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順神清氣朗的醒轉之後,立即聞到一陣烤肉香味,他睜眼一瞧,便看見丁曉波將一隻烤兔遞了過來。
他緩緩的接過烤兔,道:‘姑娘,你可否讓在下瞧瞧你的…………’她羞赧的低頭,蚊聲問道:‘有此必要嗎?’‘在下思念令妹,因此才冒昧請求!’
她暗責自己會錯意,不過,卻替妹妹暗慰,因此,她立即轉身緩緩的卸下一張精細的薄皮面具。
文士巾一卸,秀髮深垂,她緩緩的轉身之後,他乍見她的面孔,倏地上前摟住她喚道:‘煙!’說著,立即封住她的櫻唇。
她的全身一震,立即任由他吸吮。
倏聽廟前傳來一聲冷哼,丁曉波悚然推開伍順,回頭一瞧,立即發現一位黃衫少年寒臉相視。
她立即神色大駭的低頭行出。
伍崸被她推開之後,立即發現自己的失態,他一見到丁曉波的神情,心兒一震,遂朝殿外之人瞧去。
那人一身黃絨長衫,頭戴鵝黃文士巾,身材不高,卻甚為瀟灑,尤其那對明如秋水的眸子,不知要勾走多少少女的魂兒?
他正是那位自稱為馬道明,糊里糊塗的將龍鳳寶扇送給經過易容的果報神之神秘少年。
此時,只見他冷冷的一哼,身子一轉,立即朝遠處掠去,丁曉波似待罪羔羊般,立即低頭跟著掠去。
伍順張口欲呼,可是卻立即打消主意,因為,他認為黃衫少年必然是丁曉波的夫婿。
他不由為自己方才的魯莽深深自責著。
他默默的朝殿中及殿前瞧了一陣子,方始離去。
※※※※※※
伍順在山區中心事重重的踽踽獨行到黃昏時分,一見四周一片荒蕪,遠處有一株古松參天矗立。
他將身子連彈,縱上古松的頂梢,縱眼一瞧,正好瞧見逐漸西沉的夕陽,他立即被晚霞美景吸引住目光。
他一直瞧到明月上來‘接班’,一瞧遠處有燭光掩映,他立即沿著蒼松類大樹一直朝前馳去。
一身藍衫的他在月色照耀之下,似流星曳空般疾劃破沿途寂靜的荒郊掠向燭光閃亮處哩!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經停在一處仙境,那兒多是千年雲松,地上彩石片片,小草似纓,各色奇花,俱是人間珍品。
‘哇操!此地比師父那兒還要正點哩!’
他蹲在一株粗大雲松後靜觀默聽,除了如咽的松濤,潺潺的流水和輕巧悅耳,似蟲似鳥的叫聲,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他立即屏息飄去。
前進數十丈,驀見前面一族修竹間出現一角屋影,他暗暗一調真氣,沿著十一二丈的距離繞向四周。
不久,他發現那是兩座三間式的石牆木頂房屋,看來由於運輸不便,屋主只好就地取材搭建了。
一座門向東,一座門向南,屋前青石鋪地,正面無何處,弧形植著一排各色花樹,高度僅及人腹。
石屋中大門敞開卻暗無人聲。
他好奇的打算入屋去瞧個究竟。
倏見向東的房門內緩緩現出一道白影,他的心中一凜,立即屏息隱在一株大雲松後面哩!
只見那道白影竟是一個秀髮直垂腰際,身穿白絹長儒長裙的素裝少女,她看來已經年逾二十歲了。
不過,那相貌可真正點,雪麵粉腮,淡掃蛾眉,嬌顏上沒有一絲胭脂氣,那恬靜、聖潔模樣,晃似嫦娥下凡哩!
她微蹙蛾眉,罩滿憂愁,那雙生著長長睫毛的鳳眼幽怨的望著皎月,心事重重的漫步向花樹。
看她那副含愁籠怨,好似西施大病初癒,真所謂:‘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了。
她停在花樹前,低聲一嘆,緩緩垂下頭去。
烏溜溜的秀髮立即遮住她的嬌顏。
她伸出纖長細嫩的凝脂玉手漫不經心的撫弄著一朵鮮豔醒目的大紅花,不知她的芳心蘊藏著什麼難題。
倏見向南的石屋中走出一人,竟是一位看來只有三十餘歲,一身黛綠衣裙,雍容脫俗的中年美婦。
她鳳眼註定花樹前的素裝少女,輕輕的搖頭暗歎一聲,緩步走到近前慈聲道:‘雨兒,你還是回房歇息吧!’素裝少女搖頭道:‘孩兒要與娘共生死!’
中年美婦輕輕一拍她的酥肩道,‘雨兒,過了今晚這一劫,娘該替你的終身大事設想,免得再拖累你了!’‘不!孩兒決不離開娘。’
‘絕命太君那批人如陰魂不散的糾纏著,你如果有一失閃,娘如何向在九泉之下的你爹交代呢?’少女咽聲喚句:‘娘!’立即低聲暗泣。
中年美婦亦不時的輕拭鳳眼中的淚珠,這幕愁雲慘霧,立即使多情的伍順暗暗激動不已!
倏聽一聲淒厲刺耳的長嘯逕由峰下劃空傳來,那嘯聲震耳,群峰迴應,看來出聲之人功力不俗哩!
素裝少女急道:‘娘,絕命太君來了!’
