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楚大人皆沒有提調風光去問訊。
風雅亦不吭半聲。
風光因為花錢打點,伙食不但稍見改善,晚上也有一牀棉被及枕頭,不過,天一亮!喬義立即收走它們。
第四天中午,一陣鐵門開啓聲。音之後,立即傳來二人之步聲,風光忖道:
“一定是苗義炎要來和我談啦!”
那知,聲音卻經過他的門前,再停在左前方,立聽苗義炎沉聲道:“風雅,你準備跟本官一起走吧!開門!”
一陣開門聲一之後,立聽風雅道:“大人,怎麼回事?”
“洛陽府城總捕頭何大人來衙欲押你返府。”
“為何要如此做?”
“你抵達之後,必會明白。”
“是不是要將我正刑呢?”
“恕難奉告。”
“你不想知道那個秘密啦?”
“本官不勉強你。”
“看來我在劫難逃,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可恨!”
“走吧!”
“不!等一下,我要和風光説一件事?”
“不行!死犯不許和死犯私下交談,走吧!”
“你別逼我。”
“你想怎樣?”
“你別以為我已經被扣上鐐銬,若真要動手,你仍然不是我的對手,你出去,去我只説一件事,便會自行出去。”
“當真?”
“出去!”
苗義炎冷哼一聲,立即和喬義出去。
不久,他已經帶上鐵門行去。
一陣鏈聲之後,風雅已經趴在小洞前,低聲道:“狗條子一定會偷聽,我在你的手上寫字,你別出聲。”
風光立即伸出右掌。
立見風雅寫道:“你聽過寶蓮燈竊案嗎?”
風光立即輕輕點頭。
風雅寫道:“我把它藏在孟母祠後那株松樹左側三尺之地下三丈深處,我另以木箱裝着,送給你吧!”
風光嚇了一大跳,寫道:“是你乾的?”
“另有其人,不過,他被我宰了!”
“鄒縣之盂母祠嗎?”
“正是,寶蓮燈珍貴之處在於燈蕊,因為,燈蕊藏有三粒「火鶴丹」,你若仍是童身,一服下必可功力大增。”
風光寫道:“若非一童身,不可以服用嗎?”
“筋脈立即爆裂,你不是童身?”
“我是童身,而且修練剛性功力。”
“太好啦!別忘了宰掉那對狗男女。”
“沒問題,謝啦!”
“你易容?”
“高明!”
“看來你必能自行脱身,趁早走吧!”
“是!恕我救不了你!”
“算啦!我看開啦!”
説着,他立即起身離去。
風光欣喜的忖道。“媽的!真是不虛此行,我必須儘早出去服下火鶴丹,它實在是我的好寶貝呀!”
他不由輕聲一笑!
不久,他又忖道:“苗義炎一定會來詢問風雅和我談些什麼?我必須編一個足以交代的理由哩!”
他便默忖著。
半個時辰之後,苗義炎吩咐喬義打開牢門,道:“你先去吧!”
喬義立即帶上鐵門離去。
苗義炎沉聲道:“你的縞色不錯哩!”
“以前聽説糙米飯很營養,如今一體會,果真營養。”
“全天下的牢飯皆是如此,否則,大家一定會搶着坐牢。”
“大人真幽默!”
“本官只是在黃連樹下彈琵琶,苦中作樂而已,你可知道場子那場火死了多少人,燒光多少林木嗎?”
“聽大人之話,好似挺嚴重哩!”
“死一百二十人,燒燬三百餘甲樹林。”
“這麼多呀?誰放的火。”
“經過這三天之追查,五位蒙面人搶劫獨眼龍場子所引起,另有三處場子亦有人起鬨,追逐之際,火把落地引起火災。”
“五位蒙面人?會不會是諸葛源五人?”
“無法確定,你能否繪出那九人之面貌及身材?”
“何必如此麻煩,直接就捉諸葛源啦!”
“本官已行文南陽府。”
“還是大人比較聰明!”
“你能否畫出他們的面貌?”
“沒辦法,洞內光線差,我只注意枱面而已!”
“當真沒辦法!”
“沒辦法!”
“若真如此,你靜候砍頭吧!”
“大人冤枉呀!諸葛源乾的呀!”
“沒證據,本官只瞧見你殺人。”
“大人………大人冤枉呀!”
“風雅方才告訴你什麼?”
“不提也罷!”
“為什麼?”
“他要我找十一哥,我若含冤而死,豈能辦這件事呢?大人,你明知我是冤枉的,你幫幫忙呀!”
“風雅為何要找十一哥?”
