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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貝斯緹古堡莊園位在紐約長島附近,一座屬於貝斯緹的私人小島上。

    小島的佔地面積大約與艾利斯島相等大小。古堡已有百年曆史,歷經世代交替,依舊莊嚴峻偉的聳立在小島上。

    貝斯緹家族原為來自英格蘭的貴族移民,歷代以來都只有單傳唯一繼承人,而每一任的貝斯緹公爵都像是上帝特地篩選的王族,個個擁有優良的血統與優越的資質,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擁有身為貝斯緹繼承人的責任感與優越感。

    貝斯緹家族事業也就在歷代的繼承人手中,一代比一代更加興旺。

    丹?貝斯緹同樣擁有這樣的優良遺傳基因,他以着獨到的市場預測直覺,以及他果斷精明的決策,配合他旗下優秀的菁英團隊,創立了貝斯場家族至今最興盛的事業版圖。他的成功同時也是因為他比一般人更加努力付出。

    夜晚時分,貝斯緹古堡莊園寧靜得讓人感到恐懼與不安,而此刻他卻獨自待在偌大的書房裏,處理來自世界各地的公文與報告。

    丹在長時間盯着計算機屏幕工作後,他將視線移開了屏幕,閉上酸澀疲累的雙眼。

    他伸手按壓着額頭兩旁的太陽穴,想藉此消除繁重工作所帶來的壓力與疲倦。

    丹整個人往椅背後躺,依舊閉着雙眼深深地嘆息,將一整天的緊繃跟疲累隨着一吸一呼之中傾吐而出。

    他就這樣躺進皮椅中,順便休息假寐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晚的微風吹拂得令人太過舒服,他的思緒也因此墜入回憶之中,古堡夜晚的微風將他帶回那個情愫剛剛醱酵的愛戀時光——

