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虎睹狀心中微顫,火石電光般忖道:‘我這眼睛雖然重要,但武林中人,右臂無異第二生命,這一來,我豈不要輸給哥哥?……
…’
他思忖未了,‘毒魔’馬光陰冷的聲音又在洞中響起:‘丟過來!’聲音怪異已極,好似暮鼓晨鐘。
斷臂失明的兄弟二人,聽了馬光怪異的喝叫,全都悚然一顫,樊豹已搶先左手把自己的右手臂往‘毒魔’拋了過去。
樊虎心知事態緊急,再無思考餘地,突地臉色一變,牙關緊咬,從牙縫裡迸出一聲:‘去!’
他那握著自己眼珠的右臂,竟被他自己用雄渾的內力震迫,在衣袍齊肩斷下,從他微揚的衣袖中射出。
只見他緊隨樊豹拋出的右臂之後,直往‘毒魔’馬光身前飛到。
饒是‘毒魔’成名一百餘年,狠毒之名響徹宇內,但是看了樊虎這種情急拚命的兇像,不禁把長毛覆體的身子顫了兩顫。
迅速輕飄飄從他褐黃色的長毛之上,抖下幾片朽爛的破布。
馬光眼見兩隻手臂先後飛來,抬起雙手,把二人的兩臂接住。
但見晶瑩的珠光照映下,樊虎斷下的右手掌,仍是緊緊握住,一絲絲鮮血從指縫間滲了出來。
‘毒魔’馬光把掌指一緊,把樊虎那隻緊握的右手,緩緩逼得張了開來,那血淋淋的掌心之中,正有一個血絲滿布的黑白眼珠。
馬光冷冷道:‘瞎眼的該得我這兩件曠世珍品!’他把自己的鼻頭,也算了一件珍品。
樊豹一拋出右臂,忽然看見樊虎連臂帶眼,一起落到馬光的手中,心中早已知道事情不妙。
正想加點什麼零件的時候,誰知‘毒魔’卻已經做了宣判,這一驚駭,的確非同小可,頓時嚇得昏倒在地。
‘毒魔’馬光,對樊豹昏倒之事,好似未見,把拿在手中的兩隻斷臂放在身旁,向樊虎招手道:‘瞎眼的,走過來。’
樊虎失去一臂一眼,正用內功止血忍痛,對於自己親哥哥倒地,裝著未見,如今聽了‘毒魔’的叫喚,心頭一動,往前走去。
走到離馬光兩尺之地,馬光突然陰冷地喝道:‘停!’緩緩舉起右手,用姆、食二指捏住自己的鼻子,猛力往下一掀,他那長滿褐黃細毛的鼻頭圓肉,早被他齊根扯了下來。
‘毒魔’臉上僅剩下兩個鼻洞和一根鼻骨,創口雖有血色,卻無血液流出。
只聽他冷惻惻地說道:‘把嘴張開。’
樊虎連忙張開了嘴。
嘴一張開,馬光已經把手中的鼻頭拋出,丟進樊虎口中!
樊虎只感口中一股軟潤清香,撲鼻沁心,雖然有些軟軟細毛長在鼻頭之上,卻也並不討厭了。
心中奇怪,暗自忖道:‘這老魔頭真是古怪,他的年齡早盈百歲之外,怎地一個鼻子竟這等香軟可口…………’
心下想著,急忙把鼻頭嚼碎,嚥下腹中。
說來可真令人難以置信,樊虎自從吃了‘毒魔’馬光鼻屎搓成的‘奪魂蝕魄丸’以後,口、舌、喉,甚至內腹五臟,全都像燒焦似的,乾枯難忍。
但是‘毒魔’的香軟鼻頭一下肚內,腹肚中立時響起一陣急鳴,早有一股清香之氣,和血遊走,遍歷全身,透入五臟口唇之內,把他那個身上乾燥焦毒,盡數逼出體外,直令他精神大振。
‘毒魔’把腿上白玉小盒拿在手中,冷冷對樊虎說道:‘老夫的第一個條件,如今已經解決,現在你得答應老夫第二個條件。’說著稍稍一頓,樊虎心中倏地一驚,急急忖道:‘我倒忘了這魔頭一共有兩個條件,他第一個條件,毀了我哥哥性命不說,已讓我失了一眼一臂,這第二個條件可不知…………’
未等樊虎思忖終了,‘毒魔’馬光已經繼續說道:‘瞎眼的不用緊張,老夫這第二個條件十分簡單,只要你不對老夫存著壞心,準保你一點損失也不會有。’樊虎聞言一震,恭聲道:‘樊虎怎敢對老祖存有壞心。’‘毒魔’把手指搖了兩搖,依舊冷然說道:‘你可知道在當今世上,老夫尚有一個親人活著。’
樊虎心中一動,恭敬答道:‘樊虎不知,請老祖明示!’‘毒魔’冷冷說道:‘老夫還有一個孫兒活在世上,他每隔上一年半載,總要來探視老夫一次。’
說著忽然發出一聲冷漠的長嘆,似有無限感觸。
樊虎聽得心下微凜,卻是不敢接口,只聽‘毒魔’在一陣長嘆之後,仍然操著冷惻的音調說道:‘瞎眼的,你可知道老夫為什麼不把這部威震武林,揚名萬世的‘毒經’傳給我的孫兒?’
