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大早,嬌嬌正在廳中檢視“移交清冊”,倏聽一名黑衣大漢匆匆掠至廳口朗聲:“稟堂主,麗堂主及郝香主將抵大門了。”
嬌嬌應聲:“本座知道!”立即起身朝院中行去。
只見大門口那兩名黑衣大漢挺胸收腹喝道:“參見堂主、香主!”嬌嬌立即加快步子脆聲道:“喲!麗堂主,?可來得真早哩!”
紅影一閃,果見成熟嫵媚的鹿鹿笑嘻嘻的走進院中,道:“小妹尚有要事,提早帶郝香主來吩咐些事情!”
她的聲音方歇,一位白髮如銀,左耳已失的黑衣老人已閃了進來,立見他拱手道:“參見嬌堂主!”
嬌嬌知道自己的判斷無誤,立即笑嘻嘻的迎她們入廳。
三人甫坐定,一名身材瘦削,相貌精幹的中年大漢立即走入大廳,拱手行禮道:“辜忠良參見麗堂主及郝香主。”
麗麗含笑道:“辜管事,移交清冊造妥了嗎?”
“稟堂主,已經造妥,正由嬌堂主查閲中。”
嬌嬌立即含笑道:“老規矩啦!沒什麼問題,我馬上簽字!”説完,走到櫃後提起毛筆蘸墨在末頁簽字。
麗麗格格一笑,道:“郝香主,你和辜管事去實際核對一下吧!”
郝千里應聲:“是!”立即和辜忠良行禮離去。
麗麗含笑問道:“大姐,那小子的近況如何?”
“喲!麗堂主,你幹嘛突然客氣起來了呢?”
“大姐,咱們姐妹四人自幼在一起長大,三姐又遠在惠州,只剩下咱們二人總應該親近一些吧?”
“麗堂主,?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呢?”
“大姐,?可知道‘千面狐’冷芳珍那個淫婦已在前天早上抵達總舵,而且還帶來兩件氣死人的消息啊!”
“這…………她怎會突然離開苗疆呢?”
麗麗突然放低聲音道:“是幫主召她來此的!”
“幫主為何要如此做呢?”
“她是幫主的姘婦呀!”
“啊!會有此事!”
“哼!怪不得幫主每年都要去一趟苗疆,我還以為他是去看筠兒,原來是去私會姘婦,?説氣不氣人!”
“嗯!太過分啦!?打算怎麼辦?”
“我………我又能怎麼辦?那死鬼徒昨天到方才一直沒有離開冷芳珍的房間,一定是被她迷住了!”
嬌嬌暗暗幸災樂禍,道:“麗麗,?這下子?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滋味了吧?哼!活該!”
表面上,她卻關心的問道:“秋兒有沒有回來?”
“沒有!這丫頭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她老子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居然沒有向我報告,真是女大不中留,哼!”
“小妹,別生氣,只要咱們聯手,不會輸給那個騷狐狸的!”
“大姐,?真的願意幫小妹的忙嗎?”
“不錯!胳臂總是往裏彎的呀!”
“大姐,謝謝?!只要能整掉那個騷狐狸,小妹一定會重重的答謝?的!”
“吆!自家姐妹,幹嘛還如此的客氣呢?不過,聽説冷芳珍不但精於採補嫵媚之術,而且擅於用毒,咱們可要留意些哩!”
“小妹知道!小妹一定會問秋丫頭的!”
“對了,?方才不是説有兩件消息嗎?另外一件呢?”
“那個騷狐狸的手下有一批小狐狸及色鬼,將在最近加入本幫!”
“有多少人?”
“三十六名小狐狸,七十二名色鬼,據那個騷狐狸吹噓,由那一百零八人所佈下的‘天罡地煞陣’可凌駕少林的‘羅漢陣’!”
“啊!會有此事嗎?”
“哼!小妹也不相信,不過,他卻附和她哩!氣不氣人?”
嬌嬌?暗暗冷笑一聲,故意又煽了一把火道:“不錯!幫主太偏袒她了,結不好會讓她坐上副幫主寶座哩!”
麗麗身子一顫,雙目立即煞光四射!
嬌嬌暗自冷笑,腦瓜子立即電閃着。
當日黃昏時分,春花與“飛天蝙蝠”石世傑送走嬌嬌及麗麗(胡鎮武已在兩日之前返回總舵),倏聽“火爆太歲”郝千里沉聲道:“二位請坐!”
説完,他已大刺刺的走向廳中主位。
石世傑立即沉聲道:“郝兄,請留步!”
郝幹裏立即陰沉沉的轉身而立。
mpanel(1);
他那張削瘦缺耳的臉上,原本禿眉斜眼,高聳的雙顴嵌着一隻鷹勾鼻,此時臉色一沉,倍添煞氣。
石世傑沉聲道:“郝兄,你好似走錯位子了吧?”
“哼!以老夫的武功,功績、輩份,怎不夠格坐此大位?”
“嘿嘿!郝兄,可惜,你不是地字堂的代堂主!”
郝千里神色一寒,獰視石世傑片刻之後,悻悻的拂袖而去。
春花焉然一笑,道:“石香主,謝啦!”
石世傑陪笑道:“代堂主,?太客氣了!”
“石香主,到我房裏來喝幾杯吧!”
“是!是!”
二人入房之後,春花吩咐恬恬去準備酒菜之後,自櫃中取出那襲紅色透明紗縷,含笑走入浴室。
石世傑樂得雙手連搓,坐立不安。
半晌之後,春花風情萬種的披着那襲紗縷蓮步輕邁的走了過來,花中老手的石世傑立即發現紗縷內已無寸縷了。
欲焰陡熾之下,他立即起身拱手道:“代堂主,您這份恩賜,屬下深感榮幸,今後赴湯蹈火,全憑?一句話!”