風光心一橫,道:“他説十一哥有…什麼………燈呀?”
“寶蓮燈嗎?”
“對!寶蓮燈,我一赫,陝些忘了!”
“他當真如此説?”
“真的啦!大人,幫幫忙啦!我還年輕,死得太早啦!”
“哼!誰叫你嗜賭?”
記着,他已經帶上鐵門。
風光拍門喊到:“大人,冤枉啦!”
下久,喬義前來鎖妥鐵門離去。
黃昏時分,風光一聽見開門聲,便捂腹邊滾邊叫道:“哎吆!疼死我啦!救命呀!疼死我啦!救命呀!”
喬義匆匆打開鐵門,道:“風光,你怎麼啦?”
“死!疼死啦!肚子疼死啦!”
喬義急忙蹲下,道:“你不會是吃壞肚子吧?”
風光道句:“不會!”左手已拍上喬義的右腰眼。
喬義剛張嘴,立即被風光捂住。
風光制住他的「麻穴」道:“奈何橋,我不會白白坑你,你瞧瞧這張銀票吧!”
説着,他已扳開靴底抽出一張銀票。
“你有了這一千兩銀票,即使「沒頭路(失業)」或坐牢或挨頓打,一定也划得來,你可別罵我喔!”
説著,他已經將銀票塞入喬義的左腳心及靴中央。
他取下銅匙,便帶上鐵門行去。
沒多久,他已經走到小屋門後。
他略一偷窺,便瞧見天色已暗,四下亦無人,他暗暗一笑,雙掌立即朝臉部到處輕搓着不久,他已經搓下易容膏。
赫見一張年青人俊逸的臉孔。
風光略一撥理頭髮,立即開門離去。
他向後而行,沒多久,便翻牆而出。
此處乃是衙門後巷,縣民一向不敢接近,所以,他便從容離去。
他繞了三條街,買妥點心,立即出城。
他一掠入林中,便疾掠而去。
不出盞茶時間,他已經遙見那片被燒成焦黑之山嶺,他略一辨認方向,立即朝右前方掠去。
良久之後,他終於來到那塊大石前,只見大石已被燻黑,他所作下的記號亦已經消失,他立即推開大石。
赫見銀票不但尚在,而且沒被燒壞,他驚喜的立即放入懷中。
他略一辨認方向,立即掠去。
他心知喬義隨時會被發現,為了避免被其他縣衙之人截捕,他必須爭取時間疾趕回山東他便沿着山區掠去。
過了一山又一山,子初時分,他躲入一個山洞取用點心。
他又稍歇半涸時辰,立即又趕路。
他沿着太行山系疾掠到黎明時分,一見前方有一條河流,他立即掠前洗淨瞼部及雙手了他喝了幾口河水,精神稍振。
他一見四處無人,立即寬衣入河“大掃除”。
他由於在牢中待了四天餘,又在賭場薰了一身煙臭,此時一清洗,頓覺污垢連連,他立即大洗特洗。
良久之後,他一見天色漸亮,立即上岸。
卻見河旁之衫褲已經不翼而飛,只剩一雙布靴並排在原處,他嚇得神色大變,立即運功張望著。
立見他的衫褲放在左前方十餘文之大石上,他立即更駭!
他自忖功力不弱,四周又如此的安曠、寂靜,來人究竟是如何取走衫褲,來人之膽識及修為豈不是高他甚多。
要命的是一來人若是從宛平縣衙就跟蹤他,他豈不是完蛋啦?他想至此,立即緊張的搜尋著。
那知,他搜尋良久,四周並沒異狀或第二者。
甚至他上前拿起衫很,石後亦無人。
不久,他發現石上刻著:“不義之財,見者有份。”
他朝口袋一摸,果然已經少了四張銀票。
他匆匆穿妥衫褲,再仔細一瞧,便瞧見石上另外刻著「水」字,他恍然大悟的忖道:“畦操!原來是「寒江翁」呀!他一定利用釣杆釣走我的衫褲,再利用釣杆刻字,哇操!傷腦筋喔!”
寒江翁姓寒,單名江,因為,他已經一大把年紀,又喜歡釣魚,為人也不錯,所以,大家一直尊稱他為寒江翁。
此人不但為人不錯,而且絕不殺人,即使遇上江洋人盜,他只是略加薄懲,再告誡一番,便讓對方離去。
所以,他是大冢公認的老好人。
風光拂去石上之字,忖道:“我反正沒做什麼虧心事,他説不定只是湊巧在林中瞧見我取銀票,他沒瞧見我越獄哩!”
