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心中有千般萬緒的情絲也拋不出去!假如他是本族的青年那該多好!他還會來看我嗎?令人愛慕的愛人!請人!男人!祝福你這天涯流浪的過客,你也會懷念我麼?可惜的是他她們言語不通,情心難表也!在中嶽躍回來進屋躬身向馬文傑輕聲講了幾句話,最後道:“天色不早了!”“嗯!咱們也該上路了!”付銀結帳,老闆見了白花花三隻五十兩重大元寶!嘴都笑歪了,翹着屁股相送!兄弟們看了場胡玩藝,還真心頭癢癢的惆悵不已!馬上什物一無所失,只是那騷婊子的身影不時在目前幌動!一身細皮白肉,曲線玲瓏,騷勁十足!三座帳中齊都有了反應!而這卻不妨礙這隊雷霆刀之楊威!有人已隨他們人帳!二十人衝入帳中!人刀一體,歪風四射!有人已回刀相應了!但,有幾人能擋過“雷霆刀”的這股狂熱的殺氣不刀下授首呢!杜斌已率人向靈二座帳幕中衝進!他們已出帳列陣了!剛好兩個百夫長便在這座帳中賭博呢!因之,尚能壓得住場面,部眾沒有演亂!只是有些驚愕與震動!杜斌身後十人已血染勁裝,虎視耽耽了!那個舌人站在杜斌身左!雙方有話要講了!尤會樣在那第二座帳門口揚聲道:“一齊解決了!”這座帳中剩下了四個女的!坐在屍堆中顫抖!石家兄弟是悶聲不響的在下刀!一刀一條命!其中有個長髮披肩的小女,聽到了尤會樣説了句漢語,陡的心頭一亮!她是認為進帳來殺人的是批蒙古人呢!因為蒙古人與漢人無甚分別!不生鬍子的多!方臉短頸小鼻子!身材普通,十分壯實!“大哥救我?”這聲音雖然不高,杜斌是字字人耳!身子一震,血衝華蓋,他正愁沒有十足的理由由他出刀呢!蒼天,可讓他抓到“正理”了!這表示了這名漢女是不同意他們蹂躪了!目中射出兩道利關,射去面前不遠站位那名紅毛老鬼!“帶她們出來!”本來他不準備管她們的閒事,便是要管也得等待宰完了這批雜碎們再説!過不多久,這七名婦女已狼狽着離開了那恐怖的帳幕,是被一名兄弟,一個個的抱出來的!她們已嚇酥了腿筋了!那裏走得動呢!這兩名兄弟是隊上的救護兵,雖然也是刀法不落人後,卻是學有專門醫術,那是石家給每隊按插下的療傷人員!武功得起越同儕才成!出任務時身上得多帶些藥物!以備不時之需!這救人之事,當然由他們負責了!婦人們見尚有這多的活人在場,魂魄已回醒過來了!那個百夫長索羅夫已在指揮部眾了!可惜的是所死的人全是“哈撒克”的人!眼前只剩下齊裏烏百夫長一個人了!不過人都死在帳中,他也不相信只一會工夫,敵人能將他的部下全宰了!心忖:“多半是投降了吧!窩在帳中不能行動!敵人只這六十幾人,如何能殺死他一百多人呢?”他們族人在戰搏中,是有人説過要投降!可惜!石家兄弟們聽不懂他們咕嚕些什麼!還認為他們在罵人哩!在石家的人,出師一來牙根兒腦子中就不存在有投降這個字眼!且説場面冷肅中京羅夫開口了!舌人在杜斌身畔,邊聽邊快速翻譯,大意是:“你家漢人為何侵擾我們的帳中殺戮!不是英雄好漢,是偷襲行徑!本人是這一行的百長!百夫長京羅夫!你等是何人膽敢來此行兇!本人要你們血債血還!你等準備接下我們的法律制裁!行兇者死!”杜斌聽了心忖:這傢伙還有些胡墨水在腦子裏,還能想出些歪理強辯呢!回答道:“你等停在這裏在偵察我石家行動,準備劫掠絹昂,企圖不良,只是一批前哨!並非良民!擄劫婦女作樂!有人為證!已被我們逮到了!本人也是前哨百夫長!杜斌!有種站出來咱們對決!你等全得死在此地、絕無寬貸!”索羅夫聽了翻譯向齊裏烏道:“老兄,你的人已被他們解決了!