“格格!石香主,本座承蒙幫主恩賜此職位,內心甚感惶恐,尤其對你更有一份歉疚及委屈之感,今夜特致歉意!”
説完,立即坐入他的膝上,同時貼上他的胸脯。
石世傑抱個温香滿懷,口水連吞,一時説不出話來。
春花存心攏絡他,因此,不但立即陷上香吻,而且還將“玉女峯”在他那毛茸茸的胸膛來回廝磨着。
石世傑只覺頭暈目眩,幾乎當場暈眩。
好半晌之後,春花將嬌顏貼在他的右頰,吐氣如蘭的道:“好人,人家今夜全交給你啦!好嗎?”
“是!是!是!屬下一定效忠到底!”
説完,抱着她掠到榻前。
片刻之後,榻上已是“風雲起,山河動”了!
石世傑使出吃奶的力氣效忠到底。
春花卯足勁渾身解數逢迎着。
兩人真槍實刀,你來我往,慘烈的廝殺着。
恬恬及玉秋識趣的將酒菜擺妥之後,立即在房外及窗外把風,以免今日剛來的那三百餘名人字堂高手來打擾。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石世傑在一陣悶哼之中,緩緩的“交貨”了。
春花猛使“回馬槍”爽得他“哎唷”低呼不已!
又過了盞茶時間,方始雨過天晴。
只見二人摟坐在桌旁親熱的享用酒菜,恬恬及玉秋立即放心的離去。
翌日卯初時分,天色朦朦朧朧尚未破曉,倏聽郝千里喝聲:“練武開始!”鐵安鏢局的前院立即傳來“呼呼”拳腳舞動聲音。
接下去就是揮動刀劍及各種兵刃的霍霍聲音。
中間還不時夾着吆喝聲音。
石世傑雙目一睜,就欲起身。
春花將粉腿一勾,身子一翻,貼伏在他的身上,嗲聲道:“好人,別理他們那套耍威風,咱們玩咱們的!”
説完,又送上香吻了。
身子輕輕扭動之中,再度撩起石世傑的欲焰了。
於是,片刻之後,房中也傳出“練武”聲音了。
春花自從在蕭石竹的身上體會到飄飄欲仙滋味以後,“胃口”增大不少,因此,此時再度披掛上陣了。
石世傑食髓知味,當然亦全力以赴了!
兩人立即陷入“激戰”。
思想單純的蕭石竹除了“殺”過春花、嬌嬌和恬恬、玉秋、月眉以外,沒事就盤坐在榻上調息“玩”了起來。
貯存在他體內及百脈之間的那些內力被他一再精煉得更加爐火純青,可惜,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是恐怖到什麼程度了。
當前院傳來練習拳腳功夫之時,他在好奇之下,立即走出房外。
在院中擔任巡夜之大漢們一見到他,立即自動的迴避,因此,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前院屋角。
此時,那些大漢正在使用自己的趁手兵刃,施展自己的功夫,蕭石竹乍見這麼多不同的乒刃及招式,立即瞧得神馳目搖!
他只會那招左掌右指,此時突見居然還可以使用這麼多不同的東西玩出那麼多不同的動作,怎能不引起他的興趣呢?
尤其那位手執子母索耍得呼呼作響的大漢所露出手的索招,最令他感興趣,不知不覺之中,他已走了過去。
一陣驚噫之中,院中諸人驚駭的收招閃開了。
那位使索大漢剛收索停身,蕭石竹比個揮索的姿勢,道:“你………玩………
…”
那名大漢誤聽成“你完”,不由神色大變。
站在台上督課的郝千里乍見到這位煞星,立即也心驚肉跳,此時一見他朝那位使索大漢走過去,他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理?
蕭石竹又比了一個揮索的姿勢,道:“你………玩呀!”
“我………我玩?”
“對!對!”
那名大漢緊張的退出十餘丈外,顫抖着雙臂再度擲、挑、鈎、旋……………揮動那條一長一短的子母索。
由於緊張之故,不但威力大減,而且好幾次險些糾纏在一起,若非他的手法熟練,早就當場出洋相了。
蕭石竹卻津津有味的瞧着,雙臂也隨着揮動起來。
半晌之後,他覺得不大過癮,立即扯下自己的腰帶。
可是,雙手一扯腰帶,只覺太短,立即身子一閃,掠到七丈外的一名使劍大漢的身邊,朝他的腰際一抓。
那名大漢一見蕭石竹射向自己,駭得立即閃避。
那知,他剛射起身子,立覺腰際一緊,“叭!”一聲,腰帶已被拉斷,身子亦被拉得摔了出去。
郝千里乍見蕭石竹這種鬼魅般的身法,那張臉兒更加的蒼白了。
蕭石竹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剛將兩條腰帶一系,各在兩端打了數個結之後,立即跟着揮動起來。
他邊看邊學,揮得不亦樂乎!
那名使索大漢不知道他為何要學自己的索招,可是,他知道在這個煞星未吩咐自已停之前,自己絕對不能停!
否則,他萬一翻臉,自己非“嗝屁”不可!
其餘的大漢立即默默的看着他們二人揮動着。
半個時辰之後,蕭石竹已經將那八式索法學會,只聽他“哈………哈………”
一笑,立即叫道:“來…………玩…………”説着已閃到他的對面。
使索大漢神色一變,立即怔立不動。
蕭石竹揮動腰帶叫道:“來………呀…………”
郝千里立即傳音道:“展龍,陪他過幾招!”