樊虎聽得一怔,心道:‘對呀!這老魔頭既然自有孫兒,為什麼卻要舍親就疏,不把自己的武林絕學傳給孫子,竟肯無端端傳給我呢?’他心中如此想著,口裡卻不知怎樣作答。
聽‘毒魔’又一聲冷漠的長嘆,說道:‘老夫這‘毒經’中所載,無一不是天下奇毒的丹方。
‘若要研練‘毒經’所戴之毒物,必須吞服老朽剛才給你吃的‘奪魂蝕魄丸’和老朽的血肉鼻頭,才可穩保無虞,不受毒物侵害。
‘要不然,任你大羅金仙,活佛菩薩,只要沾上書中所載,十二種奇毒中的一種,必然絕命當場,無可救得──’
樊虎聽得心驚肉跳,不由掉頭往身後望去。
只見他哥哥樊豹倒地之處,早已經流出不少的漿水,樊豹身上穿著的衣衫,似也有了異變。………
在這霎那之間,樊虎忽然想起‘毒魔’說過的話:‘………得不到鼻頭和奇書的人,會在半個時辰之內,化為膿水死去。…………’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微悸,有點替自己嫡親的哥哥悲傷,──不過,那只是電光石火間的思潮,片刻之後,又狠心地排除了這份上天賦予的傷感,在心中惡毒咒道:‘嘿嘿,真是報應,誰叫你不自量力,要和…………’咒咀未了,‘毒魔’又繼續道:‘老夫雖然自負天下第一狠毒之人,但總不能叫自己孫兒吃老夫身上的肉呀!’
樊虎聽到此處,方自恍然大悟,心下大為稱奇,思忖道:‘看不出像魔頭這樣冷酷的人,竟還能講究這些人倫大理。……………’不由又把頭轉了過去,向他的哥哥樊豹微作探望。
這時候,樊豹的身上冒出淡淡的輕煙………‘啊──’一聲悽絕人寰的慘叫,劃破了陰森森的山洞。
樊豹在昏絕中,被‘奪魂蝕魄丸’的毒汁所蝕,痛得醒了過來,顫抖地翻了個身,卻又痛得昏死過去。
樊虎被他哥哥淒厲的慘叫震得心絃欲斷。
目光所及,只見樊豹翻過身子的那塊脊骨,早被‘奪魂蝕魄丸’的毒汁蝕透,背上那大塊皮肉衣衫,已經化成和著鮮血的膿水。
他那寬闊的後背,齊頸至股,僅剩下一具滿布血絲的白骨架子,骨架內的腸、肚、肺、髒,不但清晰可見,而且也在一點點腐蝕之中。
那一股淡淡的輕煙,正是從樊豹腐爛腑臟之內冒出來的,而且還稍稍帶著一點腐肉灼焦氣息。
樊虎目睹哥哥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心中驚怖萬分,目光不由得遲滯地轉往‘毒魔’望去。
‘毒魔’馬光,一見樊虎遲疑的神色,身子不由一顫。
突然用左手摸起身邊放著的兩隻手臂,連帶著那顆鮮血未乾的眼珠,往樊虎身下的膿血中一拋!口中陰森森說道:‘天下萬流,同歸一體,一飲一食,莫不全有前因,眼瞎的眼痛未止,斷臂處創口未收,那會有閒情替別人悲傷!’樊虎正在神情幌惑,幻構兄弟手足之情,忽被‘毒魔’這麼一說,頓時驚醒過來,掀起胸中憤怒,狠狠忖道:‘什麼兄弟之情,如果地上躺的是我,你樊豹也不見得會有悲傷之意!’‘毒魔’馬光又冷冷說道:‘在老夫把‘毒魔’傳你之前,你得向老夫和這‘奪魂蝕魄’發一重誓。’樊虎的目光觸及那一兩隻迅速被自己哥哥膿血的手臂,不由駭然答道:‘晚輩謹遵老祖指示。’
‘毒魔’忽把嗓子放重,但仍十分陰惻,道:‘你在得了‘毒經’之後,必須立即趕往巫峽萬寒洞,找洞主‘馬金’!
‘那馬金就是老夫親孫兒,你不但一定要去找他,而且必須向老夫保證,你要終身扶助老夫的孫兒,以使萬寒洞的威名,揚播天下。’馬光一口氣說到此處,突把右手中拿著的白玉方盒平平舉過頭頂。
樊虎何等機靈,一見馬光舉起手中白玉方盒,立即閃到正對馬光的方位,‘撲’的跪倒地上,閉起眼睛,莊肅念道:‘樊虎謹向‘毒魔老祖’和‘毒經’起誓,自今而後,樊虎決心遵奉老祖指示,終身扶助萬寒洞洞主馬金,盡力掬心,雖死無怨,若有三心二意,違背老祖指示,樊虎願受萬毒攻心之刑!’發完重誓,並不即時起身,仍在原地默跪,約莫過了半盞熱茶時分,‘毒魔’馬光忽然尖聲叫起來道:‘起來!’
樊虎這才緩緩睜開單眼,站了起來。
‘毒魔’馬光道:‘這白玉盒內,除了一部‘毒經’之外,尚有一面玉牌,你拿著玉牌去找老夫的孫兒,老夫的孫兒一定會善待於你。’說著雙手捧起那個白玉小盒遞出,道:‘拿去,從今之後,你就是這部‘毒經’的主人,而且,你也是老夫的再世替身!’樊虎一見‘毒魔’馬光把玉盒向自己遞來,雖然早就知道,這部毒經已是非己莫屬,但是,仍免不了狂喜心跳,只差點兒高興得叫出聲音。
他半弓身子,伸出唯餘的一隻左臂,極為恭敬地把白玉方盒接了過來,道:
‘謝老祖洪恩!’
