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將摺扇交給金刀王,含笑望着郭凌雲問道:‘郭相公,此扇是你的嗎?’郭凌雲含笑搖頭道:‘是一位朋友所贈!’
薛碧立即將馬道明贈送摺扇之經過説了出來。
冷劍含笑問道:‘那位馬相公有否説他要去何處?’郭凌雲搖頭道:‘沒有!’
金刀王指着摺扇含笑道:‘此扇名曰:“龍鳳寶扇”不但可破護身罡氣,更可解百毒,乃是寶扇仙子成名兵刃。’‘寶扇仙子只在二十餘年前在江湖出現數年,後來即失蹤至今,想不到此扇居然會在今晚再度現身。’郭凌雲忙含笑道:‘可見莊主鴻福齊天矣!’金刀王呵呵一笑,將摺扇遞給他道:‘郭相公,老夫之福氣全賴你之賜,來!咱們喝一杯吧!’‘這………小生雖不善飲,不過,為了表達賀意,勉力而為吧!’説完,端起酒杯一口乾了下去。
酒方入喉,他不由嗆得連咳不已!
薛碧正欲伸手替他順氣,卻立即被老嫗扯袖制止!
金刀王見郭凌雲咳得雙頰通紅,忙歉然道:‘郭相公,你不要緊吧?’‘沒…………沒關…………關係…………’
‘重兒,你送郭相公去歇會吧!’
王自重立即含笑道:‘郭相公,請!’
郭凌雲歉然一笑,立即起身跟着他離去。
他跟着王自重的身後,左轉右彎,忽北忽東,繞過數座獨院,前面已經現出一道空花磚牆的月形圓門。
他尚未到達圓門,已聞到絲絲花香,不由心神一爽!
進入圓門,竟是一座百花怒放的廣大花園,一道卵石小徑分別通向園內的假山、荷池、小亭和書房。
正北遠處,松竹暗影間尚隱約露出一片精舍閣樓。
‘啊!讀書觀花,好一處幽靜雅地。’
王自重一指精舍,略顯得意的道:‘這間書房正是在下讀書之處。’不久,兩人已到書房門前,王自重剛推開房門,立即有一陣書香氣息透出,郭凌雲立即頷首道:‘好所在!’書房內佈置得極為高雅,書架上有書,牆壁上有畫,檀木書桌,筆墨紙硯俱全,靠東面是一座被褥整潔的大胡牀。
暗淡的月光透過紙窗,室內情形隱約可見,但在郭凌雲的眼下看來,不啻日正當中的大白天。
王自重含笑道:‘郭相公,你歇會,在下告辭!’‘少莊主,謝謝你啦!’
王自重離去之後,他朝大胡牀一靠,手撫摺扇,凝神默察片刻,嘴角立即浮現出冷笑哩!
他等候片刻之後,默察後院那人已步向遠處,他立即悄悄的打開紙窗,然後閃掠至窗外。
他關妥紙窗,匆匆的朝院中一瞥,立即閃掠過矮牆。
他剛停在牆後,立即發現一座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的閣樓,樓中一片漆黑,似是無人居住。
他掠上閣樓,縱眼一瞧,立即發現遠處是一片密林及高峯,他含笑忖道:‘好一個退身之所在!’思忖既定,他立即悄悄的溜回書房中。
他暗暗的調勻真氣之後,立即似死人般的躺在胡牀上,放在被中之右掌邑經提足功力,準備隨時猝襲了。
不久,一陣步聲自遠處傳來,他的嘴角立即浮現出冷笑。
那陣步聲計有六人,在折入廳中之際,卻另有二道輕細的步聲繼續行向後院,由步聲判斷對方該是女人。
另外四人之步聲沉凝,看來修為不弱,他已無暇去猜測那二位女人是誰,準備要動手了。
‘砰砰!’輕細敲門聲音之後,立聽王自重輕聲問道:‘郭相公,你休息了嗎?家父來瞧你啦!’他唔了一聲,道:‘門沒鎖!請進!’
房門一開,金刀王、冷劍及老嫗先行進來,郭凌雲正欲掙紮起身,金刀王已經閃到胡牀前道:‘郭相公,你別起來!’郭凌雲緩緩躺下,苦笑道:‘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一兩杯酒就讓小生頭疼欲裂,還驚動莊主你們哩!’金刀王含笑道:‘重兒,去取寧神丸來!’
剛步入房的王自重立即應聲離去。
老嫗走到牀前道:‘小夥子,下回可別逞強哩!’郭凌雲紅着臉道:‘老嬤嬤教訓得是!’
‘呵呵!王莊主的寧神丸不但可以寧神,而且可以活血健身,你可真有福氣,老身該回去向丫頭繳令啦!’説完,含笑轉身而去。
冷劍微微一笑,亦跟着離去。
金刀王歉然道:‘郭相公,你不會怪老夫逼你喝那杯酒吧!’‘不會!不會!因為………咳………咳…………’金刀王神色一急,忙上前欲替他順氣,倏覺右腕一疼,全身氣血倏地逆流,他嚇得張口欲叫。
郭凌雲冷冷一笑,左掌一揚,立即封住他的‘啞穴’。
倏聽‘砰!’一聲,房門硬被推開,冷劍已經疾閃而入。
郭凌雲彈起身子,沉聲道句:‘交易完成啦!’右掌朝金刀王的後背一按,立將他震飛過去。
冷劍沉喝一聲:‘賊子!’立即接住金刀王。
郭凌雲嘿嘿一笑,立即閃向紙窗。
冷劍被金刀王的身子撞退一大步,心中雖然暗駭,一見郭凌雲已經掠向紙窗,立即劈出一掌及踢出三腿。
郭凌雲飄然閃回牀前傳音道:‘姓冷的,我已經依約毀去金刀王,你為何不讓我離去呢?’‘你是誰?你在胡説些什麼?’