使招大漢展龍,立即繞圈遊動,同時揮動着子母索。
蕭石竹凝立不動,雙手將腰帶揮動得呼呼作響。
展龍繞行三圈之後,右腕一振,長索立即逕取蕭石竹的“命門穴”。
蕭石竹身子一旋,左腕一振,將結釦處疾擲過去,“叭!”一聲,展龍索端那顆拳大的鋼球居然應聲而爆裂開去。
他只覺手中一輕,正在暗駭之際,突見蕭石竹已將長端擲向自己的胸口,他慌忙抽身暴退出三丈餘。
四周之人乍見鋼球竟被腰帶擊碎,不由神色大變!
蕭石竹認為這是一件稀鬆平常之事,因此,立即又逼了過去。
展龍手持鋼球破裂之處,將那條二丈長的長索揮動得呼呼作響,不但緊護住身子,而且還隱含攻式。
蕭石竹立即停下身子仔細的瞧着。
郝千里見機不可失,立即傳音道:“展龍,殺!”
展龍身子一震,立即舞動更疾。
郝千里彎身自靴中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匕,神色立即一獰!
展龍瞄了郝千里一眼,立即將右腕一振。
那顆鋼球立即砸向蕭石竹的胸口。
蕭石竹正在沉思這種玩法,突見鋼球砸來,立即向右一閃。
他的右腳尖甫落地,身子尚未站穩之際,郝千里那把短匕已經釘入他的右背,疼得他立即慘嗥一聲。
郝千里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喝聲:“上!”同時疾撲過去。
他的那把短匕淬過劇毒,因此有恃無恐的率眾撲了過去。
蕭石竹只覺右背一陣麻疼,厲吼聲中,一邊閃躲,一邊狂揮雙臂,“轟轟……
……”聲中,立即有三名大漢飛摔出去。
不過,由於右邊身子越來越欠靈活,他的威力越來越弱了。
倏聽春花尖叫道:“郝香主,你們在做什麼?”
郝千里喝聲:“?別管!”立即再度攻去。
春花喝道:“住手!郝香主,本座命令你住手!”
“笑話!?是代堂主,老夫也是代理堂主,滾!”
“住口!你!你忘了他是特任護法嗎?你竟敢弒上!”
“嘿嘿!好一個特任護法!想不到?也會相信幫主的安撫之言!”
二人説話之中,蕭石竹雖已劈翻了十餘人,右腹卻已中了一劍,疼得他厲嗥一聲,身子向上一縱,立即撲向牆外。
郝千里先擲出一支短匕,同時喝道:“喑青子,上!”
“咻!”聲中,好似“送別禮炮”般,蕭石竹已掠到牆外,一見門口有一排車隊,立即衝了過去。
只見他扯斷車轅旁一騎健馬之繮繩,翻身上馬之後,迅即離去。
郝千里追出大門,一見鏢局之健馬竟被他當作逃生工具,立即喝道:“展龍,你快帶十人追下去!”
“是!”
“蹄……………”聲中,十一匹健馬已疾馳而去。
春花想不到自己在快活之際,竟會失去這張“王牌”,立見她寒着臉道:“郝香主,咱們去見幫主吧!”
“嘿嘿!奉陪到底!”
且説蕭石竹跨騎離去之後,由於心中憤怒,傷口又疼,不由低嗥連連嚇得那匹健馬使足全力馳去。
展龍六人起步較遲,雖然揚鞭策騎疾追,可是,途經人煙稠密之地,他們可不敢似蕭石竹那樣胡衝亂闖,速度立即緩了下來。
因此,追到晌午時分,已經失去了蕭石竹的人影。
無奈之下,他門只好策騎而返。
蕭石竹雖然不畏毐,可是在負傷力拼,又中了一劍,鮮血自傷口汨汨直流,因此,在黃昏時分,他已呈半昏迷了。
那匹健馬被逼狂奔,沿途涉水翻山,此時已近力乏,它又支持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在一聲悲嘶過後倒在一處荒林前面了。
蕭石竹也被摔昏在一旁。
倏聽林中傳來一聲輕噫,立即自林中射出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一接近蕭石竹的身邊,立即低呼道:“好俊的人兒!啊!看樣子傷勢挺重的哩!”
稀疏星光之下,只見來人是一位相貌妖冶,一身絳衣勁服,背系一把長劍,年約雙旬的健美少女。
只見她匆匆的檢視蕭石竹的傷處,立即再度射入林中。
片刻之後,立見一名紅衣少女與她並肩馳來。
那名紅衣少女年約十七、八歲,生得桃花眼,柳葉眉,懸膽瓊鼻,紅櫻唇、瓜子臉、膚膩如脂,端的是活生生的一個小美人。
她一見到蕭石竹一身黑衣勁服,輕咦一聲之後,掠到健馬身邊一瞧見馬身之烙印,立即脱口道:“是本幫的弟子。”
絳裳少女立即訝道:“妹妹,是誰敢傷本幫的弟子呢?”
紅衣少女仔細察視蕭石竹的傷處之後,沉聲道:“此人一定先遭圍攻,負傷突圍至此,方始暈倒的!”
“妹妹,咱們先救他吧!”
紅衣少女頷頷首,立即與絳裳少女抬着蕭石竹進入林中。
半晌之後,二女已經抬着他來到一門頹敗的荒廟中,只見絳裳少女疾掠向綁在廟前一株樹旁的那匹健馬。
只見她自鞍旁行囊中取出一個瓷瓶,立即躍回廟內。
紅衣少女接過瓷瓶,小心翼翼的將一撮白色藥粉倒在蕭石竹之劍傷處,再以纖指輕輕的抹藥。
昏迷中的蕭石竹情不自禁的低嗥一聲,身子亦一陣抽搐。
紅衣坐女乍聞那聲低嗥,嚇得慌忙縮回右手。
絳裳少女蹲下身子,將蕭石竹抱在大腿,低聲道:“妹妹,這把短匕淬有劇毐,?
