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染黃沙此恨今已休
黑龍幫五虎將中的飛虎頭與斑虎頭兩人，離座縱向站在大廳門外的王東風與阮土豪，迫使兩人退回院落中相待！
飛虎頭找上了王東風，他輕功高杳，身長體瘦，乃五虎中的第三位，年若四旬，一臉橫肉斜肌，扭曲着面孔，那是恨比天高！
他認為地盤上人口死亡累累，咱們已讓了，你們還等怎樣，老子同你們拼了！
歪理也是理，此理也氣壯天蒼！
而那位斑虎卻找向院士豪，這人並不通漢語，兩人連簡單的溝通也免了！一接近上來，即咆哮一聲，算是已打過招呼！
長刀在夜空中jīng芒閃耀，一招“大義滅親”，大開大辟的砍向阮土豪！
阮土豪早有準備，雷刀應機出匣，發刀迎上，僅採守式！便於窺知敵人的刀路！
他現在實非吳下阿蒙，他的武功學養與實戰經驗已不亞於六大武士了！
敵人的具有陽剛之美的刀招式，已構成一套jīng妙的刀法，非同凡響也！
他以“鈎鐮刀法”中的“玉鈎斜”虛迎上去！
墓地風吼雷鳴應刀而出，就在他虛接的剎那間，敵人已刀勢突變！
已加足了勁力，他很不得一刀能解決了阮土豪！
以排山倒海的聲勢狂野爆厲的搶制機先，揮刀進攻，式式相連，快速絕倫一氣呵成！
阮土豪在頗為寬敞的院落中，步步後退！時左時右的來閃避敵人的鋒鋭！
在“三釣斜”的不足以應付之時已兼用上鐵腕燕趣了！
刀與翅的碰擊聲，如雨打芭蕉，夜月琵琶般的澈響着夜空！
好一場可怕的江湖罕見的惡鬥！
敵人已全力相搏，刀虹急劇地吞吐迴旋，八方流轉，急速兇狠的一招緊似一招！
刀刀皆恨不得立即建功取敵！
間中發出的錯刀撕磨成刺耳的怪音令人入耳毛骨驚然！
敵人的衝刺盤打縱橫揮掃已沙揚石滾！
然而阮士豪卻已應付下來，險中套險！也感應出自身功力比敵高出一籌！
這已足夠小心支持！燕翅更發揮出他的攻效！
只氣得斑虎越法頭上生煙目中冒火！
一而再，再而衰，乃已盡了全力，但，敵人太強了，已非他能左右敵人的生命！
相反的自己的生命，得由敵人來左右了！
他思忖至此，賊膽一寒，在這優勢的進擊演出一招“大廈將傾”！
“掙！”的聲碰刃。
暴響中火星飛濺，向後倒飄八尺外！
刀已斜豎身前微波盪蕩，他的手臂已痠麻得顫抖不休！
阮土豪也按兵不動，暗自調息，這一回合算有驚無險的渡過了！
兩人旗鼓相當的樣子，但阮土豪在最後一碰中，已截取了他兩分功力！
全身經脈已灌得滿滿的，以“九轉玄功”向丹田收聚！
且説！
飛虎與王東風的那一對！可就針峯相對，答話互通，各有説辭了！
“本座身為飛虎頭領！請教閣下高人！”
“本座乃石家車隊的大武士，王東風的便是！”
“爾等為何尚窮追不捨！咱們已將那批婦女放回放棄了！你等還待怎的！江湖紛爭，殺人不過頭點地！”
“有道理！你等也會去而復返，石家沒時間留下來與你們胡纏不休！唯一的辦法是一勞永逸，斬草除根！”
“夠狠毒了！黑龍幫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本座清楚！正因如此，才更不能縱虎歸山！”
“本幫便是滅絕於此，你等也不見得能逃出大漠去！”
“正如所料，你們另有倚仗，咱們等着，殺死一個賺一個！你等認命吧！”
王東風神sè肅穆沉凝！由形態上已表露出此人之一絲不苟來！
令飛虎心寒，這傢伙是個直筒子，一經決定的事，沒有別的可商量！
非生即死，沒第三條路！
“閣下為人方正，假如閣下能援援手，我幫必有重報！”
“將你的刀亮出來自保吧，沒有苟且自肥的事發生！”
“閣下結婚了麼！”
