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一個人站在府邸後的小山坡上看着遠處景緻。
説真的,對於柳凡星的事,她已完全沒個準,也根本幫不上忙,自身難保的她,又怎有能力再幫他們一次?
再想想裘豹對她的誤解,還真是磨人哪!
算了,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送筆銀子過去,讓他和語琇好好過日子,這些銀兩足以讓他們做個小生意,這麼一來不回震川也沒關係吧?
主意一定,她立刻返回府邸,回到房間看着自己僅存的一些首飾,這些全是她最珍愛的。
接着她喚來阿義,囑咐他將首飾拿去給柳凡星。
阿義這一瞧,立即反對道:「不行,妳不能再與他有任何牽扯了,老爺不在,我要替老爺盯着大小姐。」
「阿義,聽我説,我又不去見他,是請你替我走這一趟。」心妍將首飾交到阿義手中,「把這些給他,他就不會再來了。」
「大小姐妳錯了,妳這麼幫他他非但不感恩,還跑回來打擾妳,這壓根不是人會做的事,我不去。」阿義第一次反抗心妍。
「可是阿義──」
「大小姐,妳可以處置我,但我絕不去,我也希望大小姐別再理會那種人了。」他朝她一揖,然後退出了房間。
「阿義!天……這下該怎麼辦?」
看看手中的東西,她又不能讓小綠一個姑娘家拿去,看來也只能由自己走這一趟了。
其實她也明白,阿義是為她好,他説的也沒錯,可是她怎能眼睜睜看着她最好的朋友語琇餓肚子?
算了,就當最後一次,就算柳凡星嫌不夠,她也沒有更多了。
拿着東西,她披上斗篷,未聽阿義的勸阻直接離開府邸。
在前往月桂橋的途中,她不禁想起一年前發生的事──
「心妍,我愛凡星,可是我無法跟他走,怎麼辦?」語琇向她求助。
語琇是心妍的手帕交,雖然出身貧窮,但是彼此向來無話不説、情同姊妹。然而語琇卻與同鎮上的柳家少爺相戀,但柳家乃名門之後,語琇只是某大户人家的丫鬟,兩人如何能開花結果?
因此他們決定私奔,可是語琇無法隨意出府,只好靠心妍幫忙了。
「好,今晚我替妳將柳凡星約出來,你們就私奔。」心妍下定決心了。
「可是咱們夫人管得好嚴,我晚上沒法子出去。」這就是令語琇感到最困擾的地方。
「這……」心妍想了想,「這個就比較棘手了。」
「看來,我只能一輩子待在這裏,和凡星無緣了。」語琇哭喪着小臉。
「這樣吧!」心妍想到一個法子,雖然必須犧牲自己,但也只能這麼做了,「咱們互換衣棠,做彼此的打扮,我晚上代妳回去,妳就穿我的衣裳離開,他們會以為妳就是我。」
「這樣好嗎?那妳呢?」
「我可以留到第二天早上再離開,到時候門外守衞較鬆懈,我就可以找機會出去了。」心妍決定冒險一試。
「這……這樣好嗎?」語琇睜大眸子。
「也只能這麼做了,妳放心的去吧!一定要過得幸福喔!」心妍握住她的手,誠摯地祝福他們。
「謝謝妳……謝謝妳心妍。」語琇抱緊她,真的很慶幸能認識心妍這個好心的千金小姐。
事後,一切如她們所計畫般,當語琇和柳凡星會面之後,便打算趁夜搭船遠離震川鎮。
偏偏他們在等船之際,在岸邊親暱相擁吻的一幕,讓經過的路人撞見,被誤以為是心妍與男人在岸邊幽會,而隔日又見她出現在鎮上,大夥不禁議論紛紛。
此時柳府的人遍尋不着柳凡星,都認為是心妍將人藏了起來,於是到江府要人,卻也沒有個結果。因此就有傳聞心妍是個浪蕩女娃,只要被她看中的男人,就會被她給暗藏起來,供其滿足私慾……
所有不堪入耳的話語瞬間流傳整個鎮上,若不是江魁生極力替她辯護,差一點她就要被鎮民送到鎮長那兒懲處了。
現在……她又要再冒一次險,但為何膽子卻變小了呢?