但見那‘毒魔’馬光自從把玉盒遞給樊虎之後,倏地收回雙手,立即端正盤坐,不再言語。
樊虎舉著玉盒恭身佇立良久,不聽‘毒魔’再有其他的吩咐,便慢慢把視線移到玉盒之上。
在明珠映射之下,只見那白玉方盒,寬有三寸,長及半尺,厚度莫在半寸上下,通體光潤潔白,僅四周邊緣,有一圈細細的紅線圍繞………
樊虎心中想道:‘我此生不知已走遍多少地方,見過多少珍貴的珠寶玉器,就沒見過這麼大,這麼純的白玉,這………’一念未了,突然被一陣古怪的骨骸焦臭氣息把他的思潮打斷,心裡倏然一凜,連忙反身回望。
但見樊豹那碩大的身子,不知何時已化成一灘血膿漿液,漿液中,浸散著一堆血淋淋的白骨。
那白骨也在一點點溶化,冒出一股股的焦臭氣味。
驀地,樊虎聽見身後盤坐的‘毒魔’發出一聲恐怖的怪叫,繼而聽他尖厲叫道:‘瞎眼的!’
樊虎聞聲一駭,急忙迴轉身子,向‘毒魔’恭身而立。
原來‘毒魔’馬光一聞及那一股股的焦臭氣味,立覺全身氣血翻騰,心知自己‘闢毒至尊’鼻頭已失,已中了劇毒。
‘毒魔’馬光,在樊虎轉身之後,突又陰冷而急促地叫道:‘滾出去!’樊虎聽得一怔,只見盤坐地上的‘毒魔’渾身顫抖,微微把上半身躬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毒魔’馬光的上身剛剛俯下,地上散落著的百十顆夜明珠,紛紛從地上飛躍而起,魚貫奔入‘毒魔’馬光微張的口中。
但聽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響過後,百十顆姆指大小的夜明珠,迅快絕倫地被‘毒魔’一口氣盡數吸入腹中,山洞裡頓時成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毒魔’馬光又尖厲叫道:‘瞎眼的,快給老夫滾出去。’樊虎眼見‘毒魔’在盛怒中,表演了這麼一手絕頂氣功,那裡還敢停留,口裡說聲:‘樊虎遵命!’
輕身往外疾走。
黑暗中運用內功,藉著手中白玉盒子一點微光,堪堪走了五十步,心中正在轉著古怪的念頭,倏地聽見後面的‘毒魔’又厲聲叫道:‘回來!’樊虎聞聲一頓,罵道:‘怪物!’
‘毒魔’馬光的嘶叫聲又揚起,只聽他陰冷而尖厲地叫道:‘瞎眼的,快給老夫滾回來!’
樊虎只得反身往裡走去。
樊虎懾於‘毒魔’的威勢,只得聽由擺佈,遵命往洞裡走了三十餘步,‘毒魔’卻又怪聲叫道:‘站住!’
樊虎立刻止住腳步,戰兢兢問道:‘老祖尚有何事吩咐?’只聽五丈以外‘毒魔’陰冷冷說道:‘瞎眼的,你到萬寒洞見到老夫的孫兒以後,代老夫帶個口信,叫他以後不要再來老夫這兒。’樊虎聽得大為不解,不由奇怪道:‘老祖…………’未等他把要說的話說出,‘毒魔’馬光突然又在暗中厲聲叫道:‘就是這樣,快點滾出去!’
他見‘毒魔’怪得嚇人,不敢再說,轉身往外走去。
但是身子才動,又聽‘毒魔’厲聲怪叫道:‘還有!’樊虎只得再把身形止住。
但聽那‘毒魔’馬光的聲音忽然變為冷惻而蒼老:‘瞎眼的,你要記住,老夫那部‘毒經’只能你一個人獨看。
‘而且,將來你如想把它傳人,也只能單獨給一個人,再者,那個人必須是個不怕死,不要命的武林高手。’
樊虎聽‘毒魔’馬光說話的聲音,蒼老中帶有無限的淒涼意味,不由心中一動,莊肅答道:‘樊虎終身謹奉老祖教誨!’半響不聽‘毒魔’馬光再有聲音,心中暗忖:‘我得快走,要不然…………’未等他念頭轉盡,‘毒魔’馬光尖厲的怪叫,再度從裡面發了出來:‘馬上給老夫滾出去……………’
其聲陰冷銳厲,震耳刺心,較方才厲怪的呼叫,更不知恐怖多少,直把樊虎震得毛髮聳立,急忙往洞外衝去。………………
且說那兩位原本分別被樊虎及樊豹‘弄’暈,四肢大張躺在岩石上的妙齡,在樊虎二人入洞之後,霍地躍下岩石,低聲交談著。
沈賢暗罵道:‘哇操!好陰沉的‘查某’,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當下立即凝神傾聽。
耳際立即傳來二女清晰的交談聲。
‘信子,‘塞外雙魔’果然如‘代島子’所料,被‘毒魔’馬光喚進洞內去了,咱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
‘嘻!不錯!否則,咱們辛苦了一、兩個時辰,豈不是白搞一場。’‘哼!這兩個傢伙實在難纏,方才幾乎被他逼得洩底哩!’‘秋子,我也差不多,如果不是要掩飾身份,我早就使用咱們東瀛島………’‘噓!’
兩人迅速的向四下探視一番之後,續道:‘秋子,你放心啦!此地區向無遊人至此,何況自上週起…………’
‘秋子,你太沒有警覺心了,這種大事怎麼可以亂說呢?’‘是!是!’
‘咱們過去瞧瞧洞內的情形吧!’
沈賢凝神靜聽,不但盡知她們二人談話內容,甚至連‘毒魔’馬光及樊虎、樊豹在洞中的情形亦完全知道。
他邊傾聽邊思索著!