“尚未，這與你們生死不相關！”
“不才願為兄台以效棉薄！”
“別胡扯了，這歪點子你找錯人了，石家隨車帶得數千江南美女、巾幗英豪，出師之rì都是雙雙對對！sè情、財富，爵位，皆不能打動石家忠貞！”飛虎聽了，輕笑一聲！
“閣下希望什麼？”
“無他，希望殺人，殺死你等這些江湖敗類，心中則十分舒暢快美，若有一人漏網，本座會數rì寐食難安！”
這話已逗得飛虎濃眉高聳，火冒千丈以上，最後平復下來道：“閣下自信有這把握能擺平本座麼！”
王東風嗤之以鼻的道：“舉手之勞而已！只是不肖全力使為！你一心邪惡，不配接下本座一刀！”
“唬人麼，吹牛了！”
“本座乃應天命，已具雷府神功，為天公執法！下界掃蕩妖孽！”
“哦！你屬信奉何種神明！”
“石家不信任何神明歪道邪説，只信公理正義！為此信念執法，雖死猶榮，本座及兄弟們，每人都想為此而死！
遺憾之至，終是不死！死的是邪惡之徒！”
“那你是嗜殺成xìng！人xìng已失了！”
“非也！生平單獨對壘時，只殺過一人而已！另一人本座，只吼了聲，將他嚇死了！天下能與本座分庭抗禮的已寥寥無幾也！”
“真看不出來，閣下已是刀法大家了！”
“也不盡然，只是敵手難逢而已！有些適當人選，可惜已由我家府主分配交給別家兄弟受用了！奈何！”
在他説來是誠懇實在，聽在飛虎耳中，卻似驚濤駭浪般的頗不自在了！他在不知不覺中已被王東風攻破了心防也！
戰搏也是一種藝術境界，他已運用的得心應手！
令敵人神潰魄散，抗拒無力！
面對他陡的如同老鼠見了大狸貓似的，從內心中已種下了怕怕的感受！
飛虎甩甩頭，要甩掉這感覺，力求掙扎的道：“本座也非省油的燈，另有出處師承，這一戰鹿死誰手，還言之過早！我以為能以免去這一戰那是最好！”
王東風一聽，話中有話，不能輕易放過，便來個拋磚引玉的道：“這也非是不可能，但看閣下是否有這份量，石家用的是“雷霆刀”！
乃有霹靂天下，雷霆之威，你有何力相抗？”
“本座！本座……”
“你有難言之隱麼！那就是所學之刀藝本能盡善盡美，不足以成大事，立大功，事到頭來，只得被騙投聲了！
在那剎那間，想説已來不及了！你斟酌，説與不説延誤太久了！本座為天公執法取命了！”
王東風這人給人的印象不但能使石家上下皆認為他不苟言笑，不打折扣，言行一致，不容懷疑，便連敵人也認為如此！
他也刻意的來塑造自己，保有這種為人態度，辦事的作為！
飛虎如同催眠般的碰上這種人，只有實言心中之疑之密，在這生死交關的當口，一旦刀口揮到脖子上，再不説，自己可真是個大呆瓜了！
“閣下也不必挖苦人，你可曾聽説過，“大魔刀”這一系刀法麼！”
王東風立即點頭，心中震盪不已，原來他們是“沙漠中魔刀一系的人馬”！
這真是個大發現，少主，少夫人本認為是“天魔一系”的人呢，原來另有所宗！
“知道，那是，天下有三刀、雷刀、血刀、魔刀！
石家自然是雷刀一系的人了，你若真是“魔刀”一系的人！嗯！那又何必逃避呢！雷刀、魔刀應該在伯仲之間！
可是你們太差勁了，不堪一台，是何原因！”
“那是我們尚未傳得絕藝之故！”
陡的！
“大膽，你敢賣主求榮渲泄黑龍派的機密，罪該萬死！”
糟了，白虎頭已大步走上來！斥責飛虎：“慢來，若是身為“魔刀”的人，都見不得人，那就不如不是了！我石家“雷刀”從不自密光明正大！
你閣下是否弄左了，嗯！也是不夠本座一刀斬的！”
飛虎泄出“魔刀”之秘乃是為了保命，以此自重！
現在更得小心白虎為家法向自己下手，清理門户，防止講出更不利於“魔刀”的種種來！
