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見佳人,靜候半月!”
艾頌回到南宮世家,剛享受三天的歡樂時光,便有一名小二將裝有這張字條的信柬送到南宮世家。
信中另外附著一個金鐲,艾頌一見到它,便認出它已經陪伴齊金珠五、六年,他不由為之大急。
他以前只擔心星宿門會惹谷投及谷家之人,他卻料不到鄭挽雲會派谷佳返回牧場悄悄擄走齊金珠。
據南宮世家飛鴿傳書證實齊金珠已經失蹤十二天,艾頌獲悉此訊之後,更是終日坐立不安了。
這天上午,他正和二女在房中商議對策,卻見老夫人由南宮媛之娘扶入房中,三人立即起身恭迎。
“頌兒,別愁,這批人不會傷她,他們一定利用她欲脅迫你做什麼事,你必須堅定沉著應對!”
“是!”
“為了預防萬一,奶奶打算先讓你們三人圓房,俾淬化你的功力,行否?”
“這……”
南宮媛羞赧地應道:“嬡兒遵命!”
“麟兒遵命!”
“很好,頌兒,咱們皆非世俗之人,值此非常時期,必須打破世俗妥加因應,嬡兒,你先開始吧!”
“是!”
“頌兒,奶奶祝你順利成功!”
“謝謝奶奶!”
三人一去,房中便只剩下羞赧的一對男女,南宮媛低頭寬農之後,立即各就各位準備迎戰。
不久,聖戰開始了。
幾番風雨幾番情!
風平浪靜之後,艾頌立即開始運功。
功行九轉之後,他面露喜色地繼續運功。
南宮嬡欣慰地含笑養神了。
當天午後,艾頌帶領李慕麟品嚐‘人生大道’之後,他運功不久,便發現全身輕若羽毛,真氣如珠地滾轉著。
他興奮地繼續運功著。
李慕麟則滿足地笑了。
從那天起,二女固定在上午及下午陪他共享鴛鴦之樂及運功,艾頌的功力也迅速地精練著。
半月之期便在期待中過去了,一大早便有一名小二送來一封信,信一送入廳中,艾頌迫不及待地當場開啟。
“雁蕩落雁峽,不准他人陪往!”
眾人略一商量,艾頌便在眾人祝福下出發了。
他運步如飛地翻山越嶺不久,便抵達那個飛雁難渡,人跡罕至的落雁峽,卻見入口右側壁上刻著‘老僧巖’三字。
“媽的!老奸,果真不出三叔之所料,我必須放緩輕功藏拙些,以免引起這些傢伙之警覺!”
他便以五成功力掠去。
老僧巖位於石門潭南五里處,到章家樓便可瞧見高逾百尺的巨石聳立,它好似一位禿頂袈衣,莊嚴僧人,因而得名。
艾頌一掠到巖前,便又瞧見‘剪刀峰’三字。
他暗罵於心,立即又折身掠去。
“步移形亦換,面面皆不同;
剪刀快似利,化作一帆風!“
剪刀峰位於天聰寺右上方,沿途崖壁參差,流霞映彩,美不勝收,可惜,此時的艾頌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欣賞。
掠過常雲峰,遙遙見一面大剪刀,當他繞山掠去之際,卻瞧見它的側面似一個大船帆,不由令他暗贊。
他一掠到峰前,便又瞧見一塊石上刻著‘觀音洞’三字,他暗罵之餘,便以四成功力轉身掠去。
午後時分,他終於來到南雁山最高處之‘觀音洞’,卻見洞前右上擺著一個瓷杯,杯下壓著一張字條。
“辛苦啦!請用茶!”
艾頌險些氣炸,不過,他仍然功行全身上前端起瓷杯。
杯蓋一掀,赫見杯中有牛杯碧綠透香清茶,杯蓋則附有一張字條道:“杯外有毒,此茶可解,三日內赴四明妙高臺!”
“媽的!來這套,搞不好是茶中有毒!”
他將茶朝地上一潑,果見地上濺起自煙,他冷冷一笑,順手將瓷杯拋向山下,立即轉身疾掠而去。
不久,洞中走出兩人,他們正是鄭挽雲及谷佳,只見鄭挽雲望著天空道:“他耗了三個時辰,是嗎?”
“是的!”
“果真是位將才,放信鴿吧!”