中年美婦鳳眼含煞恨聲道:‘速取玄陰劍來。’少女輕喏一聲,飛身撲進房中。
中年美婦粉面鐵青的望著嘯聲傳來的方向,接著朝房中低沉的急道:‘別再換男衫了!’話聲甫落,白影一閃,素裝少女已經落在中年美婦的身前,她的手中正提著一柄三尺長的寶劍。
倏聽數聲驚人長嘯分由不同方向傳來,有近有遠,高低不一,顯示來人的武功造詣參差不齊。
中年美婦振吭發出一聲鳳吟,道句:‘雲海平崖見!’立即和素裝少女朝正北方向馳去了。
伍順當然也悄然跟下去了。
嘯聲更近了,群峰迴應久久不歇,伍順不由暗罵道:‘媽的!這些傢伙在鬼叫什麼嘛,也不留點力氣待會再叫。’驀見中年美婦母女身形一閃,倏然消失。
伍順心中一急,身形閃電射起,來至近處一看自己竟是立於峰崖,低頭俯現一綠一白兩個身影,已降至數十丈下了。
他機警的朝身後一瞥,雙袖一揮,飄然而下,只見腳下雲海濃密如綿緩緩滾動,雲下景物無法瞧清。
他初次光臨這種奇境,不由驚喜交集。
再看中年美婦母女已經身形疾如殞星直墬雲海之中,眨眼即已消失,伍順不敢怠慢,急墬身形疾瀉而下。
身子一入雲海,水粒伴著涼氣直撲手面,他穿出雲海之後,低頭一瞧,立見十數丈以下似是一片生滿綠苔的崎嶇石地。
落地之後,綠苔奇滑如油,伍順稍一察看左右形勢,立即向中年美婦掠去方向悄然追去。
嘯聲在附近雲海上方峰頂此起彼落,高吭震耳,似在彼此呼應,氣氛異常緊張充滿了恐怖的殺氣。
再看中年美婦母女已騰空躍起,正升向一道不太高的峭壁。
伍順來到悄壁前,仰首一瞧,峭壁高約二十丈,壁上爬滿藤蘿,由於終年籠罩雲霧,枝葉好似經大雨沖洗,鮮亮翠綠。
他俟她們升至崖端,立即騰空而上。
上崖之後,他立即躲在一塊大石後遊目四觀。
只見那是一片近十丈的褐色平臺,臺上光滑如鏡,白氣濛濛,石面上似積水滴,一片晶瑩潔亮。
臺的四周邊緣有花樹、怪石、細竹斜松,在皎潔的月光下好似天上的太虛幻境,說多妙就有多妙。
中年美婦二人正緊張的低聲商議著,只聽中年美婦恨聲道:‘稍時他們上來就殺,根本不必和他們對話!’說話之中,鳳眼寒光閃閃,充滿怨毒。
‘娘,看情形,來了不少人哩!’
‘哼!悉數殺絕!’
倏聽一陣極速的衣袂破空聲音向崖上疾升而來,中年美婦立即沉聲道:‘把玄陰劍給我!’說著伸手握住素裝少女肩後的雙股劍把的外面劍柄,姆指一按,‘嗡!’一聲龍吟,青蒙光華立即暴漲。
‘哇操!挺鋒利的哩!若被揍一頓,準不好玩的!’倏見電光一閃,素裝少女也握了一把耀眼生花的銀虹長劍。
一青一銀,月華立即失色,整個光滑如鏡的平臺上面立即明如白晝,那些濛濛雲霧頓時幻成片片彩霞。
倏見黑影一閃,對面崖下已經如飛躍上一人。
人影再閃,又如箭般射上兩人。
只見當先縱上崖來的那人竟是一位身材高大,一襲黑僧衣,頭戴一個月牙金頭箍的披髮頭陀。
黑衣披髮頭舵手橫一柄雪亮厚背大砍刀,生得豹頭環眼,虎背熊腰,身子宛如半截黑塔,一臉的兇橫煞氣。
‘哇操!這個老包比石康還要魁哩!看來不大好惹哩!’另外二人一個是身材細瘦,一身灰褂長褲,尖嘴猴腮,手持緬刀,另一人是慘白臉,禿眉細眼,手握吳鉤劍。
三人上崖之後,嘴含獰笑大步行向中年美婦母女。
中年美婦怒吼道:‘野頭陀,你們三人是替絕命太君送死的嗎?’野頭陀陰陰笑道:‘不錯!大爺是來送死的!如此良辰美景,裸裎相對,欲仙欲死,妙不可言,嘿嘿!’另外二人立即跟著陰笑不已!