他的喝聲未歇,老嫗及王自重已經匆匆的掠入房中,他們乍見房中情景,王自重不由喝道:‘爹,你怎麼啦?’冷劍將屍體拋給王自重,沉聲道:‘朋友,你該交代了吧?’‘唰…………’聲中,遠處已有不少人聞聲掠來,郭凌雲冷哼一聲,雙掌一揚,紅光疾卷向冷劍及老嫗。
‘啊!天雷掌!’
‘啊!果報神!’
兩人剛驚叫出聲,郭凌雲已經又震碎紙窗疾掠而去。
那知,他的身子剛穿過紙窗,倏覺一陣劍風疾掃而至,他顧不得察看是誰暗襲,立即將右掌迎劈過去。
‘砰!’一聲,紙窗下方立被震塌,白影一閃,冷芸芸已經又仗劍疾追而來,他不由駭怒交加。
倏聽薛碧自矮牆外撲來,同時喝道:‘住手!’他剛落地,老嫗已經仗鈎和冷劍疾撲而至,遠處亦有三十餘道人影各持兵刃疾撲而來了!
他在急怒之下,喝聲:‘擋我者死!’雙掌鬼魅般的一陣旋劈,紅光疾閃之下,冷芸芸已帶着悶哼踉蹌連退。
只見她的虎口涔涔流血,手中寶劍疾飛向半空中,抽身暴退的冷劍倏地射身彈起,立即接住寶劍。
老嫗仗鈎疾刺猛砸,存心一併,他連閃三招之後,喝聲:‘夠啦!’右臂一振,老嫗立即被震飛出去。
薛碧尖叫一聲:‘奶奶!’立即暈倒在地上。
郭凌雲見狀,心中突然一陣不忍,身子稍頓之際,王自重已經仗刀疾衝出房,逕攻向他的‘期門穴’。
他剛閃身,冷劍已經連人帶劍幻起一道劍幕疾卷而至,逼得他將雙掌一併一翻,紅光疾湧而去!
‘轟…………’聲中,冷劍帶着鮮血及慘叫聲似斷絃風箏疾飛出去,而且撞破牆壁疾墜入房中。
郭凌雲只覺胸前一疼,剛退出三步,倏覺左腰際一疼,他低頭一瞧,立即發現冷芸芸正以短匕刺入自己的左腰際。
他暴吼一聲:‘賤人!’左腳一抬,立即將她踢翻在地上,雙掌一陣疾劈,立即劈退逼近之十二名高手。
王自重厲吼一聲:‘償命來!’全力幻出五蓬金光疾掃而至,另外十餘名高手亦疾撲而來。
郭凌雲明知傷口大量出血,不過,面對這波強而有力的攻擊,他無暇止血,立即提足功力全力一陣猛攻。
‘啊!…………’慘叫聲中,王自重和八名高手先後‘天靈穴’破裂倒地而亡,這種駭人武功立即震住所有之人。
郭凌雲趁隙彈身疾掠而去。
他剛掠過矮牆,倏覺一股如山杖風自背後疾砸而至,他硬生生的擰腰閃身,左腰仍然被杖風餘勁掃至。
傷上加傷,他差點痛暈過去。
杖風再襲,他忍疼轉身出掌,紅光疾掃之下,鐵枴石天理神色駭然的收拐橫掠出丈餘外。
‘轟!’一聲,矮牆立即被震塌一大截。
五十餘名高手趁隙疾發射暗器罩向郭凌雲的全身,逼得他疾閃猛劈,立見紅光似火舌般吞吐不已!
他好不容易閃過那批暗器,石天理已經和那五十餘人將他團團圍住,精招盡出的猛攻狠擊着。
紅光連閃,慘呷不絕!
郭凌雲也佔不了多少的便宜,在盞茶時間之後,又中了一拐及一劍又一掌,不由令他氣血翻湧不已!
他瘋狂的疾劈出六掌,殺出重圍之後,立即衝入林中,準備向遠處的高峯逃之夭夭了啦!
那知,他剛入林,倏覺兩股潛勁迎面襲來,由於衝速太疾,加上事出突然,他的右胸立即中了一掌。
三道血箭立即疾噴而出。
所幸,他的雙掌一揮之下,前方立即傳來兩聲女人的慘叫,他恨恨的立即彈身各朝栽倒在地上的女人補了一掌。
‘砰砰!’兩聲,那兩名女人立即頭破血流而亡。
不過,經過這一耽擱,二十餘名高手已經逼近,他只覺一陣暈眩,慌忙吸口長氣疾衝入林中。
信號火焰在夜空中不停的爆散出火光,那二十餘人緊追不捨,他只好荒不擇路的朝峯頂掠去。
他掠上峯頂之後,匆匆的向四周一瞥,一見可有六人疾射而至,立即朝山麓方向疾射而去。
跑!不停的跑!
