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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仙別苑的主人

    龍大炮只覺他的手在逐漸增加力道,便像鋼箍一般,使他的手腕在隱隱作痛。

    他心中吃驚不已,想不到這漢子也是個武林高手。

    「放開他!」精壯漢子喝道。

    龍大炮略一沉吟,暗想:「若不想暴露身份的話,只好聽他的話。」

    於是放開了趙丙。

    龍大炮白了精壯漢子一眼,故意生氣道:「放就放,稀罕個屁,你也用不着抓痛人家的手!」

    趙丙和鬼疤離去後,那漢子問龍大炮道:「你叫什麼名字?」

    龍大炮美眸一溜,俏皮的説:「不告訴你。」

    那漢子也不以為忤,道:「跟我來!」

    説着,轉身向內洞走去。

    「來就來!」

    龍大炮自忖有高深武藝,也不怕內洞是否龍潭虎穴,毫不猶豫跟着他向內走去。

    踏進內洞,龍大炮不禁楞了一楞!

    他以為內洞會是個房間,而且是佈置整齊有致的一閒房。

    可是,一切出乎他意料之外。

    這那像間房?

    裏面空空如也,一點傢俱也沒有。

    外面的洞中,起碼還有一張石桌,和幾張石椅。

    在房間的牆角,放着一盞油燈,透着微弱的光芒,龍大炮是好奇,又是驚訝!

    那漢子逕自走近壁巖,在上面摸了下,忽聽「幢幢l聲響。

    跟着,壁巖上緩緩在移動。

    「哇操,有玄機!」

    剎那之間,龍大炮明白了,洞內之中別有機關。

    壁巖移開後,下面有燈光透射出來。

    那漢子把牆角的油燈吹熄,向龍大炮道:「下去吧!」

    龍大炮驚訝地問:「哇操,老兄,這是什麼地方?」

    那漢子冷冷地喝道:「下去!」

    龍大炮探頭向下一望,只見一道階梯向下延伸,卻看不到下面情況。

    在這種情形下,龍大炮只得跟着他走。

    一下了地道,龍大炮不由又驚又奇!

    伹見四處的裝飾擺設,既豪華又亮麗,且都是非常珍貴的飾品。

    一切的裝飾不是黃金打造,便是水晶,或是檀香木,上面的雕刻更是精緻。

    這地下和上面的山洞,根本是兩個世界!

    龍大炮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帶着淡淡麝香味。

    大廳左側,有一條甬道,距甬道十幾步遠的兩旁各有一個房門,房門是紫檀木做的。

    那漢子領着龍大炮來到一道房門前,推開紫檀木門,説:「進去!」

    這時候,龍大炮的好奇心已到了極點,當下毫不猶豫,走進房去。

    待他一入房,那房門便「砰」一聲關上了。

    「哇操!」

    龍大炮心頭「噗通」一跳,伸手去拉房門,紋風不動,那裏拉得開?

    「奶奶的,把少爺我當囚犯,真是放他媽的狗臭屁!」

    龍大炮忍不住髒話脱口而出,竟是從東歪西邪口中學來的髒話。

    到了這種地步,龍大炮反而心情更輕鬆了,他打量房間的擺設。

    那是一個裝飾得十分華麗雅緻的卧房,所有的傢俱全是紫檀木,而且所雕花草烏獸,都非常精巧。

    龍大炮緩緩地流覽四周環境後,便在精巧的牀上坐了下來。

    可是,他剛剛接觸到牀,便又嚇得跳了起來。

    「乖乖隆地咚,什麼鬼牀?」

    他慢慢伸手去摸,牀又軟又幌動,驚道:「哮操,這幌動的牀,怎麼睡人嗎?」

    原來,這牀是張水牀。

    這種新潮玩意,龍大炮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他越看越感興趣,一躍身,便縱上牀去,又滾又跳,好玩得很。

    就在這時,房內突然響起了嬌美的聲音:「歡迎你駕臨「神仙別苑」!」

    龍大炮楞了一楞,這就是「神仙別苑」?

    它幹嘛要建在荒郊野嶺?

    是誰住在神仙別苑?

    那些失蹤的江湖人?

    只聽那嬌美的聲音,繼續説:「在神仙別苑裏,你將會得到帝王貴妃一樣的享受,不過,唯一的條件,足服從主人的命令。」

    「哇操,服從主人什麼樣的命令?」

    「今天晚上,沒有什麼特別的任務,半個時辰後,將會有人前來告訴你有關這裏的一切,以及你的任務,希望你合作。」

    説完,那嬌美的聲音便消失了。

    龍大炮一頭霧水,怔怔出神,喃喃地道:「奶奶的,這是什麼意思?剛才趙丙説自己「不會合作」,那粗眉三角眼的漢子似乎很高興,而這個查某卻叫自己合作。

    操他媽的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想着想着,他有些累了,倒在水牀上,不禁迷迷糊糊睡去。

    「叩叩叩!」

    果然是半個時辰,門就響了,接着門被推了開來。

    當然,龍大炮也醒了。

    他本來可以趁這個機會竄上前去,奪門而溜。

    他相信以自己的功夫,要逃出這個「神仙別苑」並不太難,可是,他仍然躺在牀上,動也沒動。

    幹嘛要溜栓?

