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懷疑石碣?!”
是問號,也是質疑,方-靜捱打流掉孩子之後,一切的問題浮上台面,發人省思。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在他與新歡纏綿一夜出現,事情巧得非常詭異,似乎是刻意的安排,有心要破壞剛燃起的愛苗。
在鷹幫才待上幾天的她都曉得石碣和安恬華不對盤已久,怎麼會毫無嫌隙的一同來請功,而且還挑一大早人家交頸鴛鴦未醒時,實在説不過去。
雖説安恬華是因仁兄的關係而人了鷹幫,但她在幫中一向沒什麼地位,石碣哪有可能縱容她胡作非為,悶不吭氣的由着她抬功。
疑點重重不容忽視,法醫的探究心是無窮盡,不追個明明白白實難向自己交代。
“仇先生不覺得昨天的石碣和今日所見的石碣有所不同嗎?”感覺是騙不了人。
她一向以敏鋭着稱。
“石碣還是石碣沒什麼不一樣,木訥的老實人。”他相信石碣不會背叛他。
“仇先生的神經一定很粗,沒看出他小動作上的異常實屬正常。”男人響!粗線條生物。
仇琅狠狠地摟緊她。“不許再叫我仇先生,你分明在嘲笑我。”
“實話往往不動聽,你得忍耐着接受,仇,先,生。”一説完言醉醉先笑倒在他懷中。
“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妖女,你就不能説一句我想聽的話嗎?”他裝出兇狠的表情恫嚇,眼底的寵溺卻瞞不了人。
“仇先生好帥,只比聽雨差一點。”她具有中性的野豹風情。
“聽雨是誰,你的第一個情人?”陳年老醋他吃得有模有樣。
“鄰居。”不解釋,言醉醉只是單純的笑着。
“告訴我地址。”她的心裏只能有他。
“你要做什麼?”瞧他一臉殺氣,肯定不是好事。
“毀他的容。”看他敢不敢勾引狂鷹的女人,賣弄皮相。
吃醋的男人最可愛,她唸了一串街巷名稱。“千萬別太狠。”
“你敢心疼他,我非宰了他……”咦!她剛説的地址不就是……“你説是你的鄰居?”
“嗯!”好像被發覺了。
“住幾樓?”他問得很輕。
“二、三、四、五樓排住獲該居。”自己坦誠可減刑。
“你拿我和一個女人比較,你不氣死我不甘心呀!”撲向她,仇琅將她整個壓在身下。
既然是女子出租大廈就不可能是男房客,至於鄰居的男人她們通稱:過客,雖然他們集體發出抗議仍不被受理。
最近大廈裏熱鬧了許多,但是包括已有心愛男子的住户也認為太吵了,以追求安靜為第一要件的她們都叫苦連天,勉強適應中。
沒有男人的生活多自在,生命中突然增添一人,想抗拒也由不得自己,因為她們的男人都是同一屬性的強橫、霸道、不准她們説不。
“我在磨練你的性子,大丈夫當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他沒那麼容易氣死。
“哼!誰能和你相處五分鐘以上而不動怒,你太小看自己的實力。”磨……謀殺還差不多。
言醉醉表情一收的撫撫他的眉。“你有一張陽剛的臉,非常有男人味。”
“這是讚美嗎?我的小女人。”他心頭一樂的啄啄她鼻頭。
“有時柔情,有時無情,有時冷酷,總稱為反覆無常。”他是令人動心的。
“又想解剖我了,你就不能稍微讓我愉快五秒鐘?”他的壽命會因為她而減短。
“仇先生,你慘了。”她伸出雙手掐住他脖子,一臉笑意。
大掌一覆小手他早有覺悟。“碰上個終日拿刀的瘋女,我能不慘嗎?”