窩囊!有夠窩囊!
他神出鬼沒的執行殺手工作二十餘年,從未似今晚如此的狼狽過,不過,形勢比人強,他能不跑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憑着一口真氣忍住陣陣的暈眩,使出全部的力道,在荒山中疾奔。
信號火焰仍然在夜空爆炸着,他一見那批人已經追偏方向,心中雖然暗喜,卻繼續的跑着。
直到東方即將破曉之際,他終於發現前面山谷中有一條溪流,而且對面山麓有一間破廟。
他停下身,一見左腰際及右腹之傷口尚在流血,立即取出一個瓷瓶,先吞下一把藥丸,再捏碎藥丸替傷口止血。
朝陽越浮越高,他暗一咬牙,疾掠到溪流旁,踏着溪中石塊疾射出半里遠之後,立即停下身子。
他回頭一見血跡已被溪流衝散,立即以雙掌捂住左腰及右腹,朝對面山腰那間破廟掠去。
當他掠到破廟前時,已是頭暈目眩,全身汗下如雨了,他剛在廟前停身,立見一位破衫少年自廟中探出頭來。
他的心中一動,立即仆倒在地上。
不久,立聽廟中傳來一陣焦雷般的聲音道:‘大仔,那是什麼聲音呀!媽的!嚇了我一大跳!我正夢見在啃雞腿哩!’‘哇操!我還夢見在吃漢堡哩!緊來看啦!外頭有人“嗝屁”啦!’‘什麼?有人嗝屁啦?我最怕看見死人啦!’‘哇操!枉你的塊頭這麼大,卻如此膽小,真是“無卵頭家”!’兩人在廟中磨牙擦嘴,趴在地上假死的果報神耽心追兵殺到,急怒之中,不由‘哎唷!’低叫一聲。
一聲:‘大仔,那人還會叫哩!’一位臉如黑炭,身似泰山,卻鼠目、塌鼻、海口的破衣少年司經跑了出來。
這付尊容實在令人不敢恭維,若能把鼠目海口改為虎目小口,那多少可以減輕他的嚇人模樣。
他跑到果報神的附近揉揉尚沾有眼屎的雙眼,低頭一看,立即叫道:‘哎唷!驚死郎喔!流這麼多的血呀!’一聲:‘別碰他!’那位破衫少年也跑了過來。
他長得並不俊,不過,讓人看得很順眼,尤其那修長的身材配上那好似以‘石膏’固定之挺直腰幹,挺有個性的。
倏聽果報神又‘哎唷’低叫一聲,這兩位‘菜鳥’正欲湊前瞧看看之際,兩粒小石已經飛向他們的左腰。
‘叭!’‘叭!’兩聲,正中目標,黑臉少年‘哎唷’一叫,‘砰!’一聲,立即朝前仆倒,那個大腦袋立即撞向果報神的腰際。
果報神已是傷痕累累,豈敢讓他撞上,立即向外翻身,同時抓起一粒小石疾擲向那個順眼小子。
原來順眼小子突見那人擲來一粒小石,機警的向右翻滾過去,那知,他尚未爬起身來,右腰眼立即一疼。
他的全身立即無法動彈,驚怒之下,他立即叫道:‘哇操!死鬼,你為何要修理我們兩人?’下巴撞得疼痛不堪的黑臉少年立即接道:‘是呀!你為何要害我們兩人,最好早點改變主意,否則…………’果報神起身脱去外衫,沉聲道:‘否則怎樣?’‘這…………大仔,否則要怎樣?’
順眼少年立即叫道:‘否則要你好看。’
果報神沉聲道:‘你自己先好看一下吧!’
説完,立即雙手一揮,制住他們兩人的‘啞穴’。
黑臉少年張口欲叫,卻叫不出聲音來,不由大駭!