    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調查簫簫的下落,而簫簫必然在這「神仙別苑」之中。

    現在,只不過剛開始而已!

    他定睛看去,一個略有姿色,三十出頭的女人,笑吟吟地走進房來。

    那女人婀娜多姿地向他走來,一見到龍大炮不由輕呼一聲:「哇!好標緻的小姑娘!」

    龍大炮這才坐直起身,笑問:「你是要來告訴我這裏規矩的人?」

    「不錯,我姓夏,單名一個萍字,你可以叫我夏大姐,也可以叫夏阿姨,隨你高興怎麼叫都行。」

    龍大炮調侃道:「我高興叫你夏大媽行嗎?」

    夏萍一呆,隨之笑説:「行,只要你高興就好。」

    説着,不住凝視着龍大炮,忽然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又道:「有了你,我們以後辦事,也許可以輕鬆了!」

    「為什麼?」

    夏萍不答,在他身畔坐了下來,親熱地握住龍大炮的手,笑説:「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長得這麼漂亮?」

    龍大炮向來對女人最感興趣,見她親熱握住自己手,不禁邪念又起。

    他已有好幾天沒和女人上牀,棒老二也有些飢渴了。

    他反手把夏萍的手抓在自己手掌裏,又揉又捏,夏萍雖然已有三十出頭年紀,但皮膚仍舊細皮白嫩,身材玲瓏有致。

    而且,還有少女們沒有的成熟韻昧。

    龍大炮除了喜歡自己征服獵物外,還特別喜歡女人獨有的韻味。

    握着夏萍的手,漸漸開始往上爬,他的頭也鑽進夏萍的懷裏,故意貼在雙峯上。

    嘴上卻玩笑地説:「我為什麼這麼漂亮,老實告訴你好不好?」

    夏萍對他這些舉動,不以為然,因為她把龍大炮一直當成女孩子。

    「咯咯,當然好啊!」

    龍大炮逮住機會,便吃夏萍的豆腐,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已爬上她胸上,在雙峯上來。

    「夏大媽,你今年幾歲,為什麼眯眯還如此又堅又挺,腰上一點肥肉也沒有,摸在手上真叫人舒服。」

    夏萍不疑,笑道:「你這小妹子嘴真甜,才討人喜歡呢!」

    只要是女人,無論老的小的,那個不喜歡別人的奉承與讚美。

    尤其是外表上的讚美,更甚過於內在。

    夏萍吃吃一笑,輕捏了一下龍大炮臉頰,説:「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這麼漂亮呢!」

    龍大炮似真似假的道:「我説,我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假的,你信不信?」

    聞言,夏萍笑説:「你這小妮子真有兩把刷子,不但嘴甜蜜蜜,還喜歡講生笑(開玩笑),不要説我不信,任何人也不會信的。」

    「為什麼?」

    「天底下那有美人是捏出來的嗎?l説到這裏,夏萍臉色忽然一變,楞楞地望住龍大炮,良久,才又説:「小妹子,你怕不怕?」

    龍大炮不解地問:「哇操,怕什麼?」

    「你難道一點也莫宰羊?」

    「哇操,我從外面剛來,那宰羊什麼?」

    「譬如説,你來到這個陌生又神秘的地方,又莫宰羊我們要怎樣對付你,日後還有沒有出去的希望,以及性命安危等等,難道你沒想過?也一點都不怕?」

    「夏大媽,這個地方好舒服,又有新鮮玩意的水牀,你也不像壞人會害我,我怕什麼呢?」

    龍大炮頓了下,又邪笑道:「等我覺得這裏不好玩時,我再考慮要不要出去也不會遲啊!」

    夏萍瞪大了一雙眼,詫異地道:「你説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哇操,當然是真的。」

    龍大炮認為他們喜歡自己説粗話,他也不再避忌自己的口頭禪,因此開口閉口就是「哇操」。

    「這麼説,你的膽子是很大羅?」

    龍大炮忽然想到自己和孟南,三更半夜跑到牛首村去採花的事,也覺自己膽子是夠大的了!

    「大概不小吧!」

    「唉,這就太糟了,太糟了!」

    龍大炮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自己膽子大,反而是很糟的事?

    夏萍忽然正經地道:「葉姑娘,今晚我是奉命來告訴你一些事的,你要好好記住我的話,這樣對你,對我,甚至對大家都有好處!」

    龍大炮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此時,忽然鈴聲大作。

    夏萍雙眉陡地一揚,匆匆地站了起來,也顧不得和龍大炮説話,便向房門衝過去。

    龍大炮見她如此匆忙,心想定有事情發生,心中一動,在她轉身向房門奔去時,便躡着腳跟上前去。

    夏萍匆匆忙離房,根本沒有發覺背後有人跟蹤,何況,龍大炮又施展精湛的輕功。

    俠聖山莊的輕功,獨步天下,即使夏萍在從容不迫的情形下,也未必能發覺。

    夏萍朝甬道尾端走去,來到一間房門前,在壁上一摸,門立即打了開來。

    龍大炮生怕被她發覺,沒有跟上前,遠遠望住她閃身而入,這才快迅上前。

    他來到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卻聽不到半點聲音,也看不到裏面的情形。

    「奶奶的,這樣叫我怎麼查簫簫的下落?」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咬了咬牙,伸手在牆上摸去,房門立即打了開來。

    房間的擺飾一樣是華麗,並一樣的是牀上躺着一個女子,那女子似乎發生了事,一動也不動。

    夏萍蹲在那女子身畔,正在替她運氣。

    龍大炮上前一看,不禁嚇了一大跳!