“怕不怕我賴你一輩子,利用你的男色來滿足我的好色。”蹂躪摧殘到垂垂老矣再一腳踢開。
“奇怪的女人,你給我乖乖地待在身邊別亂跑,害我一個人就夠本,少造孽。”他叩了她腦門一下。
盡和男人搶話説,本末倒置,兩個禍害湊成一雙是上天的懲罰。
“放過方小姐吧!我看她是有苦衷的。”失去孩子的女人像是被刨去心頭一塊肉,人生已不完整了。
“不要為那種女人求情,不值得。’”沒要她的命就該叩謝天地。
淡然一視的言醉醉清眸明亮。“好,我去報警。”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老用這一招威脅我。”他一拳捶在她頭側十公分處。
“有效就好,誰説不能一用再用。”賴皮、不講理是女人的權利。
“你肯定我會答應你的要求,放她一馬?”他偏要陽奉陽違。
“刑大隊長對整頓黑幫挺有興趣,也許我該和他常聊聊,交換一下心得。”以警力來制衡。
仇琅的一雙黑眸快瞪穿她,後悔愛上這個吃裏扒外的女人,為什麼她不神魂顛倒的迷戀他,一切都以他的意見為意見呢?
處處扯他後腿不説,還聯合“人妖”擺他的道,一再的踩在他頭頂上跺腳,根本不把他看在眼裏。
真要收山了,再讓她搞下去,鷹幫不散也難,最後連張草蓆都沒得蓋,直接送上她的解剖台切得體無完膚,或許這樣她才會覺得替天行道,鏟兇除惡。
“女人,你愛不愛我?”翻過身,他不看她雙眼地望着天花板。
“你呢?”她枕着他肩膀數着他的長睫毛。
“是我先問的,你要先回答。”此刻的他像個任性的大男孩。
“四十一根。
“嘎?!”他惱怒地轉頭以下巴摩擦她發頂。“你在説什麼鬼東西?”
“睫毛,你有四十一根睫毛。”她比比他左眼,準備被衣下牀。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就中了她的計。“回答我,你愛不愛我?”
偏着頭,她裝出可愛的神情。“我不清楚吶!等我查查字典再説。”
“言醉醉,我要宰了你——”他怒吼地衝下牀要掐死她。
“仇先生,你脾氣真的不好。”嘆了口氣搖搖頭,她在他手快碰上她的時候甩上浴室的門。
一聲細微的慘叫聲透過門板傳到言醉醉耳中,淡淡的恬笑浮上嘴角,他手指頭應該沒斷吧?
至於愛不愛的問題,留待時間去審思,她要洗個熱熱的泡泡澡,誰也不能來干擾她,管他在門外鬼吼鬼叫又拍門、踢門,她什麼都沒聽到。
菊花香精的味道,沁人。
風在笑話着一對痴男痴女,懶得看他們鬥氣地飛向遠方。
故事高潮迭起。
* * *
未關的電腦螢幕分析着資料,一小瓶略呈乳黃的液體放在碘化鉀旁,顯微鏡下的載玻片上有一小點加了藥劑的待檢物。
黃昏時分,野鴿子停在電線杆上互啄羽毛,晚霞餘虹抹亮了天空,一片祥和寧靜的襯托即將西沉的太陽。
空蕩蕩的實驗室尚餘一杯熱茶,可見人走得多匆忙,來不及享用頂級的進口紅茶,一旁的筆伴隨着它等候主人歸來。
報時的布穀鳥探了六次頭,長針與短針成一直線,中原標準時間六點整。
該是平靜的空間,卻有了不平靜的騷動。
一道鬼祟的人影悄然靠近,四下查看之後躡着手腳閃入,輕輕推門闔上,好方便他做事。
這回他學聰明的戴上手套以免留下指紋,頭髮全塞在頭套中避免掉落,僅露出一雙冷殘的眼睛,舉止儘量小心的朝電腦走去。
一見螢幕上自動顯現的比對暗暗心驚,慶幸早一步攔劫重要成果,手指按下鍵竄改數據,血型及指紋也做了大幅度的變動。
沒有刻意的破壞,他換走顯微鏡下的載玻片,改以另一種不知名的物質取代,倒掉髮黃的精液,以自己準備的動物精液注人至原先的刻度。
認真的核巡一遍,他儘量不去移動其他東西保持原樣,確定無不利於他的證物後滿意一笑,打算循原路回到他來的地方。
一回頭,身子陡地一抖,他猛然的退後撞倒一組檢驗藥水,難聞的氣味溢滿一室。
門口站着他意想不到的人。
“自首可以減刑,你要自己拿下頭套還是要勞煩別人動手?”早説這一招空城計有效。
諸葛孔明是中國五千年來最聰明的老人家,他的計策一向靈光。言醉醉在心裏讚揚古人的智慧。
“在我鷹幫的地盤行動自如,你當我狂鷹是睜眼瞎子嗎?”他希望不是所預測的那個人。
情何以堪。
“仇先生,他該不會是啞巴吧?不如你和他比手語溝通。”不説話是怕穿幫吧?