中年美婦黛眉一豎,脫口厲叱道:‘賊道閉嘴!’厲叱聲中,飛身前撲,手中寶劍猛向野頭陀刺去。
鐵頭陀倏斂,喝道:‘葉倩,你等著樂吧!’戒刀虛空急揮,龐大身軀已經趁勢暴退出三丈外。
葉倩黛眉一剔,青芒暴漲,匹練翻滾,疾追向野頭陀。
伍順瞧得暗凜道:‘哇操!瞧她的人挺秀氣高貴,想不到劍招卻如此的兇、狠、潑、辣!’倏聽兩聲暴吼,另外兩人已經各揮兵刃飛身前撲,和急舞戒刀步步後退的野頭陀聯手圍攻中年美婦。
伍順不由暗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素裝少女卻仍然微蹙蛾眉,毫無一絲向前助陣之意。
倏聽風聲颯然,人影閃動,崖上一連飛上數人。
伍順尚未看清來人面目,倏聽一陣哈哈大笑道:‘太好了,這兒還給我神龍棍留著一個漂亮的小妞哩!’說話之間,一道人影已疾撲向素裝少女。
伍順凝目一瞧,只見疾撲向素裝少女的灰影竟是一個面黃肌瘦、鷹鼻鷂眼,手持一根黑棍的中年瘦漢。
哇操!典型的色鬼,陰詐者。
瘦漢的身後尚跟著兩個虎頭燕額濃眉鈴眼的高大凶僧,一持鐵鑌杖,一持方便鏟,俱是重兵器。
中年瘦漢落地之後,一聲淫笑,手中黑棍一招‘橫掃千軍’呼的一聲猛掃向一直冷冷望著他的素裝少女。
素裝少女蛾眉一剔,身子閃電般一旋,黑棍已擦衣掃過。
只見她的鳳目冷芒一閃,寒玉嬌顏帶煞,厲吼一聲,手中寶劍快如電掣一閃已至中年瘦漢的面前。
中年瘦漢一聲驚叫,仰面後倒,腳跟一蹬,身子擦地後射。
白影一閃,寒芒暴漲,劍光閃電下瀉。
一聲淒厲慘叫,血光飛射近丈,中年瘦漢的胸腹上被劍光劃開,隨著他的翻滾,五臟齊出,登時‘嗝屁’。
另外兩個兇僧嚇得怪叫一聲,暴退出三丈外。
倏聽東崖上激戰中的中年美婦厲叱道:‘絕命太君,你這惡賊遲至此時才來,還不快來送死!’伍順聞聲一瞧,只見中年美婦的敵手,不知何時又加入一個立眉塌鼻老者和一個獐頭鼠目的老道。
老者用燕翎刀,老道使鐵拂麈,功似在野頭陀三人之上。
中年美婦雖然劍法精奇,但圍攻的五人一直採取遊鬥,因此,中年美婦連攻數劍,仍然不能突出重圍。
此外,在五丈外尚有一男一女及一個矮胖青年凝立著。
正中一人虯髯橫生,面如鍋底,哇操!說多黑就有多黑。
他面如鍋底濃眉虎目,血口獅鼻,一身花緞勁裝,腰束大英雄錦,頭上那頂英雄帽尚綴著幾個顫動不已的紅絨球。
他正是老豬哥絕命太君,瞧他已經年逾六十歲,卻故意作‘帥哥’打扮,可見他是人老心不老。
在絕命太君的身側尚立著一個濃妝豔抹,紅衣綠裙,徐娘半老,手握鸞鳳刀的風騷女人,她正是他的老姘頭。
至於那個手持練子錘的矮胖青年則是風騷女人的拖油瓶,由於他敢拚善戰,頗受絕命太君的重視哩!
他們三人此時正驚詫的瞧著那位外表柔弱,卻身手不凡,心狠手辣的素裝女人,越瞧越疑問多多。
素裝少女卻怒聲叱句:‘絕命太君,你們想倚多為勝嗎?哼!我叫你們盡死崖上!’說完,飛身疾撲向絕命太君。
兩聲暴喝之後,兩名兇僧各迎向素裝少女。
持鏟的一招‘橫掃五嶽’攔腰掃到,用杖的一式‘泰山壓頂’當頭砸下,聲勢居然威猛異常哩!
素裝少女冷冷一笑,飄身一閃,立即脫出鏟光杖影外。
就在她飄然閃出來之同時,立聽一聲嬌叱及一聲大喝,風騷女人已經和矮胖青年兩人同時飛身撲至。
風騷女人飛舞鸞鳳刀,幻出一片如山刀影直向素裝少女罩來,矮胖青年急抖練子錘,快如流星直奔她的面門。
素裝少女立頓身形,寶劍疾挑擊來的練子錘。
矮胖青年立即將練子錘熟練的收回,那兩名兇僧同時怪叫一聲,各揮鏟杖再度飛身撲至。
素裝少女面對四人之挾攻,仗著精湛的劍法及滑溜的身法,不但攻守自如,而且尚能不時的攻向絕命太君。
絕命太君心中一火,一揚手中的精鋼鞭專門猛砸素裝少女的寶劍,以便其餘五人從旁攻擊。
這招果然有效,不到盞茶時間,素裝少女的劍招及身法,便越來越緩,漏洞也越來越多了。
伍順在旁等到她們母女皆已經改採守勢,而且岑岑可危了,立即掠上大石喝道:‘哇操!下課了!’眾人對於這種中氣十足,語氣別緻的喝聲甚為‘感冒’,因此,不約而同的收招朝伍順瞧來。
伍順一指絕命太君喝道:‘老仔,你知道你的這身打扮好像是馬戲團裡面的大馬猴嗎?’絕命太君氣得全身發顫,咬牙切齒道:‘小子,本太君向你保證,你今晚非死不可,而且會死得很慘!’‘哇操!少臭屁啦!少爺見多了,聽久啦!光說不練是罩不久,唬不了啦!手底下見真章吧!’野頭陀勃然大怒,環眼一瞪,暴吼道:‘好狂妄的小輩,誠心前來找碴,佛爺就先宰了你!’大喝聲中,飛身前撲,手中那把雪亮的大戒刀挾著一陣寒風向伍順的天靈蓋疾砸而下哩!