“是!”
谷佳立即自懷中取出一隻信鴿拋向半空。
鄭挽雲望著盤空飛去的信鴿,冷冷笑道:“小子,你有得忙了,谷佳!”
“徒兒在!”
“你不會臨陣退卻吧?”
“徒兒不敢!”
“很好!令兄至今下落不明,若讓吾證實是他殺了歐新,哼!”
谷佳雙膝一屈,惶恐地道:“是艾頌殺死歐新護法的!”
“哼!歐新斷氣前之話,會有假嗎?”
“可是,丐幫明明傳出是艾頌下的手呀!”
“哼!那是迷幕,一定是那小子想頂罪,谷佳,你若肯按吾吩咐行事,令兄即使是兇手,吾也不計較!”
“徒兒全力以赴!”
“很好!很好!”
她立即朝前掠去。
谷佳神色複雜地忖道:“爺爺、爹、娘、哥,你們可知道我為了保護你們,我要做什麼事情嗎!”
她暗暗一嘆,便低頭跟去。
四明山位於東南地區的寧波,它一共有七十二峰,連成錦屏,勝景甚多,乃是道教第九洞天。
艾頌返回南宮世家問明四明山方向及該山諸峰之後,立即沿著山道啃乾糧邊疾掠而去了。
他按照四成功力掠行一天一夜之後,四明山已經遙遙在望,他噓了一口氣,立即掠上一株古松歇息。
他取用乾糧之後,便默默調息。
他尚有將近兩天的時間,他決定提早抵達妙高臺,以免處處挨跑。
半個時辰之後,他再度啟程,他以四成功力掠行將近一個時辰。便已經抵達溪口,徑赴妙高臺。
妙高臺位於飛雲亭上方里餘遠處,登上該臺遠眺四明山群及江南田陌,可謂勝景美不勝收。
艾頌一接近妙高臺,只見三名青年在臺前遠眺勝景,一位‘算命仙’則正在一本正經地向一位中年人指點迷津。
艾頌瞄了那五人一眼,便注意妙高臺附近有沒有刻字或字條。
右耳倏聽:“小夥子,你來得真快,阿珠仍在觀音洞候你呢!”
艾頌一偏頭,便瞧見那位‘算命仙’含笑瞧著他,另外四人則盯著他,他冷冷一哼,沉聲道:“此話當真?”
算命仙含笑道:“快去吧,別讓美人兒被綁麻了!”
艾頌冷冷一哼,掉頭就走。
那五人得意地哈哈大笑著。
艾頌憋了滿肚子的火,可是,他仍然以四成功力掠行,因為,他相信一定還有人在沿途中暗地監視他。
觀音洞遙遙在望了,艾頌噓了口氣,便緩步行去。
黑影一閃,由鄭挽雲所易容的中年人已經自洞中閃出,她朝洞前右側一站,便默默地瞧著艾頌。
艾頌停身道:“人呢?”
“人呢!”
“少裝佯!阿珠呢?”
“在洞中,不過,你見她之前,必須先道出瘋女之下落!”
“瘋女與你有何關聯?”
“與你何干,說!”
“不知道!”
“胡說,你打算見到阿珠的屍體嗎?說!”
“當時風大,雨大,早就追丟了!”
“胡說,你為何會失蹤十來天呢?你是不是殺了瘋女?”
“笑話,我若殺得了她,何須追那麼久,不過,我一直不甘心,所以,我一直在到處尋找她!”
“胡說,我沿途跟蹤,怎麼沒再見到你呢!”
“我也沒有見到你呀!”
“強辯!”
“山區遼闊,我又在崖、谷間尋找,你怎能瞧見我呢?”
“哼!你當真沒找到她?”
“沒有!”
“歐新是你殺的?”
“我要見阿珠!”
“行,從實招出此事;你自然可以見到她!”
“當真?”
“不錯!”
“歐新的確是死於我的手中!”
“你如何下手的?”
“我在無意中瞧見谷公子與一名女子在山中胡來,事後,谷公子先行離去,我便暗中除去那女子!”
“可惡!那女子是誰?”
“谷公子一直喚她為芳妹!”
“屍體呢?”
“拋入崖谷中了!”
“哼!後來呢!”
