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慧芙在領袖一號可仰視整個一百八十度星空的透明頂辦公室裏,通過與新愛神夫秀清的聯感頭罩,以比從前快上十倍的速度在工作著。
精神力是宇宙裏唯一非物質的純能體,即使其運作速度可快逾光速,卻不能突正反空間的界限,因為欠缺了物質那種突破兩個空間能量邊界的物質力量。
但以之作思考,卻可比任何最多隻能到達光速的智能系統更快捷和更有效。
這就是為何當夫秀清精與愛神結合後,能把愛的能力大幅提升的原因。
這時沙瑩和新委任的軍機秘書姍娜麗娃連袂進入辦公大堂來,在她對面坐下後,耐心靜候著。
誰都知道在這美麗女領袖工作時,是絕不能打擾她。
姬慧芙在處理和批准了製造五件新一代改良了的隨意肌後,令罩子升回原處,向兩女微笑道∶“是否有了摩亞他們的消息暱?”沙瑩點頭道∶“是的!我通過特別波段,終於聯絡上他們了。謝天謝地,他們仍有一百八十三人生存著,正躲在離這裏二百光年的一個星系內,我希望主席批准我去與他們會合,領他們到這裏來。”姬慧芙親切地道∶“如奶所求,行動獲准。我會通知雷坡武,讓他為奶安排一切。”沙瑩想不到姬慧芙這麼尊重自己的意見和毫無保留地信任她。感激零涕,欣然去了。
姬慧芙看著姍娜麗娃這患難與共的好姊,不由想起了慘死的辛茜婭諸人,神情一黯,嘆了一囗氣。
姍娜麗娃卻會錯了意,也是花容微變,低聲道∶“主席掛念著力舟嗎?”聽到方舟的名字,姬慧芙回覆了一點歡容,搖頭道∶“只有一點點吧!不似奶那麼沒有用,還惱我不準奶隨他去嗎?”姍娜麗娃頭道∶“當時確有些不滿,但現在想起來,當然明白主席是為我著想。”姬慧芙笑道∶“要怪我就盡菅怪好了,我坐上了這位置,甚麼私人感情都要拋在一旁,更正確點説,我對每一件事都要由整個大局著眼。我已擬好了詳細的撤退計劃,但這將會是我當上主席後,最不願發佈的一個命令。”姍娜麗娃點點頭,表示明白她的感受。
姬慧芙再嘆了一囗氣,道∶“既是幸運好也是不幸地,我們應會有比四個月更長的時間不用見到大帝號在我們星域內出現。”姍娜麗娃愕然不解地望著她。
姬慧芙解釋道∶“秀清在離開仰馬星系前,在那裏放下了一座可通過反空間作用高速傳訊的偵察掃描儀,監視著那裏所有活動。剛才傳來珍貴情報,大帝號到了暗瞧星系,停留不動,不用説奶都該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了。”姍娜麗娃為之色變。
此時她才明白為何姬慧芙得到了更長的喘息時間後,仍會指此事是有幸有不不幸的自然是假若黑獄人真能收服了那藏在地核裏,對身外之事採不聞不問態度地核怪物,那後果將不堪想像。
在這宇宙裏,最可怕的力量仍是來自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地核生物便是個最好的例子。
姬慧芙苦笑道∶“我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那大火球把人帝號拖在那裏,又希望她立即離開。但無論如何,現在我們已楚大帝號行蹤和位置,不用害怕她會突然出現在跟前了。”姍娜麗娃深吸了一囗氣,心湖裏浮現出方舟那吊兒郎當、毫不在乎的可恨樣同一時間姬慧芙也思念著方舟,暗禱他能滿載而歸,找到戰勝大帝號的救命良方。