順眼少年好似比較老練,立即瞪着果報神。
果報神忍住傷口之裂疼,脱下順眼小子之破衫朝自己的身上一穿,然後將那件血衫朝他的身上一套。
果報神替他穿妥衣衫之後,沉聲道:‘限你在盞茶時間去山下溪中替我取來一桶溪水,否則,你終生啞巴,他沒命!’説完,立即解開他的‘麻穴’,然後,一腳踏在黑臉少年的腦瓜子。
順眼小子瞪了他一眼,立即跑入破廟中。
一陣‘嘩啦’聲響之後,竹籤掉落一地,他已經抱着一個半人高的圓籤筒自廟中跑出,迅速的疾奔而去。
果報神俟他跑得不見人影之後,拍開黑臉少年的‘麻穴’,沉聲道:‘小子,揹我離開此地,否則要你的命!’説完,右掌朝他的後頸一抓。
黑臉少年只覺疼痛得似欲窒息,連忙蹲下身子。
果報神趴在他的背上,輕捏他的雙肩,沉喝一聲:‘朝左跑,快!’黑臉少年果真馬不停蹄的疾跑而去。
且説順眼小子跑離開破廟之後,回頭一見那個死鬼沒有追來,立即朝右側疾奔而去。
不久,他已經跑入一個小山洞中了。
他坐在籤筒上面,探胸往血衫的袋中一掏,立即掏出那柄描金摺扇,一個錦盒及一個小錦袋。
他一看見那顆寶石龍睛,立即欣喜的道:‘哇操!我伍順這下子真的是大順了,這顆寶石值不少錢哩!’他仔細一瞧,立即又看見鳳目中的鮮紅珊瑚及扇墜上的那顆銀灰明珠,他樂得匆匆的打開摺扇。
那淡雅幽香立即使他的心身舒暢,神怡氣爽。
他撫摸一陣子將扇盒上之後,打開那個錦盒,一發現那隻五足玉蟾蜍,他立即驚喜的撫摸着多出來的那隻腳。
入手冰涼,他一縮手仔細的一瞧,立即看見它的腹中有些液體在流動,而且自它的口中隱隱透出清香。
他張口一吸,卻有吸沒有到,他又連吸數下,仍無半滴液體入口,心中一火,拿起摺扇硬往蟾蜍的口中挖掘着。
他不甘心的一直挖着,卻未注意到龍睛那顆青綠寶石及鳳目那粒鮮紅珊瑚之顏色逐漸的變淡。
那隻碧綠玉蟾蜍的綠色卻反而逐漸加深了。
不過,他卻聞到更濃的清香味道,在頻吞口水之餘,暗罵道:‘哇操!我今天非喝光這些東西不可!’焦急及火大之下,他的額上及手心已經冒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倏聽‘波!’一聲,通體變成墨線色的玉蟾蜍的舌頭突然被挖破,一股液體疾射而出。
他欣喜的拋開摺扇,撮口一吸,立即拚命的吸吮着。
沒隔多久,原本趴伏的玉蟾蜍已經被吸成乾巴巴的一片薄膜,他抽出來一瞧,不由為之一怔!
他剛發怔,倏覺腹中一陣熱絞劇疼,他忙屈身抱腹。
絞疼一發不可收拾,他疼得滿地翻滾了。
哇操!貪吃!該死!
他後悔極了!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巧獲曠世奇緣,因為玉蟾蜍及那粒青綠寶石、鮮紅珊瑚皆是曠世奇珍呀!
玉蟾蜍功能袪百毒,只要傷者一息尚存,將它的口朝毒傷處一湊,它自然會將毒液吸得一乾二淨!
這就是玉蟾蜍方才把那粒鮮紅珊瑚及青綠寶石及成灰白色之主因。
那顆青綠寶石乃是天山天池池心陰寒之氣所聚成,那粒鮮紅珊瑚則是嶺南火岩漿所孕之至陽異物。
至陽及至陰之物進入玉蟾蜍的腹中,再與它腹中之精華一融合,立即煉化成為一股至純液體。
這些液體入腹之後,好似強力清潔劑在去污除垢般,到處沖刷他體中之雜質,難怪他會受不了。
偏偏禍不單行,他那翻滾碰撞聲音,立即引來兩名金刀莊的高手,二人掠到洞口,一瞧見血衫,立即大喜!
於是,立即有一人掠到遠處一株樹上,取出一個竹管振臂向空中一擲,立聽一陣尖厲的咻響。
遠處接着又傳來一陣尖厲的咻響之後,立即有三名高手疾掠而來,那人立即躍下樹疾迎而去。
不久,他們四人已經疾奔至洞口,五人互使一個眼色,正欲掩入之際,突聽洞中傳來一聲慘叫,五人嚇得向外一掠。
那聲慘叫乃是順眼小子的全身百脈被沖洗遍,‘啞穴’被制之處已經衝開,所以,他才叫得出聲。
他自己原本有些武學常識,所以,並沒有被果報神唬住,此時一聽見自己居然能夠出聲,不由暗喜。
可是,那喜悦立即被那緊跟而來的冰寒刺疼淹沒,他冷得全身打顫,縮成一隻龍蝦般頻頻哆嗦着。
站在洞外的五人,正在百思不解之際,遠處已經傳來衣袂破空聲音,立即由三人分向三處,疾迎過去。
不久,三十餘人已經疾掠而至,為首的人赫然是金刀王那位‘無緣’的乘龍快婿石龍翔。
他默默的打量洞中情景片刻之後,立即沉聲道:‘果報神,你已經被包圍,快出來受縛吧!’‘哇操!我…………不是…………什麼…………鍋包沉……………’石龍翔一聽聲音有異,正在一怔之際,旋又沉聲道:‘果報神,枉你是個成名人物,居然還裝孽種,不覺慚愧嗎?’伍順吃力的面對洞口,道:‘我…………看清…………楚…………些…………’那不同的容貌及滿頭亂髮,立即使石龍翔諸人一怔!
不過,立即有人低聲道:‘姑爺,他一定又易容了!’石龍翔立即沉聲道:‘果報神,你出來吧!’‘好…………我…………出來……………’
石龍翔諸人一見洞中之人咬牙顫抖的爬出來,立即小心翼翼的抽出兵刃,同時緩緩的向後退去。
伍順便盡吃奶的力氣爬到洞口之後,喘道:‘你…………們…………瞧吧!’石龍翔正欲上前,立即有一人沉聲道:‘姑爺別涉險,讓小的來吧!’説完,立即與兩名大漢仗刀朝前行去。
‘哇…………操…………別殺…………我…………’立即有人叫道:‘啊!這人不是曾經到咱們莊外下跪三天三夜,求莊主傳授他武功的人嗎?’‘不…………錯…………我就是…………伍順……………’‘對了!他名叫伍順!’
