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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八章 返回幽州

    龍鷹在眾人注視下,道:“本人是依卦直説,不理其他。懂得掌握天機者,定要順天而行,至少在這三個月內,靜觀其變,如果逆天而行,輕舉妄動,必招大禍。”

    這番話,就是要奚人不敢出兵助契丹人。

    李智機點頭道:“三個月的時間,彈指即過,這點耐性我們還是有的。”

    轉向各酋頭道:“若神醫的預言靈驗,我們還敢不相信他嗎?抹亮我們的眼睛,看未來的三個月會發生甚麼事。”又對龍鷹恭敬的道:“請神醫繼續指點。”

    龍鷹心忖如把盡忠的頭提來給他們看,保證立即深信不疑。道:“此變不限於一國,卦象所指,西南方均轉盛,千萬勿要攖其鋒鋭。”

    李智機倒抽一口涼氣,道:“那豈非指貴國和突厥人嗎?”

    龍鷹道:“理該如此,至於如何應付,本人因身分特別,不願置喙,由大王和大酋們斟酌。”

    李智機呆瞪他片晌,點頭道:“神醫是有大德行的人,並不藉此事説服我們投向貴國,令人敬佩。”

    眾酋頭紛紛頷首表示同意。

    塞外民族和中土人其中一個分別,就是喜怒形於色,不隱瞞心內的情緒

    龍鷹道:“至於更遙遠的未來,只要在未來三個月走對了路,將是吉大於兇,貴國會有大段時間國運興隆,關鍵處在能否‘特行’?特行然後能處變,處變然後能不變,不求不貪,享受大草原的賜予。哈!享受上天給你們的美女。”

    眾人如釋重負的哈哈笑起來。

    李智機親自送他回帳,邊走邊道:“神醫不是奉有大周女帝的密令,到這裏來説服本王,助你們對付契丹人嗎?”

    龍鷹胡謅道:“我們王家累世從醫,先祖有句遺訓。是永不涉政。王某人甚麼都不懂,只懂醫人。至於佔算未來,是非必要不出手。”

    李智機感激的道:“神醫對本王和本族都是恩重如山,將來如有甚麼用得着我們的地方,我們必會出手。”

    龍鷹差點露出狐狸尾巴,請他聯手對付契丹人,不過此為下下之策,且時機未成熟。道:“本人會謹記大王的話。哈!咦!帳內有人呵!”

    李智機曖昧的笑道:“我們男人追求的,不外是榮譽、財富和美女。神醫不用客氣,姿娜的身體肯定是男人的恩物。我族中對她垂涎者大有人在,但本王只願與神醫分享。”接着不理他願意否,將他推入帳內。

    方圓丈半的帳內燃起一盞羊油燈,將帳內的封閉空間沐浴在温柔閃動的火苗光裏,大草原的星夜今晚格外動人。只穿上薄袍的奚族美女跪伏地上,嬌羞的道:“姿娜奉王命伺候神醫。”

    龍鷹幾乎能肯定她袍內別無他物,想起她貴為王子的親母,等若奚族的王后,身分尊貴。心中別有一番滋味。

    姿娜盈盈起立,為他寬衣解帶,伺候他睡在厚軟的羊皮氈上,然後卸下外袍。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美麗**,這才捏熄羊油燈,鑽進他懷裏去,摟緊他。呼吸漸速。

    龍鷹心中生出古怪的感覺,像在此刻方曉得自己身在大草原,深深享受着大草原的一切。懷內的美女是如此有血有肉。擁着她便像擁有整個大草原。

    道:“你不須用這個方式來謝我,醫人是我的天職,何況我自知貌醜,根本配不上你。”

    姿娜的吻雨點般落到他的醜臉,嬌吟道:“神醫是大草原上最美麗的人,佔有姿娜吧!今夜姿娜是完全屬於你的。姿娜唯一可酬謝神醫的東西,就是自己的身體。”