方舟躺在舒玉智修長完美的玉腿上,進入了深切的睡眠裏。
舒玉智温柔地摩挲著他烏黑的頭髮,細審著他的臉龐,眼中亮起回憶的採芒,有點自言自語地道∶“當年我發表第一篇有關“蜕生術”的論文時,惹來很多人的攻擊,特別是各類的宗教團體,指我違反了的旨意,破壞了生態的平衡。他們説若人類永生不死,但又不斷增加,將成為宇宙的蝗害,破壞了自然一切生態。”坐在對面沙發上,背著舷窗外反空間壯麗景色的巴斯基子一翹,冷笑道∶“他們最後還不是乖乖的接受了。可以不死,誰肯死去?”舒玉智仍是那麼悠閒舒適地緩緩道∶“但當時我確曾懷疑過應否繼續研究下去,想不到宇宙確比任何生物都要聰明,接受了霓生術人,他們的生機都轉移到本身的蜕變去,再也不能生育。這有點像與大自然一物換一物,你想製造出生命嗎?那便須捨棄自己的生命,再公平不過。”“由那刻開始,生命只能通過子厙在試管中製造出生命來,但子庫總是有限,所以姬慧芙藉著其他理由,通過聯邦議局的同意,無限期停止了這種充滿缺點產生新生命的方式。”巴斯基沉吟片晌,忽然道∶“我有五個問題,一直哽在心中,現在卻有不吐不快的感覺。”舒玉智的眼移離方舟,投往他身上,微笑道∶“大亨是否想問玉智,為何會看上了你,又肯無條件幫助你建立罪惡樂園暱?是嗎?”巴斯基渴望知道地猛點頭。
舒玉智剛要説話。
銀河四號忽然抖動起來。
在反空間安詳的飛行中,這是從未發生過的怪事。
方舟一震駭然坐了起來,失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此時,飛船又一下劇震,竟偏離了原先直線的航道。
三人同時色變。
在反空間內迷航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回事,像現在這種驚人的高速,真是差之毫釐,謬以億萬裏。
上趟雖失去了座標,但因認得仰馬星的位置,故可以逃過大難。
但若發生在這完全陌生的銀河系最深處,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三人同時色變。
卡爾夫南迴到黑巫號上,與翟斯飛並立在大堂的指揮台上,下了往天獅星系進發的命令。
在六艘戰神級飛艦護航下,七艘太空艦結成整齊的隊形,朝目地進發。
一這次有前車之鑑,由反空間彈出來的位置將遠離天獅星系,同時把彈出點廣佈在二千萬裏的空間,以免紿莫測高深的敵人在正空間處突襲。
六艘戰艦將同時彈出,好為黑巫號開路。
卡爾夫南雄心勃勃地看著自己聲勢龐大的私人艦隊,想起凱旋歸來時,受到萬民朝拜的動人情況,不由飄飄欲仙。
他的最高理想並非只是要當上主席,而是要做人類至高無上的神。
他會領導人類去征服宇宙,把所有文明和生命置於他控制之下。
只有那麼做,生命才有意義。
艦隊不斷增速。
離戰場愈來愈近了。
絲蒂到了她的領袖二號上,獨自一人坐在戰略室裏,觀望著螢幕上顯示出附近星空所有活動的情況。
第二集團軍和第三集團軍,包括四艘主力艦級飛船和八艘母艦級飛船與近五百艘飛艦,陸續由星系內各處基地飛到外空處集結,布成戰陣,準備出發。
他們的目的地將是與卡爾夫南遙對著天獅星系的另一方。
天虎星系仍由拿不列領導的第七師駐守。
這是進可攻,退可守。
便讓卡爾夫南這急於立功的人去打頭陣,測試敵人的實力。
只要卡爾夫南可以吸引住敵人的主力,他們便可以乘虛而入,摧毀敵人在星系內的設施和怖置。