想至此,他安心的穿靴掠去。
經過方才那一嚇,他小心的掠行着。
黃昏時分,他終於到達鄒縣縣郊,只見他脱下衣衫,裏外一翻,他立即換成一套灰衫,他便不怕條子由衣衫盯住他啦!
他的身上尚有銀兩,他便進入酒樓用膳。
由於此時剛過元宵不久,天氣又冷,外出之人甚少,偌大的酒樓中,除了兩位中年人在喝酒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客人。
風光放心的要了一個火鍋及三壺狀元紅。
他思忖不久,小二便送來酒及火鍋。
他邊取用邊思忖良久,再會賬離去。
天色已暗,行人甚少,風光步出城外,更是隻見他一人。
他獨行不久,確定沒人跟蹤,便掠林而去。
在馬鞍山山下有一孟母墓,四周大部份栽植古柏,亦有數株古松,墓前碑石林立,倍顯莊嚴氣氛。
孟祠便在這片松柏林中。
風光找到孟母祠之後,立即在祠內取出燭台,再以燭尖挖掘祠後兩株古松左側三尺之處。
他貫注功力挖了不久,終於挖到木箱角。
他先瞧過四周,再小心的挖掘。
不久,他已經取出一個長方形木盒。
他取盒出土,再仔細的掀盒蓋。
盒蓋剛掀起半寸,便見亮光及嗅到香氣,風光不由忖道:“哇操!寶蓮燈果真名不虛傳哩!我可得找個地方哩!”
他略一張望,便抱箱掠向山上。
沒多久,他已經找到一個山洞,洞內頗深,而且頗為曲折,他欣然走到洞內盡頭處,方始小心的掀開箱蓋。
五彩光華立即伴著香氣透出。
風光雙目一眯,瞧著它忖道:“哇操!它就是寶蓮燈呀!聽説它是怫門重寶,為何會流入大內呢?”
不久,他瞧見它的光華來自多處,甚至包含玉翡翠等多項珍寶,而且每樣珍寶皆各雕刻成不同的形狀哩!
哇操!難怪它能享譽近千年而不墜。
風光擔心會被他人發現,所以,他直接找向燈蕊。
所謂燈蕊並非由一般油燭之棉線捲成,它居然呈現在由九粒指尖大小之小明珠及一個玉缽所衞而成之蓮花苞上。
那朵蓮花乃是由整塊温玉雕成,它雕刻得栩栩如生,加上那九粒小珠之耀眼光芒,若非風雅指點,風光根本不曾發現苞上之三個小黑點。
他以指尖挑下那三粒小黑點湊近一瞧,不但發現它們各刻「火鶴丹」三個字,而且香味更加的濃洌。
他忍住驚喜先將寶蓮燈放回箱中。
他吸口氣,立即吞下它們。
黑丸入口即化成熱流,別看它們甚為細小,熱流卻似「核子彈」爆炸般迅即引爆風光體內之每個角落。
他的血液沸騰。
他的肌肉發脹。
他的骨骼發顫。
他好似全身欲分解啦!
哇操!若非童身,非散掉不可!
即使童身,若非內功凝實,亦非散不可,難怪風雅首先問風光的輕功造詣,看來風帷並無意害風光。
剎那間,風光便汗下如雨。
風光好似氣球被不停的灌氣,他的每根頭髮不但豎起,而且抖動不已,汗水已是一滴滴不停的溢出。
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他咬牙護住心脈。
盞茶時間之後,他脹得全身欲爆及欲昏眩,不過,他的毅力及理智一直固守着他的最後一絲靈智。
又過了兩個時辰,他由混沌中倏覺靈台閃現一道光芒,他抓住這剎那時間,意念全部集中在那道光芒之上。
那道光芒迅即照遍他的靈台。
他的神智似撥雲見日般豁然一亮。
接著,全身之熱氣紛紛融入骨骼,肌肉及鮮血之中。
他説多爽就有多爽!
他是「內行人」,他知道他已經脱胎換骨啦!
他的武功進入另一個境界啦!
他徐徐開始運功啦!
一股雄渾氣流立即自「氣海穴」湧出,它沿途所流過之處,紛紛有熱氣恭迎及恭送,全身亦顫動不已!
他知道這是功力暴增之現象,他好似騎著一匹無鞍野馬,他耐心的,不疾不徐的欲馴服它們,最佳之馴服方式便是不停的運功將它們「同化」。
所以,他不停的運功。
破曉時分,他悠悠入定啦!
天際卻開始飄雨,而且雨勢越來越大,天氣原本寒冷,加上這場雨,頓時外出之人大為減少。
雨勢越來越大,雨水衝泥而下,沒多久,風光在孟母祠後所控之深坑逐漸被泥土填滿,那個燭台亦被流入坑中。
哇操!莫非老天爺在替風光「善後」嗎?