此當然是王東風所希望得到的消息，為石府建此人功！若能再知道些魔刀規況，那就比殺死飛虎來得有價值了！
他故作輕鬆的道：“這也沒什麼，如此掩藏，不敢公開，可知“魔刀”實不足威，你等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被那老兒騙了！
本座出刀，你們無力自保，魔刀一系也非只有你們兩人，別無分號！
石家三夫人已識得三招了！可憐那兩三百人！同去做了無頭冤鬼！
你兩個還認為是不傳之秘呢！我石家再碰上這種人，他一亮刀，咱們便知道了，這有何秘密可言呢！”
“這是我們的事！”
“好吧，是你們的事，本座殺了你們乃是我的事，多言無益！你兩人準備受死了！
“我等刀藝豈是你能窺得的廣“是否，知否，都不重要了，請各自小心，本座要發刀取命了！”
白虎頭想了想，只得罷休，會使“魔刀”都有這身手功力，能巧妙的運用上，也能巧妙的泄流出去！
如是，白虎頭估評現況，只有兩人通力合作，説不定還能將他擺平下來！
“兄弟！咱們聯合伺候他吧！”
飛虎頭點首，假如非戰不可，兩人合力總比單人來得有些把握！
王東風的人雖然很本納刻板，但對武功的提升卻時刻在心，不敢自滿自傲！
“魔刀”！
在過去經過武林先進們的品評，為宇內之顯學！
與“雷刀”“血刀”並列，當然有其特異可取之出！石府來到大漠，主上們已暗中時刻在心，密切注意中！
這尚是初次接觸到，這一系的人馬，雖然他們所接觸的是最低層次！
而這兩名虎頭可能屬中層次的校餃者！
得嚴陣以待！魔刀是否真有特異，他是寧可信其有，不應俱其無！
魔字，在含意上是不易理解，不可思議的！
准此原則，他得防範他們兩個狗頭聯合起來施展詭計，抽楞子整人！
他對“魔刀”無認知，故採守式，先由他們合攻一招以驗效應，將自己提升至滿意的空靈慧覺的境界，便是使自己罡氣繞身，到達一羽之不加！
身體像只打足氣的皮球，隨時準備彈出去！
且説；三夫人金葉在外圍佈下了天羅地網之後，久候不見訊息傳來！
帶着一個女裙欽由正門向前挺進，將董藥串子家的門衞小埃羅制服後即登上土圍子。向庭院中shè入兩枚“萬年火燭煙花火箭”！
這是燭中夾火藥的特殊燭光，一個大火筒中發shè出一閃閃的光輝，不怕風雨！
燃燒甚久！這兩枚足能燃至天明！
光輝之強，能及得上百支火炬！而且也不需人力去照料！
敵人若打爛了，其中蠟質流浪，擴延範圍更廣，光亮度更高！
如是在火亮通天的照耀下，院中有五隻鬥雞似的人影，在相持着！
大廳中廊道上，一批牛鬼邪神也在相待！
場中的這一戰許是關係重大，黑龍幫的五虎將已出手了三人！
另有黑虎頭與花虎在龍世英左右護駕！
龍世英暗歎倒黴透項，這亂婊子來得不是時候！
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魔刀”招法中有些幻術得藉着黑暗中施展，令敵人產生錯覺才能得心應手，建立奇功！
俗人不明究竟，所以無以名之而稱“魔刀”，乃是真真假假！
“魔刀”也有真功夫！不全都是假的！也同樣能與宇內大宗師身份的江湖老豪俠來針鋒相對的來搏殺！
所以才難解，費解，籠統稱之便是“魔刀”了！
乃這大漠之上的一宗，神秘刀法紀學也，等閒之輩那是招惹不起的！
依據喪命在“魔刀”下的英雄豪傑們的等級數量而節節高升！
始被人認定為，字內三絕刀！
其威力相傳數十年、數百年了！
為漢人進入大漠討生活的一大阻力！他們已劃地為界！
早已存在大漠上的漢人已無力無藝與之相抗！新來的強者，不死在大漠中，便得退出地盤！
此地乃他們的地盤，別人想插一腳免談！