可要小心些!”説完,迅速的撕開匕旁的衣衫。
紅衣少女吸口氣,拔下那把短匕之後,立即開始擠出烏血。
袶裳少女扳開蕭石竹之嘴,緩緩的倒入一撮藥粉,頭一低,大大方方的將櫻唇湊上他的雙唇,緩緩的將藥粉渡了進去。
紅衣少女一見傷口溢出之血已經轉紅,立即將食中二指一併,在他的傷口四周連點數指之後,立即止住鮮血。
她接過藥粉,輕輕上過藥之後,方始鬆了一口氣。
絳裳少女輕輕的將他放在那條大巾上,低聲道:“妹妹,想不到本幫還有這麼俊的人兒,?瞧他的身材多棒!”
紅衣少女低聲道:“姐姐,?對他感興趣啦?”
“不錯!不但苗疆沒有這麼棒的男人,即使咱們這些日子以來所見過的中原男人,也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紅衣少女輕輕的頷頷首,道:“不知他在幫中是什麼身份?”
“至少是香主級的人物!”
“為什麼呢?”
“妹妹,換了?,中毒負傷任憑健馬奔到力乏,?還有命在嗎?”
“這…………姐姐觀察入微,佩服!”
“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只是痴長你三歲,多在苗疆走動而已!”
這位紅衣少女正是麗麗與符二所生之女符麗秋。
那位絳裳少女則是符二早年在苗疆與“千面狐”冷芳珍所生之女符蕙筠,兩人由於同父異母,感情頗為深篤。
冷芳珍在接到符二快函之後,吩咐她們二人及一百零八名弟子分批趕往煙雨古樓,以免驚動中原武林。
她們二人方才剛用完膳,符蕙筠是在聽見馬嘶之後,才由林去瞧個究竟,想不到卻會發現了這個寶貝。
更想不到會………………
她們二人又低聲談了一陣子之後,一見他已脈象平和的入睡,立即也躺在一旁休息,半晌之後,兩人已相繼入睡了。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只見蕭石竹緩緩的睜開雙目,他一見到自己居然躺在兩個女人的中間,不由一怔!
不過,當他見到符麗秋的那身紅衣,由於春花及恬恬諸人皆穿紅衣而且也挺“照顧”他,因此,他立即安啦!
只見他悄悄的以肘支起身子,立即開始調息起來。
由於失血過多,真氣首次流轉之際,甚為遲滯吃力,因此,一旦入定之後,他立即任由真氣在體內跑着。
這是他“玩真氣”的心得,讓真氣跑一圈,他就多舒服一分,就好似他在“桃源勝地”多挺一下,春花她們就多舒服一些!
這就是“加多一點點”那首老歌能夠盛傳不衰的主因!
朝陽再現,“吱喳”的烏叫聲音將符麗秋及符蕙筠二人喚了,二人一見到正在調息的蕭石竹,不由一怔。
符蕙筠揉揉媚眼,一瞧蕭石竹的背傷居然已經收口結痂,她在暗駭之下,立即瞧視劍傷傷口。
這一瞧視,若非她以掌捂嘴,一定會驚叫出聲。
符麗秋見狀,亦朝二處傷口各瞧了一眼,神色也立即一詫。
符蕙筠悄悄的將符麗秋召到廟外林旁,低聲道:“想不到這個俊人兒的武功這麼高強,妹妹,這該怎麼辦?”
“姐姐,?要做什麼?”
“格格,好不容易才遇見這麼一個寶貝,?不想吃一口呀?”
符麗秋嬌顏一紅,朝四周望了望,低聲道:“就在這個荒郊野外搞呀?”
“格格!換個口味也不錯呀!”
“長幼有序,?先吧!”
“謝啦!不過,我擔心會制不住他哩!”
“嗯!瞧他的武功,若不動點手腳,萬一他拂袖而去,挺麻煩的哩!不過,若用藥物,玩起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足呀!我就是顧忌這一點呀!”
“姐姐,咱們先到小溪旁去漱洗一番再説吧!”
“好吧!”
二女離去不久,突見一道白影自林中射出,朝陽照耀之下,只見來人居然是蕭石竹的親生母親“六丁神女”梅瑤萼。
她是發現林外路側那匹鐵安鏢局的馬屍,略加察視之後,立即入林來瞧瞧究竟是那位鐵騎幫高手在趕路?他為何要趕路?
這些年來,她雖然一直找不到“章天民”及“奪命一郎”谷雲峯,可是,她毫不氣餒,因為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如願以償的。
因此,她不停的在江湖奔波着。
此時,她已悄悄的潛到廟前十丈餘外,她剛朝廟前那兩匹健馬一瞥,立即繞了一大圈,然後來到廟門外。
想不到廟中居然另外有人,更想不到居然是一位集英俊及威武於一身的年輕人,梅瑤萼不由一怔!
她默察他的吐納之後,立即駭然退入左側林中。
對方那悠長而勻稱的吐納,令她自嘆不如,在未弄清楚是敵是友之前,她豈敢輕易的涉險呢?