這場雨便綿綿下了一整天。
黃昏時分,因為下雨之故,天色已暗,風光一收功,便將洞內瞧得亮似白晝,而且全身説不出的輕鬆。
他心知受益匪淺,立即徐徐伸出右掌。
立見他的右掌全部變成紫色,他不由大喜道:“天呀!我原本只能一指變紫,如今全掌皆紫,我的功力增加多少倍啦?”
他徐伸左掌,立見全掌皆紫。
他不由大喜。
他一收功,便走向洞口。
他一見而水沿著洞口不停的流下,而且雨勢仍然不小,他便退回洞內取出那個寶蓮燈仔細的瞧著。
他邊瞧邊讚賞,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突然發現燈蕊那九拉小珠上面好似有字,他立即凝目瞧去。
哇操!每粒小珠上面不但刻著篆體蠅頭小字,而且居然為數甚多,他立即好奇的逐一瞧著及思忖著。
半個時辰之後,他閉目沉思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再度瞧著。
他又瞧了半個時辰,立即將寶蓮燈放回木箱,只見他的雙掌各自五指併攏,立即似在挖沙般挖掘堅硬的地面。
沒多久,他已經將它埋入三丈深的地下。
他籲口氣,立即忖道:“海心大法,大海之心夠深夠寬容,它匯合百川成海,它不但不為所惑,卻完全包容百川。”
他便逐字逐句推敲著。
原來,那九粒小珠中有一粒列著「海心大法」之四十八字口訣,另外八粒則各舉一例闡述口訣,而且字裏行間充滿哲理及玄奧。
風光雖然年青,卻閲歷甚廣,他明白這八個例子,乃是在解釋那四十八字,而且每個例子各解説六字。
他對佛學涉獵不深,一時雖然好似有心得,可是,他知道這些心得十分的膚淺,根本涉及不到精髓。
他突然靈光一現,忖道:“癲僧!”
他神色一喜,立即起身。
倏聽洞口右側不遠處傳出問哼聲,接著使聽見“姑娘,前方有個山洞,何不入內先行療傷?”
“好!”
風光忖道:“掛操!是兩位「馬仔」哩!我避一避吧!”
他向洞內一瞥,立即向上躍去。
剎那間,他已似蝙蝠貼附在上方。
一陣步聲之後,果見兩位黑衣勁裝少女入內,兩人匆匆一張望,左側少女立即低聲道:“小婢到洞口守護吧!”
“嗯!”
左側少女一走,右側少女立即低頭解開胸前那排佈扣。
不久,她已經脱下上半截勁裝,立見她穿看一件白色肚兜,不過,左胸部位不但有個劍孔,而且滲染不少的鮮血。
她卸下肚兜,赫見左乳下方有個劍孔,此時仍有鮮血溢出,立見她取出兩包白色藥粉輕輕倒在劍孔。
不久,血便被止住!
立見她脱下勁裝長褲,赫見她的左腿根附近有二個小黑痕,看來可能是被指力所抓中的立聽她喃喃自語道:“諸葛源,過了今日,我蕭玉嬌與你誓不兩立。”説著,她又取出兩包藥粉分別服下及倒在黑痕附近。
她便輕揉黑痕附近。
風光聽得險些墜下,因為,他一向非禮勿視,所以,不敢瞧她,此時一聽她報出「蕭玉嬌」三字,不由暗駭。
因為,蕭玉嬌乃是近年來剛出道:“她嫉惡如仇,她武功高強,所以,人們背後稱他為「小辣椒」。”
辣椒越小越辣,誰也不願惹她。
另外,她顯然是被諸葛源打傷,風光正欲找他,此時一聽見他的名字,難免會有所衝擊所幸,他的功力暴增數倍,他一向甚能自制,所以,他沒有墜下,不過,他卻因而暗暗傷腦筋哩!
因為,小辣椒必然會運功療傷,她一時不會出去,他必須設法不讓她發現他的行蹤,可是他辦得到嗎?
他稍一思忖,只好冒險啦!
他趁著她穿回勁裝之際,十指及腳尖已經分別陷入洞石中,如比一來,他可以一直卡在上面而不會下墜啦!
不久,她果然盤腿欲運功。
他便順著她的吐納換氣。
倏見啤女匆匆入內低聲道:“姑娘,他們接近此地啦!”
小辣椒神色一變,問道:“你怎會知道?”
“有五道人影出現啦!”