最好是卡爾夫南和敵人兩敗俱傷,那她就可乘機把這礙手礙腳的人與敵人同時除掉,一舉兩得。
想到這裏,絲蒂感到無比的暢快,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在姍娜麗娃的陪同下,姬慧芙親往星系內的各大研究室和軍用工廠打氣。來到外空基地時,雷坡武通知了她有關絲蒂出擊的消息。
消息來自第七軍團的總指揮拿不列上將,他與雷坡武份屬老友,更不滿絲蒂任用卡爾夫南為總可令,主動聯絡上他們。
姬慧芙與他並肩走進基地頂部圓形的人堂裏,四周都是落地玻璃,在三百六十度的廣閹視野裏,使人有著置身虛空的感受。
姬慧芙冷然道∶“拿不列知否我回來了?”雷坡武恭敬地道∶“沒有主席的允許,我怎敢告訴任何人。”姬慧芙來到環形窗的一角,看著夜空深處一團譜線既寬且亮、但某部分又隱沒在暗黑裏的行星狀星雲,微笑道∶“假設我夠狠心的話,只要下令拿不列利用天虎星系的強大的防禦力量,無論絲蒂是勝是敗,均不准她和艦隊返回天虎星系去。
那她就要迫在沒有補紿的情況下,倉皇趕回來,而我們則可清楚把握她的行蹤,在她彈出反空間時予以無情痛擊,把政變結束了。”雷坡武動容道∶“主席為何不這麼辦暱?”姬慧芙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淡淡道∶“但那些戰十都是無辜的,他們只知接受上級的命令,我怎可使他們失去了寶貴的生命暱?放心吧!只要我們的部署夠嚴密,定可把幾個帶頭人治之以罪,我還要讓他們得到公平的審判。姬慧芙只是聯邦法的執行者,並非可判人生死的極權者。”雷坡武心中湧起崇慕的情緒。
自這充滿魅力的領袖回來後,縱使面對內憂外患的威脅,但一切都不同了,他有信心最後定可在她的奇謀妙算下,度過難關。
事上她最厲害的一著,就是找到了火鳥星上方舟一號的餘生者方舟,這怪人憑著他超凡的本領,把整個形勢扭轉過來。
以前他們連面對著的危險是甚麼都懵然不知。
現在至少可清楚地肯定了。
反空間完全失去了一貫的安詳寧靜。
外面再非以前般飄浮游蕩著各種色彩繽紛、虛無縹渺形體,而是一卷卷盤旋飛舞的強芒。
最令人駭然是不時忽然現出一個個像怪獸張開巨囗般深黑巨洞。
銀河四號像在暴風急浪裏掙扎的一葉輕舟,完全沒有半點自主的能力,翻滾飄“砰!”方舟的頭撞上了艙頂,下一刻背脊又撞到視野舷窗去。
眼角射處,巴斯基和舒玉智都像狂風颳起的落葉般拋得左飄右蕩,全無半分自主的能力。
外面變成忽明忽暗的色光。
原來飛船正在瘋狂地旋滾著。
“砰!”這次方舟的額角撞在駕駛台的尖角處,差點把他撞暈過去。
方舟奮盡全力,一把抓往駕駛桌處,手指陷進了金屬的桌面內。
一股大力扯來,帶得他雙腳凌空飛揚半空。
飛船內的重力系統完全失去了效用,再難有上下之分。
飛船的內部變成了個真空的失重空間。
舒玉智的心靈向他狂呼道∶“快想辦法彈回正空間去!”但飛船若不能停下來,到達反彈所須要的“絕對零速”,本是沒有可能辦到。
飛船驀地窒了一下。
方舟暗叫天助我也,藉勢落在駕駛台的位置上。
思感能鑽入儀器內。
“喀嗦!”數聲。
金屬箍立將他固定在座位裏。
“颼”的一聲,巴斯基的巨體在他跟前飛過。方舟撈了個空。
倏地舒玉智在身後纏上了他脖子。
方舟大喜,把她摟入懷裏。
外面的情景又起變化。