    「金毛獅,聽説你是從美國紐約來的哦?」

    十七歲的喬泠,就跟她那一頭雜亂其肩的自然捲發一樣,青澀又我躁,永遠靜不下心來。

    而她老媽在知道丹剛巧是她的英會老師後,就「順便」請他當她的家庭英文老師。

    丹也不想在玫瑰山莊當個沒有貢獻的食客,於是便接下這工作,為了私心也為了真的想幫忙而傾其心力的認真教學。

    只是課堂才剛剛開始十分鐘,喬泠就捺不住性子打開話匣子,想跟他閒聊一些課外話,試圖混過一個小時無聊的家教時間。

    丹聽到喬泠帶着欣喜笑聲的問話,他偏過頭僅是挑挑眉,無語地盯着他左手邊一臉粲然微笑的青春嬌容。

    沒有理會她的興奮,他回頭看着桌上的英會課本,他指着書本上的一個習題,以教學式的口吻説道︰

    「告訴我這題答案是哪一個選項?」

    喬泠美眸一瞪,她板着小臉,伸出手將課本整個用手掌蓋住。

    「唉呦——不要這麼死古板嘛!人生又不是隻有唸書這件事情。唸書、唸書、一直念下去,整個人都酥掉化成灰了,還很替葬儀社的人省事的嘛!直接可以灑向大海咧!」

    聽見她誇張、粗魯又沒道理的説辭,丹一臉吃驚,忍不住冷哼一笑。

    「妳腦袋瓜裏到底裝了多少雜七雜八的怪東西?老是有一堆奇怪的説法!」

    「嘖!拜託哦!這位先生,請説我——冰、雪、聰、明。O的K?」喬泠一手扠腰,另一手拿着筆搭配着她的説詞,每説一個字便敲打一次書本。

    「OK就OK,為什麼要説O的K?」他皺着眉頭,很不能理解她這奇怪的説法。

    喬冷大聲嘆一口氣,翻着白眼,一臉明顯對他很忍耐地開口

    「吼!老大,算我拜託你。你很瞎耶!做人要懂得入境隨俗,好嗎?O的K是台灣特有的文化語法。」

    「不正確的説法就要趁早改掉,不然會影響妳學英文的基礎跟概念。」他很認真的堅持着。

    「好、好、好,算我服了你!OK就OK!」喬泠受不了地舉起雙手投降。

    她放下雙手,又不死心的問了他一次︰「我們不討論這個。金毛獅,我再問你一次,聽説你是從美國紐約來的,是不是真的?」

    她那一聲「金毛獅」,丹覺得很刺耳,他又皺緊眉頭,冷下臉地修正她的觀念。

    「我有名有姓,妳的説詞有很嚴重的種族歧視。再説,妳喊我一聲『老師』也不為過。」

    「喂,你——」

    「我想,明天有人打算散步去學校。」

    喬泠一聽,大眼一瞪,氣得咬牙切齒又無力反擊。

    前幾天她上學的交通工具「滑板」,被他霸道地沒收,原因是他正義感使然,想幫她延續她的青春生命。

    但他也以每天親自接送她為交換條件,不僅讓她可以逃過修女的責罵,又可以避免遲到,還有免費的車可坐,這樣一舉三得的好康生意,她當然懂得把握。

    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奸詐,竟然拿此威脅她!

    不過,她喬泠雖然是個不挑食的乖寶寶,但她也不吃虧。要她喊他一聲「老師」,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就是對他是「老師」的身分極為反感。

    喬泠在腦中快速地衡量一下情勢,判斷出對自己最有利的籌碼。心念一轉,星眸倏地發亮,小臉漾出最甜美的笑容,伸出雙手環住丹的左手臂,撒嬌的説︰

    「好啦!丹哥哥,拜託你滿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咩!跟我説一下啦!你是不是從紐約來的?」

    丹一臉拿她沒轍的嘆氣笑了,雖然明知道這小丫頭見風轉舵的好本領,可就是無法抵抗她的甜美撒嬌。

    「是,我是從紐約來的。」

    「真的?哇——好棒!」喬泠大眼星光閃閃。

    「以前去過嗎?」丹的語氣裏不自覺地多了一分寵溺。

    「沒有。」她很失望地搖搖頭。「威、皇現在都在波士頓,大哥以前也是在波士頓,想起來我去美國,也只有去過波士頓而已。

    聽她這麼一説,丹這才想到,過去幾年都沒看見喬家三兄弟帶喬泠到他古堡作客。這一刻他突然有股衝動,希望讓喬泠看看貝斯緹古堡的美麗。

    「妳想去嗎?」

    「想!」

    「呵呵,想去紐約哪裏?」

    「都可以。不過我最想去什麼都有的百貨公司,就是你們説的大型購物中心!吃喝玩樂全部一次包辦。哇塞,好棒!我還想過……」

    丹一直微笑的聽着喬泠用可愛的語氣,説着她對百貨公司的夢想跟喜愛,他把她説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多年後的今天,他替她實現了所有的夢想。

    一個輕悄的開門聲傳進丹的耳裏,將他從回憶往事中拉回現實世界。

    丹清楚地聽見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朝他緩緩走來,從腳步聲可以聽出來此人深怕驚擾到他的休息而貼心地放緩腳步。

    隨着腳步聲的接近,一股玫瑰花的優雅馨香也竄進他吸吐間,充滿他的心肺。

    丹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見一身柔白睡袍的喬泠就像個絕美的女神,一臉温柔微笑的朝他走近。

    他輕輕嘆息,伸出手迎接他的女神。

    喬泠也伸出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柔順的讓他抱坐在他腿上,她輕聲地開口︰

    「累了怎麼不到牀上睡?還有工作要處理嗎?」

    丹淺淺一笑,温柔地輕吻她的唇,然後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沒有了。孩子們睡着了?」

    「嗯。」她在他懷中仰起頭,小手貼上他的臉頰,嘟起小嘴,心疼地説着︰「你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

    感動她的關心,他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他是如此地愛她,愛得義無反顧,愛得至死不渝。

    「我剛剛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她貼在他頸窩間,吸取他熟悉的味道。

    「沒有,我剛在想事情。」他輕吻她的發、她的耳。

    當他在她敏感的耳邊輕輕吹氣時,她微微一顫,氣息有些紊亂地説着︰「你剛在想什麼?」天!好熱!他竟還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囓咬!

