
天亮之後,另一青年已前來接班,此青年方始離去。
青衫客瞧着鼎縫飄出之水汽,滿意的笑啦!
他便吩咐着青年。
不久,他又率眾調配補酒。
藥倉及客房中因而堆滿補酒。
黃昏時分,他們已經大功告成,趙德便率眾把多餘的四百餘壇補酒一起搬入一四店之空屋中。
翌日上午,許氏率二婢進入平安藥鋪,顏春便含笑出迎,不久,許氏已到青衫客的面前申謝。
青衫客含笑道:"已化毒啦?"
"是的!"
青衫客湊前低聲道:"夫人之月信是否忽早忽遲。而且血量已稀,時間卻較昔年拖長呢?""正是!高明!""此乃更年之現象,宜補!"
"請賜妙藥!"
"夫人忌酒否?"
"不忌!"
"夫人不妨先試飲補酒一個月,如何?"
"行!"
青衫客便吩咐青年入內取出二壇酒。
青衫客含笑道:"睡前及餐後各飲一杯。"
"行!"
"此酒功在補血行氣,對男人大益!"
"再取一罈吧!"
"歡迎!飲用方式完全一樣。"
"行!需銀多少?"
"白銀三百兩!"
"再取二壇!"
説着,她已遞出一張銀票。
不久,三名青年已抱酒跟着三女離去。
顏春不由暗喜,因為,她已估出這筆交易至少賺三百兩白銀,她不由向青衫客申謝着哩青衫客微微一笑,便親手裁紙繕字。
不久,平安藥鋪已公告"補酒問世"喜訊。
當天下午,許府管家便又來買十壇補酒。
翌日上午,馬家溝藥商送來藥材,青衫客逐一瞧過藥材,便一口氣向他訂妥價值十萬兩之補藥。
顏春亦吩咐隔壁的布行人員清理出後院空處。
她更入酒肆吩咐下人訂酒及空壇。
且説許氏此次不但沒被毒死,而且還揭穿一名細姨之陰謀以及逐走細姨,她對平安藥鋪充滿感激。
她便向她的姐妹淘推薦補酒。
平安藥鋪的補酒生意便日益增加
前來求診之人也日增着。
青衫客果真有幾把刷子,他只憑切脈、看氣色以及詢問,使可以找出病源,而且下藥治病。
至於外傷更是易如反掌的診治着。
不出半個月,開封人皆知平安藥鋪有位祝神醫。
前來求診之人亦曲開封城對外擴散着。
青衫客亦酌情推銷着補酒。
又過十天,第一批補酒已全部售光。
顏春奉還青衫客十二萬兩銀票,仍存二十萬餘兩銀票,她把此訊告訴老公之後,趙德險些樂昏啦!
他們便大批的買補酒以及汾酒。
他們每天下午一有空,皆在屋中與下人調配補酒。
一月期滿,許氏感受出月信來潮時之順暢,她更感受到老公之疼愛,所以,她一口氣又買三十壇補酒她更免費宣傳着。
這些補酒原本有效,經由許氏現身説法又加油添醋的連連宣傳之後,補酒之銷路不但激增,而且源源不絕。
趙德夫婦每夜皆須在藥鋪加班調配補酒啦!
他們已把隔壁布行併入另一布行,他們把這間布行改為酒倉,以儲存大批補酒、汾酒以及空壇。
他們更以現銀及大批採購優勢折價買到大批藥材。
他們嚐到日日見財之喜悦啦!
這天下午,一千餘名協助鋤土之百姓們提前收工,因為,他們受趙德之託,每人慾僱五十人前來協助鋤土填堤。
他們亢奮的召集親友。
因為,趙德願以每人每月二兩工資僱人呀!
這是開封城有史以來最高之工資呀!
對方一答允,便可獲二兩,誰捨得搖頭呢?
不出三天,每天皆有近六萬人在鋤上及填堤,俗語説:"人多好乾活",工程進度便突飛猛進着。
眾僧為之大喜。
趙德不但出錢,每天中午更派三家酒樓的下人們把大批素面送到工地供眾人吃個過癮再幹活。
青衫客見狀,便贊助十二萬兩銀票。
趙德便派人赴開封四周僱入六萬名工人。
他們決定一鼓作氣的在隆冬下雪之前,把開封城外以及上游、下游之淤泥完全鋤深以及築堤。
工人們便大天忙碌着。
趙德每天皆在工地、店中以茂藥鋪來回忙碌着。
他獲得無數人之讚美。
他忙得更起勁啦!
又過十天,以許員外為首的開封八大富户各捐助三萬兩白銀,十二萬人便每日浩浩蕩蕩的在工地忙碌着。
朝廷見狀,地出面浚河啦!
整條黃河每日皆有三、四百萬人在忙碌着
雪花尚未出現,開封附近之黃河淤泥已經化為兩條長龍般之河堤,百姓們為之領首稱慶着。
工人們更樂,因為,工程提前完工,趙德便宣佈把剩下的工資送給工人們,工人們怎能不樂呢?