    只見這女子年輕貌美,雙眉緊閉,臉色發自,正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崔簫簫。

    這時,夏萍發覺背後多了一人,轉頭一看,見是龍大炮,不由愕了一下,詫異地問:「咦?你怎麼出來了?」

    龍大炮不答,反擔心問道:「哇操,發生了什麼事?」

    「她真傻,幹嘛想不開上吊嗎?」夏萍嘆説。

    「哇操,上吊,還有救沒有?」

    「好佳在發現的早,死不了的。」

    説着:從懷中取出一小瓷瓶,撥開塞子,把它挪進崔簫簫鼻孔前,讓她嗅了嗅。

    有頃,只見崔簫簫幽幽甦醒。

    「簫簫,簫簫!」夏萍喊道。

    龍大炮大喜,暗想:「太帥了,得來全不費工夫,總算找到簫簫了。」

    崔簫簫睜開眼睛,看到夏萍焦灼的神情,別過頭去,豆大的淚珠,自眼眶中掉了下來。

    龍大炮見她無礙,暗自鬆了口氣,心想:「等她恢復精神,立即就可救她脱險。」

    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在這裏幹什麼?」

    龍大炮心頭一懍,知足那精壯漢子來了。

    夏萍立即道:「金剛,你帶它回房去,剛才它跟蹤我出來,我竟然莫宰羊。」

    金剛遂向龍大炮喝説:「走!」

    龍大炮心想:「走就走,反正已經找到簫簫了,便不怕,眼前還是乖乖聽話得好。」

    想畢,便站了起身,臨走前,再望了一眼崔簫簫,只見它也在看着龍大炮。

    龍大炮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做傻事。

    崔簫簫已不認得男扮女妝的龍大炮,伹一接觸到那熟悉的眼神,精神為之一振,似乎在大海中浮沉,突然抓到一塊木板似的。

    趙丙坐在大廳上,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倒進肚子裏去。

    一旁的鬼疤勸道:「丙哥,少喝一點,別傷了身子才是!」

    趙丙把酒杯用力一甩,叱喝説:「老子喝酒關你什麼屁事,要你多嘴。」

    鬼疤惶恐地道:「是!是!」

    趙丙也不知道那兒來的火氣,忽然又問:「肥波呢?」

    「是啊,肥波暱?」鬼疤左右望了一眼,喃喃地説:「怎麼不見他?」

    「到他房裏看看,是不是躲在房裏開查某(玩女人)?」

    「是!」

    肥波應了一聲,向大廳後走去,一會使出來,叵答説:「不在。」

    「他媽的,死到那裏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手下匆匆忙忙奔了進來,稟告:「丙哥,不好了!」

    趙丙大怒,罵道:「你他媽的咒老子,我不是好端端地坐在這裏,幹嘛不好?」

    那手下急説:「不是,是肥波不好,他屍體被吊在對面街上。」

    趙丙臉色一變,叫道:「鬼疤,快去看看!」

    「是!」

    鬼疤應了一聲,立時奔出大廳,向對面街縱了去,只見一個漢子,頸上繫了一條黑帶,吊在屋檐上,被晚風吹得左右搖幌。

    鬼疤心頭不由為之一震,喝道:「快把屍體弄下來!」

    兩名手下爬上屋頂,費了一番工夫,才把肥波屍體弄下來。

    鬼疤急忙上前去看個清楚,不錯,正是肥波。

    他雙目緊閉,臉色慘白,渾身是血,不過身體還有點温温的,似乎嗝屁不久。

    「抬回去!」

    鬼疤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回大廳,一顆心兀自怦怦亂跳。

    趙丙怒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疤惶恐的説:「我……我也莫宰羊,可能是我們上神仙別苑後,他一時按捺不住,獨自到對面去探個究竟,怎料,被他們殺了。」

    趙丙滿面疑惑,問:「你究竟在胡説些什麼?肥波為什麼要到對面窺探?他們又是什麼人?」

    鬼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回答:「丙哥,是這樣的,這件事我們已經發現了好幾天,一直想要向你報告,可是沒有機會。」