    「我在想妳。想我們以前上家教課時,妳有多調皮搗蛋又不認真。」

    她倏地清醒,小手用力拍打他的胸膛,嬌嗔的抗議︰

    「你很壞耶!那麼古早的事幹嘛記那麼多?還一直提醒我將來姬兒會有多難搞?嫌我不夠擔心煩惱哦?」

    這幾天到葳琪的咖啡館時,葳琪一直壞心地取笑她的現世報來臨,現在丹又提醒她小時候的頑皮胡鬧,讓她更加擔心不已。

    「呵呵——只要是關於妳的一切、説過的每一句話,我都不可能忘記的。」

    是宣誓也是證明他的深情摯愛,她心中溢滿了感動與温柔,她笑得甜美。

    她略略離開他的胸膛,星眸裏閃過慧黠的淘氣計謀。

    「真的?我説的話你都會記得?」

    「當然。」他很有自信的允諾。

    「好!」她開心地坐正上半身,小手在他眼前一張一收的繞畫着圈圈,她學着催眠師的口吻,壓低嗓音的命令。

    「忘記、忘記吧!我命令你忘記。你會聽從我的指令,當我彈手指時,你就會清醒,並且徹底忘記十七歲那個愛搞怪、讓人頭痛的喬泠。只記得喬泠是個純真甜美、冰雪聰明、善解人意、豔光四射的天才大美女。明白嗎?」

    她説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但還是很堅持的要完成催眠手續,她舉起右手,將拇指跟中指相互一個扭彈,彈出一個清脆的響聲。最後她笑倒在他的懷中,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可笑。

    「妳呦!淘氣鬼。」丹寵溺的一笑。

    喬泠笑得嬌俏甜美,兩人親密的貼觸也因為她的大笑而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她絲滑的大腿正好摩擦着他的慾望中心,也因為她的顫動而讓他的熱情慾望瞬間甦醒,他感覺到一陣痛苦的緊繃,情慾被撩撥得急欲宣泄……

    激情歡愛過後。

    丹光裸着身躺在價值百萬的舒服大牀上,喬泠安穩的躺在他胸前睡得像只饜足的小貓咪,唇邊還留有一抹滿足的甜美微笑。

    她捲曲烏亮如絲的長髮鋪散在他們四周,她胸前的柔軟渾圓壓貼在他胸膛上,隨着每一口呼吸都可以感受到那柔軟的甜美碰觸,吸吐間都是他們迷醉的激狂麝香氣味。

    他一手枕在後腦下,一手時而輕輕撫摸喬泠絲滑白嫩的裸背,時而捲起她的髮絲再放開的玩着,他睜着清醒的雙眼,盯着頭頂天花板上的精緻彩繪,思緒紛飛擾擾。

    他完全記不得他們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大牀上的。大概是他把她丟上來的吧!

    一碰觸到喬泠,他就會完完全全的失控。他對她的慾望強烈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探測到底有沒有底限。

    他的內心極為焦躁不安,因為他實在不知要如何跟喬泠啓口,他決定結紮的意願,尤其在知道她還希望再生小孩之後,他的決定無疑是否決了她的希望。

    他對她的希望向來都會傾其心力的幫她完成夢想,現在他卻要打碎她的希望。這讓他感到內心的拉鋸。

    可是他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喬泠生產時的痛苦,和他害怕失去她的死懼。

    這些日子喬泠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往日的開朗健康,他不知道也沒把握自己能不能再經歷一次這樣擔憂的日子。

    他查過一些產後憂鬱的數據,通常第一胎媽媽如果有產後憂鬱的情況,那麼第二胎會有產後憂慮的機率依舊存在。甚至他還看到不少患有極度嚴重的產後憂鬱,會造成嬰兒與母親之間何等可怕的悲劇例子。

    這讓他更加擔憂喬泠的狀況,也更堅定他結紮的決心。他不願也不能忍受喬泠受到一絲絲的傷害與危險。

    思緒翻飛了一整晚,丹一直跟自己的內心強烈的拉扯交戰。

    也許是因為他過於緊繃的情緒傳染了喬泠,讓她睡得有些不安穩,她在睡夢中輕嚶一聲,無意識的挪動睡姿,試圖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卻意外的喚醒丹猛烈的深沉慾望。

    丹放下枕在腦後的手,下移到喬泠堅挺的翹臀,本想阻止她誘人心魂的挪動,卻不自主的撫摸她。

    「小貓,醒醒。」他粗喘着低聲喚醒她,他的手來到她腿間,誘惑的摩擦着她,企圖喚醒她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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