艾頌早已經和南宮嬡二女研究妥‘口供’,此時一見她在憤怒中已經採信,他不由暗暗放心。
他便沉聲道:“我一跟到平安客棧,便聽見谷公子向歐新質問下毒,沒多久,他們便已經交手!”
“我一見有三人自遠處掠來,便入房協助制死歐新及帶走公子,你若是不相信,就拉倒!”
“你以毒制死歐新!”
“不錯!”
“何種毒?”
“不詳,那是我在林中遭襲時,自對手身上取來之兩包藥粉!”
“編得挺完整的,可是,我仍相信歐新臨死之指控,谷投是兇手!”
“他當然要指控谷公子,因為,我當時經過易容!”
“哼!帶人!”
立見神色驚慌,淚流滿面的齊金珠被一名少女押出,那名少女正是經過易容的谷佳。
“阿珠,你別怕!”
齊金珠‘啞穴’受制,乍遇情郎,不由淚如雨下。
鄭挽雲冷冷地道:“姓艾的,你想與嬌妻比翼雙飛嗎?”
“想,放人吧!”
“哼!天底下有如此簡單之事嗎?”
“閣下別逼人太甚,否則……”
“哼,你能怎樣,過來帶人呀!”
“你有何條件?”
“很簡單,投效本門!”
“你們是何門派!”
“星宿門!”
“喔,原來是你們呀!我勸你們趁早懸崖勒馬吧!”
“哼!少廢話,答不答應?”
“辦不到!”
“你想讓她死在你的眼前?”
“她若死,你們也別想活著!”
“你太目中無人了!”
“你就是瘋女之母?”
鄭挽雲微微一笑,叱道:“胡說八道!”
“你我心知肚明,你若肯放人及棄邪歸正,我可以放你走!”
“哼!你在打如意算盤呀!你若有機會再下山,你一定可以聽見武林盟劇變之事,可惜,你下不了山了!”
“少唬人,放不放人?”
“先勝過吾弟子再說吧!”
谷佳立即迎向艾頌。
齊金珠卻因‘麻穴’受制而僵立著。
谷佳一接近艾頌,立即疾撲而上。
艾頌一見她的身法與鐵牛及那位珂芳相似,他便不屑地冷哼一聲,立即左掌右指攻去了。
谷佳不閃反迎,纖掌已疾迎向艾頌的雙掌。
艾頌沉喝句:“退!”立即揚掌一推。
四掌一接實,谷佳果真蹌踉連遲。
艾頌倏覺掌心一熱,他剛瞧向掌心,倏見地上塵土一濺,兩隻大掌已經抓向艾頌的雙腳。
艾頌嚇得急忙向左滑去。
鄭挽雲屈指一彈,一篷紅煙已經卷向艾頌的面門。
艾頌屏息剎身,立即向外滑去。
‘轟!’的一聲,鐵牛已經自地下躍出,只見他似瘋牛般朝艾頌一撲,兩道掌力已經疾卷而去。
艾頌正欲振臂揮掌,倏覺兩股燥熱沿臂疾射到肩胛,他在大駭之下,立即滑開身子。
卻見谷佳抓住前襟用力—撕,衫裙立即被撕破。
她將衫裙一揚,立即捲起那篷紅煙攻向艾頌。
鐵牛駭然屏息疾退。
艾頌一見那少女赤裸裸地攻來,他暗怔,那兩股熱氣已經衝入胸脯,他暗暗叫糟,立即向後滑去。
鄭挽雲倏地揚掌劈出兩股掌力截住艾頌的退路,鐵牛會意地立即也揚掌劈出兩股掌力卷向艾頌。
艾頌一咬牙,雙掌一翻,潛勁疾湧而出。
‘轟轟!’兩聲,鐵牛哎喲一叫,身子結結實實地撞上巖壁,立見他‘呃!’了一聲,一口鮮血已經吐出。
鄭挽雲神色大變,急按住齊金珠的頂門喝道:“住手!”
艾頌立即駭然住手。
谷佳卻趁機揮裙疾撲而去。
艾頌向外一閃,鼻中卻嗅入一股濃香,他不由暗暗叫糟。
看官們,艾頌巧獲‘吉祥果’,原本不懼百毒,可是,他體中的陽氣尚蓋過陰氣,最怕媚毒來引誘了。
偏偏谷佳不但在掌心抹過媚毒,衫裙也抹遍媚毒,艾頌怎麼‘擋得住’呢?他已經心猿意馬了。
不過,面對受制的嬌妻,他的一絲靈智仍然未滅,立聽他喝道:“放人,否則,大家同歸於盡!”
