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州城。
子初時分,天上飄着濛濛細雨,人們皆已入眠,唯獨慕容世家警戒森嚴,幾乎出動了所有的子弟兵,人人全副武裝,神色凝重的堅守崗位。
彷彿山雨欲來前的寧靜,讓人心裏發毛。
江南大俠心神不寧的看書,強作鎮定着。
一旁還有夫人、獨子、媳婦和幼女。
慕容夫人忍不住道:“老爺,你真的相信南宮春秋的警告?天雷門當真會在今夜來犯?”
江南大俠憂心仲仲道:“恐怕是真的,因為他的消息是由丐幫告知的,江湖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休想逃過丐幫的耳目。”
獨子慕容傑憤憤不平道:“爹,我們所經營的產業不是按時繳交規費給他們嗎?而且爹與雷堂的雷副堂主不是交情不惡?他們難道不顧情義,連我們也要併吞?”
江南大俠皺眉道:“你説的一點也沒錯,照常理推論我們應該不會有事,但江湖上講究利害關係,一旦有了重大的利害衝突,這一點交情也就算不了什麼。”
女兒慕容慧不禁抱怨道:“這都要怪嫂嫂不好,如果她早一點勸阻她爹,不要插手龍家的閒事,今天也不會惹來禍端了。”
一旁的美麗少婦臉色一變,大感委屈道:“這怎能怪爹多管閒事?龍師叔是爹的師弟,他怎能袖手旁觀?就好像咱們江南四大家族都是兒女親家,不論是誰坐視任何一家被滅而不顧的話,以後怎能在江湖上立足呢?”
江南大俠雖然心中也同樣埋怨着,但媳婦説的也是有道理,使他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道:“慧兒,你確實不該埋怨玉萍,江湖上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就算你是個與人無爭的老百姓,有時也會遇到強盜殺人的無妄之災,所以説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只好請求老天保佑了。”
慕容慧才待抗議……
突然聽見一陣雷鳴,江南大俠直覺的望向廳外。
他立即看見一道寒芒直飛而來。
“小心!敵人來了。”
江南大俠閃開那把飛鏢,立刻拔劍殺死一名白衣青年。
慕容山莊頓時響起一片金鐵交鳴聲,慘叫之聲源源不絕的傳來,顯見敵人已經直人中樞,雙方已經短兵相接,戰況極為慘烈。
只見四周屋頂不斷的飛落白衣人,數量眾多而且個個身手不凡。
慕容夫人率領兒子、媳婦、女兒,一面抗敵一面叫道:“雪哥,來敵眾多,我們暫時先退兵,以後再圖報仇。”
江南大俠右劍左掌連續的猛攻,接連砍傷五名圍攻他的白衣人,喝道:“不!我要等雷副堂主給我一個交代,憑這些年來的交情,他實在不該這樣待我。”
忽聽冰冷的聲音,道:“恐怕你要失望了,今天雷副堂主並沒有來。”
江南大俠轉頭一看,不禁驚呼道:“是你!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一劍逼退他,道:“不錯,正是本座。”
江南大俠怒道:“為什麼?雷副堂主為什麼不敢來見我?”
東方不敗冷哼道:“他要收拾宇文老頭,現在沒空來聽你嚕囌。”
慕容夫人雙劍連砍,將三名白衣人逼得八方遊走,聽見他這一説大驚失色道:“東方不敗你説什麼?”
任憑江南大俠精招百出,仍無法對東方不敗造成威脅,不禁讓他信心漸失,開始擔心今晚恐怕凶多吉少了。
東方不敗愈攻愈猛,漸漸取得優勢,不禁得意的大笑道:“宇文菁你聽不懂嗎?雷副堂主此刻正率領六百多名高手,準備一舉消滅你哥哥宇文冰,相信不久之後,你便可以在黃泉之下見到他了。”
慕容夫人厲叱一聲,蓮足一陣疾踢,便踢破一人之首級,並利用反震之力一個翻身,又將一名白衣人劈成兩半。
東方不敗見狀大為震怒,舍下江南大俠翻掠而出,趁着慕容夫人重心未穩,一掌將她劈得吐血倒地。
江南大俠絕望之餘,下手不再留情,一口氣連殺了五名白衣人,總算解除了子女被圍的困境,急叫道:“你們快從秘道逃走,這裏由我來斷後。”
“不,爹,我們一起……”
東方不敗劍如雨下,將他逼得節節敗退,道:“你們誰也別想走。”
江南大俠咬牙抵抗無功,急得他大怒道:“你這個不孝子,難道你想讓慕容家絕後?”