    「剛才我們要去神仙別苑時,你們説有事要和我説,就是此事?」

    「不錯!」

    「好,你現在可詳詳細細地告訴我了。」

    「三天前,我和肥波無意中發現對面有人租房子,租房子的人,雖打扮成小販,起初我們不以為意,後來,發現那小販不做生意,卻經常站在窗口,瞧我們這邊盯來。」

    説到這裏,趙丙神情大變,喝道:「那你們為何不早告訴我?」

    鬼疤噤若寒蟬,半響,才又鼓起勇氣説:「我……我們希望在查到對方的底細後,才向你報告,可是這兩天,你又為了崔簫簫和葉奶媚的事忙着,一直沒機會向你稟告。

    不過,我和肥波已經商量過了,如果再沒有機會向你稟告,便向沙膽洪報告此事。」

    趙丙雙眉緊皺,沉默良久,才開口問道:「你以為對方是什麼人?」

    鬼疤也不敢下斷語,只説:「這……這個很難説,也許是和丙哥有冤仇的江湖人,也或許是主人派來的人。」

    最後一句話,趙丙聽了,臉色不由大變,吶吶道:「不……不會吧?我一向對他都很忠實的。」

    話雖如此説着,可是語氣惶恐,顯然也有些懷疑。

    鬼疤凝視着趙丙,緘默着。

    趙丙忽然又問:「主人為什麼要派人來監視我?而且還殺了肥波?」

    他的臉色更加陰沉,皺着雙眉,揹負雙手在廳中踱來踱去,半響,才站定了道:「鬼疤,你去告訴所有的人,叫他們隨時提高戒備!」

    「是!」

    「還有,設法查一查,對面那傢伙的身份,和他們為何要監視我們的原因。」

    「是。」

    「不惜動用任何人力和物力,務必在三天內,查到結果,此事非同小可,你要好好去辦!」

    「是!」

    兩人的臉色,都是無比的凝重。

    「快去!」

    鬼疤立即轉身離去。

    趙丙望着鬼疤離去的背影,忽然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在太師椅上頹然坐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感到,主人的事蹟,是不是敗露了?

    是不是引起了江湖人窺探?

    不可能,這秘密是很嚴密的,不可能泄露出去。

    主人是不是在懷疑泄露秘密的人,就是我?

    想到這裏,趙丙眼前浮現一張清麗脱俗的臉蛋,那是男扮女妝的龍大炮。

    他想,好奇地想:「龍大炮現在怎樣了?是否得到主人的寵愛?」

    龍大炮四平八穩躺在那張舒適的水牀上,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四下裏一片寂靜,她躺在牀上動也沒動一下,伹腦海裏卻轉個不停。

    他在想着崔簫簫,想着胡嬌,若是能和她們兩個女的,一道在這水牀上打水仗,那個滋味一定帥呆了。

    想着孟南,不知他現在是不是在開查某(嫖妓)?

    想着想着,無意中想到了老爸,也想到了那些失蹤的江湖人士。

    他一直搞不懂,好端端地怎會莫名其妙失蹤?

    其實,他心想從趙丙身上應該可以問出那些失蹤的江湖人,伹迴心一想,他卻又不敢了。

    萬一那些江湖人的失蹤,跟這些人沒關係,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正因為這個緣故,他不敢立即採取行動;他告訴自己,還是先救馬子卡要緊,等把崔簫簫救出去,再想其它的。

    「呀!」地一聲。

    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

    龍大炮側頭一望,夏萍笑盈盈地走了進來,手中捧着一個食盤。

    夏萍把盤子放在桌上,笑着説:「起來啦,昨晚睡得甜不甜?」

    龍大炮淡淡一笑,有意無意的道:「一個人睡太空虛,要是有兩個人就好。」

    夏萍神秘地笑説:「快啦!這些天他似乎有些反常,今天突然又正常了,説要見你。」

    「他是誰?」龍大炮詫異地問。

    「他就是他,你並不需要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總之,他是我們的主宰。」

    「哇操,我們的主宰?」龍大炮一笑,道:「也許是你們的,卻不是我的。」

    「先彆嘴硬,很快你就知道是不是了。」夏萍催説:「快來吃粥吧,能多吃就多吃,你今天需要很多體力的。」

    龍大炮心想反正睡不着,肚子也有點餓了,於是走到桌上,見是一大碗粥、千絲、滷牛肉,還有鹽水花生,都是些小菜。

    他端起粥,湊到嘴邊,突然又把它放了下來。

    「幹什麼?」

    夏萍先是一呆,隨即笑道:「放心吧,純是小米熬的,沒滲任何東西。」

    説着,勺了一匙吃下去!

    龍大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淡淡一笑,端起小米粥「稀哩呼嚕」兩下便清潔溜溜。

    夏萍看了他的吃樣,不由瞪大了雙眼,久久不能言語,不一會見,桌上幾碟小菜,也通通盤底朝天。

    龍大炮拭了拭嘴,笑道:「夏大媽,中邪啦?咱們可以去見那個「他」了吧?」

    夏萍如夢初醒,説:「是,是……」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閃進一個人來,在夏萍耳畔低語了一陣,只見夏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恐的神情。

    她不斷地點着頭,應道:「是是是,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好的……好的……」

    待那人離去後,夏萍拉住龍大炮的手,説:「跟我來。」

    「哇操,發生什麼事啦?」

    「不要多問。」

    龍大炮見她神色倉惶,心下暗暗詫異,夏萍已把她拉出房間,向甬道末端奔去。

    龍大炮身上穿着女裙,不大習慣飛馳趕路,一面叫道:「哇操,又不是要走路(逃命)

    ,可不可以跑慢一些些?」

    「賣屎(不行)!」

    夏萍丟下一句話後,仍然加快腳步向前疾奔,好像後面有人追殺似的。

    轉過一條甬道,兩人在一根大柱前停了下來。

    「哇操,總算可以喘口氣啦!」

    夏萍伸手在柱角一摸,伹見「軋軋」聲響,牆壁從旁分開。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條蜿蜒而上的石階,夏萍拉着龍大炮,走了上去。