“哼!冷靜些,你只要與小徒春風一度,事後便可帶人走了!”
“住口,我不是南宮盟主,少來這套!”
“你……鐵牛,上!”
鐵牛從未被人揍成吐血,此時乍聞言,不由一怔。
“鐵牛,上呀!”
艾頌忙叫道:“不怕死的人,過來吧!”
“我……我……”
“鐵牛,上!”
鐵牛尚在猶豫,谷佳已再度撲去。
艾頌一咬牙,立即閃身扣住她的右肩。
這一扣,一股燥熱迅即透掌而人,艾頌倏地摟住谷佳,‘砰!’的一聲,兩人便倒向地上。
鄭挽雲得意地立即仰頭咯咯連笑。
艾頌趁機左掌疾劈。
‘砰!’的一聲,鄭挽雲的胸口結結實實地中了一掌,只見她慘叫一聲,立即似斷線風箏般飛去。
鐵牛啊了一聲,立即彈身掠去。
谷佳見狀,立即朝艾頌的右肩咬去。
艾頌方才一出掌,便迷迷糊糊地欲發洩,此時被咬得一陣劇疼,他的神智為之一陣清醒。
谷佳立即低聲道:“殺鐵牛!”
艾頌一抬頭,立即揚掌劈去。
鐵牛正欲接住鄭挽雲之際,艾頌的掌力已經卷到‘命門穴’,‘砰!’的一聲,他已經帶著慘叫向前飛去。
鄭挽雲便和他一起被撞飛出崖外。
鮮血紛灑之際,艾頌已衝動地‘宣戰’了。
谷佳帶著含淚的微笑承受了,齊金珠早已被嚇昏,可是,她仍然僵立著。
烽火連連矣!
黃昏時分,一陣冷風拂過,艾頌悠悠醒來。
他啊了一聲,一起身,便瞧見自己居然衣衫整齊,不過,下裳之血跡及穢物卻證明他曾經胡來過。
他剛神色一變,立即瞧見僵立在洞前的齊金珠,他喚聲:“阿珠!”立即上前替她解開穴道。
“頌哥!”
“珠妹!”
兩人歷劫幸生,不由涕淚交加。
“阿珠,別哭,事情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頌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你平安無事了!”
“頌哥,我自從在睡醒發現置身他處之後,我就知道出事了,可是,我一直被關在石室中,根本出不去!”
“雖然三餐不缺,可是,我卻好著急,偏偏方才一瞧見你,便瞧見你好危險,我就一下子急昏過去了!”
“那女人呢?”
“哪一位?”
“那位不要臉的女人呀!”
“我也不知道呀!我一醒來,就瞧見你呀!”
“唉!你受驚了,先下山吧!”說著,他立即抱起她向山下掠去。
“頌哥,你會飛呀!”
“嗯!你很意外吧?”
“是呀!”
“我曾偷偷練過武呀!”
“原來如此,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一個好地方,把眼睛閉上,我要飛快點!”說著,立即全力掠去。
觀音洞中卻悄然走出谷佳,立見她默禱道:“阿頌、阿珠,我祝福你們能夠百年好合!唉!”
她小心地躍到崖下,一見鐵牛及鄭挽雲已經腦袋開花慘死,她默忖片刻,便挾著屍體掠去。
艾頌在亥初時分帶著齊金珠一返回南宮世家,便被那群青年男女歡呼連連地擁人大廳中。
赫見神算子陪著老夫人含笑望著他,二女及南宮義兄弟則含笑坐在一旁,艾頤立即驚喜地道:“參見師父!”
“呵呵!起來,起來,阿珠,認得我嗎?”
“你……你是……”
“呵呵!我是‘仙子’呀!”
“真……真的耶!”
艾頌含笑道:“師父為了傳我武功,故意隱姓埋名的!”
“真的呀?師父,謝謝你!”
“呵呵!免禮,免禮,你能歷劫歸來,確實該慶祝一下,來,我替你介紹兩位妹妹,頌兒,你下去更衣吧!”