你應為他們報仇!此事不能罷休!”“老弟的人手多!我的人不知情況如何!”“好吧!我已給你機會,你;臨陣畏縮不前!”“我的人已先行戰搏了一場!你沒有看到他是百夫長應有百人,而現在只剩下六十人了嗎!本人總比你手下之人高一級吧!應在後押陣,看你有多大本事收拾了敵人!”這話也蠻有道理也!總不應都是我的人在戰搏,你的人來看光景吧!索羅夫向石家兄弟望去,果然人數不足!是在偷襲情況中,已損失四十人,也不算頂高明!這事已不能馬上開溜,總得接戰一次!杜斌一計算,六十八一齊上,一刀斬了,他們只剩下四十人!那就更有把握一掃而光了!如是要丟人傳活道:“我們以六十出場對決!你們也要人數相等!”索羅夫一想,這也是個好計算!如是他也交待下第二波要緊接着衝上接應,勝面較大!他心裏十分踏實也!正只高興呢!因為從未要追批漢人接觸過,不知敵人身手如何?他不曾去過長安,也非是庫爾斯基大公爵的精兵!選他前來,乃是過河的卒子!是否是犧牲打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可退可進!這是前敵哨來!只負蒐集敵情的任務!石家來了幾萬人,便是幾千人,他這一百人也不能擁上去拚命!現在已落陷了,非拚命不可了!現在若想上馬走人,似乎是太晚了!不上路!如是!他還是小心在意,出列六十人,列成個前後兩列的正面!他們來守式!讓敵人來攻的!這樣一來,不敵的人向後稍返幾步,後面的四十人便順理成章的接應上來了!混江湖,平時沒有事,一旦有便得要人命了!想路!溜號,已沒處可溜了!非生即死!杜斌看着他想搗鬼,也不理會,弟兄們臂上套得有“燕翅鐵腕”,一人致兩人也絕不會失手!也就將計就計!三十人也足能殺光他們六十人!敵我排開!石家的人殺一聲喊:“殺!”前列三十人已暢刀跳躍着衝向前去!雙方都沒有帶盾,像三十隻大豹!臨敵一文時即躍起空中一式“風雷乍起”出手了!這批“花刺子模”老胡們身材略比漢人高大一頭g想不到的是敵人已飛了起來!手中的長刀得上揚接刀!有人也躍身而起不甘示弱,一陣錯劍聲響起!石家後隊三十人也側身由空隙中躍向前去了!第二批也接上手了!而索羅夫還有第三批也在他歷烈指揮下向前躍出!且説石家第一攻擊波的弟兄們在空中伸出左臂向敵刀上一撥!右手大劈刀順勁砍下!那毛頭立即射飛出去!他則踏屍而進!刀上餘血映日生花!趕着去照顧第三批衝上來的胡兒!但他們在看到了這一幕被殺的情況,心驚膽寒!那是沒有出第二刀的機會!一刀一命!腳在抽筋!第二波的人尚未接上手!前一排戰鬥已結束!怔忡間,雷刀也已臨頭!有幾個人經過這種場面!只聽説當年蒙古人是以馬隊衝鋒,其衝力之強,少有人敵!如今這批漢人是硬碰硬,並未藉助馬力也!在眨眼之間,自己的刀只能盲目的揮動!最後是倒卧在血泊中!當痛楚感泛上來之時,自己只剩下呼出一口氣的功力了!混混噩噩的失去靈覺!索羅夫一看,眼精腳快,躍身向馬欄邊躍去!而齊裏馬也不慢!轉身外奔,千緊萬緊!老命要緊!混亂中這是唯一的機會了!這種飲他不想打了!尤會樣已如影隨行的刀出“雷霆萬里”!追殺上去,這一刀便似附骨之蛆般的!一時之間,卻怎的揮得去,丟得開呢!人在鞋上意興索然的不帶勁!骨頭似乎已有些“酥”了呢!那個舌人與馬文傑並轡而馳,將從那老闆的閒話中所透露的情況,轉敍出來!事實上有批人在石家車隊未來之前,已在這附近盤居數月了!他們是批花刺子模勇士騎隊!每天在這裏可風光熱鬧哩!人數不一定!時多時少,據他們説是由北方大城——阿拉木囹開投來的!