立聽“前方有洞,小辣椒一定躲在洞中。”
“嘿嘿!活擒過來快活一番。”
“是!”
小辣椒神色一寒,立即抽劍步向洞外。
風光輕輕飄落地面,立見地上有一玉佩,看來可能是小辣椒方才脱下勁裝時不慎所掉落他略一猶豫,立即將它放入袋中。
立聽洞口傳來:“嘿嘿!小辣椒,小美人兒,你的動作可真快,不過,你家諸葛哥哥的動作也不快哩!”
不錯,風光一聽嗓音便知來人是「南陽秀才」諸葛源,他不由暗罵道:“哇操!
真贊,省得我再去找他。“
由於小辣椒二女方才穿著濕衣入洞,所以地面尚有多處濕濕的,風光立即以泥土慢慢的塗抹臉部。
卻聽小辣椒叱道:“諸葛源,你果真不是人。”
“嘿嘿!不錯,我不是人,我是神,我是你們這種小妞的幸運神!愛神,親哥哥,好哥哥,你一試即知。”
立聽四道淫穢的笑聲。
“住口!諸葛源,你可能和本姑奶奶單打獨鬥?”
“嘿嘿!當然要單打獨門,你難道想一馬雙鞍嗎?”
立聽那四人又淫笑着。
一句:“無恥!”之後,立聽利劍撞擊聲。
小辣椒火冒萬丈的出劍,卻被諸葛源一劍掃得踉蹌而退,胸下之傷口更是立即掙裂流血不過,她不屈不撓的再度攻去。
諸葛源邊拆招邊道:“小美人,留下力氣侍候諸葛源哥哥吧!諸葛哥哥今日一定要讓你嚐嚐人生的妙趣。”
“畜生!”
小辣椒越火大,氣越浮躁,招式便越亂,不過,她總算根基紮實,所以,諸葛源一時也無法活捉她。
不過,另外四位中年人卻開始吃豆腐啦!
婢女聽不慣那些淫言穢語,立即進玫。
立即有一位中年人還劍道:“三位大哥,小弟僭越啦!”
“嘿嘿—劉兄,別忘了留我小弟一杯羹哩!”
“嘿嘿!放心,這丫頭浪得很哩!”
那三人不由又是一陣淫笑。
風光趁著他們分心之際,悄悄溜到洞口轉彎處瞧至此時,他終於確定這五人正是當天和他同桌共賭之「衰尾郎」。
為了避免小辣椒誤會他故意偷看,所以,他一直不便出手。
他相信小辣椒會逃,因為,她方才曾經逃過呀!
大約又過了盞茶時間,倏見婢女彈射向諸葛源,利劍遙刺向他道:“姑娘,恕小婢無法效勞啦!”
小辣椒喝道:“小春!”立即收劍疾掠向山下。
諸葛源閃身避開小春那一劍,立即追去。
小春一落地,立即有兩位中年人撲來,她厲喝一聲:“我和你們拚啦!”立即一陣猛削及狠刺。
那兩名中年人為了活捉她,一時近不了身。
小春又猛政二劍,立即掠向山下。
那四人掠前二十餘丈,便已經圍住她。
風光閃出洞外,立即悄然行去。
「砰!」一聲,小春已經中掌倒地。
那四人不由嘿嘿淫笑著。
倏見小春舌一伸,立即欲嚼舌自盡。
四人啊了一聲,立即一起別身出掌抓去。
「卜!」一聲,居中一人已經卸下小春之下顎。
「叭叭叭叭」四聲,那四人各覺腰眼一疼,立即趴向地面。
風光一見自己順利的彈石制住那四人,他的心中一爽,立即出掌揮開四人,以免他們趴壓到小春。
「砰……」聲中,四人已經滾向山下。
風光掠追上去,立即邊掠邊以腳尖踢破四人之「氣海穴」,那四人功力一失,便似廢油桶般滾向山下。
地面甚滑,沿途又有不少的大小樹木及石塊,那四人被風光似足球般踢滾而下,不久,便已經頭破血流。
諸葛源正在山腳下活捉小辣椒,此時一見自己的四位弟兄慘叫連連狼狽滾下來,他立即駭然後退。
風光掠到他的身前,立即沉聲道:“諸葛源,你還不束手就擒自動到官府去投案呢?哼!”
“你是誰?”
“打抱不平之人,諸葛源,你在宛平縣界相思林中焚林殺人劫銀,官方正在等著你投案!