‘哇操!猴爺來了,看我耍猴戲吧!’話未說完,身子橫閃出三尺,砸至頭頂的戒刀立即擦肩而過。
野頭陀一刀砸空,神情暴怒如狂大喝一聲,低頭躬身,那顆鐵頭立即猛向伍順的前胸。
素裝少女立即驚呼出聲。
伍順卻不慌不忙的伸出左掌,‘叭!’一聲五指立即抓住野頭陀的頭頂,右手一揚,立即撕下他的左耳。
一聲殺豬般慘叫之後,野頭陀立即將戒刀削向伍順的雙膝,存心讓他客串一玖‘孫臏’。
他剛揚刀,伍順以右手代刀,疾劃一下之後,真氣立即劃破他的腕脈,大戒刀立卸隨著慘叫掉了下去。
‘卜!’一聲,凌利的刀鋒立即將野頭陀的右腳掌截斷,疼得他怪叫一聲,用力的向外一掙。
伍順的左掌五指一扭,‘波!’一聲,野頭陀的頸項當場被扭斷,仰身倒在二尺外當場‘嗝屁’。
這些動作寫來甚慢,卻動作甚快,眾人只聽見野頭陀一直在慘叫,尚未瞧見伍順的動作,便發現野頭陀嗝屁了。
因此,他們立即驚駭的瞧著伍順。
伍順哈哈一笑道:‘這場猴戲精彩嗎?’
兩名兇僧厲吼一聲,鏟杖疾砸而來。
伍順身子一蹲,雙手一抬,左右開弓的彈出十縷之後,然後朗聲叫道:‘小心老二及蛋黃!’兩名兇僧正在半空中,一見果然有五縷嘶嘶劇響的指風疾射向自己的胯下,慌忙掉轉兵刃護住下身。
伍順的雙掌倏翻,食中二指各一併,一戮,兩道陰柔指風迅即疾射而去,立聽‘叭!叭!’及慘叫聲音。
兩名兇僧的印堂各被戮中,腦袋一開花,迅即倒地‘嗝屁’,這手駭人的功夫立刻震住眾人。
伍順卻含笑起身道:‘老豬哥,我看還是你自己來報到吧!免得那六人又進入枉死城。’矮胖青年厲吼一聲:‘你找死!’急抖練子錘掠來。
母子連心,風騷女人立即舞動鳳鸞刀挾擊而來。
伍順右手一招,身子向後一掠,野頭陀掉在地上的那把厚背大砍刀似長了翅膀般已經飛入他的手中。
伍順剎身甫揚刀,矮胖青年已經振臂抖出煉子錘,一陣嘩啦聲中,練身已經卷住刀身了。
伍順佯啊一聲,正欲振勁穩住刀身,風騷女人已經將鸞鳳刀舞成一片如山刀倒疾掃而來哩!
矮胖青年喝聲:‘鬆手!’立即振腕一扯!
伍順喝聲:‘你中計了!’順勢一振,大砍刀疾飛而去,迅即穿過矮胖青年的胸膛將他釘在地上。
伍順哈哈一笑,一式‘毒蠍吻肩’,身子一閃,雙掌五指各自聚成嘴狀,迅即振出兩股潛勁。
風騷女人的右腰及右頰立即各被撞個正著,一聲含糊不清的慘叫之後,風騷女人立即摔倒在地上。
絕命太君及其餘之幫手立即掠來搶救。
中年美婦母女攔住其餘之人,任由絕命太君掠去。
伍順一見絕命太君揚起精鋼鞭掠來,立即哈哈一笑道:‘幸會!老豬哥,總有一天等到你了吧?’絕命太君喝聲:‘小輩!你找死!’鞭梢立即幻出一道疾勁閃電般疾掃向伍順的左腕哩!
伍順使出蛇形仙手,滑溜的閃到一旁,十指似在撥琴絃般,幻出十蓬指風疾攻向絕命太君。
絕命太君揮鞭振臂,腳踩七星跳了一陣子的曼波,方始險而險之避開伍順這要命的一擊。
‘哈哈!這才是第一招哩!’
‘住手!’
‘好吧!就讓你歇口氣吧!’
‘你…………你是不是老蛇怪之徒?’
‘哇操!有眼光!果然沒有平日糟蹋糧食嘛!我名叫伍順,有夠順的意思啦!可以再動手了吧?’‘稍候!你既然是老蛇怪之徒,總該聽他說過老夫與他的淵源,豈可對老夫無禮呢?’‘哇操!少來這套,別說家師沒提過這件事,即使有,以你今晚的這種行為,我還是要…………嘿嘿!’‘要怎樣?’
‘照宰不誤!’
身子一彈,雙臂疾揮,十指彈、抓、撕、戮,好似數百條蛇在蠕動般疾攻向絕命太君啦!
‘砰!’一聲,絕命太君捂腕踉蹌連退。
那把精鋼鞭立即墜向地上。
伍順翻腕一招將它吸入掌中之後,喝聲:‘打死你這隻老豬哥!’立即邊追邊揮鞭猛砸。
絕命太君邊逃邊振掌抗拒。
伍順的左掌忽劍忽切,悉數將絕命太君的攻勢封拒,右掌亦揮動精鋼鞭似在教訓不乘的猴囝仔哩!
口中更是:‘老豬哥!我打你的背!我打你的肩,我戳你的老二,我搗爛你的蛋黃!’不停的‘心戰喊話’。
絕命太君又氣又怒,可是,技不如人,耐力又比不上少年家,他在連閃盞茶時間之後,已是衣衫襤褸了。
倏聽遠處連續一陣慘叫聲音,絕命太君一見自己的幫手全部被宰光,只剩下那名老道被中年美婦疾追向崖下,而且素裝少女亦已經走了過來,他在驚駭之下,心神不由一亂!