緊緊抱着懷裏的首飾來到月桂橋下,沒有意外的,就見柳凡星待在木屋裏等着她。
見她來到,他既開心又意外,「心妍,妳終於來了,想到辦法了嗎?」
「我想不出辦法,真對不起。」她看看外頭,就擔心又被人給撞見了。
「什麼意思?」他急切地問,「我們不能回來嗎?」
「當然不能,你回來要怎麼對鎮上的人交代?語琇又該怎麼辦?當初她可是簽了賣身契。」
「這……」心妍這番話讓他啞口無言。
「那我這輩子只能留在異鄉了?」
看他一臉落寞,她又問:「私下與家裏的人見面了嗎?」
「沒有,我不敢,如果就這麼回去肯定會被我爹給活活打死。」他垮下雙肩,頹喪不已。
「還是找機會回去一趟吧!家裏人給你的幫助會大一些。」説着,心妍便將帶來的首飾遞上,「這些先拿去用,如果不能回家,就帶着這些離開,好好照顧語琇。」
「這……」
「一點首飾罷了,拿着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將東西塞進他手裏之後,心妍立刻轉身打算離開。
就在她離開木屋的時候,卻突見一羣人目光兇惡的圍在外頭,好像是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把柄,正虎視眈眈地等着處置她。
「你……你們……」心妍心底大喊不妙。
「該死的女人,終於讓我們逮到了,妳真是我們震川鎮的恥辱。」大夥拿着棍子,直比着她。
「不是的,你們誤會了……」柳凡星見狀,立刻出來解釋。
「凡星,爹總算找到你了,你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要讓一個女人這樣控制,這一年你是上哪兒去了?」柳家老爺聽聞消息,也趕來這裏。
「爹,你怎麼也來了!」柳凡星驚愕的看着這些人。
「你快過來。」柳老爺一把將他抓過來,然後對其他人説:「這個女人太不知羞恥了,快將她抓起來。」
「是。」下人立刻攫住心妍,要帶去鎮長那兒。
「爹,你誤會了,別抓她……心妍是被冤枉的。」只可惜柳凡星的話沒人採信,心妍還是被抓走了。
一路上,心妍不停左右張望,希望有人挺身而出替她解圍,卻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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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被鎮長帶走的消息立刻傳進江府。
大夥聽聞之後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阿義萬分自責,「早知道我就該跑那一趟去送東西……」
「管家,你説的是什麼意思?送什麼東西?」小綠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唉!這事以後再説,現在去救大小姐要緊。」阿義已是思緒一團亂呀!
「你們在説什麼?」裘豹從屋裏出來,就見他們在庭院裏大聲説話。
「啊!裘公子,你來得正好,快……快跟我去救大小姐。」阿義像是見了救星般地拉着他的手,「快……要快呀!」
「到底去哪兒?」他定在原地,讓阿義怎麼都拉不動。
「大小姐被帶到鎮長那兒了,再不去小姐很可能會被鎮民亂棍打死。」阿義跟着將月桂橋發生的事告訴他。
他表情僵住,跟着急問道:「鎮長住哪兒?」
「快跟我來。」阿義立刻帶着裘豹奔出府邸,急急往鎮長的住處而去。
到了那兒,就見心妍被眾人壓在地上,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非但如此,渾身還被灑上鹽水,全身濕透地等着眾人施以杖刑。
「妳這女人,簡直太可惡了,竟然囚禁一個男人這麼久,就這麼需要男人嗎?」
「別多説了,快點教訓她!」
眾人高舉的木棍正要落下,突聞有人高喊,「住手──」只見一位高魁的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放了她。」
「你是誰?憑什麼要我們放了她?」鎮長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她是我的妻子。」裘豹這話一出口,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江府的大小姐何時成親了?
而跪在地上的心妍更是當場愣住,她瞪大眼望着他,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説?又有什麼樣的意圖?
「我們沒聽説過這事。」
「我們將於明天在江府設宴成親,本就不打算宣揚,阿義,你説是嗎?」裘豹轉向阿義,暗沉着臉給予暗示。
「呃……對。」阿義會意地連連點頭,「在自宅擺宴,行個簡單的儀式。」
「呵!就算如此也不能放了她,她跑去──」
「是我請她去月桂橋的,因為我當時有急事,才要我未過門的妻子送東西去給那個男人,這樣有錯嗎?」他板起臉,冷冷注視着每個人。
「是沒錯,但你有所不知,那男人可是被這女人軟禁了一年。」有人出聲説道。
「你們有證據嗎?」
大家互看了眼,這時鎮長開口,「當時有人親眼目睹。」
「是誰?要他拿證據出來,拿出來呀!」他一聲厲吼,嚇住了所有人。
「無話可説了吧?現在我就要將她帶走。」裘豹犀鋭的目光冷冷環顧這些人一圈後,接着抱起已跪得無力、冷得發抖的心妍回到江府。
一路上,心妍直望着他剛毅的下顎、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一顆心漾動得厲害!