束手就縛吧!“”狗條子,看劍!“
“刷刷刷!”聲中,三道劍影已疾刺向風光之心口及雙肩。
風光雙掌疾揚,迅疾拍出。
「當!」一聲,諸葛源手中之劍不但已經飛出,更是斷為兩截,立見他啊了一聲,轉身便疾掠而去。
風光身子一射,不但立即逼近,倏見他右手食指一彈,諸葛源的脊椎尾一疼,立即慘叫一聲仆地。
立聽小辣椒喝道:“別殺他!”
風光邊朝前掠去邊道:“姑娘儘管放手的修理他,不過,別忘了讓他們五人到官方主認下那筆賬!”
“沒問題,請問尊姓何名?”
“萍水相逢,不提也罷!”
説著,他已經疾射而去。
小辣椒自知追不上,立即上前踢破諸葛源的「氣海穴」。
沒多久,她上山替小春解開穴道,方始下山。
諸葛源五人果真被她們整得死去活來,方始被押赴縣衙認罪,對他們五人而言,他們是寧可認罪,亦不願捱整。
因為,他們吃不消「逆血搜魂」這種酷刑呀!
黎明時分,一陣「咚………」聲音之後,只見一位布衣褲少年左手提桶,右手將米粒灑入草地中。
立見六十餘只大小鸚自相思樹上振翅飛下,再愉快的咯咯連叫,快步奔前啄食草地上之米粒。
少年數了一遍,哈哈笑道:“哇操!又多了八隻雛雞啦!不知是那隻雞媽媽又孵出八隻小雞啦!”
“哈哈!今日天氣不錯,久遠啦!加加菜吧!”
説著,他又灑了三把米。
大小雞愉快的咯咯連叫。
“哈哈!小金,你這個老大領導有方,有賞!”
説著,他便將一把米撒向一隻雄壯的紅冠大公雞。
大公雞長啼三聲,好似在説“謝謝你!”哩!
少年哈哈一笑,便提桶入屋。
這排房屋完全是相思木及茅草搭成,裏面除了有兩間卧房,尚有一間廚房,廚房中更是炊具俱全。
廚房後門擺着一個大缸,缸中貯滿清水,缸沿擱著一根長竹管,管中汨汨溢出山泉,敢情是接自山上之甘泉哩!
少年端著木盒到缸旁漱洗之後,立即脱去衣褲,站在缸旁從頭到腳沖洗個不停,哇操!
好似有傷風化哩!
放心!此地遠離城鎮,而且是在荒山野外,此時又是天剛亮,又氣又冷,保證沒有人會來此撞見「春光」。
天氣雖冷,少年沖洗泉水,卻毫無寒意。
他洗個痛快之後,返房換上乾淨衣褲,方始洗米下鍋。
他燃起灶火,便到後院菜圃挖出一根大蘿蔔回來削洗着。
不久,他已開始燉「菜頭湯」。
他熟練的洗淨衣褲,便晾在院中竹杆上。
飯已飄香,菜頭湯卻尚未燉爛,他到前院樹下找了不久,雙手便己經捧著十餘個雞蛋步回廚房。
他愉快的煎了兩個荷包蛋,立即欣然用膳。
他的食量不小,他足足吃了三碗飯,方始取用「菜頭湯」。
“哈哈!五臟廟祭拜完畢啦!”
他邊散步邊撿回二十餘個雞蛋,再手持小鐵扒,小鏟及木桶蹲在那八掛菜圃旁愉快的挖除畦中之雜草。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倏聽前方遠處傳來一陣「汪汪!」狗吠聲,大小雞兒立即咯咯驚叫的各自飛回樹上。
小雞飛不上樹,卻見公雞和雞母紛紛以雙翅挾著小雞飛上樹,沒多久,它們便已經躲到樹上枝椏間。
立聽一人喊道:“留一手,在不在?”
少年立即應道:“狗王,我在此!”
“媽的!留一手,你死到那裏去啦!足足一個多月沒有瞧見你的人影哩!”
“你要請我吃「香肉」呀?”
“免談!誰敢吃狗王的香肉口”
“你找我幹嘛!”
“瘋和尚要找你啦!”
“你敢見他,你不怕這羣狗兵狗將被他抓去燉香肉。”
汪汪聲中,三十餘只大小狗已經跟一位大塊頭青年奔到後院,少年哈哈一笑,道:“狗王,你又多了三條狗啦?”
“哈哈!沒辦法,城裏到處逮野狗,它們只好來投靠本狗王啦!”
“恭喜!苟旺,你遲早會變成狗皇帝。”
“哈哈!但願有那麼一天,本狗王一定請你當國師。”
“謝啦!我沒有那個命,哇操!別讓它們亂大小便。”
“哈哈!施肥,施肥!”