‘哇操!看樣子這兩個‘查某’也是來自東瀛島的,一直潛身於‘怡紅園’內,今日利用‘塞外雙魔’來此遂行陰謀。
‘哇操!這兩個‘查某’也真大膽,光著屁股就趴在洞口,又高又翹,還有‘烏漆麻黑’的一簇‘黑毛頭髮’有夠難看!’陡聽洞內傳來‘毒魔’的吼聲,立見二位少女迅速躍至衣衫處取出一把薄刃,暗貼於小臂,仍躍仰在岩石,佯作暈迷。
‘哇操!要不要救那個樊虎呢?哇操!我的媽呀……………’沈賢迅速以手捂住自己的咀巴,但神色中仍流露著駭懼。
只見一幅鬼魅臉容出現於洞口。
獨眼、尖頷、顴骨暴露,滿面灰色短毛,臉色蒼白可怖,宛如殭屍,斷臂之處血跡殷然,分外令人驚心!
而且,他那失去眼珠,猶有血跡的右眼眶,漆黑森暗,唯一的那個左目,正暴射著駭懼與欣喜的複雜眼光。
正是那個方才猶在‘殺雞’殺得不可一世,此時卻已缺一目一臂的樊虎,此時,他不由得又朝洞內一瞥。
他確定‘毒魔’馬光沒有跟出來或是再喚他進去之後,吸口長氣,穩定情緒,一瞧手中白玉方盒,他不由得仰天長笑。
那‘桀桀………’厲笑聲,回湯於谷中分外的刺耳!
二位少女佯作乍醒過來,不由偏頭瞧著樊虎,有氣無力的喚道:‘大爺,您…
……您在高興什麼?’
說完強仰起身子,卻又悶哼一聲,無力的躺下。
樊虎一見二女被自己兄弟‘征服’成那個模樣,一股英雄心理,使得他邊走向二女邊得意的桀桀怪笑著。
‘嘿嘿!金釵,你和玉葉不是‘怡紅園’的姑娘中最‘猛’的嗎?’金釵似欲強掙起來,可惜仍舊頹然躺下,只聽她妮聲道:‘大爺,人家如果不是昨天太累啦!今天也不會輸得這麼慘?’樊虎桀桀笑道:‘玉葉,你的原因是不是一樣?’玉葉撫著下身,苦笑道:‘大爺!人家昨天一口氣接了三十餘人,方才又被你們輪流‘轟炸’,現在還隱隱發痛哩!’
樊虎好奇的問道:‘昨天是什麼日子,你們怎麼忙成那個樣子?’玉葉媚聲道:‘大爺,前天有一位大爺中了五千兩的‘大家樂’獎金,取出三千兩包下了‘怡紅園’的姑娘,免費大請客,所以我們才會忙成那個樣子!’樊虎喃喃道:‘媽的,俗語說,‘千請萬請,嫖客不請!’想不到這裡的人如此貪小便宜,敢冒‘衰運’之大不諱!’
金釵妮聲道:‘大爺,那個人還說,這一期‘大家樂’如果再中了大獎,他要包下揚州‘迎春陵’,請大家狂嫖三天三夜。’‘嘿嘿!屆時我可得去瞧瞧!’
‘大爺,你一去那些姑娘可要全部豎旗投降啦!’樊虎得意的仰天狂笑著。
沈賢卻聽得暗罵不已,‘哇操!你就儘管的笑吧!最好挾著「卵蛋’多笑幾聲,否則,等一下沒有機會啦!
‘哇操!看樣子梅丘早然和老虎、土狗他們聯合演出‘神明牌’,而且效果也達到了預期的目標。’
陡聽金釵媚聲道:‘大爺,你有沒有‘消腫’藥,人家‘那話兒’又腫又疼的,難過得要命哩!’
樊虎將身子湊近金釵下身瞧了一眼,怪笑道:‘桀桀,果然又紅又腫的,老夫就賜你一些療傷聖藥吧!’
說完,彎下身子,伸出獨臂欲自地上衣衫中取出瓷瓶。
‘哇操!死神在招手啦!’
果見金釵和玉葉相視一眼,手一揮,二道寒光立即射向樊虎。
正被得意衝昏了頭的樊虎陡覺有異,身子陡一翻滾,可惜,薄刃又疾又猛,背上仍被釘了一刃。
‘你們…………啊!’
樊虎正在駭怒交加之際,二女已自石上彈起身子,疾撲過來,人未到,四道狂勁已劈中了他的胸前。
樊虎心知已落人別人圈套之中,此時自己已是傷上加傷,只有先保住性命,找個地方療傷再說!
那知他方竄奔出去,玉葉已經擋在自己的身前,此時的她不再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而是一個冷麵追魂羅剎。
樊虎亡魂俱冒,正欲側閃,背後又被一股陰柔掌力劈中,只覺眼冒金星,氣血翻騰,差點當場栽倒。
金釵陰森森的道:‘姓樊的,放下‘毒經’,饒你一命!’樊虎吼道:‘臭婊子,原來你們故意帶我們兄弟來此,也是在打這本‘毒經’的主意,哼,休想。’
玉葉站在他的背後陰聲道:‘姓樊的,我們姐妹任你們跨,任你們騎了老半天,你居然說出這種絕情話,休怪我們無情。’‘桀桀………你們有情?有情會對我下這個毒手,告訴你們,除非我姓樊的斷了這口氣,不然,你們休想得到這玉盒!’說完,朝那秘洞厲嘯連連。
二女心知他是在向‘毒魔’求援,惟恐‘毒魔’主動出擊,只見金釵急道:
‘秋子,先毀了那秘洞!’