逼上前去之三人中,立即有人以刀尖對着伍順的心口及喉口,居中一人則扯開那件血衫。
‘裂!’一聲,伍順左腰際之破衫又多了一個破口,那完整的皮膚,立即使他們相信他不是果報神。
石龍翔立即沉聲問道:‘你為何會穿上這件血衫?’‘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逼我穿上的!’
‘那人目前在何處?’
‘破廟前。’
‘破廟在何處?’
他吃力的一指方向道:‘大約半里遠。’
石龍翔朝那三人一使眼色,立即率眾掠去。
居中那人立即沉聲問道:‘伍順,把事情的經過説一下。’伍順立即吃力的敍述一遍,當他説到抱着籤筒來到此洞之際,倏見三支細針自一株樹後疾射而來。
三名大漢乍聞輕響,正欲閃避,居中及右側那人已被射中後腰,剛悶哼一聲,立即踉蹌的向外倒去。
左側那人僥倖掠開身子,尚未轉身之際,一股陰勁已經卷至,逼得他繼續向左掠去。
那知,他尚未落地,一支細針已經釘上後頭,他剛悶哼一聲,立即踉蹌倒地,雙足一蹬迅即‘嗝屁’。
那道纖細的黑影上前挾起伍順,身子連縱迅即消失不見。
那道黑影乃是一位黑色勁裝蒙面女子,她掠過峯頂之後,掠上一株樹頂,立即縱眼向四周打量。
片刻之後,他低哼一聲,立即挾着他朝山下疾掠而去。
伍順乍見這名神秘少女的駭人武功,嚇得不敢吭聲,連體中之冰寒也嚇得無影無蹤了呀!
他只覺勁風颳得雙眼刺疼,立即閉上雙眼,心中卻忖道:‘哇操!她是誰呢?她會把我怎麼樣呢?’就在他緊張及胡思亂想之中,神秘少女已經帶他進入一個荒洞中,她將他朝地上一拋,立即冷哼一聲。
伍順忍住疼痛,爬起身子道:‘你………你是誰?’‘別多問!你方才向那三個傢伙所説之事,全是真實的嗎?’‘是的!我可以發誓!’
‘少來這套!姑奶奶另有朋友在查此事,屆時若發現你敢騙我,看我如何“招待”你!’‘我…………我真的沒騙你!’
神秘少女冷哼一聲,纖掌一翻,‘砰!’一聲,伍順只覺右腰隙一疼,‘哎唷’一叫之後,立即無法動彈。
神秘少女將雙腿一盤,立即開始調息。
伍順正在暗罵之際,突覺右腰眼附近有一股暖流在跑,他輕輕的一動,立即發現能夠行動了。
他在暗喜之際,隱忍不動。
好半晌之後,他積長期的經驗知道這個‘恰查某’已經在要緊關頭了,便悄悄的爬起身子向她移去。
倏聽一聲冷哼,他暗一咬牙,雙手立即捏向她的雙腰。
神秘少女來不及收功,一見那小子抓向自己的‘麻穴’,硬生生的一揮右臂朝後一劈,由於妄運功力,她倏覺心口一疼。
伍順向左一閃,險又險之的避開那一掌,左掌用力一捏,立即抓中她的左腰眼,他忙將右掌也抓向她的右肩。
這招是畫蛇添足,因為,神秘少女被他抓中‘麻穴’之後,早已噴出一道血箭,當場倒地暈眩了。
他扯下她的黑巾,立即看見是一位妖冶的‘幼齒仔’,他一見到她已經吐血暈眩,不由大喜。
他思忖片刻之後,將手伸入她的懷中打算找看看有沒有碎銀,以便充作‘跑路基金’哩!
這一‘入侵’,立即摸到軟綿綿,熱乎乎的‘包子’,他急忙掉轉方向,不久,順利的取出一個小香袋。
打開一瞧,除了兩塊碎銀及一錠小元寶之外,居然還有一張‘財神爺銀樓’的銀票。
他流浪天涯,見過不少家財神爺銀樓之分店,仔細一看是一百兩銀子,他欣喜的立即‘哇操’一叫。
他將小香袋沒收之後,立即以血衫將神秘少女五花大綁,然後又以她的蒙面巾堵住她的檀口,哇操!真是設想周到!
也因為他設想得太周到,這位身負內傷的‘幼齒仔’在三日後被人發現之時,一條冤魂已經踏入‘枉死城’了。
且説伍順一直在洞中躲到夜晚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他朝四周仔細的一瞧,確定沒有危險之後,立即朝山下跑去。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去破廟,否則一定會自投羅網的。
他越跑越快,而且絲毫不覺累,不由邊跑邊忖道:‘哇操!難道是因為喝下那些涼液之故嗎?’想至此,他立即又回想起那種絞疼又冰寒之恐怖滋味,他抓抓頭髮,‘呸呸呸!’連吐三口痰,不再想它了!