    龍鷹心中湧起憐意,更曉得不論過了多少年月,當把大部分東西都忘掉時,仍會記得這激情的一夜。

    可能是奚人以妻侍客的習俗,翌日天未亮,姿娜已離帳去了。他多睡片刻,醒來時本準備立即離開饒樂,豈知揭帳而出時人頭湧湧,聚滿來求醫的人,出奇的是李智機竟領着親衞高手,維持秩序。

    看見求診者的目光,龍鷹立告心軟,立即開帳治病。文絲、丹丹、邊石等全來了,自動請纓做他的助手。

    龍鷹使盡渾身解數,融合魔種、寶典,與不住因經驗提升的醫術,來者不拒,即使不能令對方霍然而愈,也大見好轉。由晨早忙到深夜,小睡個許時辰,又起來繼續為奚人治病。聞風而至的人愈來愈多,就是這樣忙足十多天。終於有一天,起來後只有疏疏落落的十多個求診者。但也花了他半天工夫,才可以鬆一口氣。

    樂流和泰婭回來了,帶回包括百名處子在內的大批戰利品,趾高氣揚。

    樂流道:“大王有令,先讓神醫挑兩個處女,然後才輪到其他人挑選。”

    龍鷹心忖這還得了,忙道:“我是註定必須獨身的人,實在無福消受,請你老兄代我要了她們。”

    樂流道:“神醫是我平生所遇的人中,第一個拒絕美麗處子的人。我已有兩個,再多受兩個會惹來閒話。”

    龍鷹靈機一觸道:“你先給我挑選兩女,再以我的名義轉贈給邊石和廷青,這兩個人心地很好,請他們看在我分上,善待她們。”

    樂流感動的道:“神醫確是個離奇的人。”

    龍鷹道:“還有一件事,請你幫忙,可否派人到幽州,着我方的人派兵出關來接我?”

    樂流道:“神醫準備何時離開?”

    龍鷹道:“我已耽誤太久,明早起程回國,煩老兄順道通知大王。”

    樂流道:“那今夜神醫必須接受我的安排,由我挑選最美的女人陪你。”

    龍鷹苦笑道:“不用這麼客氣吧!”

    晚上李智機設野火盛會為他送行,來參加的大酋小酋、神巫戰將,人多至以他強大的記憶力亦容納不下那麼多人,賓主盡歡,累得龍鷹滿體酒精,頭重腳輕回到帳內,帳內又是春色無邊。

    翌日起程,想不到送他一程的竟是泰婭和樂流等原班人馬,只文絲等五女未獲準同行。

    兩個藥箱只帶一個走,箱內的藥材所餘無幾,其真正任務是裝載盡忠的首級,縛袱在一匹駿馬背上。

    樂流和龍鷹並騎領頭而行,在李智機一眾奚族領袖殷勤相送下,長長的隊伍馳出饒樂城。龍鷹心懷大暢,極有不虛此行之感。

    樂流道:“契丹人近日出現了異常情況,大王怕他們會擾及神醫,才肯讓我送神醫回山海關去。”

    龍鷹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問道:「發生了甚麼事?”

    樂流道:“近十天契丹人大舉出動,四處搜索,更十多次入侵我境,被我們驅逐。聽説山海關那邊更緊張,已發生過多起流血事件,契丹人又不肯明言為了甚麼事,耐人尋味。”

    又壓低聲音道:“聽説契丹的無上可汗病重在牀,已很多天沒有出來狩獵。”

    龍鷹與他再閒聊兩句後,落後到泰婭之旁,笑道:「侍衞長回來後,為何連招呼都不來和本人打一個?”

    泰婭拋他一個媚眼,半真半假的道:“晚上又沒有泰婭的分兒,找神醫幹嘛?”

    龍鷹苦笑道:“我是被迫的!”

    泰婭笑得幾乎失控,喘息着道:「信你的肯定是大傻瓜。離開前,泰婭去徵詢大王的意見,問他若神醫要泰婭侍寢,泰婭該如何應付?”

    龍鷹雙目放光道:“他如何回答?”