手腳一頓,右胸立即被精鋼鞭戮中一下,疼得他悶哼一聲,鮮血在踉蹌後退之中,不停的外溢著。
伍順如影隨形的揚鞭疾抽,‘叭…………’聲中,絕命太君連捱了六下,鮮血噴得更兇了!
那件花衣服早已經又破又爛了!
偏偏他存心要整這位全身沾滿血腥的老魔,改挑不要緊之處招呼,崖上立即慘叫連連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絕命太君只能在地上爬滾了,鮮血早已經染遍地上,雙膝的皮肉已磨成見到白骨了。
素裝少女蛾眉一皺,低聲道:‘了結他吧!’‘不行!他一生為惡,理該遭報!’
說著,一鞭抽在他的右臀,皮開肉綻血濺之下,絕命太君突然厲吼一聲:‘賤人!’同時疾撲向素裝少女。
伍順不由一怔!
素裝少女身子一閃,右臂順勢一揮,絕命太君立即帶著慘叫朝崖下墜去,看來已是嗝定了。
素裝少女輕綻微笑,嬌顏略現紅暈,鳳目柔和的望著伍順,走到近前感激的道:‘多謝少俠援手!’說著,襝衽福了一福。
‘哇操!不敢當,姑娘太客氣了!’
‘寒合離此不遠,可否請至舍下小坐?’
‘哇操!姑娘是不是要先查看令堂目前平安否?’‘多謝少俠的關心,家母對付那名賊道綽綽有餘,目前必然已在寒舍恭候你的大駕光臨了!’‘這…………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跟我來吧!’
明月西沉,萬籟俱寂,伍順跟在她的身後掠到松林前之後,立見她止身道:‘寒舍就在林中。’‘哇操!好一個世外仙境呀!姑娘真有福氣哩!’‘少俠繆獎了!請!’
那知,他們二人剛走到西屋前面三丈遠處,伍順倏聽屋中似有人掙動聲音,立即傳音道:‘姑娘,屋內有變!’素裝少女身子一震,立即止身。
伍順凝神默察,立即發現門後兩側各站立一人,另由稍促的氣息,可見房中另有一人在掙扎,一人則似在制止。
‘哇操!則爭了,門後二人先出來露臉吧!’兩聲冷哼之後,兩位以黑巾捂面,一身黑衣勁裝,體態婀娜的女人輕靈的停在伍順二人身前丈餘外。
伍順當初落魄時,曾在破廟附近看見此種打扮之女人以蠍尾針傷了三人,因此,立即沉聲道:‘你們是紅蠍宮之人嗎?’房中立即傳來冷冰冰的聲音道:‘不錯!’
說著,一位蒙面少女以劍架著中年美婦頸項走了出來。
中年美婦雖然力持神色平靜,不過,由她那踉蹌的步伐及右臂之血跡,可見她方才一定吃了不輕的暗虧。
母子連心,素裝少女悲呼一聲:‘娘!’立即欲掠去。
蒙面少女叱聲:‘站住!’劍鋒立即比向中年美婦的顎下。
素裝少女剎住身子,簌簌掉淚,同時咽聲道:‘我們母女與貴宮素無恩怨,你們為何擒住家母呢?’‘哼!絕命太君諸人已加入本宮,你們殺了他們,理該償命!’‘哇操!人是我殺的,把帳算在我的頭上吧!’‘哼!你是誰?’
‘伍順,有夠順之意也!’
‘啊!原來是你呀!太好啦!真是踏破鐵鞋無處找,得來全不費功夫,姓伍的,你束手就擒吧!’‘哈哈!你的聲音挺悅耳的哩!不過,內容卻太荒唐了,我看你識相些,放人,走路,如何?’‘哼!不知死活的傢伙!’
‘哇操!你們三人會比絕命太君那票人兇悍嗎?他們已經嗝屁了,你們三人難道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嗎?’‘哼!姑奶奶懶得和你再磨牙,你想不想見丁曉煙?’丁曉煙三字好似利椎戮入伍順的心口般,立見他的揶揄笑容冷凍,全身亦為之一震。
另外兩人少女身子一滑,兩把鋼劍分別削向他的胸口及右腹,哇操!真是偷雞摸狗之好手!
伍順冷哼一聲,雙掌一揚,姆指及食指一捏,立即將那兩把鋼劍的劍尖捏住,駭得那兩名少女忙用力一推。
好似蜻蜓撼石般,劍尖根本無法前進半分,二女正在暗駭之際,倏覺一股潛勁透臂而入,全身氣血立即翻湧不已!
大駭之下,二女棄劍暴退。
伍順一振左腕,手中之鋼劍立即疾射向夜空中,他卻緊盯著那名少女沉聲問道:‘你打算怎麼樣?’‘哼!你若想見她,束手就縛吧!’
‘哇操!我並非傻鳥,萬一你們在我束手就縛之後,來這麼一下,我蚩非虧大了!’說完,振腕將右手劍拋向夜空。
‘鏘!’一聲,兩把劍尖在夜空中撞個正著,立即爆濺出晶瑩的火花,哇操!好眼力!
好腕力。
那兩名少女立即驚啊一聲。
伍順立即得意的道:‘你們真是古井水雞,連這種雕蟲小技也嚇成這付模樣,我看紅蠍宮也不怎麼樣嘛!’倏聽一聲冷哼,伍順立即覺得後心‘命門穴’一陣冰寒,分明已經被利刃比住,他不由大駭!