他原本估計該費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卻只費半個時辰便進入山下的那個小鎮,心中説多爽就有多爽!
荒郊小鎮入夜之後,街上即冷冷清清的,伍順鬼鬼祟祟的張望一陣子之後,終於,走入一家燭火低暗的估衣鋪中。
一名中年人正坐在桌旁剝花生喝老酒,他朝伍順望了一眼,立即皺眉揮手道:‘去!去!去!大爺已近半個月沒賣出一套衣衫了,沒錢施捨啦!’伍順浪跡天涯,飽嘗這種被視為乞丐的滋味,因此,立即淡然道:‘我想買兩套內外衫及靴帽!’‘叭!’一聲,那錠金元寶已經落在中年人的面前。
中年人咦了一聲,朝金元寶一瞪,不敢相信的拿起來咬了一下,立即起身陪笑道:‘公子,請原諒在下方才的失禮!’‘算啦!大人不與小人計較,把那套白衫及藍衫拿來試試看吧!’‘是!是!’
哇操!伍順可真有眼光哩!一挑即合身,他立即又挑了兩套內衣褲,兩頂文士巾及一雙錦靴。
帳一結,不到三兩銀子,伍順立即問道:‘頭仔,你的頭髮梳理得挺整齊的,在那兒修剪的呀?’‘內人自己動手的,公子若有興趣,我可以吩咐內人動動手,挺快的哩!’‘好呀!最好再準備一大鍋熱水,我要好好的洗個身子。’‘沒問題!沒問題!不過,可要請你打個賞哩!’‘湊成,三兩如何?’
‘太好啦!謝啦!謝啦!你稍候一下呀!’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一個時辰之後,伍順已經神彩飛揚的自後院走了出來,立見中年人雙目一亮,讚道:‘俊!夠俊!’伍順方才已經攬鏡照過自己的容顏,此時一聞言,立即欣喜的道:‘多謝賢伉儷的幫忙,告辭了!’中年人恭送他出門之後,夫妻兩人樂得緊緊的互摟一陣子,將店門一關,回房好好的‘慶祝’一番了。
伍順昂頭挺胸的走入一間客棧,吩咐小二送來一大碗大滷麪及滷味之後,立即在後院房中享受着。
這是他積數年窮困之經驗所許下的心願,如今一一了結之後,躺在榻上蹺腿思忖着以後該幹什麼?
他原本是一名武師之子,由於武館被踹,其父負傷而亡,其母悲傷過度,不到半年便已死亡。
更倒楣的是原本收容他的武館主人亦被仇家殺死,只有他比較機靈躲入茅坑逃過了那一劫。
於是,八歲的他開始浪跡天涯在各大門派前下跪求藝,偏偏皆被三振出局,他不氣餒的繼續走訪比較有名之人物。
那知,人微言輕,加上那付落魄模樣,根本沒人理他,他在怨嘆之際,繼續的浪跡天涯,尋訪名師。
去年春天,他在荒郊野外遇見一件鮮事,那位黑臉少年石康在吃烤兔,三名小癟三上前搶奪。
結果,當場開打了,黑臉少年以寡擊眾,雖被揍得流鼻血,卻毫不退卻的繼續奮鬥不已!
伍順在瞧不順眼之下,上前助陣,他憑着偷偷學來的花拳繡招,仗着敏捷的動作,終於大獲全勝。
石康敬佩有加的請他吃烤兔,自那天起,兩人便同進同出了。
石康的食量甚多,所幸他的嗅覺及聽覺很靈敏,荒山野谷中之飛禽走獸經常被他發現,配合伍順的敏捷招式,兩人便時常加菜。
想不到就在伍順逐漸對尋訪名師心灰意冷之際,卻撞來了果報神,可惜,他一時無緣跟他練習‘天雷掌’。
伍順想了好一陣子,只好決定對石康説抱歉了,因為,他惹不起那個血袍怪人,亦怕再遇見那些金刀莊的人。
翌日一大早,他喝了一碗豆漿,吃了一套燒餅油條,便沿着官道徒步行軍,目標是自己的故鄉安慶府。
他自從八歲開始浪跡天涯,今年已是十八歲了,在這十年中,他只回去掃墓一次,這次由於有筆橫財,便決心好好的整治雙親之墳墓。
他沿着官道,靠右行走,沿途之中,不時的看見武林人物跨騎、坐車或疾掠而過,他心知必與‘鍋巴沉及金刀莊’有關。
雙方皆與伍順有些牽扯,因此,他有自知之明的低頭靠邊走,而且食住儘量找小吃店及小客棧解決。
他沒有料錯,石龍翔率眾趕到破廟內外細察一遍,但卻沒看見果報神,立即朝伍順被制之處趕回。
那知,他們回到該處,立即發現那三具屍體,經過搜查之後,他們由屍體中找到了恐怖暗器‘蠍尾針’。
蠍尾針狀似小鈎,又細又小,只要被它刮破皮膚,立即毒發封喉,乃是‘紅蠍宮’這個神秘幫派的獨門暗器。
沒人知道‘紅蠍宮’在何處?頭兒是誰?但是,人人皆知該宮的成員全是女人,而且是視男人為玩物的女人。
據傳聞母蠍在與公蠍交配之後,常會咬死公蠍,紅蠍宮之少女也是如此,她們一向‘博愛’及‘慈航普渡’。
可是,春風一度之後,男人必會暴斃,而且身上值錢的財物也被沒收,供作紅蠍宮的活動基金。
偏偏這批少女神出鬼沒,武功高強,蠍尾針又歹毒異常,於是大家告訴大家,絕對不可惹紅蠍宮之人。
因此,石龍翔如見厲鬼般,吩咐埋妥屍體之後,立即率眾返莊,這下子反而便宜了果報神啦!