慕容傑悲叫道:“我們走!”
一聲暴喝,劍出如風,金鐵交鳴伴着火花四射,終於突破白衣人的重圍,護着兩人退入內間。
“休想!”
東方不敗左手一彈,指風破空聲尖鋭刺耳,勁道遠及丈外,聽聲音便知道這種指功的可怕程度,用來突襲必定萬無一失。
慕容傑慘叫一聲,滾落秘道不見。
慕容慧動作稍慢,想再進入已經來不及,便被兩名白衣人點倒在地。
江南大俠看不見身後變化,以為慕容傑已遭毒手,立刻絕望悲憤的叫道:“惡賊!我和你拚了。”
只可惜他雖然拚上老命,也只能殺死圍攻他的兩名白衣人,卻被東方不敗趁機兩劍,連斷了他的一手一足。
任務終於圓滿達成,東方不敗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當他聽見手下的傷亡報告,居然折損一百名高手,這等於告訴他最自傲的雷虎侍衞只剩一半了。
他立刻震怒的道:“你説,你們早有防備,究竟是誰泄漏消息給你們的?”
江南大俠因失血過多,整個人痛苦的蜷縮成一團不住發抖。
東方不敗連忙點住他的穴道,總算止住急奔而出的鮮血,卻沒再幫他治傷,急問道:
“你説,是誰告訴你的?”
“休……休想……”
“哼!我就不信你能硬到何時?”
東方不敗立刻捉起慕容夫人,手段粗暴的抓起衣領向下一拉,“撕!”的一聲,衣裙紛飛中,一具成熟豐滿的胴體,立刻春光無邊的展露無遺。
江南大俠原本面無血色,見狀立刻氣得滿面通紅,顫聲道:“畜生……你……你想……做什……麼……”
慕容夫人那身細皮嫩肉在稀疏的月光下,顯得更加迷人,只看得東方不敗淫念大熾,立刻拉開她的粉腿,並指戳入“玉門關”中。
乾澀的芳徑突遭重襲,慕容夫人慘叫一聲,整個人痛得驚醒過來,當她意會到受辱的殘酷事實,不禁痛不欲生的泣道:“畜生!你……”
東方不敗的怪手一面揉捏着豐乳,一面在她的穴中鑽探“尋寶”着……
“哈哈……夫人如果嫌棄本座功夫不佳,就請尊夫快招出泄密的人,本座立刻就會停……”
江南大俠忽然全身劇烈顫抖,口中血流如注的倒地死去。
東方不敗見他已死,不禁怒極的遷怒慕容夫人,立刻伏上她的身子,下身一頂,“滋!”一聲之後,立即開始挺動起來。
“啪……”之聲響徹夜空。
“你這禽獸!我做鬼也不饒你……呃……”
東方不敗並不因她的自盡而停止獸行,反而更加瘋狂的哈哈大笑,粗暴的緊抓圓臀抽插着。
盞茶時間之後,他終於滿足的起身。
圍觀的白衣人看得口乾舌燥,渾身上下已難受至極,直到此刻才重重的喘了口氣。
東方不敗聽得臉色更加難看,他沒料到自己會在手下面前泄氣,才不過兩個盞茶時間就結束了。
“啓稟堂主,這個丫頭是否要留下?”
東方不敗看着泣不成聲的慕容慧,陰笑道:“將她送入本座馬車,在四路人馬會師之前,本座還要好好的品嚐一下慕容吹雪調教出來的女兒,究竟工夫如何?”
眾人立刻曖昧的淫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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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南宮世家的戰況正處於白熱化。
南宮春秋和瘋丐兩人聯手對抗南魔。
南宮春秋揮劍快如閃電,佈下綿密的劍網,攻守有序而且進退自如。
瘋丐的打狗棒法更是揮灑自如,虎虎生風。
南魔一身橫練金鐘罩鐵布衫,似毫不畏刀劍臨身,一味的強攻猛進,赤煉掌功拍出,立刻響起可怕的音爆,雄渾的掌勁排山倒海似的源源湧出,直逼得對手兩人連連變招不斷遊鬥。
“哈哈,你們如果只有這點能耐,明天的太陽,你們恐怕就見不到了。”
“哼!等你的那些手下死光之後,老叫化子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南魔心中也是暗自焦急,南宮家子弟據險自守,完全不肯現身正面拚鬥,一見人影閃動,立刻以暗器弓箭射擊,造成天雷門死傷慘重,卻又久戰無功。
開戰至今,除了包括他在內的少數幾個高手得以侵入中樞重地外,其他的人全被阻於莊外,代價可説是相當沉重。
他不禁大怒道:“虧你們還是名門正派,卻使這種偷雞摸狗的伎倆,一點也不夠光明磊落,有膽子就大家堂堂正正的拚鬥一場,那才算是真英雄。”
南宮春秋一面攻向可能的罩門弱點,一面哈哈笑道:“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你們偷偷摸摸的上門偷襲,又怎能怪我們以暗器回敬?”