只見他叱喝一陣子之後,那三十餘只狗便跑到遠處林中。
“留一手,你去那兒啦?”
“到處逛逛,你知道我喜歡逛呀!”
“有沒有聽見什麼消息呀?”
“沒有什麼消息呀!”
“聽説有一批人在宛平賭錢,把命也賭掉哩!”
“對!有此一説,聽説幹這一票之人已經落網啦!”
“不錯!是小辣椒的傑作哩!”
“哇操!又是她,這個小妞挺罩哩!”
“留一手,我瞧過她,而且和她談過話,你信不信?”
“真的呀!”
“不錯!我到城中去看花燈,正好遇見她,她可真美哩!咱們長沙的大小姑娘根本沒法和她相比哩!”
“哇操!你拜倒石榴裙啦!”
“她一身黃色宮裝,既高貴、又美,正點!”
“她和你説什麼話呀?”
“這………”
“知心話嗎?不方便説嗎?”
“不是啦!她正欲看花燈,一見我帶了「大將軍」及「二將軍」,她便問了一句:「它們是你的」,媽的!好脆好甜的仙音吩!”
“你有沒有茫酥酥呢?”
“本王那會那麼沒用呢?本王當場點頭道是。”
“然後呢?”
“她就去看花燈啦!”
“你沒跟去嗎?”
“她有二十幾個跟屁蟲,本王豈會湊熱鬧。”
“哈哈你擠不進去吧?”
“才不是哩本王何必湊熱鬧呢?”
“對!有骨氣,癲僧幹嘛找我?”
“還不是要揩你的雞,少理他。”
“城裏最近沒事吧?”
“有!出了不少事哩!三名小叫化被做掉啦!”
“為什麼?”
“聽説有人在追查杜奇之下落,三名小叫化死得真免喔!”
“大叫化沒吭聲嗎?”
“當然有啦!事情就是這樣惹起的呀!大叫化做掉那五人,那五人的朋友又來找麻煩,至今還在鬥哩!”
“化子幫主沒出面嗎?”
“聽説他即將來此地擺平哩!”
“大新聞,化子幫主還沒來過長沙哩!”
“有啦!只是沒有公開露面而已!”
“你怎會知道?”
苟旺向附近略一張望!低聲道:“我正在替化子跑腿,我如果表現不錯,便可以加入丐幫,夠拉風吧?”
“狗王當化子,像話嗎?”
“不!加入丐幫是我這生最大的心願。”
“你總不能帶這羣狗將去吧!化子已經夠窮,你不怕它們把丐幫吃垮嗎?丐幫會收容它們嗎?”
“屆時就送給你啦!”
“謝啦!它們會抓食我的雞兒哩!送給癲僧吧!”
“不行!絕對不能讓瘋和尚吃了它們。”
“別擔心,你一定能加入丐幫嗎!”
“不!在這回一定可以加入丐幫,因為,化子們便是利用「大將軍」嗅出那五人,再將它們一網打盡哩!”
“哇操!你的功勞不小哩!”
“當然,所以,我即將成為丐幫弟子啦!”
説著,他立即挺胸喊道:“人窮志不窮,忠義揚天下!”
立聽一陣汪汪狗吠聲。
苟旺一瞧,立即神色大變。
只見一位五句上下的光頭和尚,身披又黑又油的灰袈裟,右手持扇,左手提著一隻大狗,笑嘻嘻的行來。
那隻大狗正是苟旺最心愛的「大將軍」,此時它卻軟綿綿的任人拖拉,完全沒有往日之神勇及囂張。
此人正是苟旺口中之瘋和尚,亦是留一手口中之癲僧,苟旺一見到他,立即好似寡婦死了獨子般傷心。
癲僧走到近前,雙目突然似炬光般盯視留一手,留一手立即含笑道:“癲僧,聽説你在找我,有何指教!”
“呵呵!狗小子,快走吧!”
只見他的右足尖朝大狗右臀一踢,大狗汪了一聲,便挾著尾巴,頭也不回的倉慌奔向遠處。
其餘諸犬紛紛奔去。
苟旺更是不吭半聲的奔去。
“癲僧,入屋聊聊吧!”
“你在除草?好,咱們邊除草邊聊吧!”
説著,他便蹲在畦旁拔草。
留一手頗瞭解此僧雖然不戒葷酒又瘋瘋顛顛,不過,他的一舉一動,卻頗有哲理,所以,他又繼續除草。
不久,癲僧將兩把雜草拋入桶中,道:“你去那兒啦?”
“北上逛逛!”
“冷不冷?”
“挺熱鬧,不冷!”