只見玉葉迅速自地上衣衫夾層中取出一個長條型黑色膠紙,迅速捲成一卷,又自夾層中取出一個小黑管,塞進膠捲中。
只見她矯捷的躍到洞口,右手指頭,在那黑管一搓一揉,然後迅速將那膠捲擲入秘洞深處。
她方躍回樊虎的身後,秘洞已經傳來一陣‘轟隆’巨響,整個洞口塵石飛濺,洞口迅速被封死。
洞內深處傳來‘啊’的厲呼一聲,立即不聽人聲,看樣子令黑白兩道畏若鬼神的‘毒魔’已經喪命了。
這種超出人力的爆炸力道瞬即震撼住樊虎。
金釵獰笑一聲,纖掌再抬,一掌劈中了樊虎的胸前大穴。
玉葉亦纖足倏抬,‘拍’一聲,踢碎了他那顆六陽魁首,作惡多端的塞外二魔就如此不明不白的命喪二女之手。
最令他遺憾的是至死不知二女究竟是何來歷?
樊虎屍身甫墜地,金釵已一把搶過了那玉盒子,當場就欲啟盒一瞧,那知,玉葉已一掌劈了過來。
‘秋子,你什麼意思?’
邊喝叱邊閃開那股掌勁。
玉葉劫悶不吭聲的身子一撲,左掌一圈,右掌一劈!
金釵神色一駭,叱道:‘秋子,你怎麼對我下此毒手?’說完將那玉盒朝玉葉那掌圈擲去。
玉葉心怕毀了玉盒內之毒經,硬生生的將那股掌力一收一偏,手腳不由得為之忙亂了一陣子。
金釵嘴角露出一股狠毒獰厲的笑意,左掌迅速的一圈一振,右掌跟著疾拍出一掌。
玉葉方卸去掌力,正要跟著去搶奪那個玉盒之際,卻見金釵居然學自己施展‘滅絕’掌。
當下顧不得搶奪玉盒子,身子去勢更疾,朝前射去。
只聽‘砰’一聲,只見她踉蹌二步,立即摔倒在地。
金釵一不做、二不休,又是雙掌並劈出去。
‘信子,你好狠,啊…………’
玉葉強提真力,迎了上去,只聽‘轟’的一聲,玉葉五腑俱碎,落地之後,只剩下一股若斷若續的氣息!
金釵神色一冷,右手纖指一駢,朝玉葉死穴一點,玉葉絕望的厲呼一聲:‘信子!’之後,立即氣絕。
金釵取過地上衣衫,墊在玉盒子,一按一掀,只見一本掌心大小的斑黃古冊子平躺在盒內,她的身子不由一顫。
那是興奮的顫抖。
只見她謹慎的以衣衫墊著,湊近雙目,草草翻閱著那本毒經,神色亦由謹慎、欣喜而轉為得意至極。
她合上‘毒經’,正欲仰天大笑,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心中一駭,接著只覺心肺一麻,四肢跟著一麻。
‘拍’一聲,金釵悶不哼聲的摔倒在地,僵臥不動,雙目卻一霎也不霎的一直瞪著那本‘毒經’!
谷中呈現死一般的寂靜。
沈賢瞧得滿頭霧水:‘哇操!又是一個‘嗝屁’啦(死)!怪啦,根本沒有聽到掌力或暗器的聲音,金釵怎麼會死呢?’目光仔細一瞧,卻見那本‘毒經’掉落之處,立即呈現一片‘烏黑’,而且迅速的擴大面積。
‘哇操!有夠毒,看樣子那個‘玉盒子’還是解毒聖物哩,哇操!非快點將那本‘毒經’處理掉不可。’
略一思忖,立即飄到現場,揀起那個玉盒,夾起那本‘毒經’,左掌一揮,將那塊烏黑地面震了一個丈餘圓洞。
左掌揮拍十餘下,將樊虎及二女屍體揮落洞內,‘哇操!要如何處理這本恐怖的‘毒經’呢?’
只見他伸直著右掌,畏若蛇蠍的瞧著那本‘毒經’一直思量著。
卻聽一陣颯響,側目一瞧,金影一閃,猱兒已經疾掠了過來。
它一靠近沈賢的身旁,立即指著那本‘毒經’雙手連作撕毀狀,同時又連連指著那個大圓洞。
‘哇操!猱兒,你是叫我把‘毒經’撕毀,和這三具屍體埋在地下呀?可是,這本‘毒經’很毒哩?’
猱兒卻指著沈賢比了兩個大圓圈,塞入口中,作吞食狀之後,然後拍拍沈賢的胸脯,作了一個不要怕的表情。
‘哇操!猱兒,你是比什麼?我搞不懂呀!’猱兒雙手一直比著兩個大圓物,作吞食狀,它是叫沈賢放心,他已經吃了‘血果’,不懼萬毒。
偏偏沈賢一直想到‘歪’處去,(因為二女方才那種浪態,實在給他刺激太大了),因此,一直頓悟不出來。
猱兒心中一急,彎身取了一塊粗石,朝那本‘毒經’一挑,那本‘毒經’立即彈上半空中。
猱兒擲去粗石,雙掌朝那本‘毒經’一劈,將它震得更高之後,怪叫一聲,沒命的朝谷外奔逃出去。
‘哇操!猱兒也挺怕死的哩!哇操!若將‘毒經’震碎於半空中,毒素散佈更廣,不如就在坑內處理掉!’
沈賢待那本‘毒經’快落到地面之際,左掌一吸,一頓,那本‘毒經’立即‘拍’的一聲,掉落於金釵那屍體上。
沈賢凝聚真氣,手指那個玉盒子,虛空對那本‘毒經’揮划著!