他在破曉時分,吩咐石康揹他進入一個荒洞中,先制住石康的穴道,然後開始替傷口上藥。
他忙了好一陣子之後,立即服下靈藥準備調息。
那知,真氣一運,他立即神色大變!
他發現自己的經脈已經重創甚鉅,加上延遲診治,‘關元穴’、‘期門穴’已經凝滯,若不迅加疏通,他的功力必會逐漸的消失。
他在大駭之下,突然想起玉蟾蜍及那柄龍鳳寶扇,可是,他立即發現在更衣欲使‘桃代李僵’之際,放在血衫袋中了。
他懊悔一陣子之後,勉強聚集功力開始運轉起來。
這是一項艱鉅的工作,所幸他歷經千錘百煉又毅力堅定,在晌午時分終於渡過了‘危險期’。
他拭去額上的冷汗,望了僵卧不動的石康一眼,思忖片刻,立即上前連點帶拂,點了他身上六處大穴。
石康四肢一陣抽搐,一個人漸漸縮成一團不停的顫抖,黃豆大的汗珠立即自他那張黑臉沁了出來。
那張海口猛張,卻無法吭出半聲。
‘嘿嘿!這滋味叫做截脈抽筋,不斷截斷你全身的經脈,而且讓你的主筋一起抽搐,你馬上會吐血而死了。’石康立即滿臉的駭色!
‘嘿嘿!念在你年紀輕輕的份上,只要你替我辦妥一件事,我就放你一命,你如果同意,就連眨右眼三次。’哇操!別説三次,即使三百次,他也要眨了。
果報神嘿嘿一笑,替他解開穴道之後,沉聲道:‘我限你在明晚之前去破廟附近把你那位朋友找回來!’‘如…………如果…………找不到呢?’
‘你也要趕回來,否則,你會吐血而死!’
‘真…………真的呀?’
‘你可以試試看!’
‘我………我不敢!’
‘哼!諒你也不敢!記住,無論任何人問起我,你一定不準説出我的下落,否則,我一死,你也非死不可!’‘我………我知道!’
‘嘿嘿!早去早回吧!’
石康離去之後,果報神又替傷口上藥之後,立即服藥調息。
他等到次日晚上,卻等到垂頭喪氣,空手而回的石康,他在盛怒之下,立即一掌將他震飛出洞。
‘叭!’一聲,石康慘叫落地,他的怒火稍泄,倏見一道黑影疾閃而入,他剛揚起右臂,倏覓左臂一陣刺疼。
他強行掃出一掌,倏覺左臂一陣麻癢向上蔓延,他心知劇毒正在擴散,立即硬生生的將左臂齊肩卸下。
劇疼之下,他不由悶哼一聲。
倏聽‘轟!’一聲及‘啊!’的一聲慘叫,他一見那道黑影已經被震飛出去,立即踉蹌的跟了出去。
他出洞之後,立即發現那道黑影已經僵卧在地上,他又朝對方的胸口拍了一掌,方始走了過去。
黑巾一卸,赫然是一位妖冶少女,他冷哼一聲,朝她的身上一陣搜索,立卸取出一個小香袋及一個小鐵管。
‘嘿嘿!紅蠍宮的蠍尾針原來是放在這玩意兒中呀!’他將屍體朝洞中一拋,立即取出靈藥止血及療傷。
好半晌之後,他頹然的忖道:‘想不到我果報神居然會落此下場,我………’他立即上前替石康喂藥及救醒他。
石康醒來一見他已經少了一臂,不由大駭!
他卻陰森森的道:‘小子,揹我離此,準有你的好處。’石康不敢奢望有啥好處,他只求平安而已,因此,立即背起他而且依照他指示的方向疾跑而去。
他這一去,立即和果報神躲在華宅中練武,咱們暫且擱下不提。
※※※※※※
且説伍順回到安慶府之後,先買五牲及紙錢在雙親的墳前祭拜一番,然後向鄰居借來工具修補墳墓。
他忙了兩天,總算在黃昏時分大功告成了,他擦去汗水,拿着工具走向遠處溪旁準備洗淨工具。
他在洗工具之際,突聽遠處山中傳來一縷急促的笛聲,他怔了一怔,抬頭忖道:‘哇操!是那個不入流的傢伙在吹笛,真爛!’他嘀咕片刻之後,正欲繼續洗工具之際,突覺身後及左右兩處皆傳來‘沙………’及‘噓…………’聲音,他立即回頭一瞧。
這一瞧,他嚇得立即躍上一塊大石。
原來他發現難以估算的大小蛇竟昂首吐信疾遊而來。
那些蛇爭先恐後的遊動着,嚇得他急忙藉着溪中之石塊躍到對岸。
那知,對岸亦有無數的大小蛇疾遊而來,他暗暗叫聲:‘安娘喂呀!’立即重又躍入溪中的石塊上面。
‘撲通………’連響之中,羣蛇奮不顧身的射入水中昂首蠕遊,嚇得伍順全身顫抖的在大石上轉來轉去。
所幸,不到盞茶時間,羣蛇已經上岸,而且疾速的向對面山上游去,他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圓月高懸於夜空,他望着羣蛇游上山之後,一聽笛音仍然急響,他的心中一陣好奇,真想過去瞧瞧!