仇琅橫睇言醉醉一眼。“要不要我先去學好手語再來逮人?”
“不行吶!放我一個弱女子在此你能放心,萬一我和三零七號女屍一樣被凌虐怎麼辦?”她一臉憂愁地説道。
“你是弱女子?!”仇琅冷哼兩聲。“你厲害得足以去屠龍。”
“仇先生,這年代沒有龍,而且我也找不到那麼大的刀。”她煞有其事的聳聳肩。
“光用那張嘴就夠毒死佛羅紀時期的暴龍,何需用到刀。”龍見到她會自動死給她看。
“你太抬舉我了……噶!你別動。”銀白閃光瞬間滑出手心。
見他們鬥嘴的人影以為機不可得,悄悄的移向窗邊,打算一翻而下逃離現場。
誰知咻地一聲劃過,一把刀鋒鋭利的手術刀擦過他手背釘沒牆上一分,赫然的阻止他逃生之路,他眼中泛起冰冷寒芒。
“唉!我們都知道你是誰,何必遮遮掩掩地怕人瞧見,會比較風光嗎?“像個賊。
那人見仇琅環手抱在胸前未表意見,心裏急思該如何應對才能化險為夷,他現在的身份是眾人所知的人,狂鷹不致對他刁難才是。
眼神轉了又轉,面罩底下的嘴唇勾起陰森笑意,他覺得有恃無恐,何必擔心一位女法醫抓他歸案,鷹幫便是他的後盾。
一想到此,他凝起笑意木然着一張臉,扯掉面罩單膝下跪,先自請處罰。
“果然是你,你讓我太失望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仇琅仍覺痛心。
“幫主,我是一時酒後亂性才犯下大錯,請依幫規處罰我吧!”他甘受責罰。
“你……”仇琅開不了口責怪,石碣跟着他十來年了,兩人的情誼猶勝於手足。
“等等,幫有幫規,國有國法,我是不曉得你們鷹幫怎麼處置強暴殺人犯,但是受了幫規還得接受法律制裁。”她絕不允許喪心病狂的殺人犯逍遙法外。
“石碣”目露兇光。“這是鷹幫的私事,外人不得插手。”
喔,私事。“你犯了鷹幫哪一條規矩,殺人放火、強暴擄掠不是黑社會的作風,這事和鷹幫扯不上關係吧!”
“你……女人。”他不屑的一哼。
“你窺視的是我整理好的檢驗報告,將一於證物掉包,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清楚犯人是誰。”絕不是石碣,她用眼神告訴他。
他冷汗直淌。“你故意設下陷阱誘我現身,太狡猾了。”
“兵不厭詐嘛!你還不是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可惜他們沒上當。
假意通報發現法醫室遭盜走的女屍,趁他們趕往現場一探究竟的時候潛人,自作聰明的掩滅一切證據,使人不懷疑上某人。
只是他沒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在房間裝了監視器,他的一舉一動歷歷在前地傳到隔壁房間,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幫主,屬下有錯由你發落,請不要將我交給警方。”他死也不坐牢。
死囚牢宛如人間地獄,猙獰兇狠的死因臨死還不滅性致,一再侵犯同國室的犯人,他在獄中待了兩個月,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是你買通殺手要言小姐的命?”什麼他都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惟獨此事不能不辦。
“石碣”一手放在背後,按住突起的硬物。“這……不是我,我沒……”
“説實話,若讓我查出是你所唆使,四肢齊斷。”仇琅狠話一出,不許隱瞞。
“石碣”的臉色慘白。“我……是的,是我所為,當時屬下不曉得她會成為你的女人,不然絕不敢動她半分。”
“你跟了我幾年會不知道我的作風嗎?早在你買兇殺她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還敢狡辯。”石碣是知情的,他曾派他去調查醉兒。
手指勾出一把手槍,他在等待時機。“原諒我,幫主,我只是不想她查出我犯下的錯事。”
“你真是石碣嗎?”仇琅的心中開始有了懷疑,石碣是不會為自己辯解的人。
“屬下當然是石碣,千真萬確。”他特別強調反而露出破綻。
聲調變了。
仇琅的目光倏地變冷。“你到底是誰,你把石碣怎麼了?”