她朝林沿一株樹上一掠,隱在枝椏之間,悄悄的自樹葉之間打量着蕭石竹,神色越來越迷惑了。
突聽一陣細脆的聲音自廟右林中傳來,梅瑤萼剛藏妥身子,只見符麗秋及符蕙筠各抓着一隻死山兔掠到廟前。
兩人一見蕭石竹尚在調息,暗暗放心之餘,突聽符蕙筠低聲道:“妹妹,咱們去把馬屍處理一下吧!”
“啊!我怎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走!”
二人將山兔放在廟前,立即朝林外馳去。
梅瑤萼不由暗笑道:“好一對剛出道的幼雛,不知是何派弟子?”
她的嘴角剛浮現笑容,立即又被駭容代替了!
因為,蕭石竹已經餓了一天,此時,一聞到山兔的血腥味道,立即收功掠到廟門外,抓起一隻山兔,立即撕食起來。
瞧他吃得嘖噴作響,呸毛吐骨的神態,根本就是一頭野獸,可是,偏又長得一表人材,難怪她會驚駭!
蕭石竹以電光石火的速度吃完,那兩隻山兔以後,雙目朝那兩匹健馬一瞧,立即掠向右側那匹健馬。
那匹健馬似乎預知死期將屆,因此,立即悲嘶一聲。
蕭石竹捂住馬嘴,張口朝馬頸連咬數口之後,一掌扭斷馬首,將馬屍推倒在地,嘖嘖作響的撕食起來了。
另外那匹健馬駭得悲嘶連連,拼命掙扎着要扯斷那條繮繩。
梅瑤萼瞧得全身輕顫,心中直欲作嘔,慌忙閉目捂嘴。
兩聲驚呼過後,聞到馬嘶而趕來的符麗秋及符蕙筠二人乍見這幕野蠻、恐怖的行為之後,立即下意識的後退着。
蕭石竹瞄了她們一眼,立即撕下一隻馬腿,喝道:“吃!”
“咻!”一聲,那隻馬腿立即飛向二女。
二女尖叫一聲,立即躲入林中。
“砰!”一聲,那隻馬腿立即?落在地上。
蕭石竹怔了一下,立即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符麗秋乾嘔數聲之後,低聲道:“姐姐,他怎麼如此的野蠻呢?”
符蕙筠也乾嘔數聲,皺眉道:“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人,一定另有原因的!”説完,悄悄的向四周打量着。
梅瑤萼見狀,立即隱妥身子。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蕭石竹方始盡興的拭拭嘴,掠向那隻馬腿。
只見他拿起那隻馬腿,走向符麗秋,道:“號………人…………吃…………”
符麗秋神色大變,慌忙後退着。
符蕙筠一見蕭石竹眼光平和,神色誠摯,立即壯着膽子,問道:“你是本幫那一堂的弟子?”
蕭石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立即止步道:“不………知………道………”
“你不是鐵騎幫的弟子嗎?”
蕭石竹喃喃?句:“鐵………技………幫………”立即搖搖頭。
“你…………你有沒有聽過符二?符二!符法的符,一二的二!”
“福…-……:發…………沒…………有……………”
“那…………那…………有沒有聽過麗堂主?麗麗,美麗的麗!”
“美…………麗…………她…………美…………麗……………”
説着,伸手一指符麗秋。
筱麗秋立即又被嚇退一步!
她深怕他會突然咬自己一口,所以越想越怕。
符蕙筠想了一下,又問道:“你是誰?”
“蕭………石………竹………”
“蕭石竹?你怎敢穿黑衣勁服?”
蕭石竹瞧了自己的黑衫,道:“恬………恬………穿………的………”
“恬恬是誰?”
“號………人………”
“這………”
“你………吃………”
“我………好!我吃,妹妹,去拾些乾柴!”
説話之中,她已接過那隻馬腿,將它朝身邊一放,立即抽出背上的寶劍朝樹枝一揮,“卡!”一聲,樹枝應聲而?。
只見她迅速的以劍削枝、剝皮,盞茶時間之後,已經做成兩付三角架及一雙尖棍,同時將馬腿朝尖棍一穿。
符麗秋以掌掃開樹旁地上的枯葉之後,將枯枝朝尖棍下一放,取出火熠子一晃,立即引燃了大火。
蕭石竹原本津津有味的瞧着她們的動作,此時一見到大火,突然發出一聲驚嗥,同時一口氣躲入廟中。
符麗秋二人怔住了!
挴瑤萼也怔住了!
蕭石竹躲在廟門後,驚慌的瞧着那些因為被馬油濺滴而燒待更旺的火焰,口中不住的嗥叫着。
符蕙筠見狀,立即掃開那堆柴火,同時拿起一節帶有樹葉的樹枝,匆匆的將那柴火苗予以撲滅。
蕭石竹見狀,立即停止嗥叫低喘着。
符蕙筠思忖片刻,道:“妹妹,走!”
“我………我…………”
“別緊張,他沒有惡意的!我一定要弄清楚他的來歷!”
“那…………那?去吧!”
“好吧!我的行囊內有份乾糧,?先吃吧!”
説完,含笑走向廟門。
蕭石竹自幼與狼羣相處,養成了怕火的習慣,此時一見替自己除去那個恐怖東西之人已經走了過來,他立即迎了過去。
符蕙筠暗自緊張,不過,當她發現他含着微笑瞧着自己,她雖然不知是何道理,卻也暗暗放心不少的迎了過去。
倏見蕭石竹一把抱住她,伸出舌頭不停的舔舐她的頭部及頸部,酥癢交集之下,她立即緊緊摟住他。
口中更是:“好人兒!俊人兒!”叫個不停。
她那知道蕭石竹目前所表達的方式乃是灰狼在表示感激呢?