他剛回頭,立聽素裝少女叱道:‘瞧什麼?’‘哇操!姑娘,你……………你那兒不對勁啦!咱們是同一陣線的哩!你…………你快點把劍尖拿開吧!’‘哼!紅蠍宮可不是隨便令人藐視的!小甘、小華,上綁!’‘哇操!你……………你紅蠍宮的人呀?’
‘不錯!方才崖上那一役完全是為你上演的!’中年美婦冷冷的走了過來道:‘姓伍的,你夠光榮的啦!為了帶你入宮,可耗損了不少的人力哩!’那兩名蒙面少女各持一條細繩,扣住伍順的雙腕及雙踝將細繩一繞及一綁,伍順立即覺得一陣澈骨疼痛。
他剛運勁欲掙扎,卻覺細繩束得更緊,鮮血好似欲迸出,他情不自禁的‘哇操!’一叫。
中年美婦冷冰冰的道:‘此繩名叫“捆仙繩”,乃是由蛟筋及猱發織成,你就少自找苦頭吃吧!’說完,右掌一拂,伍順只覺眼前一暗,迅即暈去。
※※※※※※
等他再度醒來之際,立即發現自己位於雅靜別緻,陳設精美的花廳中,而且正坐在一張檀木太師椅上。
他一見那兩條細繩已經消失,廳中空無一人,心中雖然暗詫,卻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欲溜之大吉。
那知,他剛躍起身子,立即發現那些充沛的內力好似在‘罷工’,他只躍起三尺餘立即踉蹌落地。
他不由神色大變。
倏聽角門傳來一聲冷哼,只見那位中年美婦和淡裝少女魚貫行入,伍順立即收身擺出架式備戰。
中年美婦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道:‘坐下來吧!’說完,二人逕自坐在右側椅上。
伍順凝立原地喝道:‘哇操!你們在我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否則,我的一身功力怎會消失呢?’‘哼!古井水雞,似這麼簡單的“制穴封功”常識也不知道,還好意思開口閉口叫“有夠順”,哼!’伍順立即被糗得滿臉通紅,口中卻喝道:‘此地是何處?你們為何要把我帶來此處呢?’‘此處是何處與你無關,不過,你待會自然可以見到丁曉煙,有什麼話要說,就先想一想吧!’‘你是什麼人?’
‘此事與你無關!’
倏聽遠處院中傳來一聲脆喝:‘宮主駕到!’中年美婦及素裝少女五即起立面向廳門躬身而立。
伍順稍一考慮,仍然端坐不動。
不久,只見一位一身白衣宮裝,卻以白紗捂面的女人在丁曉波及那位黃衫少年馬道明的開道下穩步行入廳中。
中年美婦二人立即恭聲道:‘參見宮主!’
白衣女人入座之後,沉聲道,‘免禮,坐吧!’中年美婦母女立即坐回原位。
馬道明與丁曉波依序坐在素裝少女的身邊之後,丁曉波似待罪羔羊般立即低頭不語哩!
伍順卻一直瞧著那宮主,立聽她沉聲道:‘你就是伍順嗎?’‘正是!’
‘你是蛇王狄震之徒嗎?’
‘正是!’
‘蛇王目前在何處?’
‘怒難奉告!’
‘你們師徒是否曾經在安慶城郊狼狽為奸汙辱一位少女?’‘是有這種事,不過,當時在下與家師尚未相識,因此,請宮主收回“狼狽為奸”四個字!’‘哼!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狄老兒自己不行,卻找你頂替,你若非好色之徒,豈會汙辱陌生少女?’‘住口!在下當時不諳武,完全是被逼的!’‘哼!男人總是最會找理由搪塞的…………’‘哇操!隨你高興如何想,就如何去想吧!丁姑娘在何處?’‘你為何詢問這個問題?’
‘我要娶她為妻。’
‘娶她為妻?哈…………’
她不屑的一直笑著,他則默默的盯著。
好半晌之後,那宮女沉聲道:‘丁曉煙生是本宮之人,死是本宮之鬼,絕對不準離開此地,因此,你們的婚事免談,除非…………’‘除非怎樣?’
‘你加入本宮!’
‘辦不到!’
‘為什麼?’
‘紅蠍宮心狠手辣,為害武林,在下豈可與你們同流合汙?’‘住口!你憑何說本宮為害武林?’
‘哼!當今武林人士有誰不知此事?’
‘你有何證據?’
‘哼!你們為了抓在下,安排絕命太君十人演出那場“秀”,就是一件最簡單的證明,對不對?’‘哈…………哈…………哈…………’
‘哈…………哈…………哈……………’
‘哇操!難聽死了,休想以笑遮掩啦!’
‘哼!我只是借你之手除去絕命太君這十位惡人,這是在替武林除害,你明白我的苦心嗎?’‘哇操!這…………這………歪理!…………強辯!………我……………我不相信!’‘日久見人心,你慢慢自會明白,至於你所說的心狠手辣,這是一種生存手段,我相信你會體諒的!’‘哇操!此事與我無關,我現在要見丁姑娘!’‘別急!事情談妥之後,我自會讓你與她見面的,我問你,你為何會有這個褐色的小瓶?’丁曉波的身子立即輕顫。
伍順一摸自己的袋中果然已經空空如也,立即淡然道:‘那是我的戰利品,是從她的身上取來的!’說完,立即朝丁曉波一指。
‘我不相信,分明是她可有叛宮之意,才把本宮獨門暗器“蠍尾針”的解藥,偷偷的送給你!’‘哇操!黑白講!她若把解柒送給我,回來如何交代呢?’‘哼!她不會另外盜取呀!’