南魔一聲沉叱,擊出如山掌勁,厲聲道:“你們是怎麼得知我們的行動?是誰向你們告的密?”
“等你死後,你再向閻羅王請教吧。”
“未必,等天一亮,你們的暗器便沒有用了,到時候本座再好好地收拾你們。”
“你別作夢,我南宮家子弟多得是高官將領,等天亮之後,他們便會率兵馬將你們一網打盡。”
“哈哈,原來你等的就是這個後盾,等那些只會三腳貓功夫的官兵一到,正好給你們作陪葬。”
“東方無敵,只要你敢這麼做,除非天雷門在江湖上消失,否則必有滅門之禍。”
南魔聽了大吃一驚,也更加憤怒道:“好一個勾結官府欺壓同道的南宮春秋,我東方無敵今天不殺死你,誓不為人。”
赤煉掌歹毒無比,被擊中者極少有人生還,所走的路線是至陽至剛的內家掌功,所以掌出如雷,氣勢驚人,令人聞風喪膽。
時不我予,南魔在別無選擇之下,立刻全力猛攻,絕招百出,一時間轟隆之聲不絕於耳,飛沙走石、折梁斷壁,好不驚人。
瘋丐兩人雖全力抵抗,仍被熾熱的掌風逼得狼狽不堪,眼看性命難保。
突然聽到一聲高亢裂石穿雲的嘯聲傳來。
拚鬥中的瘋丐神色一喜,立刻長嘯回應。
南魔有點恍然叫道:“原來你們還有潛伏的幫手,只管全部叫出來,我東方無敵正好一併超渡你們。”
“未必。”
人影一閃而至,挾着轟隆掌風席捲而來。
“鐵面如來!”
南魔大吃一驚,立刻挫身擊出火紅的雙掌。
“啪!”一聲怪響傳出,四掌接實。
剎那間,連三丈外走廊上的燈火也一閃而滅,潛勁陡然爆發,一陣“轟隆”巨響,氣流加速形成隱隱風雷,怒湧而出的氣旋像極龍捲風一般,斷垣、殘壁、碎瓦在尖嘯聲中,飛旋而出。
南宮春秋和瘋丐首當其衝,強烈的氣旋斜湧,將遠在丈外的兩人捲起……摔飛……
直到狠狠的撞上牆壁為止,牆壁搖撼,廳柱也搖動不止。
整個大廳門口像是遭到強大的雷電襲擊般,整片門牆殘破不堪,令人動魄驚心。
南魔悶哼一聲,翻滾而出。
葉飛倒退丈外,神情也變了顏色。
南魔突然一個翻身,立刻飛掠而遁。
葉飛內元受到劇烈震動,知道受了內傷,更明白兩人的內功修為相差無幾,已將南魔視為極具威脅的勁敵,怎肯讓他輕易離去。
萬一他和刀皇兩人聯手,豈不是報仇無望?
他立刻聳身追趕,兩道人影一閃一滅,變幻莫測的直向後山叢林而去。
南魔用盡全身的精力,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急掠,希望能擺脱鐵面如來的追趕,卻無法如願。
眼看前面就是斷崖,前無生路,後有追兵,他生平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恐懼與絕望。
“鐵面如來,你不斷與十大高手為敵,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東方無敵一旦決心破釜沉舟,你我二人兩敗俱傷,對你也不見得有好處。”
“廢話少説,拿命來。”
葉飛一閃而至,掌發雷響,驚心動魄。
南魔突然哈哈大笑的一飛閃過,兩人頓時主客易位。
葉飛一轉身,才發現南魔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刀皇?”
兩人終於聯手了。
他最擔心、也是最糟的情況終於發生,不禁令他大驚失色。
滿頭白髮的刀皇一點也不見蒼老的跡象,反而滿臉紅潤神情盎然,顯而易見的,他的內功一定極深極高。
刀皇微微一笑道:“我們終於碰面了,鐵面如來。”
葉飛面對殺父仇人,不禁有些激動道:“想不到我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你。”
“當老夫知道武林中有你這號人物時,老夫就開始注意你了。此後你不斷挫敗十大高手中的人物,老夫就有預感,遲早有一天你會找到老夫的。”
“看來你這一次襲擊江南四大家族,用的是一石二鳥之計?”