只見那小冊子一張張的被劃成細條狀。
沈賢再連連橫劃,那些細條紙,立即變成細片狀。
沈賢喃喃道:‘哇操!你們三人生前拚命爭奪這本‘毒經’,現在我把它拍碎分給你們,別怪我毀了你們的屍體!’
只見沈賢左掌連拍十來下,那些紙片便混在碎肉以及血液之中,濺射於坑內四處,再也無法湊合。
沈賢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金影再現,猱兒已經掠到沈賢的身邊,毛手狂掃,毛腳猛踢,半晌即已將那個圓洞填平了。
沈賢四下打量一下,一見已無礙眼之處,笑道:‘哇操!猱兒,咱們走吧,我急著要去瞧瞧老虎他們哩!’
一人一猱離去之後,谷內再度回覆死寂。
沈賢不知道由於誤打誤撞,毀去那本‘毒經’,不但使中原武林免去一場滔天大禍,亦使東瀛島高手打消了用毒這一策略。
原來,自‘血魔’昔年在中原暴斃(死於太白山下神秘黑衣人之手)後那十一車毒物也跟著完全被毀。
‘血魔’一向甚具猜忌,而他一死,那些‘毒物’的配方亦跟著絕世,東瀛島之人好不容易才自‘萬寒洞’手下口中獲知‘毒經’之事,便苦心計劃搶奪‘毒經’之事。
誰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在要緊的關頭,金釵及玉葉卻為爭奪‘毒經’相繼送命,‘毒經’亦被沈賢毀去,中原武林少了一場慘劫!
※※※※※※沈賢及猱兒身形似電,往水濂洞馳回,眼看著再過一個轉彎便可抵達,沈賢陡聞遠處傳來一陣交談聲。
他倏然放輕步伐。
猱兒亦靈巧的放輕身子,隨著沈賢馳到轉角處,朝前一看。
‘哇操!又是五個‘查某’,清一色的黃衫,哇操!莫非現在又在流行‘情人的黃衣衫’啦!’
‘哇操!看樣子她們正在研究自己丟出洞門外的那把‘鎮尺’哩,哇操!這個‘查某’有夠‘水’(美),比柳丁還美哩。’只見水濂洞前有五位妙齡少女‘哇打庫西’‘阿那打哩’‘嗨’指著那把‘鎮尺’不住的交談著。
手持鎮尺的那位少女除了美若天仙之外,更帶有一股高貴的威嚴,言談之間,流露一股逼人的氣息。
‘哇操!這些人究竟是那裡人?怎麼說這種‘土話’,有聽沒有懂,那鎮尺是‘黃龍子’前輩的遺物,豈可被她們取去。’手一揮,猱兒會意的如風撲了出去。
猱兒甫撲出去十餘丈,手持鎮尺的那名黃衣少女立即發覺,只聽她低叱一聲,四名少女立即散開身子,站在她的身前。
五女一見猱兒,神情紛紛一駭。
猱兒怒吼一聲,毫不歇足的疾撲過去。
四女‘嘰哩咕嚕’交談一陣,纖掌疾揮,掌飆齊罩向猱兒,猱兒怒吼一聲,身子一閃,避過掌勁,續撲過去。
‘哇操!好猱兒,贊!’
四女似乎想不到這種長毛畜牲亦懂武功,驚呼一聲之後,身子倏然一分,將猱兒圍在圈中,立即出掌如飛,猛劈過去。
猱兒不畏掌力,被認定一位少女,毛手猛抓猛劈,逼得那名少女連連後退,纖掌不住的劈掌迎拒著。
其他三女喝叱連連,纖掌紛飛,朝猱兒周身大穴直劈著。
手持鎮尺的黃衣少女自猱兒出現之後,一直凝立不動的觀察著猱兒的身法及招式,可惜一直理不出頭緒。
此時一見猱兒居然渾身不畏掌力,立即嬌叱一聲,身子卻朝沈賢匿身之處飄來,顯然是要找猱兒的主人。
‘哇操!好精明的‘幼齒仔’!’
沈賢迅速的將身子一直朝後飄退,隱於一個山凹處。
黃衣少女命令四女以陣式對付猱兒之後,身子疾掠到轉角處,仔細搜索一圈之後,迅即又回到打鬥之處。
只見猱兒雖被困於陣中,不但毫無敗相,而且不再狂吼亂撲,只見它盤坐陣中,毛手揮轉,四女掌力根本無法及身。
黃衣少女駭凜交加,心中暗忖:‘此種靈獸的功夫即達此程度,其主人的功夫豈不已臻仙俠之流,中原武學實在不可忽視。’只聽她一聲嬌叱,四女喝叱聲中,各取出一柄軟劍,身似彩蝶飛翔,自各種方位刺向猱兒的身子。
猱兒仍是揮轉長臂格開軟劍,毫無敗相!
五女不由一陣心寒。
沈賢在山凹處待了一陣子,直到那細微衣衫破空聲離去之後,方再度飄向轉角處石後,探首一瞧!
‘哇操!好猱兒,表現得可圈可點,哇操!這種陣式,身法不是和‘東瀛三鳳’一樣嗎?哇操,原來如此。’
只見他那對俊目煞光一閃!
‘哇操!又是‘東瀛島’的人在搞鬼,她們一定是要來‘毒經’的,哇操!
今日非修理你們這幾個‘查某’不可!’
陡聽一聲低叱,四名少女立即退了開去。
那名黃衣少女神情肅穆的平舉鎮尺,斜比著猱兒。
猱兒見狀,立起身子,神情肅穆的毛掌合什,護佐前胸,那對金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黃衣少女。
‘哇操!這‘幼齒’居然還有幾下子哩,居然能將內力透過鎮尺傳送出來,的確不可稍加輕視哩!’