那天石家車隊由山那邊一個勁的擁了來卜一輛輛大黑貨車迄邐長串,數也數不清!駝馬也是的,令他們駭然震驚,急急的收拾行囊,繞行湖西岸而去!至今再無消息!而你們之來,老民還認為是又來了大生意,卻怎知自建下大營,連個人毛馬毛也未見到!每户人家準備了大鍋的羊肉白酒!只有自己吃喝了!小店承蒙照顧!感激不盡也!“花刺子模騎兵的探哨!那是説假想中的敵人是在北方了!”“是的!馬節!阿拉木圖是大城居民幾十萬哩!”他們迴歸車裏中,而出巡北方的豹隊之長杜斌尚未歸來!他急行報進,將這情況向少夫人重述一遍!並開銷了一百五十兩銀子!沈瑤琴點首眼視着呂翠花笑道:“妹子不虧是幹酒店的!要收集情報消息!必得從居民中得來,而酒店除了咱們這種組合之外,別家人多來往口雜,總會有些行為落入人民眼中!”“少夫人過獎了!妹子不敢居功!這也只是普通客相過往所免不了的情況!”“他們停留這裏那是監視着山口,是處心積慮在打咱們的主意了!”“他們見咱們來了這麼一大批人,是否能嚇得他們怕了呢!不敢照面?”“今天杜兄弟不出事故!明天準有情況!他們已觀察咱們三四天了!可能是小局面的接觸!以里程算,由此地去阿拉木圖,一來一往也得四五天的馬程!”“咱們是八萬大軍也!”“當一個戰搏之來時,有企圖心的將領主帥是不以人數之多寡為計算標準的!他們的先頭部眾明日一定會發起攻擊,來牽制咱們的行動!令咱們不敢移動!’”“那是説這一番大殺戮將是不可避免了!”“可能是這樣,若是他們的主帥有些頭腦,應等待咱們開始移師南去之時再加以衝擊會更有利!”“為什麼?”“待咱們順着楚河轉出“昆復阿拉套山脈”之時!平野之地正是一片沙漠地帶!無險可守!利在驅馬瑞陣!只要他們有三五萬騎兵,便能將咱們的車輛衝成數截!如是便造成一項危機!”“那要?”“得由他們選着吃了!他高興吃那堆便集中兵力!”“蒼天。”“此事少夫人自有妥當安排!妹子你就別操那份心了!打擾了主上的時間,屬下告退!”馬文傑對呂翠花之不學無術,再談下去那就更要漏氣了!連忙打斷她們之間的對話!少夫人既然有先見之明,自然也有剋制他們之道,你這是個空瓶子,只適合在牀上發發威!論斷大軍殺戮,那是能嚇濕了臊褲檔!沈瑤琴笑道:“別打岔,讓呂家妹子與我多親近親近,這一路上本座事煩!對“大魔刀”之戰,總算勉強應付過去了!這幾天算是輕鬆無事!陪我聊聊閒話,不是很好麼?”“可是主上對整編那批胡駝兵,也是煩人的事!”“大體上安排下去咱們兄弟姊妹,自應會貫徹到底,用不着本座再操心了!”“依屬下當年經營酒店的經驗,老胡統兵也會提起過,這批哈撒克族系的騎兵們甚是驍勇善戰!”“難得,説得正是!這些強悍份子不趁着咱們力量鼎盛之時除去他們!久後也必是咱們絲路上的大恩!並非本座生來喜歡殺戮!要知道一個民族、國家、或世家組合不可能世世代代水保這般豪勇之盛!”“咱們石家有少夫人主掌,那是百代其昌!”“但願如此了,事實上能保持三代不亡,入座則已心滿意足了!本座博古通今,總覺得咱們還缺少點甚!可也一時之間抓不住一個重點之所在!人是會變的!一代代怎的小心在意的傳下來!還是在不知不覺中那老法子便行不通了!江湖也在變,是所謂:後浪推前浪,各領風騷數十年!能保有不敗的世家,談何容易!”少夫人這感嘆之辭直達出來,似乎對這百年大計在傷腦筋了!對目前的殺戮殘命,到不以為意!這格調太高杏了,令他們兩人不敢隨便插口接腔也!“本座談到那裏去了!我是從現在與少主共同主持這次絲路之旅,若不將這些暴虐之徒消滅他們!