“不錯,而且老夫知道你下一個對象一定是東方兄一個人,所以老夫才會在這裏等你。”
“你果然老奸巨滑,猜測得一點也沒錯,只是,你可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想擊敗老夫,取代老夫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初生之犢,妄想擊敗高手名宿,以便一步登天而揚名立萬。”
“你錯了,我找你並非為名,而是為了報殺父之仇。”
“什麼?”
葉飛一把脱去面具,道:“我就是神眼書生的兒子,現在你總該明白了吧?”
南魔一見是他,不由得驚呼出聲:“葉飛!原來你就是鐵面如來。”
“不錯,正是我。”
刀皇先是一驚,立刻便冷淡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了。”
“你當然明白,因為你貪圖先父‘鐵卷丹書’上的手抄秘笈,竟派了你的兒子害死先父,你是主謀者,當然一清二楚。”
“你錯了,這件事老夫事前並不知道。”
“你騙人。”
“哼!老夫一生殺人無數,就算多你一件不多,少你一件不少,老夫沒有必要抵賴。”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
“嘿嘿,説起這件公案,老夫不也賠上一個兒子的命?難道老夫不心疼?你只想到喪父之恨,可曾想過老夫也有喪子之痛?”
“那是他該死,他不該貪圖別人的秘笈而招來殺身之禍,他的死是罪有應得。”
“哼!如果你的論點成立的話,你的父親藉着觀摩的機會,趁機偷偷抄錄武功,將他人辛苦鑽研的武功精華佔為己有,以致招來殺身之禍,豈不也是罪有應得?”
“這……”
葉飛一時之間不禁無言以對。
刀皇傲然道:“你的武功必然學自‘鐵卷丹書’,既然你自以為了不起,認為偷學一些零碎武功,就可以天下無敵的話,何不施展出來,和老夫一較高下?看看是你的雜碎武功厲害,還是老夫的天下第一名號浪得虛名。”
葉飛抬頭重新打量着他,這才發現刀皇的氣勢,不論是有形或無形,都非他所能比擬。
這場比鬥不用比,他也知道自己是輸定了。
再加上為父報仇的動機已失,更叫他心灰意冷。
繞了一大圈,原來父親的死,不過是一場無妄之災而已,追根究柢的話,打從醫仙殺死元兇雷子云的那一刻起,這段仇恨便算了結。
而他卻暗中殺死了雷子超,顯然已經超出報仇的範圍,這叫他自責良深。
尤其,當他想起痴情的雷豔芳時,心中更是痛苦不已,深覺愧對伊人。
刀皇不知他內心的天人交戰,見他一副無精打采模樣,不禁語氣輕蔑道:“怎麼?才一番話就打擊到你的信心了?難道你對你父親抄錄的武功一點信心也沒有?”
葉飛長吸了一口氣,強行振作精神,道:“來吧,究竟是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
刀皇滿意一笑道:“這才對,不論這場比鬥如何,以你小小的年紀能有這身修為,已經足以傲視武林了。”
葉飛談然一笑,道:“多謝前輩的讚賞,在動手之前,在下可否請教幾個問題?”
刀皇見他忽然客氣起來,知道他的心結已開,便含笑道:“你直説無妨。”
“前輩已經是天下第一高手,為何還要輕啓戰端,何苦再入紅塵沾惹塵埃?”
刀皇一聽,忽然哈哈大笑,道:“問得好,這就是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多年來,那些所謂白道的正義之士,不但自命不凡,而且私通官府欺壓善良的老百姓,更是多不勝舉。我道中人長年累月受到歧視排擠,自然仇怨日深,故而在大家的擁護之下,我兒才成立天雷門,目的是幫助大家排憂解難,作為遭受白道迫害時的避風港。”
“對於是非對錯總該分辨清楚吧,黑道人物常用燒殺擄掠的手段,來滿足自己的私慾,這是不對的。”
“那只是少數的害羣之馬,就像白道中的偽君子一樣,不能以此論斷黑道人物全部就是壞人,白道就全是好人。”
“我明白了,原來天雷門成立的目的,就像武林盟一樣,是供武林同道投訴的管道,幫他們主持公道的。”
“嘿嘿,這只是武林盟騙外行人冠冕堂皇的説法,表面上講得好聽,實際上卻有男盜女娼不可告人的目的。説穿了不過是人性貪婪的醜惡本性作祟,以掩飾他們爭權奪利、擁兵自重的虛榮心。”
“可能嗎?武林盟會是這樣的組織嗎i”
“只怪你少不更事,才會被他們偽善的假面具所騙,如果他們真有心行俠仗義的話,九大門派中的任何一派便可做到,何須成立武林盟?這麼多年來,武林盟審理過的公案,有幾件是能夠叫人心服口服的?尤其被告是九派中人時,能秉公處置的,更是寥寥無幾。”
“唉!真想不到武林盟竟然淪落至此。”
“説得難聽一點,武林盟主已經是個武林皇帝了。他不但可以號令九大門派,甚至連官府也要賣他的面子,本道中人有許多都是在這種官商勾結下,百口莫辯而含冤入獄,最後被逼加入黑道,其實他們的本性都是善良的。”
“就算如此,正如前輩所説的,這只是少數的敗類在作怪,不能就此一概論定武林盟的本質變壞吧?”