‘哇操!你這種那人專往邪惡方向想,我懶得解釋啦!’‘住口!你憑何說我是邪人?’
‘哼!家師替唐門出面,卻遭你處以極刑,這不是邪人嗎?’那宮主怔了一怔,立即望向中年美婦。
中年美婦輕咳一聲,那宮主立即沉聲道:‘與本宮作對的人,絕無好下場,你究竟加不加入本宮?’‘休想!’
‘你知道本宮會如何對付你嗎?’
‘大不了一死,下手吧!’
‘你不想見丁曉煙啦?’
‘命已難保,不見也罷!’
‘哼!沒用的男人!不負責任的男人!丁曉波,你帶他去見她吧!記住!只准停留片刻,然後送入蛇窟!’丁曉波芳容慘變,立即起身顫聲應是。
伍順冷哼一聲,立即起身朝外行去。
丁曉波卻趁隙制住他的‘黑甜穴’挾著他低頭行去。
那宮主倏地起身朝中年美婦行禮道:‘宮主,請上座!’說完,立即卸下面巾,赫然是一位國色天香的少女。
中年美婦上座之後,沉聲道:‘雲兒!波丫頭可能已經對伍順動情,你暗中跟去瞧瞧吧!’黃衫少年立即脆聲道句:‘遵命!’然後轉身出廳。
哇操!原來她也是母的呀!
中年美婦又低聲朝素裝少女及宮裝少女吩附數句,俟二女離去之後,她默默的獨坐思忖著。
※※※※※※
且說伍順再度醒來之後,立即發現自己置身於昏暗之處,陣陣異臭,不由使他皺眉向四周打量著。
只見丁曉波手持火把默默的站在他的右側,在火光掩映之下,前面是由寸餘徑圓鐵條圍成之牢房。
丁曉波沉聲道句:‘走吧!’
她立即往前行去。
通道兩側皆是一間間的鐵牢,牢中雖然沒有人,不過,那遺留下來的血腥及黴臭味道,卻充滿恐怖氣氛。
前行二十餘丈,立聽一陣顫聲音道:‘姐,是你嗎?’‘是的!他來了!’
‘啊…………’
伍順上前一瞧,立即看見一位長髮散披胸前及背後的布衣女人低頭縮在牆角,他不由一陣子心疼。
‘妹子,他拚死來瞧你,你過來見他一面吧!’‘不!我不願意見他,叫他走!’
‘妹子,何必呢?’
‘走!叫他走!’
伍順一見她的圓鼓腹部及牢中的破舊枕被,心中一疼,立即沉聲道:‘姑娘,我………是我害了你,我該死!’丁曉煙全身一震,默然無語。
‘姑娘,我伍順已經視你如妻,你多珍重,我一定會設法救你離開此地,否則,我誓不為人!’倏聽遠處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聲音道:‘即將當萬蛇點心之人,居然還口出狂言,不要臉!’立聽丁曉煙淒厲的的叫道:‘師姐,請你放了他吧!他也是被逼的呀!’‘哼!別說師父不饒他,我也不放他,因為,男人全是自大自狂貪色近利,不知死活之輩!’伍順倏地向後轉,喝道:‘哇操!你憑啥如此批評男人?’‘哼!我就是要如此批評,你又能怎樣?’
伍順冷哼一聲,正欲走過去,丁曉波已經扣住他的右腕沉聲道:‘姓伍的,你要耀武揚威,也該另挑時間及地點吧!’說完,拉他回到鐵牢前。
此時,焦急萬分的丁曉煙已經自牆角走向鐵牢欄後,只見她淚流滿面的瞧著伍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伍順掙開手,握著她的柔荑道:‘煙,苦了你啦!相信我,我即使粉身碎骨,也會救你出困的!’‘順……………順…………蛇……………蛇窟…………我……………我……………會…………會……………’話未說完,身子立即撲近鐵欄。
伍順隔著鐵欄緊抱著她的背部,貼在她的耳旁低聲道:‘煙,你忘了我是蛇王之徒嗎?別傷心,好嗎?’‘順………多保重……………’
伍順後退一步,輕拭她的淚珠,又輕撫她那稍顯消瘦的雙頰,道句:‘煙,等我!一定等我!’立即轉身走到丁曉波的面前。
丁曉波朝神色冷峻的丁曉雲瞄了一眼,立即帶著伍順離開地牢,丁曉雲立即冷冷的跟了下去。
伍順跟著走出厚重的地牢出門之後,只見院中百花怒放,他正在暗歎之際,倏覺後腦一疼,立即向前仆倒。
丁曉波正欲轉身接住他,丁曉雲已經挾起伍順掠去,她不由暗歎道:‘唉!看來我無法助他恢復功力了。’她立即默默的跟著掠去。
不久,丁曉雲已經停在後院涼亭前,只見她的左掌朝涼亭頂端那粒紅色圓物一揮,亭中圓桌立即緩緩的向右退去。
陣陣‘噓…………’異聲及腥臭味道迅即自地下飄溢出來,她掠到那個三尺徑圓之深坑邊緣,立即發現無數的三角蛇頭,正瞪眼吐信,不停的向上彈射著。
‘叭…………’聲中,一批批的毒蛇力竭墬下。
‘噓……………’聲中,一批批的毒蛇又彈射上來。
女人天生怕蛇,何況又是各式各樣窮兇惡極的毒蛇,立見她皺眉悚容振臂,將伍順拋入探坑中。
丁曉波神色一震,立即低下頭。
丁曉雲朝那些似海浪般翻滾不已的蛇堆瞄了一眼,退出亭外,又朝那粒圓物一揮,立見圓桌滑回原位。
她冷冷的瞥了丁曉波一眼,逕自掠去。
丁曉波立即默默的跟去。
且說伍順被拋入蛇坑之後,由於被制住‘黑甜穴’,因此,不知壓死了多少條蛇繼續的昏睡著。
成千上萬的大小蛇已經餓了近半個月,一見來了鮮美的食物,立即爭先恐後的疾射向伍順。
那知,它們尚未接近他的身子,立即被一股恐怖的味道薰得全身直顫,拚命的倒射而去啦!