可是,一想起那些蛇,他立即涼了半截。
他默默的洗淨工具,正欲離去,突聽一聲女人的尖叫,那聲音來自方才笛音之處,他不由一怔!
女人的尖叫聲持續不斷!
不久,又加入一陣低沉陰森的‘嘿…………’笑聲,伍順略一猶豫之後,立即拿着扁擔悄悄的跑了過去。
沿途之中,那女人的尖叫聲音已經變成沙啞的呻吟聲音,那陰森的‘嘿嘿…………’笑聲卻響得更密集了。
半個時辰之後,他終於來到半山腰了,他立即聽見一陣‘噓………’連響及紛亂的蛇羣遊動聲音。
‘嘿…………’笑聲倏然停止,他剛被羣蛇嚇得轉身跑出三、四丈,立聽一陣疾風掠頂而過,一個怪人已經攔住他的去路。
他嚇得立即止步揚起扁擔戒備着。
那怪人身穿一套紅綠相間的長衫,臉色鐵青,雙眼突出,口大如盆,大腹便便,彷彿十月懷胎。
在深夜荒郊目睹這麼恐怖的人物,任憑伍順如何的見多識廣,也當場嚇得目瞪口呆了呀!
那怪人上下打量着他一陣子之後,暗喜道:‘神儀內斂,好一塊良璞美玉,想不到老夫會有此種福份!’他立即陰聲問道:‘少年仔,你是誰?’
伍順悚然一醒,一揚扁擔喝道:‘我是伍順,你是誰?’‘蛇王狄震。萬蛇之王,所向無敵,一掌既出,地震山搖!’‘哇操!氣球吹太大,是會爆炸的!’
‘嘿嘿!你以為我在違章建築--亂蓋嗎?來!先讓你見識我的氣功,來!儘管用力的砸掃挑戮吧!’説完,立即將雙手朝後一背。
‘哇操!什麼叫做砸掃挑戮呢?’
‘你用扁擔用力的由上往下砸,由左向右或由右向左掃,由下往上挑,由前往後戮,懂了吧?’‘哇操!我懂!你不怕疼嗎?’
‘嘿嘿!疼?我已經三、四十年不知道疼的滋味了,動手吧!’‘哇操!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
説完,揮動扁擔朝他的右腰眼掃去。
狄震一見來勢甚為渾厚,而且掃向‘麻穴’,心中一凜,全身的真氣立即‘動員’到‘麻穴’。
‘砰!’一聲,扁擔應聲而折,狄震卻一晃也未晃,不過,他的氣血卻暗中翻騰不已哩!
‘哇操!夠厲害!佩服!’
狄震暗暗吸氣抑住氣血道:‘再來吧!’
伍順將扁擔朝旁一拋,道:‘夠啦!你還要表演什麼呢?’‘顯顯蛇王的威風讓你瞧瞧,走!’
‘哇操!我…………’
‘怕了嗎?’
‘我…………’
‘嘿嘿!安啦!跟我走吧!’
伍順略一猶豫,立即跟着他行去。
好似大刀切削,又似掃帚掃塵般,狄震步入蛇羣之後,大小蛇自動的向兩側迴避,讓出了一條二尺餘寬的空間。
伍順佩服極了,他不由自主的道:‘哇操!夠正點!你是如何嚇退它們的?’‘嘿嘿!此乃本蛇王的秘密,豈能外泄!’
倏聽前方遠處傳來一聲:‘呸!’伍順偏身探頭一瞧,不由滿臉通紅。
只見一位長髮‘正點’少女全身赤裸的被綁在木架上面,雙腿分張,變成一個‘大’字,將那芳草勝地整個的裸呈出來。
此時正有四條卷盤在她身前兩側的蛇,它們分別伸出舌信舔舐少女的雙峯,小腹以及桃源勝地的外側。
另有縷縷津液在少女的輕顫之中汩汩下滴。
狄震陰聲道:‘丁曉煙,你如果要恨,就恨你的那位心理變態師父吧!嘿嘿!滋味很爽吧!’‘呸!狄老怪,你若是男人就自己來,何必驅使這四隻畜牲折磨姑奶奶呢?呸!沒出息!’狄震神色一寒,那張醜臉更加的恐怖了。
赤裸少女神色一悚,立即偏頭不語。
狄震雙眼一陣疾轉,倏地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褐瓶,倒出一粒火紅藥丸,捏在指尖,朝她一彈。
‘叭!’一聲,那粒火紅藥丸,立即停在她的右肩。
她乍睹那粒火紅藥丸,立即芳容慘變!
狄震立即得意的‘嘿嘿’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