因之，“魔刀”一系比之“天魔”成名的晚，他們只能在“天魔”大城中的刀口邊上討生活，且得秘密活動！
不敢與“天魔”的人正面衝突，因為總人口勢力四不足與“天魔”相抗！
這次是在一次意外的情況下，暴露了自己！
而且又碰上了金葉的內心情結，小題大作！栽了！
來了次“土遁”，也逃不出金葉的手掌心，因為金葉在大府主翟謙誨教下，已得埋伏機關陣戰之學！
這類小小地道之術，如何能逃出她的法眼！
這時，斑虎與阮士豪已打得難解難分！
雙方皆似恨比天高刀揮八方，兇險狠毒，卻也難以在短時間裏，分出上下優劣！
斑虎頭利在壯實兇猛，取得了先手出擊權！
阮土豪功在機智靈活，刀法敏捷！並沒有動用“雷霆刀法”，即能立於不敗之地，見似稍弱了些！
但他腕上的燕翅給予他不敗的保證！在危機臨身時，巧妙的將敵刀封了出去！
表面上看他已危機重重，險象幻生！
而實際上他已運上了“天雷掌心訣”，在危險中截出斑虎的內力！補養自己哩！
這隻大漠上的土老虎，如何能鬥得過八歲即闖江湖下三流的賭徒！
金葉一進入場中，望他一眼，即明白他在玩什麼勾當！
便不去理會他，將注意力放在王東風身上！
敵人以二抵一，而他為人又古板！大武士因功力高，腕上已不戴腕套了！
這當然是一種光榮，在碰上這種敵人時也增大了危機！
王東風有板有眼的亮刀出匣，行個刀禮冷森森冷冰冰的道：“本座有僭！”
刀虹在星火流燦中，橫刀原地，回身打了個旋轉！這一招不在雷刀譜之內！
他是別出心裁的施出來了！
若是勉強歸類算是雷霆刀法的最後一招“雷震萬物”的地下起手式！
本應躍升空中旋體出刀的！而他卻沒有！
當練這一招時，在地上便是這個架式，雖然不成招法！但死法子可以活用！
他認為，如是施為頗為恰當，隨心所yù的便施了出來！
形成一隻銀環繞身而成！勁力凝聚在空中，十分刺目震心！
人身如柱，由百轉而於轉，刀是手臂發出像個人陀螺！
這令環外的兩隻老虎，有千招在手，不知用那一招才能與之對搏！
躊躇不前，兩眼、四眼發直，緊盯着這隻刀環，看他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乖乖，聞所未聞，別説看了！
當然臭喇嘛們有人使用一對大銅鏡，但沒有這隻大！勁力的強度也不足！
他們想，人老站一邊兒，準能隨着這吸力被旋了進去！被腰斬於地！
看這刀環已能上下浮游了！
人往之高低手臂之上下，令這刀環在錯覺中，發生三層刀環的幻象！
他們訝然震驚，嚇住了，更不勇敢衝上出招對抗了！
因為這已進入他們“大魔刀”的第八層境界了，乃傳説中的“大龍捲”的層次了！！已僅次於他們的師尊他老人家了！
與他們的大師兄是同等級的人物！
而他們只是四五級之間的小輩！這令他們的心在發抖！膽破魂搖！腳下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若是容地撲上來，即旋上來！那是無招可擋的！
這刀環便似一隻大冰環已結霜凝露，已疾向白虎頭處衝旋而去！
快如慧星泄地，寒瀑橫瀉！
以白虎頭的地位身份，事到臨頭已不容他退縮了！好歹也要發招拼一次！
如是——真正的“魔刀”出手了！
只見他躍身高聳五丈，頭下腳上，對準王東風斜刺而下！
身刀合一，如長虹貫rì，白鷺投潭！
王東風已曲肘縮刀，腳下輪迴，本是站立一地，這時已圈步走位，形成個極小的刀圈，以迎接即將到來的“魔刀”！
白虎頭刀上有千斤重壓勁力由他cāo縱着，急泄而下“嗤嗤！”有聲！
乃是刀葉與空氣的磨擦聲！
正當此時，王東風背後的飛虎頭也平劍直刺而來！