偏偏後面又有一大堆蛇洶湧射至,於是它們立即被推擠在伍順的身上,不由顫抖的掙扎著。
不到半個盞茶時間,群蛇立即瘋狂的互咬著。
伍順卻仍然昏睡著。
原來,他以前所吸吮的玉蟾蜍、青石、紅珊瑚混液,乃是萬毒剋星,這些毒蛇當然受不了啦!
它們瘋狂的扭咬著,伍順的身子就變成它們的戰場,任由它們踐踏、掙扎、扭動,遊竄著。
不知不覺之中,伍順被制住之穴道,先後被它們撞開了。
他迷迷糊糊的醒來之時,立即發現自己滿身的毒蛇。
他嚇得雙手狂劈直揮,同時向旁退去。
蛇群甚多,他接連劈了半個時辰之後,雖然消滅了逾半之毒蛇,由於坑中太窄,群蛇仍然到處流竄著。
他逼不得已,只好以蛇屍在自己的身前築了一道肉牆,然後,又將牆內之毒蛇通通擊斃啦!
忙了一陣子之後,總算將其餘的活蛇隔開了,他拭去汗水,喔了一聲道:‘哇操!實在有夠恐怖!’他靠在坑旁,望著那些死而不僵尚在扭動的蛇首及蛇身,苦笑數聲,立即打量著坑沿。
他撫摸敲打一陣子之後,立即發現這個深坑居然是以生鐵築成,坑沿皆塗著不知名的油脂,加上群蛇累積的分沁物,滑不溜丟的,根本無法向上攀爬。
他不由暗愁道:‘哇操!雖然保住了生命,卻出不去,哎呀!還不是沒有什麼搞頭,真衰!’不過,令他欣慰的是那些‘離家出走’的真氣又自動‘回家’了,他思索片刻之後,便開始調息。
哇操!也真虧了他見多識廣,若換了別人置身於群蛇之間,早就嚇死了,那能再運功調息呢?
閒著無聊,他不停的調息著,一直到實在餓得擋不住了,他才收功起身,仰頭一瞧,思忖著!
‘哇操!這麼深的坑,要想悄悄的溜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哩!我可要好好的設計一下哩!’思忖之中,他屈指彈碎一條三尺長毒蛇之腦瓜子,劃破它的腹部之後,吸吮著它的毒血哩!
‘哇操!並沒有想像中的恐怖難喝嘛!怪不得師父將它們視作最可口的山珍海味哩!真棒!’他吃了兩個蛇膽及蛇血之後,將蛇屍朝右上方的壁上一拋,‘撲!’一聲,蛇屍被真氣一貫,立即射入鐵壁中。
他欣喜之下,抓起蛇屍一一向上拋去,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距離坑頂只有三丈餘高了。
他掠回坑底略事調息盞茶時間之後,抓著五條死蛇,踏著壁上的蛇屍重又向上疾掠而去。
他又忙了盞茶時間,終於摸到那張石桌的底盤了,他運功向上方及前後左右推移片刻之後,立即又退回坑中。
‘哇操!坑頂既然已經被機關卡死了,我暫時別急著出去,先好好的練練武功再說吧!’主意一決,他立即又開始調息。
當他正覺得氣機如珠,神凝氣足之際,倏聽坑頂‘軋!’一聲,他的心中暗喜,立即射起身子。
坑頂隨著「軋…………’聲音,現出之洞口越來越大,他的身子也越彈越接近坑頂了啦!
不久,坑頂整個的打開了,他倏地聽見坑外有一陣冷冰冰的聲音道:‘丁曉波,你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哼!丁曉雲,你屢次假公濟私的在宮主面前陷害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排擠我嗎?’‘不錯!我嫉妒你們姐妹,你們原本是孤兒,我才是宮主的親生女兒,不過,宮主卻比較疼你們。’‘住口!你誤會了,你聽過“玉不琢,不成器”這句話嗎?宮主視你為她的繼承人,當然要嚴格督促你啦!’‘嚴格督促?哼!嚴格到讓我的冰清玉潔身子任由果報神那個老鬼糟蹋,結果得到了什麼?’‘師姐……………你…………你怎可對宮主積如此深的恨呢?’‘住口!少假道學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姐妹暗中記恨宮主呀!我今夜若不將你除去,終究會是一個禍胎。’‘哼!你少掩飾自己的野心啦!丁曉雲,我敢預測紅蠍宮一定會毀在你的手中,你也會自食惡果。’‘格格!夠狠毒!可惜,你無法目睹了,格格…………’‘丁曉雲,我死無所謂,不過,請你饒過舍妹及她腹中的無辜孩子………’‘格格!你想我會留下禍胎嗎?下去吧!’
‘呼!’一聲,一道白影疾墜入坑中。
‘軋…………’輕響之中,坑頂悄悄的合上了。
‘格格…………’得意笑聲亦逐漸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