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氣英挺的男人,開着敞篷跑車,利落地停進公寓的停車位裏。
他打開車門,繃在限量手工牛仔褲裏的長腿跨出車外,搶眼的外型引人注目。
他吹着口哨,一面搖晃手中的汽車鑰匙,瀟灑地往住處的公寓大門走去。
才短短幾步路,立刻引來好幾名路過女孩的愛慕眼光。
面貌俊美、身材挺拔的他就像一塊大磁鐵,很自然地就能吸引許多人的目光,而他也很習慣自己總是旁人注目的焦點。
對那些充滿驚喜與愛慕的眼神,他心情好就微笑以對,心情不好就視而不見。
今天他心情不錯,大方地朝那些女孩揮手招呼後,才轉身走進公寓大門。
這棟高級公寓座落於市中心的巷弄內,鬧中取靜,軟硬件設備一流,安全與服務方面更是講究,它標榜着住户們回到家就像住飯店一樣舒適。
“吳先生您好。”櫃枱的服務小姐見他走來,立刻微笑問好。
“嗨,妳們好。”吳恩帆很帥氣地對她們揮了下手,然後朝電梯走去。
跨進電梯裏,他按下自己所住的十八樓按鍵,然後等着電梯門緩緩關閉。
就在電梯只剩最後一道縫隙時,外頭忽然傳來細嫩的急呼聲:“對不起,請等一下!”
接着,電梯門再度開啓,他看見電梯外頭站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女人——一個他最不想看見的女人!
那女人好像是住在他樓上的芳鄰,看起來應該還年輕,卻穿着一套比他姑媽還要老氣的黑色短裙套裝。
説是短裙,可是那長度足足超過膝下五公分那麼長,沉重的感覺好像把她也拖矮了五公分。
而她臉上戴着一副樣式樸拙的咖啡色塑料框的大眼鏡,幾乎快遮去半張臉,連她的五官都看不清楚。
最可怕的是她的頭髮——一頭沒燙沒染的短髮乾燥無光澤,好像一頂假髮,前面的瀏海中分,像中學生一樣在左右兩邊夾上黑色的扁髮夾,除了土,還是土。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有人的髮型可以這樣呆板、沉重又毫無造型。
不,或許她有造型,老土笨重就是她的造型。
除了皮膚還算白是優點之外,其它幾乎一無可取。
這樣的女人看了真是傷眼!他不懂,為什麼有女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打扮,就這樣子走出來?
其實她老氣的妝扮他管不着,因為那是她家的事,但她老趁着他沒注意時偷看他,那就關他的事了。
想想看,一個你極度不欣賞的人老是用愛慕的眼神偷偷打量自己,誰不覺得厭惡反感?
因此他每次出入都得小心翼翼,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好像在進行保密防諜大作戰,就怕不小心和她搭到同一台電梯,又得忍受那讓人不舒服到極點的注目禮。
“你……你好。”女子以幾不可聞的音量打招呼,跨進電梯後,按下想去的樓層按鍵,然後羞怯地低下頭。
吳恩帆沒有回應,故意別開頭。
兩人並肩站着,電梯開始上升,吳恩帆以右腳輕輕敲擊地面,不耐地等待電梯抵達他要去的樓層。
因為不想看她,所以他雙眼直盯着前方,但他卻從電梯的金屬門反射出的影像看見身旁那位長得“很抱歉”的女人,還是一樣在偷看他。
受人歡迎、被人喜愛是好事,但如果是被這麼矬的女人愛慕,他只會覺得自己很倒黴。
所謂物以類聚,難不成她以為他的品味跟她一樣糟?
老天!就算世界末日、地球毀滅,世界上只剩她一個女人,他也不會愛上她!
當!電梯終於到達十八樓,他如釋重負,電梯門一開啓立刻快步走出去。
在電梯門關閉之前,他還感覺得到那道仰慕的視線,像討厭的蟲子一樣,緊緊黏在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