“我……我是石碣,我真的是石碣。”磕頭大喊之際,他兇狠地舉槍射擊。
“仇琅,小心。”言醉醉飛身一撲,子彈射穿了她的肩胛骨。
“醉醉——”仇琅抱着心上人翻身一閃,開槍還擊,打碎了“石碣”持槍的手骨。
“被槍打中的感覺真他x的痛,下次你中槍我絕不再戲弄你。”燒灼的痛。
撕開襯衫,仇琅迅速地為她包紮傷口,緊張得連手都在發抖,幾次綁不好結而脱手。
“你真是該死的笨,誰叫你為我擋子彈!”他的心比當初讓人打中胸口還痛。
笨女人,笨女人,細皮嫩肉的怎受得起折騰?他皮厚肉粗不怕挨子彈,閻王收不了狂妄的他,她幹嗎蠢得推開他。
他會心疼呀!她每流出一滴血他心就抽痛一下,整個胸腔快爆開了。
“你綁得好醜,我自己來還比較漂亮。”言醉醉嫌棄的欲接手。
“你給我安分點,忘了自己受了傷嗎,超級蠢女人。”拍開她的手,他執意纏着醜醜的布條。
“其實我的傷並不嚴重……啊!他快逃了,你去抓他為我報仇。”真的,傷不重。
一聽到“報仇”二字,仇琅的黑瞳瞬間爆發狠厲火光,傷了他的女人就該死。
一躍而上的痛擊出第一拳,只見血花四處紛飛,此後不斷落下的重拳幾乎讓對手無力還擊,沙包似任由他一拳又一拳。
戀愛中的男人是缺乏理智,看得一旁重新包紮過的言醉醉目瞪口呆,她的傷勢未如想象中的重,子彈穿過軟骨部分,像是穿耳孔一般,只不過孔大了些。
“仇琅,你別殺了他,你還要藉由他套問石碣的下落。”真慘,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以後要小心別惹他鷹性大發,下手起碼有八十斤力道……不,至少快兩百,鼻子都扁掉了。
石碣?對,他得留活口。“説,你把石碣藏到哪裏去了?”
“他!@#!%¥%!”“石碣”嘴裏含着血説得模糊,沒人聽得懂他在説什麼。
“給我説清楚。”仇琅扯着他前襟直搖,搖出他一口血。
“他……他死了。”自知難逃一死,“石碣”乾脆豁出去的陰笑説。
“什麼?!”仇琅震驚的鬆開手,深沉的痛佔據他覆着哀傷的眼。
“石碣沒死。”
一道女子朗音由門口傳來,安活華一手推着雙手被反綁在後的狼狽男子,一手持着槍抵在他後腦,引來所有人錯愕目光。 * * * * *
兩個石碣?!
一模一樣,一般高度站在一起,幾乎讓人瞧不出誰真誰假,而且同樣慘不忍睹的一身傷,只不過一個的血是幹黑的,一個的血是鮮紅直流。
真可説命運乖舛,取名“石碣”都沒好運氣,衰神纏身好不悽慘。
“怎麼現在才來?”