一組組的色線,不斷縱橫在舷窗外掠過,詭異至極點。但飛船的方向卻穩定了下來,似某一引力的中心牽著鼻子走。
巴斯基乘勢掠了過來,一把抱住兩人,大叫道∶“快想辦法!”飛船速度不斷增加,像瘋子般在反空間內衝刺著。
方舟知道這是最後機會了,思感能與他兩人結合起來,延伸入晶石內。
晶石的能量立時運轉起來,剎那間達至巔峯,再注入飛船反速度的系統裏去。
“轟!”三人腦際轟然劇震,所有感官都完全麻木了。
到他們可以再睜開眼來時,外面已變回正常的空間,四周全是點點星光。
三人剛鬆了一囗氣時,卻同感不妥。
那方晶石已變成了一地的白色粉末,整艘飛船的動力系統都完蛋了。
三人仍保持著摟作一團的古怪姿勢,先呆看著粉碎了的晶石,然後目光才移往舷窗外的天空。
那是個美得使人透不過氣來的天地。
上下八方全是密密麻麻的光點,星光比任何一處太空所見的都要強烈百倍,眩人眼目。
一切都清晰起來。
整個星野像向著他們不斷膨脹著。
舒玉智呻吟著道∶“天啊!我們終於來到銀球了。”巴斯基不覺察地摟著兩人,喃喃道∶“就算飛船動力如常,我們也可能一百萬年都闖不出去,更何況這鬼船動都動不了。”銀河四號緩緩在虛空滑行著,燈火熄滅,但卻沒有絲毫暗黑的感覺。
在這真空裏,除非遇上阻力,否則她將永遠以這種速度滑行,不要説離開這以萬光年計的銀球,就算要到最近的恆星去,也是一百萬年都辦不到。
三人雖緊擁在一起,但都生出一種可怕的孤獨感覺。
黑巫號無驚無險地在離天獅星系一憶公里外的虛空躍回正空間裏,六艘戰神太空艦在四方佈防迎接。
戰十匆匆離開宇眠室,反回崗位,進入作戰狀態。
卡爾夫南和翟斯飛都松一囗氣,放下了心頭大石。
天獅星系太陽光直射在視野舷窗上,發出耀人眼目的光輝。
舷窗的過濾下,天獅太陽像個不停閃動的深紅球體。
兩人登上指揮台,接受著各戰鬥單位傳來訊息,又與其他六艘戰船建立聯星系內除了五顆繞著太陽運行的大小行星外,不見任何黑獄人蹤影。
敵人當然不會那麼逃走了。
而且即使走了,也應留下了基地和軍用設施。
翟斯飛發出命令,準備對每個星球的內部進行偵察素描,以防有基地是深藏在地底裏。
艦隊結成疏落的陣勢,以每分鐘五萬公里的穩定速度,朝著天獅星系推進。所有船艦的能量均不斷提高,注進護罩和集束光發射系統裏。
黑巫號的三百六十支集束尖炮,像蠕動的毒蛇般緩緩把炮尖移往前方,瞄向艦首前方約二公里外某處虛擬的一點上。
就在此時,一個像田螺般上圓下尖,高達十多公里的巨型太空浮動基地,由最外圍行星背後移了出來,守在星系的外緣處。
卡爾夫南和翟斯飛喜出望外,敵人如此目標明確地和他們正面交鋒,豈非自尋死路。
一聲令下,黑巫號在離黑獄人太空基地約五十萬裏處停了下來,全體人員各自操著不同的系統,進行對攻擊目標遠鎖定工作。
黑巫號每發射一次由三百六十枝集束光炮彙集而成的集束流,能量將大幅下挫,至少要一個地球時才可回覆到原先的水平,那還得要再沒有任何其他的損才行。
這集束流是以光速前進,在一百萬公里的射程內,只要對方不是以光速移動,命中的機會亦可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何況對方是虛懸不動的太空基地。
指揮台儀表板一盞黃燈亮了起來,顯示艦上的超級智能系統,已成功地運算出目標的準確距離和位置,以及可能閃移的方向。
那太空基地仍是全無動靜,也不見有任何飛船出入。
有若被棄置的太空城堡。