艾頌望著下衫之血跡,立即紅著臉退去了。
當他換妥衣前返廳之後,齊金珠已經羞喜地坐在南宮嬡及李慕麟中間,他不由為之一喜。
他一入座,神算子便含笑道:“頌兒,談談戰果吧!”
艾頌瞄了廳中諸人一眼,立即低聲敘述著。
神算子慈眉一皺,道:“那女子怎會放過你呢?”
“徒兒並不認識她呀!”
“你有沒有中毒之兆?”
“沒有呀!徒兒方才施展輕功時,真氣暢行無阻呀!”
“難道那女子認識你?”
“這……會嗎?”
倏聽齊金珠啊了一聲,立即捂嘴。
“阿珠,你想起什麼事了?”
“我……我好似瞧見她的右肩下方有顆紅痣?”
“哇操!有!有!那女子的右肩下方果真有顆紅痣!”
“姑娘……谷佳的右肩下方也有一顆紅痣!”
“當真?”
“嗯!我曾經在她八歲時幫她換過衫,她當時還以指尖欲挑掉它呢!”
“真……真的呀?她會是谷佳嗎?”
“會嗎?她失蹤好久了唉!”
神算子呵呵笑道:“一定是她!”
“真的呀!”
“不錯,我當年就瞧出她諳武,想不到她卻師承星宿門,更想不到她會在要緊關頭救了你!”
“啊l難怪她會咬肩催我殺鐵牛!”
“呵呵!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可是,她為何要向阿珠下手呢?”
“受逼行事呀!星宿門一定以谷家控制她!”
“哇操!有理,糟!她會不會因此而受害呢!”
“放心,她自會掩飾,不過,鐵牛及那人若沒死,她就麻煩了!”
“他們非死不可,因為他們是中掌墜崖呀!”
“但願如此,有她在,咱們就方便多了!”
“對了,那人曾揚言徒兒一下山,便可聽見武林盟劇變之事,真的嗎!”
“她沒嚇你,石笙大鬧過武林盟,二十人死亡,百餘人負傷,現任盟主及老化子尚在養傷呢!”
“他真的如此厲害呀?”
“不錯,據老化子說,石笙的音技更見威力,出手也更狠毒,若非眾人死拼,不知還會有多少人喪命呢!”
“當真無法制他嗎?”
“有!”
“什麼方法!”
“艾頌大法!”
“啊!”
眾人不由會心一笑。
“呵呵!別緊張,我知道星宿門的老巢在何處,咱們先採個直搗黃巢,還怕宰不了她們嗎?”
“可是。如何抗拒音功呢?”
“充耳不聞呀!”
“師父能制徒兒的聽力嗎?”
“沒問題,可以安心了吧!”
“是!是!”
“好!外界之事暫時擱下,現在談談家內之事吧!三位新娘子如今已經全部到齊,該辦辦喜事了吧?”
齊金珠不由一怔。
“咦?你尚未向珠兒提起她倆之事嗎?”
“是的,我急於趕回此地呀!”
“呵呵!很簡單,嬡兒、麟兒,你們和珠兒私下聊聊吧!”
“是!”
三女便欣然離去。
神算子含笑道:“她們三人很快就可以溝通,我已經和老夫人談妥,你們就在此地成親,天下太平後,再返遼陽祭祖,如何?”
“是!”
“目前時局較亂,為了避免麻煩別人或給自己找麻煩,一切從簡吧!”
“是!”
神算子便含笑朝老夫人頷首。
老夫人欣然道:“德兒,明日是吉日否!”
“明日午時正合適成親!”
“好!你大哥也該返莊了吧?”
“大約可在黎明前返莊!”
“好,你們兄弟就多費心籌劃一番吧!”
“是!”
“頌兒,你不會覺得太冷清吧?”
“奶奶客氣了,頌兒該知足!”
“很好!奶奶也不喜歡那種囂鬧情形,夜已深,歇息吧!”
“是!恭送奶奶!”
晌午時分,三十二匹健騎護衛一部華麗馬車來到南宮世家的宏偉大門前,車簾一掀,南宮敬滿臉訝色地下車。
一名中年人立即上前行禮道:“爹,您回來啦!”
“修兒,府中要辦啥喜事呀?”
“嬡妹與艾頌將在今日午時拜堂!”
“啊……”
倏聽車中傳出:“反啦!反啦!老化子抗議呀!”