場中陡聽一聲脆響,猱兒身子連連後退三步。
那黃衣少女身子退了一步之後,重又逼向猱兒。
猱兒雙掌仍是合什護胸,毫無懼意。
旁觀之四個少女卻芳言失色,紛紛互相瞧著。
她們四人深知主人之功力,方才那一掌足以裂石,據她們所知,當世之中,尚找不出能夠夷然無傷,全身而退的人。
想不到區區一頭畜牲,竟然能招架得住。
最令她們驚駭的是主人居然還被震退了一步。
此時一見主人身上衣衫無風自動,分明已提聚全身功力,欲搏殺這頭畜牲,四人紛紛後退著!
倏聽一聲響徹雲霄的龍吟虎嘯自遠方傳來,五女方欲抬目一瞧,場中已出現一位俊逸少年。
四女不由一凜,‘好高明的輕功!好雄渾的內力!’黃衣少女鳳目一觸及沈賢,不由駭呼道:‘阿那打…………’沈賢笑叱道:‘哇操!我不用‘洗面乳’,別向我推銷!’黃衣少女鳳目仔細瞧著沈賢,嬌聲道:‘你是誰?’沈賢輕輕拍著猱兒腦瓜子,笑道:‘哇操!我不想認識你們,你們最好也少打我的主意,請便…………’
黃衣少女一向何等的尊貴,此時遭沈賢一頂撞,鳳目一煞,柳眉一皺,鎮尺一掃,就欲動手。
但不知為了何故,她硬是忍了下來,只見她輕輕放下右臂,柔聲問道:‘我叫金碧玉,請問少俠尊姓大名?’
‘哇操!金碧玉,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想不到東瀛島………’沈賢言至此,陡覺不對,倏然住口。
五女卻聽得芳容失色。
四位少女立即圍了過來。
猱兒亦迎了過去。
‘哇操!猱兒,保持咱們中原的風度,退下!’猱兒乖乖的退了下去。
五女一見猱兒竟通人言,不由對沈賢更加駭凜。
黃衣少女沉聲道:‘少俠既然不肯賜告尊姓大名,但是可否告知為何知道我們五人是來自‘東瀛島’?’
沈賢笑道:‘哇操!是你們自己告訴我的呀!’黃衣少女叱道:‘少俠最好明說!’
沈賢臉色一沉,道:‘哇操!‘最好’明說,‘最不好’暗說,我如果學習信子和秋子永遠不說,那就是‘善善通適’啦!’黃衣少女厲聲道:‘你見過信子和秋子啦?’‘哇操!我真後悔見到她們二人那副淫浪模樣,哇操!你們東瀛島的人為達到目的,真是不擇手段!’
黃衣少女‘刷’的一聲自腰側取出一柄古意盎然的短匕,沉聲道:‘少俠今日若不交代清楚,恐怕…………’
‘哈哈哈哈……………’
笑聲好似九天悶雷,震得其他四女雙眉緊蹙!
沈賢存心賣弄功夫,一笑即久久不歇。
四女起初猶自強撐著,到了後來只得拋下軟劍,雙手捂耳,在地上邊翻滾邊呻吟,半晌,嘴角已溢出血絲。
黃衣少女起初猶能支持,逐漸的氣血亦開始翻湧起來,只聽她喝叱一聲,右手一揮,鎮尺疾射向沈賢。
沈賢探手一接,擲往避於二十餘丈外雙手捂耳的猱兒身前之後,繼續貫汪內力□攻向黃衣少女!
半晌之後,只見黃衣少女冷汗立即迸出額頭,左掌一振,冷芒一射,逕取沈賢的心。
沈賢手一吸,冷芒一斂,那短匕已經落入他的右掌,笑聲一斂,叱道:‘哇操!再見識一下老夫的‘以氣馭劍’!’
黃衣少女一聽笑聲歇止,正欲鬆口氣,陡聞‘以氣馭劍’,正在弄不清楚之時,一道冷芒已經襲到頭頂。
她震掌一拍,冷芒稍偏,卻又迅速襲了上來。
逼得她身子直閃躍,雙掌直劈。
半晌之後,她已全身溼透,氣喘吁吁了。
內腑受傷,躺在地上的四位少女見狀,慌忙躍起身子,二人去支援黃衣少女,二人逕攻向沈賢。
猱兒揀起鎮尺正欲攻過來,沈賢左手輕輕一搖,右手劍訣一引,冷芒立即射向自己身前的少女胸脯。
二女慌忙閃開,但右臂已被冷芒掠過,立即垂下。
冷芒再閃,二女左臂亦分別垂下。
冷芒再繞到黃衣少女頭頂,逼得她們三人不住揮掌震劈著冷芒。
沈賢嘴角含笑,存心活活累垮她們三人,因此並不急於下殺手。
陡見那兩位少女雙足一軟,倒在地上,背對著沈賢,強以手臂撕扯著衣衫:
‘哇操!莫非跟玉葉一樣,要‘炸’死我,哼!’他佯作不知的故意偏過身子,引劍訣,不理會她們二人。
半晌之後,只見她們二人立起身子,前胸鼓鼓的,疾馳過來。
‘哇操!存心與我同歸於盡,哇操!少打如意算盤!’只見他劍訣一收,雙掌劈出一道狂飆。
身子亦同時向後疾退!
黃衣少女疾道:‘臥倒!’