    泰婭道:“他説神醫是他和我族的大恩人,泰婭當然不可拒絕。”

    龍鷹緊張問道:“侍衞長如何答他?”

    泰婭橫他千嬌百媚的一眼,含羞道:“王命難違,泰婭只好千萬個不情願的答應了。”

    五天後,終抵山海關,來接他的竟是郭元振和他成軍不到兩個月的三千精鋭,隨行的還有萬仞雨和風過庭。

    與泰婭等依依道別後,新軍陣容鼎盛,士氣昂揚的通過山海關,返回幽州。

    婁師德曉得龍鷹回來,立即召來大將楊玄機和張九節,在幽州都督府舉行自龍鷹被任命代駕親征以來,最重要的軍事會議。

    而直至龍鷹步入會議廳的一刻,他仍沒有向任何人透露已取得盡忠項上的人頭。

    婁師德本欲請龍鷹坐上主帥的位,其他人分坐左右兩邊,但龍鷹怎都不肯入座,只好各坐一邊。

    東面坐的是婁師德、楊玄機、張九節和郭元振。另一邊坐的依次是龍鷹、風過庭和萬仞雨。龍鷹裝盡忠首級的布袋,就那麼的擱在太師椅旁的地上。

    楊玄機和張九節與龍鷹三人是初次見面,態度客氣卻保持距離,顯然是因在不知詳情下,看不起他們三個剛上戰場的新丁,怕他們像武氏子弟般貽誤軍機。

    婁師德先述説別後的發展,指出已依龍鷹之言整頓全軍,老弱傷病均被送返原鄉,恩恤優厚,且三年內不用納糧税,惠及全家,且家中足齡壯丁五年內不用服役。重整後的總兵力驟降至十五萬人,軍餉大增五成。軍隊氣氛雖有改善,但怯戰的氣氛仍瀰漫全軍,情況並不樂觀。最後道:“現在有一個傳聞,也是現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盡忠忽罹怪病,卧牀不起,性命危在旦夕。”

    楊玄機有點似黑齒常之,一派儒將風範,五綹長鬚,高而瘦,但卻不苟言笑,與黑齒常之的揮灑自如大相逕庭。他目注龍鷹道:“龍先生在奚境有否聽到類似的消息?”

    龍鷹點頭道:“確曾聽過,但奚人也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幸好我是神醫,曉得他患的是甚麼病!”

    郭元振大喜道:“究竟是甚麼怪病?”

    龍鷹哈哈一笑,右手提起布囊,左手探進去,故作神秘道:“是一種連我這神醫都治不來的絕症。”

    眾人目光全落在他的布袋內。

    萬仞雨首先猜到,道:“我的娘!不要哄我們開心。”

    風過庭是第二個猜中的人,嘆道:“怎可能辦得到呢?”

    郭元振會意過來,劇震道:“我操盡忠的十八代祖宗,你也有今天了。”

    婁師德顫聲道:“沒有可能的。”

    楊玄機和張九節你眼望我眼,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龍鷹剛才躲到房內,早拆掉包裹的布帶,為的正是這一刻,抓着盡忠的首級,一手提出來,同時起立,移到兩排人的前方,高舉契丹無上可汗的首級

    婁師德、楊玄機和張九節,即使未見過他,對他的容貌亦知之甚詳,尤其是額角招牌般的大肉瘤,加上首級經龍鷹藥制,栩栩如生,非常易認。

    大堂靜至落針可聞,接着爆起震堂采聲,人人胡言亂語,大爆粗話,興奮至極。

    婁師德忽然走出堂外去,回來後道:“明早我們在大校場舉行最盛大的閲兵儀式,將盡忠的首級向全軍展示,然後立即送返神都,讓聖上過目。”

    龍鷹將首級塞回布袋去。張九節恭敬接過,放在一邊的空椅去。

    眾人重新坐好,聽龍鷹眉飛色舞地詳述如何誆奚人他是到神山去,事實上卻偷入契丹境內,進行刺殺盡忠的行動。

    龍鷹稍頓續道:“此舉雖能大振我軍士氣,但對方卻成了哀兵,所謂哀兵必勝,兩下扯平。但只要我們做到一件事,孫萬榮的首級將是我們囊中之物。”