未來則是咱們後人的大患!這絲路總歸不是咱們雙人幹得了的!他們皆是些亡命之徒也!”“世上有些人總是以搶劫為生的!以此為天經地義的勾當!孔老夫子的教化,是教不到他們心裏去的!咱們若只有教化而無力量!這被殺被辱那是免不了的!這事怎能由得咱們呢!”“正是如此兩難!過與不及!只有教化而無武力!教化形同虛文!只有武力而無教化!總是一時之勇,後繼無力!世間焉有永世常存的武力廠馬文傑一聽少夫人又轉回到治亂之道的老問題上去了,立即有意岔開話題的道:“怎的杜兄這晚了尚未回營呢!是否出了問題計“他們的配備與你等相同,也帶有足量的“馬上弩弓”雖然不足百人,本座估計接戰他們於千人之眾,當能輕而易舉的收拾下他們!”“少夫人之言正是!屬下亦有同感!”“若動用了“雷火神箭”必有聲音傳來!沒有聲音則是未曾動用!不過杜斌一貫的自信他的技藝武功!又犯了他的豹性了!”他夫婦陪着少夫人點頭!杜斌——這名石府的“豹將”!其身手武功之佳,可能純以武功論,在眾小隊長級的人物中,應列首席!是屬於急先鋒型的人物!是由心性形體來排列,而將他排在第三名!論理他應是第四名!在馬文傑之後才是!乃龍獅虎豹也可説得!在杜斌內心中卻不認為少主公平哩!他怎知石青玉是由多方面來衡量各自的才具!智慧、識見、武功應有均衡的發展,才是他所賞識的大將之才,不單憑武功取士!重飛龍、許自強,只是不善突出自己!深藏不露而已,鋒芒過露,是會遭人忌的!不是必要場面甚少來爭着表現自己!將那些功勞都讓給了他身下的一些兄弟們!在外人眼中他這個“武狀元”好像默默無聞似的,表現不佳也!事實上他們已在潛修石府之上乘武功了!每在少主私自考究他們武功時,都有滿意的答覆!這也是石少主的“暗子”;不在急要當口,是不必顯世一用的!或許一生中只用他們一次!但,那一次鐵定了是個極其艱危的局面了!而杜斌尚未領略到那個層次上去!反而馬文傑、阮土豪逐次的超越上來!總之,杜斌是藉此出巡之機會,要開始領略一番他天性中所潛藏已久的潛能潛力!乃是邀到時機想大加先聲奪人的大加殺我一次,為石府立威了!昨天宣飛龍出巡北方,居然空手而回!他不以為然!兩人經過一次情況交待,他採出一項大迂迴戰術!早晨一出壘上路,奔馳不多久,便下令直撲向東方山根處!沿山根向前挺進!一口氣跑出七八十里地!再回頭向西南搜捕!也就是説他已轉到敵人的後方去了?這時假設這帶真有敵人的話!他這一小隊兄弟,人人都像條大豹子!兇殘狠毒兼而有之!他將自己的心法無私無我的傳授給弟兄們!這六十四人,便是石家一窩子大豹!在國內,石青玉少主是不主張任意殺戮自己的族人的!除了幾名該死的領袖之外!因之,他心中所潛伏着的“煞氣”,始終穩忍着不便爆發出來!今天他想若是碰巧了,要他搜出伏敵來!嘿嘿!他們則別想着生還了!敵人尚未碰到他已抱定了要大開殺戒的心志了!若是這批倒黴鬼真碰上了!那就生死簿上,早就給他們造好了名冊了!但等待着要他點名上路了!隨他來的舌人,是滿心胡疑,不敢詢問他!怎的巡邏到山邊處來了!而且離營也太遠了些!昨天隨着童爺出巡,頂和善的人,只按規矩行事,而今,萬一有失,老命可得賠上了!這杜爺可真難伺候!殺氣已盈眉了!在到達一處荒僻的山角下,已近中午!人與馬都得停下來休息會,打個野尖!他在心驚膽顫中,鼓足了勇氣,道:“杜爺!你聖明威武!”“別來這一套,有何言語只管道來,軍中無忌,但説無妨!”“是!承你大爺開導,咱們是否離營過遠了呢!”“放你一百二十個心!若有事故發生,絕不會拖累你!咱們兄弟給你包了!