其速度更快，勁力更足，因為他腳下着地，能以後座住勁力迫使他加力前衝！
王東風已腹背受敵了！
敵刀的着力點已定向定位了，前刺咽喉，後刺脊心！
在這剎那之間，王東風得有明確化解之道才能化解危機，由被動採取主動！
可惜的是他只有一柄刀，不可壟斷後兼顧，時間上終得放棄一面！
要想轉危為安策略便是轉移陣地，以曲線迴避直線！
他跨步移挪，大回旋，身形陡然消失在兩道直線之外！
形同一隻螺絲旋！如“太極圖”中的圖騰，它呈顯了活耀的動感！
王東風也是如此，一旋之下由被動而形成主動！
這兩隻老虎勁力已發出，兩股極強的前衝力由刀上傳送出來！
兩柄刀立即碰撞在一起，刀尖上激起一陣四shè星花！
同時後坐撤力！反坐三尺！
白虎頭斜飄上夜空，飛虎蹌踉倒退！足跡印地！他是較吃虧的一方了！
王東風也已旋至他的側背，一招“霹靂閃電”向他腰肋切到！
在這危機當頭，他後倒滾身！似滾走了一枝木樁子！
一滾數文，令王東風揮刀落空，逃出生天去！
白虎頭已起而再落揮刀砍向王東風，壓迫他不能不接招相抗！
三方在眨眼之間！心手相應的，各自換了一招，又各無所獲！
當白虎頭腳落實地！三個人如走馬燈似的分合無常的纏鬥在一起！
這已不是短時間所能分出高下的！
王東風在他兩人牽制之下，顧此失彼！應付有餘取敵不足！
要想殺死這兩名頑敵，實非易事，得創制新招奇式，一箭雙鵰始能奏功！否則甚難突破現況！
而阮土豪那面，斑虎已累得暗自喘息，勉力施為！他的內力在減退中！
心頭揣惴中也發現阮士豪是越戰越勇，像是有用不完的jīng力！
雖覺情況怪異，卻不知毛病出在那裏！
他不敢拼命的搶攻了，滑溜溜的在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阮土豪已知他提高jǐng覺再不易供應他什麼，也改變了策略！
立即後撤一丈，壓刀將全身功力集中於右臂之上！
長嘯一聲，已發起總功擊了！
“雷震霄漢”，揮刀而上，身形似鬼扭般的飄忽隱現！刀芒閃電！
斑虎頭也擊出看家的本領，知道這已是決戰的時刻，非生即死！
“大魔刀”絕招異式，已排空而出，接應上去！
魔刀與雷刀，在兩個功力相等高手中，相通相接，鹿死誰手立見分曉！
斑虎頭的雄心萬丈，已受刀氣的支配，無恐無懼，鬥志超高，心情舒暢極了！這是他有生一來首次感應到的！
是被阮土豪所壓迫出來的意境！
而阮土豪是抱持着大執法的心態，氣壯山河，天下正義捨我其誰，若不立斬此魔，天下無告的弱女，還應有多少人，被弄得家破人亡！
天，何其如是之不公，不正！
他已血凝膽壯，豪氣如虹，這惡徒乃萬死不赦，天心即我心！
那把大砍刀上已湧出萬鈞勁力，意動刀轉，伏身蹬腿，向前衝去！
兩人各有所持，心胸如一，都將功力、智慧、身軀投入這一擊之中！
奇景立即各自展顯出來！
斑虎頭的“魔刀”在阮土豪的強大壓力下，陡的顯出異狀！一分為三！
像是有三支刀，形成三點直刺向阮土豪前胸！
這是説他們的刀上有“鬼”，在刀葉上，兩面附有副刀，以內力摧發！令前端分叉，形成一刀三刃，如鋼叉！
有如蛇信般的，展顯在人面前！令人心神一震！
於是便造成了一絲空隙，在高手相鬥之下，所爭的即是這一絲空隙！
左右兩支副刀甚薄！他在搖腕之下，也能令人認為是一刀三式！
其快速力，還認為另兩支是幻象！
當敵人的刀劍破去副刀時，另外兩刀已刺削入體內了！
他雖然已毀損一刀！對方卻已消失了生命！
假如那人是個小卒，他當然不會用這手法！
假如那人是個天下共認的武功高手，那就損失太大了！其影響力已不可估計！“魔刀”