    龍大炮才踏出一步,心頭忽然一動,問:「哇操,我們到什麼地方去?」

    「別問這麼多,跟我走就是。」

    龍大炮轉着念,暗想:「哇操,這條石階好像是通地面去的,難道夏大媽要帶我離開神仙別苑……不可能的,別做夢啦,我又沒給她什麼好處,她幹嘛帶我離開?」

    這時,背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龍大炮掉頭一看,只見那叫金剛的漢子,帶着兩個女的朝這邊走來。

    這兩個女的,一個不認識,不過也長得挺美的,另一位正是崔簫簫。

    金剛奔到前面,説:「夏萍,把她們也帶走!」

    「好的!」夏萍答道。

    崔簫簫見了龍大炮,快步奔了上來。

    龍大炮心下大喜,暗想:「帥斃了,這正是救簫簫逃離虎穴的大好機會。」

    當下連忙拉住崔簫簫的手,在她手心上捏,不等崔簫簫反應,已跳上石階。

    那道石階蜿蜒而上,不久,四人已經來到一塊大石板前。

    夏萍在石板旁摸索了一會,終於找到機關按鈕,「軋軋」聲響,大石板向外栘開。

    眾人跟前頓時一亮,崔簫簫和夏萍等人,感覺刺眼,不由眨了眨眼,才慢慢適應過來。

    原來,眼前是一座石林,嶙峋怪石聳立,天空烈日高懸,四下裏靜悄悄地一點聲音也沒有。

    夏萍噤聲道:「你們快伏下身子,千萬不可亂來!」

    龍大炮知道,神仙別苑一定發生了不比尋常的事,此時,崔簫簫忍不住湊近他面前,輕聲説:「你是大炮龍?」

    「噓!」

    龍大炮以食指放唇上二不意她噤聲。

    夏萍匍伏着身子,向前窺探,見前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才向龍大炮等三人,招了招手示意跟着她走。

    龍大炮回頭見那女子,臉上又是驚疑,又是惶恐,不由輕輕上前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他再見夏萍一副戰戰兢兢,如臨大敵似的,心下好奇不已,牽着兩女的手,伏下身子,跟着夏萍在亂石堆中向前走去。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將近一盞茶工夫,龍大炮忽然發現夏萍是朝着山洞走去,心中大奇伹是,他並沒有出聲詢問。

    因為,夏萍臉色凝重,驚恐之神色,絲毫有增無減。

    不一會兒,山洞已經遠遠在望了。

    在山洞前面,停了六、七匹駿馬,卻沒看見任何一個人。

    夏萍見了,急忙伏下身子,同時示意龍大炮三人,也藏身在大石之後。

    龍大炮立刻明白了。

    神仙別苑來了敵人!

    龍大炮慢慢移近夏萍,低聲道:「喂,咱們不如從後山溜栓(蹺頭)吧!」

    夏萍搖着頭説:「不,那邊是峭巖深谷,沒有路可逃,只有山洞前的一條小徑,是唯一逃生的路。」

    龍大炮這時才明白,她何以要冒着危險,繞到山洞這邊來。

    不一會,山洞內傳來人聲,龍大炮偷偷抬頭看去,但見山洞中陸續走出一票人,有官差、江湖人;還有孟南和胡嬌等。

    「哇操,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票人出了山洞,上馬的上馬,徒步的徒步,幌眼之間,人走的乾乾淨淨。

    夏萍見眾人走遠,她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臉上也逐漸恢復本色。

    「好啦,他們走了,咱們回去吧!」

    説着,站了起身,朝山洞方向走去。

    誰知,龍大炮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很歉意地道:「夏大媽,對不起得很,我們不跟你回去了。」