絕對不必要你出手拼命!而且包來包回!可能是滿載而歸!要不然則殺他個落花流水!”“是是,是兄弟多慮了!”“你兄弟多才了,蒙咱家少夫人見重高薪聘請,一路西去只看你的了!若碰上些胡番你得實情實報,傳話翻譯可不得隱瞞啊!否則貽誤軍機,兄弟可得家法伺候了!”“兄弟怎的敢呢!蒙少夫人抬愛,咱們石家人強馬壯威煞江湖!便是有些小毛賊也不足為患!”“聽説這一帶的人非常強悍,以搶劫為業的人不在少數,都是該殺之徒!”“這!生活在這高原上地廣人稀,沒有王法的地方事在難免了!杜爺多擔待些!”“福禍無門,唯人自招了!”他們談些閒話來等待時間!兄弟們都在為馬匹按摩!令它們快速恢復疲勞!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殺戮!且説——有一股人馬豹兩百餘騎,在杜斌現在這存身的地角南面近大青池北端處的一座樟樹林中,支帳息馬!他們是那花刺子模商團總統帥一一庫爾斯基大公爵的精勇悍將,一組足額的百人隊!另一百人乃是哈撒克大公一一夫爾林大酋長的人,他們是配合行動!對此地環境比較熟悉!大公爵的另一個百人隊已快馬去了阿拉木圖城!告報石家車隊已越山而來了!不過,走的較早,並不知道石家究竟來了多少人馬車輛!因為石家也是一組組的擁護着絹車,頂山徑迴旋着行動!但只確定是石家的絹車,那就是等於鳥已人羅,魚已進網了!別事並不在意!他們這兩百人留下來繼續監視,若是石家車輛有所移動,便於掌握到他們確實的落腳地!他們是合作共謀這場官貴的友軍,江湖取財大家有份,不論中外這是“公理”!而以花刺子模人的百夫長索羅夫為總領隊,土著哈撒克族人齊裏身為副手!距離石家大營七八十里了自認為十分安全,依一般情況,一處駐軍巡視營區,有個二三十里地的安全線已是最謹慎的將領了!再遠了自己派出的哨兵退着敵人甚難撤退回來,容易被敵人吃掉!那就得不賞失了!送人肉包子給人家點’心了!當日石家第一批駐馬來到大青湖畔是由二府主李大壯領軍,他選擇了離土著居落較遠的一處牧地上紮營!免得與居民混在一堆,容易多生是非!比訪説財物損失了,老胡兵去強姦婦女啦!兇酒鬧事啦!這些瑣事最易發生的!因之少夫人到來之後,立刻進行整點!圈住他們不準籍故離營,外出欺詐居民!若是石家來至大城鎮,這些事則不易發生了!當地皆有土龍、地蛇們,那得按照江湖規矩辦事!不論是正事邪事!地方上多數是各有地盤疆界的!進行交易,弄出是非,是有大小組合頭兒出面擺平!且説,離石家大營二十里許,他們放了個敵前斥堠鳴,每兩人一組,共兩組!是顆死棋子!在地面挖了個大坑,上面以樹枝掩護着,人坐在坑裏,遠遠能看到大營中的雲梯監視哨!只要監視着別讓石家突然撤走了則可!若要南去,他們也得尾隨在後,知道他們落腳何地!他們那裏能想到石家有八萬人馬,怎的跑也脱不了線,這不是少數人馬,落地這千里野原上,若不盯牢了他會一時半刻找不到人!在土坑中一聽到傳來馬蹄震地聲,便知是石家的巡邏隊來了!便小心藏匿起來!別被人發現給逮了去!昨天童飛龍一無所獲的被他們矇混了過去!也奇怪石家不向南去,待在這裏幹什麼!有些反常哩!他們這兩百八架設了四座帳幕,每五十人一座!帳設林中有樹幹為柱,十分簡單,夜晚能避寒露則可,氣節已入夏初,這是此地最好的季節了!高原少雨,是不怕變成落湯雞的!每座帳中有兩三名婦女,他們在大白天裏互相調笑!夜裏就得挨號來消消火氣,解解煩愁!這些女人有些已年過四十了,有的才十幾歲的樣子!都是由哈撒克人去接頭擄掠來的!