    此時楊玄機和張九節對他已刮目相看,聽得他分析入微。勝而不驕,均感心折,不住點頭。

    萬仞雨不耐煩的道:“不要賣關子了,立了些小功小勞,便沾沾自喜。”

    婁師德笑道:“任何人若可以像我們鷹爺般,單人匹馬深入敵後,割下盡忠人頭,不論如何神氣仍可令人看得順眼。”

    龍鷹道:“我不是不想直接説出來,而是須按部就班。諸位大帥大將方能明白小子的小計。哈!”

    風過庭悠然道:“稟上鷹爺,我們正在洗耳恭聆。”

    往山海關途中,龍鷹已從郭元振處,盡悉敵我雙方的形勢。從容道:“我們先收復平州。”

    平州是契丹人在長城內兩個重要據點之一。西為山海關,東臨渤海,直接威脅幽州,還可舍幽州攻掠沿海諸城。更令山海關形同虛設。

    張九節發話了,他是猛將形的人物,目如銅鈴。容貌粗獷,手大腳粗,滿臉鬚髯。聲如洪鐘道:“孫萬榮在平州駐有重兵,後方為位於白狼水北岸的營州,乃孫萬榮的大本營,左為薊州,亦是在契丹人手上。不論營州或薊州,均可以迅速支援平州,至乎可直接派兵攻擊我們。這些還不是最頭痛的問題,最令人頭痛的是守平州的是孫萬榮的頭號猛將乙寃羽,此人智勇兼備,善守城,我們兩次進攻平州,都是損兵折將而回。”

    風過庭道:“此仗我們絕不可輸,否則殺盡忠而來的如虹氣勢,將付諸一炬。”

    龍鷹道:“我們是不會輸的,且贏得輕鬆漂亮。最精采是當平州重入我們手上,孫萬榮將被逼至親自到薊州坐鎮,那時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婁師德不解道:“如何可輕鬆容易的奪回平州?”

    龍鷹道:“給我建一個高台,要比平州的城牆還要高上少許,下裝巨輪,以人力推動,就像攻城的巢車,卻不要設擋箭板。就憑此車,我們可以雷霆萬鈞之勢,在敵人援軍到達前,一舉收復平州。”

    萬仞雨搖頭嘆道:“這小子愈來愈古靈精怪,又愛賣關子。”

    龍鷹笑道:“萬爺息怒,這叫山人自有妙計,但説出來就不靈了。驚喜是振奮人心的另一種招數,明白嗎?”

    郭元振心情大佳的道:“聖上曾親口訓示我,不論鷹爺提出的方法如何荒誕、如何匪夷所思,我們都必須遵從。”

    婁師德拍椅柄道:“一切依鷹爺指示。”

    三人和郭元振離開主堂,回到棲身的院落,已是二更時分,這個會議開了近兩個時辰,談妥進攻平州和配合上的細節。

    他們意猶未盡,到後園的亭子喝茶。

    龍鷹解釋道:“不是我不想透露,而是破城的關鍵,就在我們的秘密武器摺疊弓,此事愈少人知道愈好,傳出風聲便不靈。”接着把計劃説出來。

    萬仞雨擔心道:“那天你在皇城的大校場,早以摺疊弓連發四箭,命中千步外箭靶,乙寃羽該早有所聞,怎都有防備之心,如何行得通?”

    龍鷹道:“那天我取弓按機栝時,使了個手法,借雪兒馬軀掩飾摺疊弓張開的情況,故看到的人,只會以為我將掛在馬側、金光閃閃的大弓取出來,而不知是張可摺疊的弓。”

    風過庭道:“非是親眼目睹,誰人相信竟有射程遠達千步之外的神弓?還以為傳聞誇大,在下認為即使乙寃羽聽過此事,亦不會放在心上。”

    郭元振皺眉道:“這麼遠的距離,乙寃羽又是高手,怕不容易傷他。”

    龍鷹笑道:“那就要其他小玩意的配合,郭老哥放心吧!乙寃羽是死定了。”

    又道:“荒原舞那小子仍未回來嗎?”