    「什麼?」

    夏萍雙層一皺,臉色大變。

    崔簫簫朝它一笑,接腔説:「我們想走了。」

    夏萍手一揚,竟然多了一柄三寸長的刀,指住龍大炮的胸口,冷笑道:「從來沒有人可活着離開神仙別苑的,姑娘!」

    龍大炮和崔簫簫兩人,料不到她出手如此之快,心下不由一懍。

    然而,龍大炮臉上仍然保持着笑,上前一步,説:「夏大媽,我們都不喜歡這裏,而且對這裏有點膩了,你就格外開恩,讓我們走行不行?」

    「賣屎(不行)!」

    夏萍握着刀的手是那樣的穩,和剛才嚇得失魂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夏大媽……」

    「站住,別想妄動,否則我一刀下去,非讓你開膛剖肚不可!」

    另外一個女的,見他們衝突起來,嚇得在旁直打哆嗦,而崔簫簫在旁,不屑地説:「幹她,怕她個眯咪!」

    龍大炮一笑,道:「夏大媽,你不會動刀的,你家主人還沒有見到我,如果你把我殺了,怎樣向他交待呢?」

    夏萍先是一楞,隨即冷冷地笑着説:「你以為我會一刀把你殺死?不會的,我會在你的大腿上劃一刀,讓你想跑也跑不動,嘿嘿,反正主人最喜歡這調調。」

    龍大炮心頭一震,臉上仍然掛着笑,道:「好吧,那麼我便跟你回去,只是她們兩位呢?」

    夏萍對另一女子説:「美美,你應該知道主人的手段了,怎麼樣?乖乖地跟我去,還是讓我在你的大腿上劃一刀?」

    那叫美美的女子,渾身一抖,吶吶道:「不,不,我跟你去。」

    「好,崔姑娘呢?」

    崔簫簫望了一眼龍大炮,龍大炮朝她使個眼色,崔簫簫才嫣然一笑,道:「哎喲,我好怕你在我腿上劃一刀,當然是要跟你回去羅!」

    「很好,走吧!」

    夏萍把刀擺了一擺,示意三人先走。

    龍大炮向前走了去,當他經過夏萍身畔時,倏地大喝一聲,右手閃電般地,砍在夏萍持刀的手腕上。

    夏萍只覺眼前一花,跟着手腕一陣劇痛,持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

    龍大炮足尖在刀上一挑,那刀竟被挑了起來,他反手一操,接住了刀。

    當夏萍有了反應時,刀已頂住她的胸口。

    他出手制敵,動作之快,崔簫簫在旁看了,直喝采:「好帥喲!」

    夏萍卻是大驚失色,「蹬蹬蹬」連退三步,驚訝得説不出話來。

    「你……」

    龍大炮笑着,道:「哇操,別你呀我呀的,現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夏萍驚詫地凝視着龍大炮,剎那間怎麼也答不出話來。

    龍大炮慢條斯理地看了看這柄刀,然後將它丟向亂石堆中,才説:「再見,夏大媽。」

    説完,他拉了美美和崔簫簫的手,向那條小徑走去。

    臨走時,崔簫簫也回答笑道:「拜拜,老處女!」

    夏萍楞在當地呆若木雞,突地,叱喝一聲,嬌身一挪,朝龍大炮背後襲來。

    龍大炮倏地伸手一推,把崔簫簫和美美兩人推開,閃身避過夏萍那一招。

    夏萍一擊不中,深吸了一口氣,雙拳疾舞,不斷向龍大炮身上招呼。

    龍大炮動若脱兔地左閃右避,口中輕鬆地叫道:「哇操,原來你還會陰山的百步破山掌哩!」

    夏萍鐵青着臉,縱前竄後,掌風「呼呼」有聲。

    龍大炮從小跟隨老爸學藝時,就聽老爸龍風細説過各門各派的武學,知道百步破山掌沉着厚實,不被擊中便罷!

    若被擊中一掌,輕者筋骨斷裂,重者登時四腳朝天嗝屁。

    他見夏萍步履矯捷,出手快如閃電,心下暗暗驚訝,凝神迎敵。

    夏萍見龍大炮身如猿猴,不論自己發的是虛招實招,卻能一一閃避化解,連他的衣角碰也碰不到一下,心中更是驚詫!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已是數一數二,否則主人也不會看中自己,委以重大的任務!

    現在,面對着龍大炮,才知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幼稚、可笑。

    對方還未還過一招,到底真材實料深到什麼程度,目前一點都看不出來,驚恐之情更甚,萬一對方若是採取攻勢,自己如何抵擋?

    崔簫簫卻擔心焦灼地,不斷往山洞望去,口中叫道:「別玩啦,要玩,回去我再陪你玩個痛快吧!」

    龍大炮本來有意逗夏萍兩下子,伹一聽崔簫簫的提醒,才猛覺到萬一對方來一票人的話,他們想溜可就難啦!

    看來只有把夏萍儘快解決,帶了崔簫簫逃走才是真的。

    他收斂起嬉笑,看準夏萍來勢,驀地縱身來到她背後,伸手朝她後腦一拍。

    夏萍聽到風聲,頭一偏,立即避過了,龍大炮這一招點穴,只是掃在她的頭皮上。

    雖然只是掃在頭皮上,伹對夏萍卻是吃驚不已!

    「你……你和俠聖山莊莊主是什麼關係?」

    夏萍縱出戰場,微顫着聲問。

    龍大炮調皮道:「不告訴你。」

    夏萍上下打量着龍大炮,臉上透着訝異的神色,説:「龍莊主從沒收過徒弟,難不成你是他女兒?……不,他沒有女兒,只有一個混混兒子……可是……你又是個女的……」

    「嘻嘻!」

    「你到底是龍風的女兒,還是那個混蛋兒子,快説!」

    「嘻嘻,你猜猜看!」龍大炮故意擺出一付很嬌媚的模樣。

    崔簫簫卻急得直跳腳,大叫:「大炮龍,碰上查某,你就會雞歪個沒完沒了,還不快動手!」

    此言一出,夏萍恍然大悟,冷笑道:「好啊,原來你真的是俠聖山莊的小混混龍大炮,這回老孃可栽了!」

    夏萍臉上肌肉微微的抽搐,忽地轉身便溜,轉眼間,身形已隱沒在山洞中了。

    龍大炮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説:「哇操,幹嘛跑這麼快,我大炮龍又不會吞了你。」