他為什麼要救她?還謊稱他倆就要成親?
是因為他對她的仇還未報,不許別人先要了她的命嗎?
「謝謝你。」她在他懷中抖顫地説。
「不必謝我。」他微蹙着眉心,直視前方。
「我知道,因為你還沒報仇,所以我還不能有事。」她抿唇笑笑,可是心在流淚。誰要她喜歡上一個視她如讎敵的男人呢?
返回江府,他走向她的閨房,並將她輕放在牀,冰冷的視線直望着她,「這下妳滿意了吧?差點就被人打死,為了那個男人。」
「那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心妍並不想多做解釋。
「妳要我怎麼對付妳?」他冷冽的瞇起眸。
「算了,反正我在你心裏已是一文不值,怎麼對付都無所謂了。」她咬着下唇,難過地説。
「這是妳的真心話?我怎麼對付妳都可以?!」他擰起雙眉,俯下身直勾勾地望着她。
「嗯……你幹嘛這麼看我?」她收緊下巴。
「我們現在的關係算是很複雜,實際上是仇人,可在外人眼中卻是最親密的夫妻。」勾起一邊嘴角,他悠哉開口。
「呃!那不過是你為了讓旁人信服才胡謅的話。」她躲開他瞬也不瞬的注視。
「當時是胡謅,可是從現在開始,我們非做夫妻不可。」冷峻的笑影掛在他唇邊,「妳以為別人都是木頭,説什麼信什麼,不會派人調查、打聽、探詢嗎?」
「那你……你真要和我做夫妻?」聽他這麼説,她心跳不止。
「沒錯,妳知道要做夫妻,首要的條件是什麼嗎?」坐上牀畔,裘豹蓄意欺近她的身子。
「什、什麼?」她的心口狂跳不止。
「就算我不是妳想要挑勾的對象,可戲碼都照這樣編排了,妳也得盡心演好才成。」突然,他伸手將她拉向自己。
「你!」她瞪大眼,驚疑地望着他眼底輕閃的邪肆光彩,「可是我們並沒要成親是事實,府邸的人都知道。」
「這還不簡單,明天我們就補辦婚事,不過現在……」伸手勾起她的下顎,冷冷逼視着她的眼。
這樣的他讓心妍想起那天他狂野的吻,心跳不禁莫名加速。
「看妳的模樣,好像並不排斥我對吧?」他撇撇嘴,笑望她那對可以稱之為「痴迷」的眼神,「或者以往所説的排斥只是妳想接近我的手段?」
「你怎麼又──」
「噓……今天不想跟妳吵架。」
「是你不對,是你……」
「是,我是不對,現在我就該盡一下身為『相公』的義務。」他瞇起雙眸,笑得好具威脅性。
「你……」心妍的小臉瞬變了顏色。
他毫不避諱的盯着她濕衣緊貼在嬌胴上的曼妙曲線,以及急促起伏的酥胸……
發現他不軌的視線,心妍掩住胸,濕漉漉的發緊貼在嬌柔的臉龐,看起來更是脆弱誘人……
「怕我?」
他的大手輕畫過她柔嫩的臉蛋,感受到她小臉的抖意,猶似單薄的花瓣,正迎風抖動着。
「別這樣嚇我。」她縮起雙腿,緊抱着膝蓋。
見她這副嬌柔的模樣,他冷硬的心居然產生一絲動搖,明明她是個到處沾蜂惹蝶的女人,可為何他還會為她這種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假象所惑?
「我沒嚇妳,我對妳動粗了嗎?」説到底,他是恨江魁生,可就是沒辦法將這恨意轉嫁到她身上!
「你不動粗就很可怕。」她傻氣地説。
「哦!」他瞇起雙眼,「那是我看來比較粗暴還是那個姓柳的?」
他這話狠狠刺激着她,讓她猛地張大眼,淚水立即浮現眼眶。
「妳還真會掉淚,就是憑這點本事勾引男人的?」説完,他自己也很訝異竟會説出這樣的話,但只要想象着她與柳凡星的關係,他就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心妍氣極了,咬着唇對他吼道:「對,我就是這樣的女人,那又怎麼樣?你出去,滾……」
「妳説什麼?在妳面前我不能提到他是嗎?」
「你實在是──」
不待她説完,他便低頭用熱唇堵住她的嘴,而她卻怎麼都不肯張開嘴,兩人就這麼僵持着。
他瞇起眸,氣憤地用力扳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將小嘴張開,狂舌用力探進她口中,汲取她口中每一分甜美。
心妍在這瞬間也迷惘了,意亂情迷地任由他索求熱情,而這時,裘豹卻用力撕開她的衣裳,抽開她的抹胸,一雙有力的大掌緊貼在她柔軟的胸脯上……
「嗯……」
她想喊出聲,可是他緊銜住她的小嘴,讓她發不了抗議的聲音。
心妍想躲開他狂肆的吮吻,還有那雙霸氣的手,但是她的抗拒卻刺激他更加重每一分施為。
「妳是在演戲嗎?」瞧她那淚盈於睫的模樣,活像他才是個淫浪之徒!