“大哥傷勢來愈,請勿動怒!”
只見老化子瞪眼下車道:“老化子好歹也是主婚人,這種天大的喜事,豈可不事先通知我呢?”
中年人賠笑作揖道:“李伯,您休怒,此事剛於昨晚子時由沈老及奶奶決定,來不及通知你呀!”
“什麼?是假道士出的主意,這個死道士存心讓我難堪嘛!喂!假道士,出來,你給老化子滾出來!”說著,他已經衝入大門。
中年人正在發急,南宮敬已經低聲道:“老人囝仔性,沒事!”
“是!”
兩人一人大門,立聽廳中傳來一聲:“無量壽佛!”立見一身道袍的神算子含笑自大廳中行出。
十方丐掠到他的身前道:“喲!假道士,多年不見,你真的出家啦!真是可喜可賀,可歌可泣!”
“呵呵!化子,你生啥氣呀?”
“化子問你,今天午時此地是否要興辦婚禮?”
“不錯!”
“化子之徒是否為新娘之一!”
“不錯!”
“你為何不事先通知化子?”
“你不是來了嗎?”
“你……少來這套!若非化子心血來潮跟南宮老弟一起來,化子這個主婚人豈非缺席?化子豈不是要遺憾終身?”
“若真如此,神算子三字早就除名了!”
“你……胡扯!耍賴,你一定存心耍化子難堪,是不是?”
“化子,聽你語音,中氣尚虛,少動肝火矣!”
“少管我,你打算如何賠償化子的精神損失?”
“一句話,說吧!”
“石笙交給你啦!”
“呵呵!果真是這件事,沒問題!”
“當真?”
“神算子曾經跳票嗎?”
“呵呵!這才差不多,時辰快到了吧?”
“還有盞茶時間,夠你洗臉更衣及喝幾杯潤潤喉!”
“媽的,你還是如此瞭解化子,呵呵!”
他立即愉快地行向客房。
南宮敬含笑行禮道:“沈老金安!”
“恭喜你完成心願啦!”
“謝謝您調教這位高徒!”
“呵呵!言重矣!吾不打擾你之更衣啦!”
“謝謝!您老請坐!”
“請!”
盞茶時間之後,樂聲悠悠揚起,大門口立即鞭炮連響,南官世家諸人個個衣衫鮮明列隊而立。
艾頌一身長袍馬褂大禮服,以大紅綵帶牽著三位全付武裝的新娘子由行列中緩緩行來了。
在眾人的鼓掌祝福聲中,他們興奮地進人大廳。
神算子、十方丐陪著老夫人、南宮敬夫婦端坐在正位,南宮義夫婦及南宮德夫婦則在旁觀禮。
喜幛高懸!
紅燭高燒!
老化子一見多了一位新娘,心中剛怔,神算子已經傳音道:“遼陽正室駕到,合併拜堂,你沒意見吧?”
十方丐雙眼一眯,欣然點頭。
婚禮行禮如儀,簡單隆重地舉行之後,十方丐迫不及待地上前道:“頌兒,你最近另有奇遇嗎?”
“師父慧眼明察秋毫,且容徒兒待會再稟明!”
神算子呵呵笑道:“化子,先喝幾杯吧!”
“這……化子被石笙捶了兩掌,不宜多喝!”
“黑白講,你當時若喝醉!根本聽不見石老鬼的鬼叫,豈會捱揍呢?所以,你該多喝幾杯?”
“歪理,你明知化子不能喝呀!除非……”
“怎樣?”
“除非你有妙方救化子!”
“你需要貧道救嗎!”
“化子的酒蟲需要呀!”
“死要面子,安啦!神算丸出爐啦!”
“真的呀!這次煉了幾顆?”
“十八顆,不過,一顆一千兩黃金!”
“哇!你明知化子一貧如洗,還忍心敲詐呀?”
“沒錢?行,貧道即將再煉藥,歡迎打工!”
“好!好!化子任你擺佈啦!藥呢?”
“等你喝醉了,再給!”
“行!化子這條老命完全交給你啦!坐!”
“請!”
眾人便欣然步入花廳。
花廳甚為寬廣,擺了三、四十張圓桌仍無擠狀,不過,人人臉上之笑容卻使花廳洋溢著喜氣。
眾人入座之後,南宮敬含笑道:“娘,請賜金言!”