    崔簫簫上前道:「快走吧,還對個老處女依依不捨啊!」

    「説的也是。」龍大炮摟着崔簫簫,又説:「不知老處女在牀上叫是不叫?」

    崔簫簫出其不意,在龍大炮下部狠狠扁了一下,醋勁十足的罵:「你這棒捶也想嘗老處女,做夢!」

    龍大炮掩着下部,大叫:「哇操,你想謀害親夫啊,好狠的查某。」

    一旁的美美見他倆打情罵俏模樣,不禁又羨慕又好笑。

    龍大炮和崔簫簫二人,把美美送到大街上,美美便説:「龍少俠,你不惜身入虎穴冒險救我,我真不知該怎樣謝你?」

    龍大炮一笑,道:「哇操,你不用謝我,其實也不是全部為了你,還有我馬子吹簫;而且,我是受你表哥的師兄梁程之託,以及那些江湖前輩,來調查一件事的。」

    「你認識我表哥?」

    「不認得,對了,你在裏面可有沒有發現一些江湖人?」

    「沒有。」

    「好,沒事了,咱們得走了。」

    龍大炮和崔簫簫正欲離去,忽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駐足又道:「美美,我有一件事問你,希望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崔簫簫先是一呆,隨即説:「你問她跟問我,還不都一樣。」

    「兩個我都要問。」

    「到底什麼事?」

    「那個「主人」你們見過沒有?」

    美美臉色一變,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點着頭,答道:「見過了。」

    龍大炮問崔簫簫説:「你呢?」

    崔簫簫輕鬆地應道:「見過!」

    「他長得怎樣?」

    「醜死了,是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又胖又矮,八堵(肚子)像個青蛙肚,有一個鷹勾鼻,兩隻眼睛還算好看,不過很邪,笑起來的聲音很難聽,像衝馬桶的聲音一樣。」

    怎知,美美卻不是這樣形容,她似乎很怕的樣子,顫聲道:「不,我看到的「他」,不是你所説的那樣。」

    「哦?」龍大炮訝道。

    「我所看到的氣他」,是位三十多歲的男子,很緣投(英俊),動作有些娘娘腔,給人感覺就是邪得很,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哇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龍大炮兩道濃眉微微一皺,似乎在想着什麼人似的。

    良久,他又問:「吹簫,美美,你們是不是被奸了?」

    美美垂下頭來,點着頭。

    崔簫簫哇哇大叫道:「大炮龍,我可沒給你戴綠帽子啊!」

    「不可能吧!」龍大炮説:「美美都承認了,你幹嘛不承認,我又不會怪你。」

    「本來你是差那麼一點就要戴祿帽子,後來沒戴成。」

    「怎麼説?」

    「那糟老頭説本姑娘不是在室女(處女),所以就不要我,把我一腳從牀上踢了下來呀!」

    「哇操,這傢伙還挺會挑嘴的。」

    龍大炮輕輕握住美美的手,安慰道:「你就當這是一場惡夢吧!」

    美美眼眶中淚光閃閃,痛苦地説:「不可能的,他是那樣的殘酷,那樣的變態,我越掙扎,越反抗,他就越高興,精力就好像越強,嘴裏還直叫好……」

    龍大炮聽到這裏,心中一動,忽然想起趙丙對那叫金剛的漢子説過的話:「她是不會合作的。」

    起先聽到那句話時,龍大炮感到莫明其妙,現在,終於想通了。

    那個傢伙大概是一個性變態狂人,被他蹂躪的女人,越是不合作,他越是興奮,越開心,而趙丙竟然要把自己獻給他。

    看來趙丙也只不過是他的爪牙而已!

    金龍客棧。

    當龍大炮和崔簫簫二人,一走進客棧房間,不由被眼前景象嚇住了。

    只見房裏桌上擺滿了豐富的菜餚,還有數瓶上好的波斯葡萄酒,而孟南和胡嬌兩人,已喝得有些醉了!

    龍大炮劈哩叭啦地罵道:「哇操,爛男,你真夠朋友,少爺我出生入死,冒着九死一生的念頭,闖入虎穴查探,你好啊,竟然跟我馬子在喝花酒!」

    孟南放下精緻的水晶杯,笑道:「別顧着罵人,先坐下來喝杯美酒!」

    胡嬌也道:「是啊,我們也不輕鬆呀!」

    「哇操,你們在客棧裏大魚大肉,美酒,帥男,還説不輕鬆,騙肖的!」

    「騙你幹什麼?咱們也是看你們沒事,才趕回來備酒菜,給你倆祛祛黴氣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來,坐下來先嚐嘗這波斯葡萄酒,可是上等貨哩!」

    「你們那裏弄來的?」

    「一邊喝酒,我再一邊告訴你!」

    於是,龍大炮和崔簫簫雙雙坐了下來,孟南連忙倒酒伺侯。

    原來,孟南和胡嬌二人,見龍大炮男扮女妝混入花中花大酒樓,一去不回,也沒半點消息,心下大急。

    兩人商議之下,決定也到花中花去逼問梅姐,查出趙丙住宅,在暗中窺探,卻被肥波發現,把他殺了。

    是夜,跟蹤趙丙的馬車,到神仙別苑山洞口,卻無法進入,又等不到龍大炮。

    兩人心急如焚,連忙和附近的江湖人士請求支援,直搗黃龍,沒想到也驚動了官府,因此一票人前往山洞查個究竟?

    誰知,神仙別苑早已聞到風聲,把人全都撤退,一隻鳥兒也沒抓到。

    再回到城裏,想找趙丙等人,怎料,這裏也是人去樓空,毫無收穫!