“你湊上宛平那件事啦?”
“不錯!”
“你一定揩了不少油吧?”
“見者有份,二一添作五。”
説著,他已拋來兩張銀票。
“好小子,你越來越大方啦!有所求吧!”
“不錯!收不收?”
“兩千兩銀子,收啦!”
“你不先問問什麼事嗎?”
“呵呵!你知道我瘋和尚的斤兩,你不會漫天開價的。”
“你這一説,我怎敢獅子大開口呢?菩提無鏡,是何意思?”
“你看開啦?想出家啦?”
“不是!我此番被人接連問倒三件事!非弄清楚不可。”
“另外兩件事呢?”
“佛陀渡父!”
“唔!還有呢?”
“蓮鎮海心!”
“唔!蓮花的蓮嗎?”
“不錯!蓮花為何能鎮大海之中心呢?不會碎嗎?”
“那人為何不問「芥子頭彌」呢?”
“哇操!芥子又細又小,頭彌山既高又廣,乃是大小之對比,何須問。”
“不!你沒領悟吾意,世上有一物,收之似芥子,放之似須彌,你懂嗎!”
“這………頗似如來佛當年收伏齊天大聖之故事哩!”
“你果真有慧眼,就是這個意思。”
“這三件事皆是這個意思嗎?”
“正是!心者心也!”
留一手念句:“心者心也!”立即靜思。
癲僧凝視他忖道:“此子此番外出,必有奇遇,否則,他的眼神不會如此凝實,更不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立見他抓起腰旁酒葫蘆喝了兩口酒。
“癲僧,你在傷腦筋啦?”
“是嗎?”
“我注意過你的習慣,你若喝一口酒,表示沒事,你若一次喝兩口酒,必然在傷腦筋,我沒有冤枉你吧!”
“好小子,你挺細心哩!你此番外出,發了吧?”
“小發一下,你不是「吃紅」了嗎?”
“不止吧!有何奇遇?”
“騎玉?玉如何騎呢?”
“少胡扯,你的功力增加不少吧?”
“有嗎?”
“好!別提啦!你收回吧!”
説著,他立即取出銀票。
“哇操!火大啦!好!好!我説,入屋説吧!”
説著,他立即起身行去。
癲僧步入廚房,立即搖頭道:“你太虐待自己啦!”
“吃得多,拉得多,何必呢?”
“呵呵!瞧你年紀輕輕,挺豁達哩!”
兩人一入房,留一手立即擦椅道:“請坐!”
“你也坐吧!”
兩人一入座,留一手立即問道:“先談你之來意吧!”
“咱們認識多久啦?”
“八年出頭了吧?”
“你還記得你在何時向我詢問「運氣」二字吧?”
“七年半吧!”
“你仍然不肯道出你的心法來歷嗎?”
“抱歉!那人臨死前一再吩咐我勿泄出此事。”
“我可否瞧瞧你如何運功?”
“你在懷疑什麼?這正是你今天之來意嗎?”
“我懷疑你就是杜奇?”
“哈哈!你太抬舉我啦!我今年才二十歲哩!杜奇早在三年前就出名啦!當年,我才十六、七歲呀!”
“十六歲的你勝過三十歲的。”
“哇操!我來找找看有否糖可供你吃。”
“你仍然不承認?”
“我很想承認,可是,我有自知之明,我若亂承認,穩死啦!”
癲僧雙目一亮,緊盯著他。
留一手含笑道:“幹嘛?不相信?”
癲僧搖頭道:“你若不是心計有夠深沉,便是我瞧走眼或判斷錯誤,看來這場劫數已經無法化解了!”
“什麼劫數?”
“你不是杜奇,聽了也沒用。”
“有理,我太好奇啦!”
“你此番外出,有何奇遇?”
“我拾到一個木盒,盒中有藥丸及一本小冊,我吃了藥丸,增加一些功力,不過,我卻瞧不懂那本小冊的內容。”
“小冊呢?”
“燒掉了!”
“你如何向失主交代?”
“我是由一具枯骨中取得那個木盒。”
“你還記得那本小冊的內容嗎?錄下吧!”
留一手立即攤紙磨墨疾書著。
“好小子,你這手書法又快又正,你真是天才,我實在不清楚你為何要讓自己埋沒在此地呢?”
“大師分明是有道高僧,為何要裝出瘋癲狀呢?”
“又來啦!別提,別提!”
“大師………”
“別如此稱呼,喚句瘋和尚吧”
“不敢,你是少林弟子嗎?”
“少林有這種瘋癲弟子嗎?”
留一手搖頭一笑,立即繼續寫字——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