都是居住在這附近居落中的人,她們可能也並不在意,邊疆遊牧民族,男人死亡量大!婦女難得一生從一而終的,多的是一嫁再嫁,一拍即合,一離兩散!有些人家,兄弟姊妹族類混雜,同母異父,各於各的,一旦成人長大,男女各自又飛散了!兩條腿扭着一張嘴巴,走到那裏吃那裏,遇上甚麼情況,適應甚麼情況!生活方式是隨遇而安的!力量弱的鐵定得服從力量強的!是聚合無常,生死不由人的!杜斌在申時中,便是四點之時,日影已斜,照射得人身上懶懶的,已緩蹄少步來至這座樺樹林外!他們是由東向進入,前方派了兩名步行斥難!樺樹幹上所掛的帳幕,遠遠則被斥難發現了!而且另有炊煙升起!烤架上的全羊尚未熟透呢!林中鳥獸絕跡,近幾天都被他們嚇跑了!杜斌領着兄弟們小心翼翼向北移動了些,落在他們的後方,怕被帳哨發現,令他們先有準備!間中有女性的嬌笑聲,微微傳來!心忖:他們可是真爽也!軍中也帶得有女人!比咱家石府也不差差!是否由男女合編軍的呢!他轉頭向舌人望去,希望他能給他個答覆!嬌笑中自然夾雜着男女間的語言調戲了!他聽不懂!那丟人仔細聽了會,皺緊眉頭道:“可能是由附近居落中擄來的,女的在撒嬌埋怨着!聽情況已順其自然,在打情罵俏!”“那便不是強迫她們了!”“也不是這般説法!最初也許是,現在也就安靜下來,一次生兩次熟,婦女們多半是隨遇而安!除非已老得沒人要了,才落地生根!找個地角安頓下來!來人生就平淡了!”“這……怎的是這樣!”“這地面多半是女人多,男人少,年輕人更少!都得隨環境混生混死,互相殺伐,能剩下來的能有幾個人呢!”“多謝指導了!”“兄弟怎的敢當呢!”杜斌本想來一次奇襲,先殺他個措手不及!現在卻因有些婦女在帳內,若是傷及無辜於心難安!看情況這心意難得實現,只有按步就班的向他們討教了!副隊長尤會樣挨在他身邊道:“大哥!咱們不妨集中人力選擇一座帳幕,要弟兄們仔細選擇下刀的人!婦女與這些殺胚總是有些區別!”杜斌點首同意了!留下兩人看守馬匹!如是,六十幾人選擇了最邊角的一座皮帳,躡足而前,殺氣膺胸!既快又穩,草木不驚!此時已是夕陽晚照,申未之交也!便似一羣由天上掉下來的魔豹,利爪伸出見人便噬!重量不算輕的雷霆刀一齊離區而出,撲躍而去!杜斌身先士卒,腳下無聲,人影晃處已流入帳中!乖乖,三角眼中校目一問!帳中七歪人倒的卧了一地的帶毛的葫蘆頭!帳外根本未設哨兵,像是一窩子待宰的笨豬!隨他而進的有十個人!“殺!”帳內掠空間出十道寒光閃電,刀光過處,人頭已四散紛飛!可憐他們還不曾回過神來,就有二十幾人遭了大劫!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被分了屍!這只是霎那間,餘下毛頭們駭然着摸起身畔的傢伙!動作快的已有了回應!有的人已怪嘯着一蹦而起,裂帳想逃!那會死得更快!帳外有更多的人等着照顧他們呢!杜斌沒有出手,只停身在帳口處,目中只數了六個數的空間中,殺戮已經終止了!只剩下三個衣衫半解,長髮盤頭的婦女在顫抖着,呆呆的望着他們一批“殺神”!腥血滿身,屁股是浸泡在血泊裏!滿目殘屍!而這時,尤會祥帶人撲向另一座帳幕中!這座帳幕中的短暫騷動,竟然未曾驚動了他們!陡然有四個人由帳中冒出來,他們是準備要去抬取一隻烤熟了的全羊!吃喝的時刻到了!一個照面,兩顆毛頭飛走了!另外兩人狂號着扭身回帳,他們手上沒帶兵器也!這聲狂喊!像殺豬般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