‘轟轟!’二聲巨響。
‘啊!’‘啊!’二聲嘶嚎,碎肉四濺,血雨飛灑。
不但那兩位少女被炸得粉身碎骨,其他的二女亦見機較晚,上半身亦被炸得粉碎慘死當場。
只有那名黃衣少女臥倒得快,安然無恙,不過也被駭怔了,連沈賢在什麼時候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知道!
‘哇操!起來吧!’
‘你………………’
‘哇操!東瀛島的女英雄,難道還要我拉你一把?’黃衣少女神色慘白的立起身子,雙目怒視著沈賢!
沈賢右手一招,那柄匕首飛入他的掌中,只見他漫不經心的以短匕修剪著指甲,道:‘哇操!我這下子省下了買‘指甲剪’的銀子了!’黃衣少女右拳一劈,罩向沈賢胸前大穴。
沈賢鬼魅般的閃到她的身後,促狹的在她的衣衫上,上揮下挑,左切右割,‘哇操!好‘恰’的‘查某’!’
黃衣少女迅速的轉過身子,雙掌狂揮著。
沈賢邊閃躲,邊戲弄邊揮動短匕。
衣衫紛飛,盛怒中的黃衣少女跟本不知情,只聽‘拍’的一聲脆響,沈賢在她那圓臀輕拍一下:‘哇操!是‘真貨’哩!’黃衣少女尖呼一聲,鳳目含淚,身子直顫!
沈賢拍住她的穴道,笑道:‘哇操!累了吧!休息一下吧!’‘你…………你無恥!’
沈賢張嘴露齒,笑道:‘哇操!我無‘齒’?足足有三十七顆牙齒哩!哇操!
我看看你究竟多有齒?’
只見他上前一把卸下他的下巴,偏頭,探指數了老半天,叫道:‘哇操?你才只有三十六顆牙齒,比我還少哩!’
黃衣少女自幼至今,一直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種屈辱?只見她那淚水似泉水般源源不絕的流了下來。
沈賢對‘東瀛島’的人,一向深惡痛絕,因此毫不憐惜的又道:‘哇操!堂堂東瀛島的‘代島主’怎可輕易掉淚?’
沈賢此語是試探性質的。
因為他一見黃衣少女武功如此高強(能震退猱兒),又有一股逼人的威嚴,因此才大膽的突然冒出那句話。
黃衣少女身子一顫,淚水倏然中斷。
沈賢心中瞭然,卻故意後退三步,雙目色眯眯的繞著黃衣少女那具跡近全裸的胴體仔細欣賞著。
‘哇操!好迷人的胴體,如果押到‘怡紅園’去,至少值十兩銀子!’黃衣少女聽自己只值十兩銀子,心一酸,淚水又簌簌流著。
‘哇操!你別覺得委屈,老夫虛渡二百餘年寒暑,見過的美女多如牛毛,你又算老幾?呸!‘你算走運,老夫已戒殺百餘年,今日只是薄懲一番,下回再敢來此,老夫非把你押去‘怡紅園’不可!’
說完,手一揮,制了黃衣少女的暈穴。
挾起她四下一聽,確定沒有閒人之後,迅速的躍上了古洞。
猱兒將‘鎮尺’放入內洞之後,回到前洞,一見沈賢正取出黃衣少女腰側之短匕劍鞘,不住的把玩著。立即又奔向洞口。
半晌之後,只見它取回那粒‘鐵丸’,恭恭敬敬的雙手奉到了沈賢身前!
‘哇操!猱兒,你是不是要將它送給我?’
猱兒頭直點,裂嘴笑著。
‘哇操!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根本不玩彈珠了!’猱兒接過沈賢手中之短匕,將鐵丸在劍葉輕輕一敲,那柄斷金切玉,鋒利駭人的短匕,立即出現一個小缺口。
‘哇操!好寶貝,好!待我用這鐵丸修理‘東瀛島’那些王八蛋之後,再拿來還,行不行?’
猱兒喜得吱吱直叫直跳著。
沈賢將短匕歸鞘,喃喃道:‘哇操!這把短匕就送給柳丁去切菜吧!總比她家那柄破菜刀好多。’
將那粒鐵丸裝入‘毒魔’那個玉盒子塞入懷中之後,帶著猱兒走入內洞,恭恭敬敬的長跪黃龍子法身前朗聲道:‘前輩,晚輩沈賢承蒙前輩遺物成全,練成一身功夫了,今後誓必遵照前輩指示,除大奸大惡之人以外,少造殺劫。
‘甚盼前輩在天之靈,隨時助我早日將東瀛島的人消滅,使我中原武林,能夠恢復安祥和平。’
說完,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之後,方立起身子。
沈賢仔細的將前洞書籍歸回內洞之後,扳動機關,合上內洞洞門之後,朝猱兒笑道:‘哇操!猱兒,以後沒事少出去,知不知道?’猱兒會意的連連點頭。
沈賢摸摸它的頭,道:‘哇操!你好好修行吧!祝你早日成正果,我走啦!’說完,挾起黃衣少女朝通道行去。
猱兒雙目含淚,隨行於後。
將到洞口之際,猱兒突然閃了過去,長跪在洞口恭送著沈賢。
沈賢只覺鼻頭一酸,便聲道:‘哇操!我沈賢何德何能,承受得起你的如此大禮,猱兒,受我三拜。’
說完,放下黃衣少女,恭恭敬敬的朝猱兒拜了三拜。
淚水早已簌簌直下了。
猱兒早已‘砰!砰!砰………’連連叩首回禮了。
沈賢長嘯一聲,衝出泉水,掠了出去。
落地之後,瞧瀑布一瞧,展開身形,馳了出去。
身後傳來猱兒那感性的長嘯聲。
久久不歇,回湯於沈賢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