「你走開……不相信我就走開……」
「我偏不!」
他瞇起雙目,憤而壓下雙唇,再次佔領她柔嫩的唇,給予一個如暴雨狂肆的吻。
裘豹邪佞的舌尖在她的唇角、耳畔舔吮,還在她的耳垂上舔弄,最後落在她的頸間。
「別……」心妍直搖着腦袋。
可是他卻不肯鬆懈地繼續往下探索。
「裘豹,你好過分,不可以這樣……」她張嘴低呼,明明不該繼續,可為何她會因為這樣的挑勾而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他結實的身軀壓縛着自己,讓她無法動作,只能任由他一再的進逼。
裘豹肆笑了聲,聞着她那股甜沁的香味,雙手開始在她的嬌軀上一寸寸遊移,帶給心妍陌生的慾火。
「別……啊!」
她開始扭動起身軀,想擺脱掉這股熱,卻怎麼也無法辦到。他……他究竟在她身上施了什麼魔法?
「喜歡嗎?」裘豹抬起魔樣的眼,嗓音帶着嘶啞。
跟着,他的手來到她僅存的褻褲邊。
「你要做什麼?」她震驚地張大眼。
他邪氣一笑,接着用一指勾下她的褻褲,慢慢從她勻白的雙腿上捲了下來……
「別……」她苦苦哀求着,展露於外的雙腿直搓揉着,如此的羞辱讓她直想殺了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已狠狠撩起他的情慾,令向來自制力很高的裘豹也欲罷不能了。
該死的!
他怎麼可以對這種女人有如此大的慾望?
難道他也跟姓柳的男人一樣,被她下的蠱給迷惑了嗎?
瞧她火熱的身子直在他眼前不安地蠕動,還露出哀求的眼神,卻無法打消他想要她的念頭。
此刻,他十成十的肯定,他要她,非要了她不可!
「別忘了,妳是我的妻子,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了。」他瞇起子夜般深沉的眸,逼視着她脆弱的眼瞳。
「可是我──」她還沒有準備好呀!
瞧着他俊美陽剛的臉孔,坦白説,心妍的心已產生不確定感,她喜歡他,可是她能讓他這麼做嗎?
「沒有可是了。」
「我們還沒拜堂成親。」她要求的只是這一項。
「這事之後再説。」他粗暴的回道:「現在已經停止不了了!」
裘豹火熱的男性氣息噴在她臉上,指尖來到她柔白的小腹,在輕貼上的瞬間,心妍忍不住嬌吟了聲!
「求你……」她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求我什麼?」
「別這樣,我好怕……」她楚楚可憐的嗓音讓他為之一震,但他告訴自己不要中了她的計,這不過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
不理會她的閃躲,他用力掰開她的玉腿……
莫名的異物侵入,讓心妍痛得尖叫出聲,「啊!痛……」
同時間,裘豹的眼神也赫然一緊,他面露不可思議地望着她扭曲的小臉……
「妳!」他怎麼都沒想到傳言中的淫娃居然還是個處子。
「求……求你不要……真的好痛……」她哭皺了一張漂亮的臉兒,一雙小拳頭緊緊握着,連指甲都深陷在手心中。
「把手鬆開。」他緊抓着她的小拳頭,「這樣會受傷的。」
「嗚……」心妍哭得更兇了。
裘豹不停的吸氣又吐氣,全身漲滿想要她的衝動,可是見她一臉淚痕,他又無法繼續,於是他拿了被子往她身上一扔,下一刻便衝出房間。
站在長廊上,他用力抓着長柱,努力的平復心情,又回頭往房間內瞧了眼,頓時對江心妍這個女人他已完全迷惑了!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為何對眾人的諸多誤解從不辯解呢?難道她已習慣了這種非人的生活?
柳凡星這男人又是怎麼回事?與她是什麼關係?
老天,他為什麼要為她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憐惜?她可是他的仇家,他準備了十幾年打算要復仇的仇家。
對,他該對她懷恨才是,不論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都不能心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