儘管會錯意,她卻表對情了。
尤其,當她在酥癢難耐之際,自動獻上香吻之後,現場的氣氛立即由纏綿陡升為火辣辣了。
只見蕭石竹左掌按住她的腰眼,右掌一陣撕扯之後,立即現出赤裸裸的“炮兵重地”及“桃源勝地”。
面對這種怪事,梅瑤萼三女齊皆一怔!
符蕙筠更是連叫:“你在幹什麼?”不已。
倏見蕭石竹以雙掌按住她的雙肩,壓駝她的上身,立即長驅直入,符蕙筠低“喔”一聲,立即叫道:“好人,輕着點!”
蕭石竹那管三七二十一,照樣開足馬力,衝呀!
符麗秋原本要上前制止,可是,她一見到大姐沒有出聲,她就自馬鞍旁行囊中取出乾糧默默的取用着。
梅瑤萼自從被“奪命一郎”谷雲峯強行姦污之後,立即步入悲慘的流浪天涯日子,因此,最厭惡特強欺負女人的男人。
因此,三十年來,不知已經宰了幾百只“色狼”了。
可是,她面對眼前的局面,她卻下不了手!
因為,女方顯然也是淫娃,雖然男方太粗魯了些,可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怎能怪男方呢?
何況,蕭石竹的怪異行為及相貌已讓她決心查個究竟哩!
蕭石竹的相貌乃是梅瑤萼及谷雲峯的綜合體,加上自幼即置身於狼羣及奇遇連連,根本不似梅瑤萼或谷雲峯。
可是,母子天性相連,卻使她有種微妙的感覺,因此,她耐着性子等候着。
那知,她足足的等了一個半時辰,只聽見符麗筠的浪聲穢語及他偶爾發出的“哈………哈…………”笑聲,卻未見他休息下來。
符蕙筠被轟得飄飄欲仙,口中不停的“歌功頌德”稱讚着。
顫抖之中,雙腿逐漸的乏力了!
“貨”交得太多,她漸感受不了啦!
她自幼跟隨其母“千面狐”冷芳珍修煉“採補之道”,從未遇見如此驍猛之男人,因此,幾乎“樂透”了!
當內元開始顫動之時,她急忙吸口氣,叫道:“妹妹,快來!”
符麗秋早已瞧得春心蕩漾,欲焰洶湧澎湃,因此,聞言之後,立即脆聲應好,邊奔邊寬衣解帶了。
栴瑤萼瞧得秀眉一皺,立即閉上雙眼。
符麗秋脱光身子之後,立即仰躺在一旁擺開備戰架式。
符蕙箊忙顫聲道:“好人…………饒了………我吧…………”
蕭石竹“哈………哈…………”一笑,立即“轉移陣地”,雙掌按在“玉女峯”
上面,立即闖入“桃源勝地”橫衝直撞起來。
符麗秋天生媚骨,加上“千面狐”冷芳珍的調教,對於牀榻之間男女攻防之術,更是深諳箇中三昧。
她一見對方攻勢甚猛,立即先採取守勢。
半個時辰之後,蕭石竹剛緩下身鬆口氣,她立即摟住他倏地翻個身,馬上展開猛烈的還擊。
練過陰功的人畢竟不一樣,加上她已在旁蓄精養鋭,因此,她連攻半個時辰之後,蕭石竹立即“感冒咳嗽”般的顫抖及“哈…………哈…………”連叫了。
符麗秋低估了他的潛力及後勁,以為他即將要“交貨”了,因此,立即道句:
“好人………咱們…………一起…………死…………死吧!”
説完,立即全力轉動“馬達”了。
那知,又過了盞茶時間,蕭石竹並沒有“交貨”,相反的,她已經“哎唷”連叫,同時開始要“交貨”了。
顫抖之中,她忽停忽動,滿口胡言了。
蕭石竹摟住她,身子一翻,收回失土,再度衝鋒陷陣。
符麗秋被轟得身子連顫,頭部連搖,吶喊之聲隨着“貨物出倉”逐漸的低沉,終於變成呻吟了。
符蕙筠一見符麗秋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立即暗駭道:“好猛喔!我再不出面,妹妹非垮掉不可!”
於是,她立即躺在一旁,嗲聲道:“好人,來!”
來就來,誰怕誰!
蕭石竹被符麗秋的陰功逗得慾火燎原,聞聲之後,立即掉轉炮口,再度展開密集又猛烈的轟炸。
符蕙筠早已垮過一次,因此,又捱了盞茶時間之後,在一聲尖叫之後,只覺身子一飄,立即悠悠的暈迷了。
蕭石竹正在要緊關頭,立即繼續衝鋒。
符麗秋被符蕙筠那聲尖叫驚醒之後,一見蕭石竹仍然殺氣騰騰,她立即暗自咬牙,道:“好………人…………來…………”
蕭石竹“有求必應”,立即又“轉移陣地”。
他一直轟到順利的“交完貨”之後,方始喘呼呼的趴在她的身上。
符麗秋卻已經飄到三十三天外了。
梅瑤萼暗暗噓了一口氣,她雖然不願意瞧那種“醜態”,可是,她仍然不時的打量着蕭石竹。
好半晌之後,只見蕭石竹挾起二女進入廟內,將她們放在一旁之後,立即將雙腿一盤,又開始調息起來了。
梅瑤萼思忖片刻之後,立即離去。
※※※※※※黃昏時分,梅瑤萼再度來到那株樹後,她剛朝廟內一瞥,立見蕭石竹自廟中掠出,她不由暗贊他的靈敏聽覺。
右手一振,擲出一個包袱,同時喝道:“接着!”