最欣慰的是大相國寺諸僧,他們不但完成此項功德,更獲得官方以及百姓之愛戴與支持這天一大早,趙德夫婦如昔般入大殿合什膜拜,不久,如客僧已邀他們入內廳會見正一大師。
"二位施主功德無量。"
"不敢當!"
"據悉有位祝施主在幕後推動此功德?"
趙德點頭道:"是的!若非他調配補酒供售,在下絕對沒有財力可以僱人促使工程提前完成。""不簡單!聽説他的醫術不凡?"
"是的!備受佳評。"
"此乃,位施主之福,宜珍惜之!"
"是!"
三人便歡敍着。
良久之後,趙德二人方始離寺。
他們一入藥鋪,立見青衫客八人正在調配補酒,他們正欲上前協助,青衫客正召顏春入座。
不久,他詳細約為她切脈。
沒多久,他含笑道:。趙家該添丁啦!"
趙德,不由一陣羞喜。
不久,他們已開始協助調配藥酒。
又過不久,條見二名少年匆匆奔入藥鋪,便上前向趙德喘道"德哥,趙老爺方才摔一跤,便昏迷不醒。""啊!人在府中嗎?"
"是的!請救救他!"
"行!你先回去!"
"是!"
趙德便向青衫客道:"趙老爺是先父之友,他無子無孫,獨住於莊中,他的身子自去年起便衰弱不少。"青衫客道句走,便拿起藥箱。
趙德便陪他離去。
盞茶時間之後,他們已經進入一座幽雅的莊中,士見那位少年奔來道"老爺已經出氣多入氣少啦!""糟!快!"
三人便匆匆入內。
青衫客一入房,便見榻上僵躺着一名老者,他一上前,立即邊切脈邊翻視着老者之眼皮不久,他一掀背,便剝光老者之上身。
他便熟練的施展金針渡穴手法。
不久,老者之胸腹、頭、臉皆上妥針。
青衫客再一指戮上他的"期門穴",立見老者啊扼一聲,便張口衝噴出一口灰痰青衫客取巾接妥痰,便探指連戮他的奇經八八,立見他呻吟一聲張眼道:"吾入地府啦!"趙德忙道:"老爺!你還陽啦!"
"阿德!吾沒死?"
"是的!祝神醫救了您!"
"謝謝!"
青衫客便逐一收針入箱。
他又喂服三丹,方始替老者穿衫蓋被。
只聽他道:"大氣漸寒,您老多保重!"
"謝謝!您名不虛傳!"
"不敢當!您老該戒酒矣!"
"唉!吾已似風中殘燭,唯一之嗜好便是杯中物呀!""您老若戒酒,明年此時可飲趙德之彌月酒。""當真?阿德,汝媳婦不是生不了嗎?"
趙德臉紅道:"神醫已診治過春妹。"
"好!為了這一餐,吾戒酒。"
"太好啦!店裏尚忙,小的先告退!"
"稍候!阿泰,取箱!"
"是!"
少年立即自榻下拉出一箱。
不久,他已把箱放於榻沿及打開箱蓋。
老者掙坐起身,便指向箱中道:"阿德,取走地狀,吾之產業全部贈汝,妥力經營!
趙德忙道:"不妥!不妥!"
老者笑道:"吾與汝父情若兄弟,吾又無親人,吾早有此意,何況,汝此次浚河,做得太漂亮啦!收下吧!"
"這:可是::::這:"
青衫客含笑道:"收下吧!汝日後多生幾個兒子,再擇一承續這房香火,您老認為此安排妥當否?""呵呵!妥當之至!謝謝!"-
趙德只好叩謝!
不久,他便扛走此箱。
此老最喜杯中物,所以,他一生經營酒樓,他平日常到自家酒樓中品酒以及享用合味口之佳餚。
這一天,趙德夫婦便忙着接收六十家酒樓。
他根本沒時間返店理髮啦!
誰説"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翌日上午,白知府不但來訪,而且率十八名衙役抬入九個大木箱。
趙德夫婦便迎他入店上座。
白知府含笑道:"謝謝汝帶頭浚妥河道。"
"不敢當!許員外諸人及大師們皆出力。"
"他們全是受汝感召。"
"不敢當!"
白知府指着九箱道:"此九箱內裝地狀,這些地狀之主人皆亡於上回水災,朝廷特賜給汝,以酬汝此次之功。""啊!不敢!太多啦!"
"收下吧!今後多做些公益吧!"
"是!謝謝大人!"
白知府取出一冊道:"簽收吧!"
"是!"
趙德便在白知府指點中辦妥接收手績。
他頓成開封首富。
他把此事告訴青衫客,三人便密商着。
這些地狀包括莊院,店面以及田地,它們昔年即使被洪水沖毀,早已在這些年中被官方修復妥。
而且,官方一直僱人經營及耕種着。
所以,趙德夫婦只花十日,便全部接收產業。
如今,城民都尊呼他們為員外、夫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