儀表板上卻顯示出敵人的護罩能正不斷提升著。
讀數是一百三十、比黑巫號的龐大護罩力場還要高出三十度。
卡爾夫南一點都不擔心,只要對方仍是物質,就絕對抵受不了這無堅不摧、能量達到三千個單位的集束流。
六艘戰神艦略為移前,所有武器進入一觸即發的全面戰爭狀態。
在這星系的外空邊緣,瀰漫著使人驚心動的騰騰殺氣和風雨欲來危機。
翟斯飛只有腦神經仍算是人,在這一刻仍是冷靜如常。
卡爾夫南這麼自詡鎮定的人,仍不由緊張得手心冒汗。
整個艦隊四萬多名戰十,人人屏息靜氣,等待集束流發射的一刻。
驀地紅燈警號同時在黑巫號內亮起響起,使人動魄驚心。
龐大的黑巫號船體劇顫。
三百六十根尖刺像靈敏的毒蛇找到獵物般,以常人肉眼難察速度,朝著太空基地疾移,鎖定較準了目標的位置。
破空之聲大作。
三百六十個光團在炮尖烈閃。
接著虛空裂開了三百多條灼目的白痕,到了那彙集的一點,再變了個使人睜目如盲的大光團。
一聲尖嘯,光團已印在黑獄人的太空基地處。
“砰!”芒雨散飛。
方舟等三人仍緊擁一團,任由似已變成廢鐵的太空艦在自由地飄行著。
巴斯基首先頹然一嘆,想踏足地上,忽然整個人往艙頂飄去。
以他的反應,當然可發動體內能量,避免因失去重力撞上艙頂,只是他已心若死灰,再嘆一囗氣,索性往後仰躺,任自己在大堂龐大的空間載浮載沉。
舒玉智坐在方舟懷裏,兩手摟著方舟脖子,呆看了巴斯基好一會後,不悦道∶“大亨怎可如此自暴自棄,只要我們能設法到達最近的星球去,不定便能找到能源,使飛船回覆飛行的能力。船上有各種設備和工具,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巴斯基歉然道∶“對不起,但任我想破腦袋,都找不到任何可往最近恆星的方法,雖説銀球是銀河系星體最密集的地方,可是這樣漫無目的地前進,即使一億年可能都沒有機會進入任何星體的引力場內。”又嘆一囗氣道∶“就算恢復了動力,我們連這裏是否仍是銀河系都不清楚,只要錯了一釐半分,不但到不了銀心,更休想可以回去,奶説我們還有甚麼希望?”舒玉智啞囗無言。
好一會兒,才記起了方舟,轉向他道∶“你辦法最多,快紿我想個出來。”方舟苦笑道∶“現在我只想和奶交配!”舒玉智氣得掙脱了他的懷抱,掠到正舷窗旁,忽又轉過身來,道∶“我們可否憑三人加起來的能量,催動反應爐暱?只要方向正確,速度增加了就不會減少,終有一天可到達目標的恆星去。”旋又嘆了一囗氣,不待兩人答話,頹然道∶“我們根本沒法定出座標,確是寸步難行。”巴斯基剛飄到側舷窗處,兩腳一撐,又回到大堂的中央,苦笑道∶“我們這次真是完了,若耗盡了體內的能量,立即便要歸天,這船連空氣都快要完蛋了。”舒玉智決然道∶“那便讓我們棄船,到任何一個星系去,也好過在這裏活活悶死。”方舟苦笑道∶“具的嗎?這裏至少有沙發可以坐下傾談心事呀。”巴斯基道∶“沒有了重力,除非像你般把自己綁在座位裏,否則憑甚麼坐下。”三人默然半晌後,忽地一齊捧腹狂笑起來。
巴斯基笑得翻滾著身子。
方舟則和椅子一齊抖動著。
舒玉智見兩人笑得怪形惡狀,連淚水都滲了出來,不忍再看,轉過身去。
驀地舒玉智全身一震,然後回覆了平日的冷靜。
淡淡道∶“不用猜了,我們不但在銀心裏,還應是在黑獄星基地的偵察範圍裏。”巴斯基和方舟同時劇震,望往舒玉智所立處舷窗外的星空。
星夜之下,兩艘不斷變色的舊一代黑獄太空艦,正筆直朝他們飛來。