蕭石竹接住包袱,立即聞到包袱裏有香味,你也懶得打量是誰送給自己的,立即拿着包袱掠入廟中。
不到盞茶時間,他已經換上一套藍衫走出廟來,瞧他邊以藍色儒巾擦嘴邊走向馬屍,分明沒有吃飽。
梅瑤萼一見他換上自己送給他的衣衫,正在暗喜之際,突見他竟以那頂儒衫巾再擦嘴,不由暗暗的苦笑!
此時一見他又要去生吃馬肉,她只覺一陣噁心,立即輕咳一聲,走了出來。
蕭石竹聞聲止步,轉身瞄了她一眼,客氣的道了句:“謝…………謝………”
之後,立即默默的嫶着她。
梅瑤萼被他瞧得一陣不自然,立即沉聲問道:“你就是蕭石竹嗎?”
“對!”
“你有沒有朋友?”
“朋…………友…………”
“對!比較好的朋友!”
“小………白…………猿…………”
“蕭白元?他是誰?”
“他………我………不………會………説………”
“不會説?好!還有沒有另外的好朋友?”
蕭石竹想了一下,立即想起天德大師,突然雙掌合什,道句:“阿………彌…
……陀………佛………”
“出家人?”
“對!”
“他的法號呢?”
“發………他………沒有!”
“啊!是個無名出家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老的?還是年輕的?”
“老…………的…………”
“還有沒有別人?”
“春……花…………嬌…………嬌…………”
梅瑤萼一聽他提到這些“花花綠綠”的名字,立即秀眉一皺,道:“你想不想再吃些東西?”
“號………呀………”
“走!”
説完,足下一縱,立即朝林外射去。
蕭石竹朝廟內望了一眼,稍一猶豫,立即隨後追去。
天色已暗,路上行人又稀,挴瑤萼存心試驗蕭石竹的輕功身法,因此,出村之後,一見他已在五丈餘外,她立即疾馳而去。
蕭石竹一聽到有東西可吃,當然趕快跟下去了。
兩人似閃電般沿着官道朝前疾馳而去。
梅瑤萼疾馳半個時辰之後,一見他居然緊跟在自己身後五尺處,她暗暗一嘆,立即放鬆了速度。
蕭石竹也自動減緩速度,不過,仍保持着五尺的距離。
梅瑤萼一見已經錯過了城鎮和宿頭,邊馳邊暗急道:“糟糕!萬一激怒了他,這可就麻煩了!”
天下的事情就這麼的邪門,她正在耽心會有麻煩之際,果真遇上了麻煩,而且是不小的麻煩哩!
突聽遠處傳來一陣“的達達………”蹄聲,值此深夜,突傳蹄聲,分明必是武林人士在策騎趕路。
梅瑤萼在這些年來一直從事鋤奸鏟惡之工作,而且又鐵面無私,雖然又博得一個“女判官”之美譽,卻也得罪了不少人。
因此,她立即放緩速度,同時疾速調息,以恢復方才所損耗的功力。
只見自遠處山腰馳來一部雙騎馬車,車簾深垂,加上距離又遠,根本無法瞧見車內坐的是何方神聖。
不過,由車前及車後那四騎高頭健馬及馬背上的魁梧黑衣大漢,不難得知馬上之人必是鐵騎幫的高級幹部。
梅瑤萼暗一冷哼,立即改為緩步行進。
蕭石竹乍見那四名黑衣大漢,雙目寒芒一閃,立即憶起自己被郝千里諸人追殺的情形,因此,馬上仰首厲嗥出聲。
梅瑤萼乍聞那中氣十足的嗥聲,心中不由一陣狂跳!
不過,她卻因為多了一個“好幫手”而暗暗鬆口氣。
二十餘丈外的那六匹健馬乍閒那聲厲嗥,立即驚嘶收蹄,所幸車伕及那四名黑衣大漢騎術不賴,並沒有當場出糗!
不過,當他們將馬兒喝叱馴服之後,蕭石竹已停在他們身前丈餘外,而且瞪着陰森森的眼光緊盯着他們了。
車簾一掀,突見一個“汽油桶”滾了出來,當他在蕭石竹身前丈餘外立定之後,赫然正是那位胖叟。
只見他陰森森的瞪着蕭石竹,沉聲道:“小子,你在鬼叫什麼?”
蕭石竹一見他身穿灰袍,立即問道:“你………號………人………壞………人………”
“小子,你在説什麼?”
“你………號………人………壞…………人…………”
倏聽馬車內傳出一陣冷冰冰的聲音道:“總濩法,這小子可能在問你是好人?
還是壞人?小子,對不對?”
話聲未歛,胖叟的身邊已多了一位怪里怪氣的老太婆。
瞧她雖然已是滿頭銀絲,臉如雞皮,卻穿着一套火紅衣衫,那張臉兒偏偏又塗得紅嘟嘟的,真是老來俏。
不過,瞧她那高大的身子及右掌中那把六尺長的龍頭枴杖,加上吊眉及鬥雞眼,值此深夜令人一瞧,立即不寒而慄。
梅瑤萼幾乎失聲叫道:“血婆婆!”
不錯!此人正是縱橫苗疆一甲子,以喜食人心及心狠手辣博得“血婆婆”魔號的恐怖人物邢天香。
她乃是“千面狐”冷芳珍之義母,此番在義女婿符二指派胖叟專程入苗疆敦聘之下,終於再屐中原了。
初生之犢不怕虎,蕭石竹立即點頭道句:“對!”
胖叟泠泠一笑,道:“老夫起初想做好人,卻沒有人贊成,乾脆就壞到底,小子,老夫是壞人,你又能怎麼樣?”