“呵呵!好!老身就說幾句話吧!”
她起身朝眾人一瞧,含笑道:“老身闖蕩江湖三十年,如今自隱二十六年,今生今世,就以今天最高興!”
“老身生平關切三件事,它們是南宮世家何時公開重現武林?南宮世家何時真正贏得武林尊敬及鐵蘭何時開花?”
“如今這三件事全因頌兒實現了,老身敢預言頌兒必可使南宮世家獲得舉世景仰與欽敬,所以,大家乾杯!”
老化子鬨然叫道:“痛快!幹!幹!”
老夫人果然當眾幹了一杯酒。
眾人在興奮之中,也欣然乾杯。
南宮敬含笑道:“恭請沈老賜金言!”
“呵呵!化子,這是主人的吩咐,不是貧道搶先喔!”
“少來,說吧!”
“呵呵!各位皆知道頌兒的身世,吾願以頌兒為例,鼓勵大家吃苦耐勞,終有成功之時,恭喜大家,幹!”
“幹!”
十方丐起身道:“化子有話要說,假道士具慧眼栽培成頌兒,若非化子具慧眼自沙中找出他這塊璞玉,豈有今日之盛會,是嗎?”
眾人鬨然應是。
“呵呵!所以,化子可以安心地乾杯啦!”說著,他果真當眾喝了一杯酒。
南宮敬含笑道:“頌兒,談些感想吧!”
“是!各位尊長,在我的小天地之中,只求少捱罵及過年多得一串錢賞銀,我實在從未想到有今日的成就!”
“這全是師父的苦心栽培及大家的鼓勵,我一定謹遵三叔的勳勉:知福!惜福及造福!謹以此杯酒表達由衷的謝意!”說著,他立即含笑乾杯。
“大弟,談談吧!”
“好,我自從幼時開始練馬步及走樁起,便一直決心要使南宮世家重現江湖,如今託沈老及頌兒之福,總算心願已了,謝謝!”
“二弟,談談吧!”
“好!大家皆知道我喜讀佛經及撲卜卦,三年前,嬡兒爭取欲入江湖歷練之際,我私下卜了一卦,夫人!”
南宮德之妻取出一張泛黃紙張念道:“韓王淮河背水戰,旋乾轉坤功名揚!”
神算子不由含笑頷首。
南宮德接道:“此卦險中得勝,故我極力支持嬡兒,如今卦象已應驗,我總算可以安心矣!”
十方丐叫道:“來!幫化子卜個卦吧!”
“大哥福大命大,外號十方,廣納十方喜,此番見紅,已奠定萬年大業,足享老福矣!”
“你不是在安慰化子吧?”
“小弟敢嗎?”
“呵呵!謝啦!假道士聽見沒有,化子可以享老福啦!”
“恭喜!幹!”
“幹!”
南宮敬含笑道:“我以南宮世家為榮,也以身為莊主而榮,但願今後的武林以南宮世家為榮,乾杯!!”
眾人便興奮地舉杯喊道:“乾杯!”
廳中頓時歡聲連連。
十方丐呵呵笑道:“想不到一向古板、保守的南宮世家會如此活潑,老弟,化子敢確定南宮世家嗄嗄叫!”
“哈哈!謝謝!幹!”
“幹!”
這場喜宴便足足地享用了兩個多時辰,就在夕陽西沉之際,艾頌在新房中帶著齊金珠上‘人生大道’。
接連三天,他一直大享豔福。
第四天一大早,他剛漱洗離房,便瞧見神算子和十方丐在涼亭奕棋,他便含笑上前行禮。
“頌兒,你來得正好,快幫我砍掉假道士的龍尾!”
“抱歉,我不諳此道,不過,南山猛虎若欲下崗,該如何躍呢?”
“如何躍呢?呵呵!化子明白啦!假道士,你完啦!”
“化子,你怎可求救呢?勝之不武吧?”
“化子有求救嗎?救星呢?”說著,他興沖沖地將白子朝右下角放去。
神算子含笑道:“猛虎將下山,武松在何處呢?”說著,他已含笑放下黑子。
艾頌啊了一聲,道:“糟糕!武松的行者棍快要橫掃千軍啦!”
“呵呵!別慌,武松今天沒喝酒,勁不足耶!”