    聽到這裏,龍大炮心下才釋懷,拿起水晶杯,笑問:「這杯子,還有波斯葡萄酒那裏來的?」

    孟南一笑,回答:「這次出馬最大的收穫,就是刮到美酒羅!」

    「哇操,你又幹順手牽羊的事?」

    「也不能算是,反正趙宅已是人去樓空,這些美酒丟在那裏,簡直是暴殄天物,咱們又何必糟蹋了嗎?」

    「哇操,換成少爺我也會照幹,來,咱們喝酒,不醉不休!」

    當下,四人暫把煩惱拋一邊,開懷痛飲起來。

    是夜。

    崔簫簫已喝得不醒人事,孟南把她扶到她房裏睡去。

    龍大炮鬆了一口氣,道:「好不容易擺平一個,今晚不會受到干擾了!」

    然後對孟南説:「爛男,你可以自由活動去,隨你要去開查某(嫖妓),還是要去摸八圈,都無所謂,就是不要來打擾我。」

    「是的,大吔!」

    孟南臨去時,龍大炮又把他叫住,慎重的叮嚀道:「爛男,就算吹簫的醒了,在一個時辰之內,得必須認為大炮龍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知道嗎?」

    「宰羊,大吔,你好好享受吧!」

    孟南説完,立即離開房去。

    龍大炮嘻嘻笑道:「阿嬌,我倆就一步一步的享受,這完全屬於咱們的一個時辰吧!」

    胡嬌嘟着嘴説:「不要嘛,一個時辰太短了!」

    她前後數次,在「極樂」的境界當兒,都被無情的「腰斬」!

    所以,她內心裏感到非常的懊惱!

    「一個時辰也好,兩個時辰也行,我大龍一個可以抵上五條壯漢!」

    「此話當真?」

    「不信,你就領教看看!」

    於是,兩人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跳上牀去,準備大幹他一場。

    很遺憾!

    胡嬌仍然無法「領教」。

    因為,又來了一個攪局的傢伙。

    這傢伙不是孟南。

    也不是酒醉的崔簫簫。

    而是……

    當龍大炮脱光衣服,現出了熊熊慾火時……

    怎知,胡嬌小聲的叫了起來:「哎喲……」

    龍大炮笑道:「哇操,我一杆還沒打進洞,你就叫了起來,真他孃的浪……

    胡嬌不理,她的兩眼盯着龍大炮背後的帳子。

    原來,那帳子在蠕動了起來,接着,露出了一張滑稽的臉孔。

    龍大炮嚇得半晌説不出一句話。

    「兩位,晚安!」

    對方擠出了一絲笑容。

    龍大炮定了定神,罵道:「哇操,你是那一棵葱啊?」

    「歹勢(不好意思),俺太不識相,看到了這種場面,你罰我生目尖(針眼)

    好了。」

    説話相當客氣,誰知道他內心在打什麼主意?

    那個不速之客,又道:「這些日子以來,老妹承蒙照顧,由衷感激!」

    龍大炮睜大了眼睛,大叫:「啥米(什麼)?老妹,阿嬌是你的老妹?」

    那不速之客還沒答,胡嬌已搶着説:「是啊!這不識相的傢伙,就是我那叫人頭痛的老哥呀,真是氣人得很,他總是喜歡在這個節骨眼裏出現!」

    她嘴裏雖然這樣説,伹雙手仍緊緊抓着龍大炮的那一根不放。

    而且,還使勁的在吮吻着龍大炮的嘴。

    「哇操,真他孃的掃興。」

    在這種場合之下,那有玩女人的閒情逸致嗎?

    這個老哥也太絕妙了!

    在這種場合裏,別説是招呼,就是露臉也大大不合適。

    縱然是招呼,打完了就快迅速離開才是。

    可是!

    他不但沒有走的意思,甚至有如一隻等着美食的野狗一樣,大剌刺坐在牀角,不想離開了。

    而他兩隻炯炯發光的眼睛,死盯着兩具裸體不放,臉上不時露出滑稽的笑。

    龍大炮是越看,越是鳥火,恨不得一腳把他當皮球,踢出房去。

    「喂,老兄,怎麼稱呼?」

    「大夥兒管俺叫「胡攪瞎攪」!」

    「胡攪瞎攪是你的名字?」

    「你叫俺胡攪好了!」

    「奶奶的,你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胡攪。」

    「嘻嘻!」

    「既然足阿嬌的老哥,那就好商量,我現在正要跟你老妹「辦點事」,你老哥是不是可以……」

    胡嬌狠狠瞪了胡攪一眼,氣鼓鼓説:「這種事,不説出口,白痴也知道,他又不是白痴怎會莫宰羊。我非把老哥的眼珠子挖出來不可!」

    胡攪一聽,哇哇大叫:「哎呀呀,老妹,這是你講的話,有了男人就忘了老哥,老哥可也是個男人,跟老哥頂嘴,非打你一頓屁股不可!」

    説着,胡攪身形已動,龍大炮忙叫:「等一等!」

    龍大炮叫聲未了,只見胡攪身形已往上躍,躍過他頭項而來。

    就那麼一眨眼的工夫,胡嬌赤裸裸的身子,就被他抱了起來。

    龍大炮也在瞬間擊出一掌,這一掌快速無此,但是,不僅沒有傷到對方,甚至連他的衣服也沒碰到。

    他不由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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