    萬仞雨道:“你離開幽州不到十天,那小子便藉口出去探路,到現在仍未回來。唉!真有點捨不得殺他。”

    龍鷹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何用取他之命?他們兄妹極可能與當年名列天下三大武學宗師的突厥人畢玄有關係。”遂把天龐告訴他的事説出來。

    風過庭道:“難怪他們兄妹這麼了得!”

    龍鷹大讚郭元振道:“老哥一手訓練出來的三千騎,確是精鋭裏的精鋭,令我們大添勝算。”稍頓續道:“但最重要是能在任何天氣下,於黑夜行軍,他們辦得到嗎?”

    郭元振面現難色,道:“雖然我集中訓練他們在這方面的能力,可是由於是在熟悉的環境進行,若到了陌生的塞外,不知他們是否應付得來。”

    龍鷹道:“有沒有能在晚上發光的顏料呢?”

    郭元振道:“有種叫夜光漆的東西,可在黑夜裏現出熒光,但近看才有用。”

    龍鷹大喜道:“那就成了。現在我們回去睡覺,明天將會非常忙碌。”

    眾人各自回房睡覺去也。

    清晨時分,三軍齊集大校場,接受代駕出征的龍鷹檢閲。龍鷹雖未曾真正領軍,但早成了大周軍心中的英雄人物,其事蹟廣為流傳,加上有天下第一刀之稱的萬仞雨、穩為軍中第一劍手的風過庭,人人渴望得睹他們的風采,但仍沒想到他會用竹竿挑着個人頭出場。雖一時看不真切,但知此首級大有來頭,卻沒人猜到竟屬契丹之主。

    十二萬武周大軍,分成百多組,分佈在縱橫達千五丈位於城東的大校場上,隊形整齊,氣象肅穆壯觀,沒有人呼一口大氣,只剩下龍鷹由婁師德、楊玄機、張九節、郭元振、萬仞雨和風過庭陪同進場的蹄音。

    龍鷹雙目魔芒大盛,策馬立在三軍前的帥台上,環目掃視,婁師德等在他後方一字排開,他們的戰馬襯得回覆四蹄踏雪的雪兒更是神駿高大,坐在馬背上的龍鷹狀如天神。

    驀地雪兒人立而起,兩蹄往前猛踏,發出震懾全場的嘶叫,龍鷹則仍從容淡定,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雪兒足回地上,神氣的抖動幾下。

    龍鷹將竹竿往前伸,垂下,大喝道:“這是誰的首級?”

    十二萬人響起嗡嗡議論的聲音。忽然有人驚呼道:“看那個肉瘤!”也有人不肯定地呼叫道:“盡忠!”

    龍鷹狂喝道:“對!這就是契丹之主,自號‘無上可汗’者盡忠的人頭。”

    全場十二萬人鬨動譁然,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鐵錚錚的事實。

    婁師德驅馬移前,來到龍鷹右側,大喝道:“盡忠的首級,是由我們的鷹爺,單人匹馬直赴契丹人的新城,於千軍萬馬裏從盡忠身上採回來。盡忠不是病了,而是患了身首異處的絕症。”

    大校場爆起轟天歡呼應和,開始沸騰。

    張九節也往前移,舉臂狂呼道:“這是誰的首級?”

    三軍齊聲叱喝道:“盡忠!”巨大的聲音,不但震動大校場的上空,還遠傳至城內每一個角落。

    場內人人雙目放光,情緒激烈。

    楊玄機乘勢移前,叫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將是戰無不勝的天朝之軍。我們的血仇,必須以敵人的鮮血來清洗。我皇萬歲萬萬歲!”

    全場齊聲應和,高呼萬歲。

    萬仞雨、風過庭和郭元振移到兩側,七騎並排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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