二老便談笑風生地奕棋。
艾頌瞧了一陣子,不由敬佩交加。
突見神算子朝桌面一拍,道:“兩儀生太極!”
桌上那兩杯香茗立即向上飛起。
艾頌應聲:“請指教!”立即探掌接住雙杯。
功力一催,右杯立即滾滾冒泡,左杯卻冰凍不動。
“呵呵!假道士,真是名師出高徒呀!”
“博君一句‘名師’,足慰終生矣!”
“呵呵!少得便宜又賣乖,化子也有一份哩!”
“行!星宿之行,有你一份!”
“這……化子能去湊熱鬧嗎?”
“你真的要享老福啦!”
“不!那怎麼行呢?這把老骨頭非生鏽不可,不過,據小化子通報,該處秘谷似乎已經人去谷空哩!”
神算子搖頭道:“他們躲在谷中谷!”
“谷中另有秘谷嗎?”
“不錯!該處至少有一百名殺手哩!”
“真的呀?何時去?
“你方才好似無意前往哩!”
“化子以為只剩下兩三隻小貓,不夠刺激呀!”
“呵呵!放心,夠你忙的哩!不過,首先必須除去那個老魔女,以免她繼續控制谷佳及威脅頌兒!”
“老魔女?誰呀?”
“白傲雪!”
“啊!你的老相好還活著呀?”
“別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
“是,頌兒,白傲雪當年是一位大美人哩!若非她個性偏激又嗜殺,她頗有可能是你的師孃哩!”
“咳!頌兒,她一直追求我,雖然一再被我拒絕,卻糾纏不放,逼得我只好寄情山林,終年在外流浪!”
十方丐接道:“假道士躲起來之後,老太婆殺得更兇,若非老化子帶人揍她,不知還有多少男人遭殃哩!”
“她出自星宿門嗎?”
“不錯,假道土,你就是為了這點,才拒絕她吧?”
“非耶!我曾企圖勸化她的偏激、嗜殺心態,可惜,唉!”
“別再唉聲嘆氣啦!你當年若把她娶進家門,如今不但已經是兒孫滿堂,她也不會到處興風作浪啦!”
神算子不由搖頭苦笑。
倏見一名莊丁快步自大門行來,他朝涼亭一望,立即掠到涼亭前行禮道:“稟姑爺,少林覺非師父求見!”
十方丐訝道:“覺非,挺陌生的哩!不過,覺字頭弟子乃是少林第二代弟子,或許有什麼急事哩!”
艾頌問道:“徒兒這就去見他吧!”
“小心些!”
“是!”
艾頌跟著莊丁走出大門,立即瞧見一位清秀出家人合十道:“貧僧覺非冒昧來訪,尚祈施主海涵!”
“啊!你……你是首衛……”
“阿彌陀佛!首衛已死!”
“是!大師請進!”
“貧僧道明一事,即將離去,施主可否借步?”
“請!”
兩人一走人莊前待客亭中,立見覺非低聲道:“前些時日,令師曾向貧僧詢及前盟主蒙難之事,施主知道否?”
“家師提過!”
“令師當時曾詢及是否另有隱情,貧僧因一己之私隱瞞推辭,這段時日靜修之際,常以此為念,今日特來言明!”
“請說!”
“瘋女正是貧僧與鄭挽雲施主結孽緣所生之女!”
“啊!當真?”
覺非便沉聲道出事情始末。
“大師也是受害者,請別再牽掛此事!”
“不!貧僧不該昧於私情致傷及盟主!”
他便道出他與鄭挽雲會面及草原競技之事,說完之後,他已經滿臉悔色及戚容,雙眼也隱現淚光。
“大師,你真偉大,若是我,一定會隱瞞終身!”
“唉!良心譴責,誰熬得過呢?施主若遇上她們母女,不妨先勸導,她們若執意不聽,再予以誅殺!”
“她們已經作古!”
“啊!當真?”
艾頌便擇要敘述經過。
“阿彌陀佛,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貧僧多謝施主惠告此訊,貧僧足以誠心禮佛悔罪矣!”
“多謝大師贈技之德!”
“不敢當!據悉石笙再度現身殺人,貧僧無力制伏此獠,尚祈施主仰禮天心,早日降魔除妖,告辭!”
“恭送大師!”——
雙魚夢幻曲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