的威望，便是在這損失中！
逐漸被人所承認！視為殺力！不敢輕易魯莽着與他們對搏了！
斑虎的“魔刀”已發出，氣催血異，臉上有如醉酒！
若是敵人能閃避開這一招，那麼就是自己的死期已至！同時也弄破了“魔刀”**！
這是“魔刀”從所未有的事，乃是隻能成功，不準失敗的！
阮土豪在這剎那間也沒弄清楚，敵人的功力能令自己的視力失靈！
分不清這三道刀影，分不出那一道刀影才是真刀，那兩支才是幻象！
在他內心的震動下，這三支利刃，已進入他佈列於體外的兩尺“罡氣”中！
如是不論他這一刀是虛是實，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的內力應由刀上發揮出來！
“喳”的一聲！
敵人長刀與長劍差不多！比咱們漢人的劍要寬，一面有刃！所以稱它是刀而不是劍！
在“九天玄鐵”的雷刀下，敵刀迎刃而斷！斷去了一尺多！
且是三截！阮土豪的身前已有了更多的空間！
他在胡疑滿腹中，回刀上翻，斬向斑虎那具毛頭！
在斑虎三刀皆折的刺激下，心叫一聲：“寶刃！”
末容他發言出口，這寶刃已臨頭，他抬手急封！那三刃異刀刃自動的短掉了一尺多！只阻攔了阮土豪的刀鋒一剎那！
阮士豪刀前陡的顯出一絲光芒！如虛似幻的成為一根絲線般的掃向敵人的咽喉！斑虎的臉上顯出個極大的震驚，帶着一個未發出的意念！離體而飛出兩文外去了！
那意念是敵人的刀法已修練至“刀罡”的極致之境了！
阮士豪在那無頭的屍體倒下時，他才急速的吸氣運轉“九轉立功”，來恢復自己的體力！
在數小時之前他已用過一次刀斬“孽馬”，一天用了兩次！
已耗去了不少內力！這場殺搏尚未結束呢！
他要保持自己的體能，這“罡力”之學，實在不是任意亂用的！
覺得身子似飄浮起來似的，空虛無主，風吹即逝的令他懊惱、擔心！
他害怕每用一次，也許會減少一次生機令壽命縮短，不到生死悠關的時節他是不想發出來的！
九轉之後，他才覺得身子平復下來！處於常態了！
金葉尚是初次見到他已刀端吐芒，藝至大成之境！
暗笑他卻密而不宣，自以為是，自阻進度，竊竊自喜！
阮士豪躬腰將屍體手中那支怪刀，及斷去的六截利刃揀起來！
轉身縱回金葉身前，剛待行跪禮參拜！
金葉玉手搖搖媚目如花頭般的笑看着他道：“這禮！這次免了吧！少主、少夫人都不在場！咱們輕鬆一次！”
“謝三夫人思典，寵顧屬下了！”
“嗯！阮兄弟，你三姐有話問你，或者指點你一聲！”
“是，屬下受教！”
“石府對屬下兄弟姐妹，肝膽相照，凡傳下武功，則希望他能德義兼備，共同來開創這番事業！
絕無妒才之心，天下有誰能常存不亡呢！
能盡此今生相互團聚，為家國族人，盡其在我，也就俯仰無愧了！”
“屬下，該死！”
“為何該死！”
“這……”
“你還是未曾脱去一般江湖惡習！要不得！”
“這！屬下實是不明，但絕無對石府生有異心歹志！”
“這個並不重要，石府已牢不可破！三姐我只是對你為何挾技自密不解！你已修至刀以發芒之境，為何不向少夫人交待一聲！”
“這！屬下只在危機臨身之刻被敵人迫出來的！尚未到收發由心之境！”
金葉搖頭的道：“事實雖然如此，那你就得自己瞎摸索十年了！十年之後也不一定能走上正路，請看！”
金葉鳳劍出鞘，隨身向空中揮出，劍芒立生三尺！如龍翻蛇滾！吐吞自如！時收時發，略不礙事！
那裏會像阮土豪那般累得要死不活的，七個魂已掉了三個似的！
令阮土豪目shè懼光，張口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