“你倒是機靈,懂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道理,只是這些害羣之馬,一旦進入武林盟的權力核心,為禍之猛烈,就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否則你倒是説説看,本門進襲江南四大家的消息,必是你預先泄漏出去的,為何不見武林盟的人出面干涉。”
“這……”
“你看,連你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他們更是無法自圓其説,武林盟所標榜的公道正義,不過是為了維護九大門派的本身利益而設的,這些白道的偽君子口中所説的俠義,是相當自私而狹義的。”
葉飛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精神,又泄個精光,不禁嘆息道:“難道江南四大家族也有惹人非議之處,以致招來前輩的報復?”
刀皇微微一笑道:“沒有。他們只不過是利害衝突下,受到池魚之殃的犧牲品。”
葉飛一怔,道:“怎麼説呢?”
刀皇忽然冷酷道:“本門即將展開對武林盟的宣戰,江南四大家族位處兩方必經之地,本幫主多次要求他們歸順,他們不但不加理會,南宮春秋更是多次和本門作對,以致招來滅門之禍,這是他們咎由自取的結果。”
葉飛不禁怒道:“前輩這種作法未免太霸道了吧?”
刀皇臉色一沉,道:“好了,你已經問得夠多了,時間也拖得太久了,本幫主時間有限,沒空和你在此閒話家常。江湖上講究的是以實力論英雄,你想為南宮春秋主持公道的話,何不拿出你的真本事,和本幫主分個高下,只要你能贏得了,你所説的話才有説服的分量。”
一陣風突然咻咻的狂吹起來。
南魔退出了三丈之外,他知道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龍爭虎鬥即將展開。
兩人沉靜的互相凝視着,久久不動。
長嘯震天,刀光如天雷擊下,人刀渾如一體,風雷大作。
“錚……”
金鐵暴震與長嘯聲相應和。
葉飛震出兩丈外,髮髻被砍掉了,滿頭披髮形同厲鬼一般。
長嘯與雷鳴聲中,寶刀的光華如閃電般閃爍,幻化出刺目的弧光,如蛇一般四處竄擊。
葉飛馬步末穩,大吼一聲,雙手運劍急架電掠而至的弧光。
“錚!”一聲,火星四濺。
葉飛隨着崩碎的劍片飛跌而出。
刀皇暴叱一聲,突然捨棄寶刀,揮掌擊出。
千鈞一髮中,葉飛終於在崖邊站穩,眼看滿天掌影向他襲來,已無後路可退。
他在迫不得已之下,本能一掌拍出。
“啪!”一聲,雙掌無聲無息的接實。
“這是什麼武功?”
葉飛突然驚叫,只覺得內力不斷從接實處狂瀉而出,令他驚恐萬分。
“無上魔功,鯨吞大法。”
刀皇得意的狂笑着。
葉飛一咬牙,左手臂的血管突然爆裂,血花立刻噴濺而出。
刀皇大吃一驚,立刻閃避。
“啊……”
葉飛趁機躍落萬丈懸崖,留下一陣慘叫聲,久久不斷。
南魔一閃而至,僅抓住一片衣角,只能眼看着葉飛跌落深淵。
刀皇也是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
南魔忍不住關心問道:“雷兄沒受傷吧?”
刀皇如夢初醒,搖着頭道:“愚兄無礙,想不到這小子這麼狠,居然自斷筋脈,以避開耗功而亡的困境,如果他不死的話,將是本門的心腹大患。”
南魔驚道:“雷兄是説他還有一線生機。”
刀皇冷酷一笑道:“恐怕機會很渺茫,就算能夠撿回一條命,他的筋脈已斷,也只是個廢人而已,東方兄不必擔心。”
南魔哈哈大笑道:“雷兄果然神功蓋世,有你出馬,武林盟的末日到了。”
兩人得意的狂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