“能趕得上救你一命就不錯了,誰曉得你會失手被逮個正着。”要行動也不通知一聲。
要不是她剛好走過廊前聽見對話,趕緊到鮮少有人出入的地下室拎出斷食數天的石碣,他被打死也沒人知道,還怪她來得遲。
“少説廢話,將槍拿好。”他使槍的手是廢了,這筆債非討回不可。
“還罵人。”早知道就不來救他。安恬華小聲的咕噥着。
“安恬華,你敢幫着外人對付我?”他身邊的人沒一個可信。仇琅一陣感嘆。
“他不是外人,他是……他是……”安恬華囁嚅的不敢直説“石碣”的身份。
言醉醉走到仇琅身邊一靠。“我來幫你介紹吧!他是兩年前該死卻未死的死刑犯安國華。”
“你怎麼知道……”安恬華連忙捂住嘴,不打自招了。
“根據指紋和精液的檢驗結果,幽靈的復活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害她愧疚了老半天。
“你怎麼猜出是我?我和石碣是一個模子打造出的臉孔。”他自認為天衣無縫。
“外貌相似靈魂卻大為不同,石碣看我的神情是冷冷的鄙夷,而你的眼中卻有想淫我的色慾。”石碣膽子再大,也不敢染指大哥的女人。
渾身乏力的石碣露出苦笑,她的確不凡,能看出他微微的鄙色。
“什麼,他想要你……”拳頭一握的仇琅巴不得再揍他幾拳。
“哈……”安國華笑咳出血。“你真的很聰明,沒上了你就讓你死去太可惜了。”
該死的混蛋。“安國華,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哼!你少説風涼話,當我待在牢裏等你把我救出來,你居然命無舉足輕重的手下來字裏送安家費,要我安心的走,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恨你?”
“法院的判決太快,我根本沒辦法救你,怪只怪你色慾薰心,連個小女孩的屍體都不放過。”咎由自取。
他不屑的一眸。“你根本是拿我當馬前卒死不足惜,連看我一眼都覺得傷神。”
恨吶!天難容。
“所以你想殺了我報仇。”仇琅明白了那一夜欲置他於死地的人是誰,難怪身形似曾相識。
只是他沒想到已死之人的身上。
“沒錯,是我,可惜你命大跳入水庫獲救。”這女法醫,他這一生中惟一的阻石。
利用妹妹的妒心離間,順利地控制已身懷六甲的方-靜誘使仇琅到別墅縱情歡愛,並讓他喝下迷藥好死得不明不白。
計算錯誤的一點,是他竟然能抵抗迷藥的藥性,中槍後逃離,在追逐的過程連連開槍引發鷹幫兄弟的注意而趕來救援,致使他功敗垂成。
鬱悶了好幾天,他的臉孔不能輕易外出,一天夜裏發現個落單少女,一時衝動地想發泄,力道過重地玩死人,順手扔進自以為隱密的溝渠不管,沒想到有了一堆麻煩。
“你為了殺我還去整型,代價未免過大了吧!”愚蠢至極。
“我本來想整型成你的模樣,可是身形不像,只好用你給的‘安家費’整成石竭的臉型。”並加以模仿聲音及動作。
“你和石碣死了後,我就能以石碣的樣貌接掌鷹幫,畢竟他的地位僅次於你。”
原來他的野心更大。“你的計劃失敗了,我還活着。”
“那可不一定。”安國華獰笑的看向安恬華。“恬兒,把他們都殺了。”
“殺……殺了他們?”不,她怎能殺了心愛的男子?
“你敢不聽我的話?”他端出兄長的架子命令。
“我……”安恬華持槍的手有點不穩。
靜靜聽完一切的言醉醉仍有不解。“等一下,要殺我之前可不可以問你三個問題?”
“你還真的不怕死,問吧!”等她死了之後,他還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
“兩年前死的是誰?”
他冷笑的一勾唇。“安家華,我的雙胞胎弟弟。”
“他為什麼肯代你受死?”兄弟情深?
“因為我騙他血癌又復發,醫生説他只能再活三個月,所以我死不如他死,我可以幫他照顧年幼的妹妹。”多好的藉口,他死得多從容。
安恬華的手在發抖,不敢相信一向最疼愛她的二哥是被大哥害死的,他好自私。
“你們是用什麼方法交換身份?”
“很簡單,死前告解;他穿着神父袍進來,我穿着神父袍出去。”自由來得容易,不用靠任何人幫忙。
言醉醉淡然的笑了。“刑大隊長,你可以進來逮捕犯人了。”
最吃驚的當數仇琅,他氣得筋都快爆掉了。“你又出賣我——”
但是,在刑天冰未帶隊衝進來前,一聲震耳的槍響驟起,安國華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他睜大眼往後倒,至死都難以相信殺他的竟是……
“大哥,對不起,我們一起走。”安恬華的第二槍是朝自己腦門射擊。
因為證人,犯人全死了,仇琅兩年前的教唆殺人罪名不成立,恨得刑天冰天天去找他碴,吵得他想改邪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