他説得又臭又長,蕭石竹一句一句的念,又仔細的想了片刻,然後問道:“你………説………你……………是…………壞………人…………嗎?”
“對!怎麼樣?”
“號!你………等………一………下……………”
説完,左掌右指疾攻向胖叟左後方的那名黑衣大漢。
胖叟沒有見識過蕭石竹的厲害,加上另有血婆婆在旁撐腰,他當然不怕了,可是那五名黑衣大漢就怕了!
所以,蕭石竹剛將雙掌一揚,那五人立即返到馬車後面去!
“轟!”一聲,那匹健馬立即含着悲嘶被震飛出去。
兔死狐悲,另外那五匹健騎立即驚嘶奔去。
胖叟想不到這五人會如此的丟臉,立即吼道:“死人呀!還不快丟追馬!”
那五名大漢硬着頭皮應聲:“是!”立即疾掠而去。
蕭石竹厲嗥一聲,立即再度揚掌。
胖叟喝聲:“少狂!”立即朝他的腰脅之間劈出一掌。
這招攻其必救,蕭石竹厲嗥一聲,立即閃身出掌。
胖叟雖然具有“相撲”級的身材,可是身法卻甚為敏捷,因此,閃身、攻招,一氣呵成,逼得蕭石竹這隻“菜鳥”一時無法得手。
血婆婆瞧了半晌之後,將目光落在梅瑤萼的身上,陰聲道:“梅丫頭,久違了,?
想不到老身會入中原吧?”
梅瑤萼肅容道:“前輩,請?再回想晚輩在苗疆勸過?的話,?己年登九旬,何苦再爭名奪利呢?”
“住口!梅丫頭,上回算?走運,讓?逃出苗疆,老身今日要替那十二名弟子索命追魂了!”
“前輩既然執迷不悟,晚輩只矷冒犯了!”
“嗆!”一聲,寶劍已經出鞘了。
血婆婆神色一肅,立即揚起枴杖。
兩人相峙半晌,突聽梅瑤萼喝聲:“接招!”倏見她身形一閃,劍光似練,正是一招利害殺着“神龍擺尾”。
血婆婆陰陰一笑,龍頭枴杖挽起幾朵斗大的杖花,立即把那招“神龍擺尾”清理得首尾皆清潔溜溜了。
梅瑤萼腳下如風,繞到血婆婆的左側,劍招有如風發一連刺了三劍,劍風帶着“嘶嘶”之聲,威力煞是驚人。
血婆婆一聲冷笑,龍頭枴杖一撩,那重約百斤的鋼杖挾着鋭風,在劍光之中一卷,梅瑤萼手中劍險些被她震飛。
梅瑤萼大驚,手腕一縮,正待變招相擊,那知血婆婆比她更快,枴杖一橫,成了橫掃千軍之勢砸向梅瑤萼的下盤。
這一招,真個快如電火,梅瑤萼若被砸中,非變成肉醬不可。
説時遲,那時快,忽見銀光一閃,梅瑤萼的劍尖在杖頭上一點,藉着杖身反彈之力,人已凌空而起!
“哇操!有夠讚!值回票價!”
血婆婆一見招式走空,叫聲:“好輕功!好身法!”趁梅瑤萼未落下之際,杖頭向上,舞起一道道圓圈。
她存心不讓梅瑤萼落地,那知梅瑤萼卻又伸劍在杖頭上一點,人如疾星殞落,反向血婆婆的身後飛落。
血婆婆沒有緊迫而上,霍地轉過身來,怒視着她。
梅瑤萼在生死瞬息之間避過兩招,心下自然駭怕,因此,落地之後,緊緊握着寶劍,不敢再貿然搶先動手。
兩人立即緩緩的繞了一匝。
突聽血婆婆怒喝一聲:“看招!”龍頭枴杖一緊,杖頭湧起幾道鋼牆,杖風動如山嶽,立即把梅瑤萼緊裹在杖影之中。
梅瑤萼仗着輕功神妙,隨着杖風飛舞,不時出手還擊,血婆婆雖然杖風威蜢,一時之間卻也莫奈她何。
只見杖影如山,劍光時隱時現,好不熱鬧。
突聽血婆婆厲吼一聲,杖交右手,不停翻飛猛砸,左掌也加入偷襲行列,掌風杖風重逾山嶽,攻勢較前更加凌厲。
梅瑤萼一見自己那綿延而出的劍法,經常給杖風和掌風震歪,立即清嘯一聲,從劍身上發出耀眼的銀光。
立見兩團風球滾來滾去。
再過片刻,杖影及劍光已溶成了一片,分不出人影了。
再過五十招,突聽血婆婆的杖身傳來“卡!”的一聲脆響,一蓬紅煙立即湧向梅瑤萼,逼得她慌忙朝側一閃。
“嘿嘿!丫頭,?中計了!”
枴杖一橫,就欲砸去。
這一砸後發先至,眼看梅瑤萼即將要凶多吉少了!
倏聽“轟!”的一聲及胖叟的“啊!”慘叫聲,血婆婆在大駭之下,慌忙收招轉身朝聲音來處一瞧!
卻見蕭石竹接住飛?而下的胖叟之雙腳,厲嗥一聲之後,雙臂向外一張,“嘩啦”聲中,胖叟立即被撕成兩片。
內臟及鮮血立即將蕭石竹噴灑成一片血紅色。
駭怒交加的血婆婆厲吼一聲,立即連人帶杖疾撲過去。
梅瑤萼喝聲:“小心!”立即掠上半空疾撲而去。
蕭石竹將屍體擲向血婆婆,立即追向站在十餘丈外的那五名大漢,駭得他們神色大變,立即策騎逃去——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